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孩子,他長大以後和村裏的聖女有了私情。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有關係,因為蕙蘭的緣故更沒有人知道這裏還住著這麽一家人。可是這個孩子和他父親並不一樣,他生性放浪,和聖女好了沒多久就愛上了隔壁村的女子,跟著她離開了這裏再也沒回來過。


    一直等到聖女知道自己懷上了孩子,束手無策之下隻能找到這裏,那時候這裏隻剩下女鬼一個,蕙蘭看到聖女心裏也很不忍,於是留下了她在這裏住下。


    在蕙蘭的幫助下,聖女偷偷地生下了小鬼,直到那年暴雨,人們將聖女獻祭,小鬼出現阻攔的時候,人們才知道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孩子的存在,於是才會有了後來滅口的這一段。


    我藏在白千赤身後聽完了女屍所敘述的一切,雖然覺得他們很可憐但還是缺德奇怪,探出一個腦袋出來問她說道:“這就是全部的經過?那如果要報仇的話,你們應該去找村民們才對啊,為什麽要帶走那個無辜的孩子?”


    蕙蘭望著小鬼臉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聲音也變得溫柔了起來:“我的好孫兒,我想讓他活下去。”


    白千赤的眉頭抽了一下,臉色當下就變了,怒罵道:“賤.人,連本王都敢戲耍。”


    說完,他一掌下去,蕙蘭立刻灰飛煙滅在我眼前。我還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白千赤已經過來拉起了我的手,他拉著我著急地說道:“走,他們想借那個孩子的身子讓他還魂!”


    聽白千赤這麽一說我立刻就急了,跟著他一起走出了茅草屋。


    死人借生人的軀體還魂的事情我在書上看過的,隻是這樣的陰術需要強大的執念還要親人的魂魄作為獻祭,所以我從未聽說有人真的這麽做過。


    天上的烏雲變化地越來越快,我們緊趕慢趕的向前走著,還沒等我們走到就看見在水庫的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股強烈的怨念正源源不斷地從下往上湧動著。


    “祭獻已經開始了,再不去阻止就來不及了。”白千赤神色緊張的看了那邊一眼,麵色更加不安,一把抱住了我騰空而起。


    我們剛騰空而起,白千赤身上裝著小鬼魂魄的玻璃瓶突然碎裂了,小鬼的魂魄被巨大的吸力吸到了那股怨念之中,我看見小鬼的魂魄被吸了過去,心裏就更加著急了,緊張地問白千赤:“這可怎麽辦?若是成功了,我爸爸的魂魄會如何?”


    白千赤臉色又難看了好幾分,艱難地對我說:“最好的結果就是在這世間成為孤魂永世遊蕩。”


    “那最壞呢?”我不願意往最壞的結果上想,但是現在的這個情況……


    白千赤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身子,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最壞的結果就是魂碎。”


    我聽到最後兩個字,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道驚雷劈到了一般,愣愣的立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魂碎,三魂七魄全都碎裂飄散在這人世間。孤魂尚有重生的可能,若是魂碎就絕無輪回投胎之可能。


    上一世爸爸因為我受了這麽多苦,即便已不在人世依舊掛念著我,這一世難道還要落一個魂碎的淒慘下場嗎?


    我腦海裏一遍遍地湧現出爸爸和我在一起的片段,眼眶裏的淚水已經克製不住地往下流,“吧嗒吧嗒”地滴落在白千赤的衣襟上,暈開成一個個圓形的水圈。爸爸這麽善良的人,為什麽要受到這麽多的磨難?難道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因果報應都是假的嗎?好人是不能得到好報的嗎?


    我的心好痛,隻恨自己太無能,竟沒有辦法將爸爸救出來。


    白千赤望著我的雙眼,抓緊了我的手,定定的看著我承諾道:“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說完,他把我放在水庫邊,手握破龍鞭縱身一躍懸在了半空中。


    天空中的黑雲重重地壓在了上方,狂暴的妖風在山穀間肆虐,樹葉不斷發出“沙沙”的響動聲,原本平靜的水庫水也開始不停地開始湧動了起來。


    狂風吹動白千赤的長發,他的眼神淩厲如君王般居高臨下地俯視這水庫的一切。


    “再不停手,休怪本王不客氣!”


    女鬼從水中躍起,手上緊抱著孩子望向白千赤回道:“停手?不可能!我等了今年等了這麽久終於盼到了讓我兒還魂重生的機會,絕不可能在此時放棄。”


    白千赤聽她這麽說眼裏立刻充滿了殺氣,語氣不善的說道:“那本王就親手送你們倆母子一程。”話音剛落,他身上立刻被一股煞氣包圍,手握破龍鞭直擊女鬼心髒。


    隻見女鬼的長發迅速地生長了起來緊緊地包裹住孩子束縛在身前,她的雙眼滲出了殷紅的血液,直直地撲向白千赤用力朝他脖子抓去。白千赤一個閃身破龍鞭反手就是一甩,“啪啪啪”連著好幾鞭打向了女鬼的身子。


    我緊張的看著白千赤和女鬼的方向,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暴雨,雨滴重重地打落在女鬼的身上,雨水劃過身上的鞭傷滲著黑紅的血染紅了水庫裏大片的水。天空中的怨氣越聚越重,女鬼的身子越發地透明了起來,她笑著對白千赤說道:“陣法就要成了,你放棄吧!哈哈哈......”


