安姚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說道:“我是溝渠裏反射的月光?嗬,那日不是你按住我的身子使勁地索取嗎?那你是什麽?鑽溝渠的耗子?”


    白千赤聽了安姚不知羞恥的話語,頓時臉一沉,陰陰地說道:“你以為你耍的把戲本王會看不出來?那日你趁我不備使了狐媚的陰術。”


    姐姐竟然對白千赤使用了狐媚之術,她什麽時候學會了這樣的陰術?


    安姚冷笑道:“是又如何?你不是很享受嗎?”


    “嗬,若不是你在安眉的身上,即便你這狐媚之術再練上千年也無用。”


    安姚舔了一下手指,輕笑了一下,“既然妹夫不喜歡我,那我不勉強便是了。隻是我難得上一趟人間,還是要借我妹妹的身子去會一會我的情.人。他可不像妹夫你那麽無趣。”


    白千赤的臉瞬間黑了下去,攥著拳頭身體顫抖地說道:“你敢踏出這扇門一次,我定讓你魂飛魄散。”


    安姚雙手抱胸,撒嬌道:“咦,妹夫你這樣人家好害怕啊……你又不肯滿足我,我去會情.人怎麽了?就準你和我妹妹親親我我,不準我去會情.人嗎?”她站了起來,靠近白千赤的身體,用手抓住他的堅.挺處嬌嗲地說道:“要是不想我去,那你就自己來啊……”


    我的魂魄被姐姐壓製著使不出一點力氣,可是還是能夠知曉發生的這一切,眼睜睜地看著姐姐一次次地挑逗白千赤。一想到這些事情是用我的身子做出來的,我就會覺得羞愧難當。


    一聽到安姚說她竟然還要用我的身子去會情.人,我就難受的不行,同時心裏又開始暗暗的猜測,她的情.人是閻王嗎?


    我的天,要是她真的這麽做了,我以後怎麽敢出現在閻王麵前?


    白千赤克製住心中的火氣,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敢借著安眉的身子去見莫伊痕,我白千赤發誓一定會讓你受盡折磨痛苦的死去。”


    莫伊痕?白千赤早就知道姐姐的親人就是莫伊痕。他不是gay嗎?不對不對,讓我捋一下,當時在存念閣發生的事情都表明他是一個gay,難道是我誤會了?我突然想起莫伊痕上次說的話,他似乎拿我和誰在做比較。我還以為他是在說白千赤的哪一個女人,現在想想他應該說的是就是安姚。


    莫伊痕如此的心思縝密,他既然和安姚搞在一起,早就把我們家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又何必和我套近乎?還有他故意對我說的那些話,真的隻是為了挑撥我和白千赤之間的感情?這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可是姐姐怎麽能和他這麽卑鄙的惡鬼在一起,他是怎麽對楚楚的,那情景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女人在他眼裏根本就是玩物,玩膩了或者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一把扔掉。


    不對,我該擔心的是姐姐嗎?她剛剛是想要用我的身子去見莫伊痕?想用我的身體在莫伊痕的床上承歡?


    瘋了,她一定是瘋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和莫伊痕混在了一起,怪不得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沒有了。我是她的親妹妹,她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容許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一起共作魚水之歡?即便是她在操控,就不覺得惡心嗎?


    安姚絲毫沒有被白千赤的氣勢壓住,反而用更加挑釁的語氣說道:“妹夫,你說這話估計是不能威脅我吧?你要是真的這麽做,怎麽麵對我媽媽還有我妹妹,而且莫伊痕也不會放過你的。我雖然隻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但是你覺得他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你……”


    白千赤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我的胸口就像是被沾了水的棉花堵住般難受。


    “你你你……”安姚提著氣說道:“你就不怕掐死我妹妹?”


    白千赤眼神淩厲凝視著我說道:“安眉死了,我自然有辦法會救她,你覺得你死了,莫伊痕會救你嗎?我勸你還是不要自作聰明的好,這樣會讓本王覺得你是一隻花枝招展的豬。世界真奇妙,同一個娘胎出來的,你們兩姐妹怎麽會相差這麽多?”


