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住笑說:“你剛剛自己對鬼差們說要時刻守著我,不讓來路不明的男人靠近我。”


    白千赤臉上劃過一閃即逝的尷尬,“我說的是最近不太平,所以要時刻守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不信可以問鬼差他們三個。”


    我回頭看向走在我們身後的鬼差們問:“你們告訴我,他剛剛是不是這樣說的。”


    鬼差們紛紛點頭回答:“千歲爺就是這麽說的。千歲爺千叮嚀萬囑咐我們要保護好您,絕對不能讓別人傷到您一根汗毛。”


    “真的?”我又問了一句。


    他們三個紛紛點頭,但是我還是看見了他們三個不約而同地把手藏在身側做出否認的手勢。


    我憋住笑對白千赤說:“既然他們都這麽說了,那就當作是你關心我,而不是想要擋住出現在我身邊的其他男人吧!”


    白千赤一臉窘迫地對我說:“什麽叫做當作是,本來就是。”他一臉傲嬌地看著我,“再說了,你是本王的女人,本來就不該和別的男人靠太近。”


    “是是是,千歲爺您說的都是!”我學著黑無常的語氣回答他。


    我們一行五個說說笑笑來到了一家汽車站,打算坐末班車回家。


    一進車站,白千赤就拉住了我的手,小聲地對我說:“這個車站有古怪。”鬼差們也感受到了這裏不同的一樣,搖晃著的舌頭停了下來,警惕地望著四周。


    “怎麽了?這些難道都是活死人?”我望著這一車站進進出出的人害怕地對白千赤說。


    “不是,眼前沒有一個人,,也沒有鬼。”白千赤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什麽?我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眼前沒有人也沒有鬼,那我看到的是什麽?這個車站裏麵的人又是什麽?


    “這是‘鬼市蜃樓’。”陰索命幽幽地說了這麽一句。


    鬼市蜃樓?我疑惑地望向白千赤,白千赤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虛汗,我雖然不知道我們即將麵對的是什麽,但是從他們四個緊張的神情來看,我們應該是遇到了大麻煩。


    白千赤問鬼差們:“你們對這個車站有什麽印象沒有?”


    “印象?”白無常撓了撓頭,陷入了沉思。


    黑無常則是一點記憶都沒有,眼巴巴地等著其他兩個人說話。


    忽然,陰索命想起了什麽,“這個車站曾經發生過一次大型的命案,死了近一百個人。”


    “不好!”白千赤連忙把我拉到車站的一個小賣部裏頭躲著。


    我們五個縮在一個冰櫃後麵,我露出了半個頭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麵的一切。人群攢動的車站前突然冒出了十來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他們蒙著麵,看不清楚他們的性別。隻見他們手上拿著大砍刀,見到一個人就狠狠地往下砍去,殷紅色的血就像噴泉一半噴湧而出。整座車站就在我眼前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屠宰場,拿著砍刀的人見人就砍,實行著無差別作案,嘴裏還大喊著我聽不懂的語言。


    “這是......他們......”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話都說不流利,斷斷續續地對白千赤說:“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砍死嗎?”在我說話的這短短幾秒的時間,又有兩個人倒在小賣部麵前。


    白千赤將我的身子往回拉了一些,小聲地對我說:“這些都是幻覺,是假的。是你看到的這些死去的人他們的怨念聚集在這裏化成的‘鬼市蜃樓’。”


    “既然都是假的,為什麽我們不趕緊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看到這麽血腥的畫麵了,我想趕緊離開,自從我的手在活死人製造室裏碰到了那些黏糊糊的人體器.官,我隻要看到大麵積的鮮血都會忍不住會想起當時手上的觸感。


    “走不了。”白千赤還注意著外麵的所有情況,一刻不停地盯著外麵。


    黑無常在我耳邊小聲地說:“鬼市蜃樓是枉死的鬼的怨念幻化出來的場景。也正是因為怨念所以這裏每一次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不斷地重複著當時的情景,無論是人還是鬼,一旦進入了鬼市蜃樓,除非找到怨氣最初聚集的地方將其散去,不然是絕不可能離開的。”


    “什麽?”我驚訝地看著白千赤,希望從他口中能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可惜白千赤隻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們要怎麽才能找到怨氣最初聚集的地方?”我把聽到的關鍵問題提了出來。