    白千赤望向天空中黑色的漩渦嘴角微微地上揚道:“你確定嗎?”


    女鬼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說道:“這個陣法耗盡我所有的陰氣,就是為了讓我兒重生,怎會有問題!”


    白千赤臉上露出了一種意味不明的微笑望著天空中的漩渦,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怨氣還是如之前那般源源不斷地往上湧著。忽然,我發現了什麽,在雲層之中有一條巨大的黑龍正在吸受著那之下而上的煞氣。


    女鬼也發現了異樣,臉色一邊,麵目猙獰地衝著白千赤抓去。隻見白千赤輕身一躍,手上凝起寒氣,那破龍鞭立刻變成一把長劍,朝著女鬼的長發輕輕一劃,包裹著孩子的黑發齊齊斷去,孩子瞬間掉落水中。


    “救孩子啊!”我著急地喊道。


    白千赤依舊無動於衷,緊握著破龍鞭朝著女鬼反手又是兩鞭,緊接著左手凝起幽蘭冥火衝著她胸口處就是一掌。不過一眨眼的光景,那女鬼瞬間化成了黑灰湮沒在暴雨中。與此同時怨氣聚成漩渦也漸漸停了下來,被吸到漩渦中的小鬼從高處重重地摔了下來,化作了一灘膿血。


    “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去救孩子!”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這麽小的孩子怎麽經得住在水裏淹這麽久。要是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該怎麽和媽媽交代?怎麽和房東阿姨交代?我又怎麽能過的了自己的這一關?


    白千赤笑著向我這邊飄了過來,孩子不知何時就已經被他抱在了手上,我急忙地去抱過孩子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邊孩子身上毫發無傷才開口問道:“你是什麽時候抱著孩子的?”


    他敲了敲我的頭說道:“你猜!”


    我問了一路到底為什麽孩子會在他的手上,無論是撒嬌還是威脅他都不肯告訴我,既然撬不開她的嘴我也隻好作罷。


    順利把孩子送回房東阿姨家後,我又再次叮囑房東阿姨不要再和鬼神之類的邪物有太大的牽扯,就當是為了孩子也不要再養小鬼了。人就是這樣,隻有吃過虧才會長記性,這一次她的孩子差點因為她養的小鬼沒了命,我想不用我再叮囑她也不會再靠近這類邪物了。


    白千赤似乎不太滿我讓房東阿姨遠離這類邪物的話,回家的路上對著我都是苦瓜臉。我知道他是為什麽,不就是介意他也是我嘴裏的“邪物”嗎?其實我本不想當著他的麵對房東阿姨說這些,隻是這些話現在不說,等以後這件事的教訓漸漸淡了又會重蹈覆轍。我可以保得了這個孩子一時不可能保得了一世。至於他現在心裏的不滿最多過一會兒就會好了。


    剛一回家,鬼差們就圍住我臉色難看地望著我,支支吾吾了好久也不說一句話。我被他們看得煩了,怒聲問道:“是不是你們又做錯什麽事了?”


    他們三個齊齊搖頭,最後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白無常最先開了口,他說媽媽今天一直不讓他們三個幹粗重活,還一直問他們平時在陰間是做什麽的、辛不辛苦之類的話。問得他們三個心裏滲得慌,不停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我被他們這麽一說也覺得媽媽奇怪,之前媽媽不是最不願意看著他們三個的身影嗎?怎麽今天卻一直拉著他們問東問西?還問他們三個在陰間的情況,莫不是真的被白千赤猜中了?


    我拉著白千赤到一邊說:“死鬼,要是我媽媽真的想要打探陰間裏的事,鬼差們會告訴她嗎?”


    白千赤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那要看媽想要問什麽,無關緊要的當然可以告訴她,若是關於投胎轉世還有......”


    “還有?”我問道。


    “還有你姐姐的事情。”白千赤回道。


    “我姐姐?”我緊張地把他拉到房間裏關上門接著問道:“安姚怎麽了。”


    白千赤看著我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姐姐......”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她還在陰間不肯投胎,總之一言難盡,我以後再告訴你。”


    安姚是我媽媽心裏永遠的同,要是讓媽媽直到安姚還在陰間不肯投胎,還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麽亂子來。隻是這安姚也太不讓人省心了,既然已經給她配了陰親,還有什麽不滿足,一直在陰間滯留著做什麽?


    我有纏著白千赤問了一晚上,他都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出實情,好幾次都顧左右而言他,我心裏雖然擔心但也不知道安姚在陰間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該如何幫她才好。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路過媽媽房間的時候就偷聽到她向鬼差們打探關於安姚的情況。他們三個顯然也是知道安姚在陰間的情況的,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不肯對媽媽說關於安姚的一點情況,惹得媽媽又生了一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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