    沉默,一向牙尖嘴利的姐姐沒有回話。或許是白千赤的話刺激到了她,又或許她是在思考其中的利害關係。


    白千赤說的話點醒了胡作非為的安姚。自己的妹妹死了,白千赤一定會保住,可是她沒有自信可以讓莫伊痕保她。世上女人千千萬少她一個又何妨,莫伊痕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男女之間,幹柴烈火,一時的歡愉又算得了什麽?再說了,她自己對莫伊痕是不是真心的她自己也還沒清楚。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的局麵對自己不妙,還是先走的好。


    我的身子顫了一下,又恢複了。


    “她……”我提著氣從喉嚨裏擠出聲來,“她走了。”


    白千赤臉上冷厲的表情瞬間垮掉,換做一副心疼的模樣,眼神是無盡的愧疚。


    “眉眉,我不是,我……”他說話說得吞吞吐吐。


    我一把將白千赤抱住,像是丟失了的珍寶重新尋回一般不願放手。從小到大,我經曆了多少親人朋友的背棄,他們對我所謂的愛似乎隻要一點點誘.惑又或是一點點威脅就能撼動,我在他們心裏根本一文不值。也是,人性麵前,利益當先。我又不是三歲孩童,這麽淺顯的道理我怎麽會不懂得呢?可是他,世間似乎隻有他把我當作世界上的唯一。用他的話來說我就是夜空中皎潔的明月,其他人再好在他眼裏不過都是溝渠裏反射的月光罷了。


    他木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撫摸我的額頭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姐姐一而再再而三地上了你的身。她對我說的那些汙言穢語我全都沒有聽進耳裏。”他忽然低下頭在我耳邊小聲地說:“要是那些羞羞的話是你親口對我說的,那就另當別論。”


    “唰”一下,我的耳朵立刻像是火燒一般燙到了耳尖上。


    “好了,我不鬧你了。”他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這筆帳我要去找那個老頭算個清楚!”


    “為什麽?之前不是說好了再等等嗎?”我問道。


    白千赤咬著牙,眼裏燃著怒火說道:“等?總有一天你姐姐會借你的身子爬到莫伊痕的床上!”


    我愣住了,我想過白千赤會介意這件事,沒想到他會這麽生氣地對我說出這樣的話。而且他的話的直白、難聽、甚至傷人。在他的口中我的姐姐仿佛像是娼妓一樣,除了淫.蕩之事,什麽都不會。她當年可是學校裏的學生會主席,連著拿學校的獎學金,就是這麽優秀的人,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比誰都要心痛。白千赤卻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姚是我姐姐,或許是偏心,我可以批判她的為人處事,可是我沒辦法聽到別人說她一點點的不好。即便是他白千赤也不行。


    他也看出了我臉上的變化,小聲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他眼珠轉了一下,推開我說道:“算了,我先去找那個老頭子算賬!”


    “我和你一起去。”


    我放心不下他自己一個人去,他平時冷靜但是遇到我的事情總是很衝動。我怕他又會做出傷及董老仙兒性命的事情。


    很快,我和白千赤就到了董老仙兒宅子的門口。


    剛要踏進大門他就攔住了我,臉色凝重地說:“這個院子的風水有古怪。七棺鎮宅,這已經失傳很久了,沒想到死老頭這裏又看到了。”


    所謂的“七棺鎮宅”就是用七個死人棺材埋在院子的七個不同方位,從上空看七個棺材正好會連成七星連珠的星狀,而這個宅子就在其中間形成一個風水陣。七個棺材中一定關著七具煞屍。煞屍,也就是枉死的人死後怨氣不散形成的妖屍,一般這種妖屍都會被陰術鎮住。“七棺鎮宅”這個風水陣也因為這七具煞屍而凶煞異常,連帶著住在這個宅子裏的人身上都會帶著一股子煞氣。一般這個風水陣在正常人家是不會有的,畢竟沒人會住在死人堆裏,隻有兩種人會住這樣的房子,一種就是驅鬼師,這種人得罪的鬼多,怕禍延子孫後代也怕自己會遭難,第二種就是已經死的人,要用這煞氣護體,鬼差們才不敢將他們的魂魄強行帶走。


    董老仙兒怎麽會住在這樣的宅子裏?他不過是一個陰人,一般陰人是不會得罪鬼的,反而還會和鬼打好關係,這樣才好驅使。


    白千赤吐出一口陰氣化作一道屏障將我圍在中間。


    “這裏煞氣太重,可能會傷及你腹中的胎兒,我用陰氣護住你的身子,你千萬不要離開我三步以外。”


    我緊跟在白千赤身後,董老仙兒的宅子像是沒有人住一般滿地的落葉。一進到這個院子我就聞到一股子惡臭,這樣的氣味我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屍體腐爛的味道,聞起來應該才死不久,還是很新鮮的腐臭味,不是那種惡臭。隻是在這腐臭氣味中似乎還夾雜這一股子鹹濕氣味。


    有點像男女歡愉過後,女子身上留下的愛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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