    陰索命說:“按照《上古陰集》記載,怨氣最初聚集的地方一般就是枉死的第一個人發起的,我們隻要找到第一個枉死的人,然後在市蜃樓中把他救了,並且阻止這一場悲劇,鬼市蜃樓就會自行散去。”隨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冊子,冊子上寫著“生死簿”三個字,他翻了幾頁,抬起頭緩緩地說:“這裏死去的第一個人叫焦穎,生死簿上記載她是一個懷有六個月身孕的孕婦,她的孩子和她一樣當場斃命了。”


    “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出去。”我急忙地站起來就要往外麵走,白千赤連忙抓住我,“急什麽,現在我們出去也阻止不了。”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拿著大刀就向我砍來,白無常握起長劍就向我身後的黑衣人砍去。我一回頭就看見黑衣人化作了一灘血水四處流散。


    “你沒事吧?”白千赤擔心地把我攬在懷中。


    我推開白千赤搖了搖頭,“我們不會就這樣一直等著吧?”


    “對。”白千赤無奈地回答我,“很快就結束了,我們要再下一輪重演前找到焦穎。”


    白千赤說完不久,車站的無差別屠殺最後在警察的武力鎮壓下結束,整個車站彌漫著女人和小孩的哭喊聲、傷者的悲鳴聲、還有救護車和警車的鳴笛。


    忽然,車站的景象變得扭曲了起來,傷者、血跡、哀號通通消失不見,車站又恢複了我們最初看到的那副平靜的模樣。


    “就是現在,”白千赤站了起來,對鬼差們說:“你們三個分頭去找,我和安眉兩個去找,務必再下一次鬼市蜃樓出現之前找到崔穎。”


    我們五個兵分三路在人群攢動的車站裏尋找一個懷有六個月身孕的女人。我想著一個孕婦,實在是太好找了,走到車站前我才發現,我想的還是太天真了。這個車站從前是這座城市唯一的車站,來往經過的遊客打工者都要在這裏經轉,光是孕婦我一眼望過去就能見到七八個。


    “這麽多人,要怎麽找?”我看了一眼車站密密麻麻的人,就像一窩窩的螞蟻傾巢而出一樣可怕。


    “注意她們身上,會發光,怨氣所在的地方會發光!”白千赤說。


    我一個個孕婦地找過去,沒有一個身上會發光。突然人群裏一陣尖叫,我們回頭望去,拿著砍刀的人已經出現,我看著剛剛走過我身邊的一個孕婦直挺挺地往下倒了下來,肚子上嘩啦啦地流淌著鮮血,她肚子上破開的口子露出了嬰兒的半隻腳。我清楚地看到那個嬰兒的腳微微地動了一下,又不再動彈。


    “走!”白千赤拉著我就往人群少的地方跑,迎麵而來一個黑衣人拿著砍刀向我劈來。白千赤一個箭步擋到了我的麵前,淩空一掌將眼前的黑衣人打到半空中,淩空旋轉了一圈才又落到地麵。


    白千赤拖拽著我不停地往前跑,我回頭望去的時候看到了麵紗被風吹開的黑衣人,那張臉分明還是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子。


    我們兩個躲到了車站對麵的一個小巷子裏等待著這一輪噩夢的結束。我忽然想起剛剛那個孕婦,她的身上沒有光芒。白千赤也注意到了這件事,在鬼差們找到我們之後他臉色凝重地說:“線索斷了,我們遇到的鬼市蜃樓不是一般的,它不是由第一個死去的人的怨念聚集成的。”


    陰索命點了點頭,“千歲爺,我剛剛又翻閱了一下手上的卷宗,發現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白千赤道:“說來聽聽。”


    “回千歲爺,我發現有一個死者,就是崔穎的孩子,他的靈魂至今沒有回到陰間。”陰索命回答。


    “怎麽可能,不過是一個嬰靈罷了。”我說。


    “就是嬰靈。嬰兒是介於生死之間的一個神奇的存在,他們體內本來就擁有著來自天地間的巨大能量,要是嬰靈的怨念,怕是沒那麽容易解決。”白千赤臉上的神情越發難看了起來。


    我望著車站再次扭曲的景象暗自為我們的未來感到擔憂,連白千赤都覺得棘手的事情,我一個凡人,又能有何辦法?


    我們重新製定了新的方案,我和白千赤去保護第一個死去的崔穎,鬼差三個四處尋紮徘徊在車站的嬰靈,一旦找到立刻聯係我和白千赤。


    有了剛剛第一次的碰麵,我很快就找到了崔穎,憑借著我的巧舌和他打好了關係、崔穎是去外地打工的,因為懷了孕,不得不回老家待產,這一次就是在這個車站中轉的。她說話的臉上還洋溢著初為人母的幸福,完全不會想到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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