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高瑩真的出了什麽事?”我默默地在心裏問著自己,無數個可怕的後果在大腦中不斷旋轉,心跳得更是厲害了起來。


    “安眉你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出神呢?”媽媽見我久久沒有出去,走了過來站在房間門口看著我,我呆呆的把目光轉回到了我媽的身上。


    看到我媽的那一瞬間像是所有的恐懼和擔心都有了寄托一般,我猛地衝了過去撲到我媽的懷中,緊緊摟著我媽的腰。


    我媽被我這個舉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溫柔的摟住了我,她變得有些粗糙的大手在我的後腦勺上輕輕地撫摸了幾下,輕聲問道:“這是怎麽了,和媽媽撒嬌嗎?”


    我的腦袋埋在我媽的懷裏,用力的搖了兩下,嗓子就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一顆心酸脹得難受,卻又不知道這股情緒是從何生起。


    見我不願意細說我媽沒有再追問下去,她扶住我的雙肩把我從她的懷抱裏推了出來,微笑著用指腹擦掉了我眼角的淚滴,用哄小孩的語氣對我說:“傻孩子,怎麽又哭了,咱們一會兒要去醫院了,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可不好啊。”


    我聽我媽這樣一說立刻就止住了眼淚,努力朝她扯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嗯,我知道的,媽我們快走吧。”我看見門口已經放好了我媽收拾的東西,見因為自己的耽擱時間也不早了,連忙催促著。


    我和媽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了醫院,醫院連走道裏都充斥著消毒藥水的味道,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都在刺激著鼻翼。


    我不適的吸了吸鼻子,一直跟在我媽的身後。我們倆上了樓走到婦產科的病房,我媽在一間病房的門口前停下了腳步,手指微彎在房門上輕輕敲了敲,裏麵傳出來一聲清脆的“請進”。


    我媽推開門走進病房,我跟在身後也一起走了進去。剛進病房我就看到房東阿姨正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在給他喂著奶。


    房東阿姨見我媽手裏拎了大大小小的袋子,一臉嗔怪的笑著對我媽說:“來就來吧,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拎著可多累啊!”話音剛落就看到跟在我媽身後的我,頓時就更加喜上眉梢,“”今天眉眉也來啦?學校放假了不用上學了嗎?”


    我把手中拿著的東西全都放在桌子上,甜甜的對房東阿姨笑了笑,俏皮的回答她:“我今天突然想來看看小.弟弟,就任性地不去上一天課了啊。”


    房東阿姨眉眼全是歡喜,把孩子遞給了我媽媽,對我媽說:“來,你抱給眉眉看一下。”


    媽媽接過那個孩子抱在懷裏,我連忙湊到了我媽的身邊去看那個寶寶,歡喜的拉住了寶寶的小手,他的手又小又白,握在我的手裏小小的一隻,看上去分外的可愛。


    把玩了好一會兒寶寶的小手我才把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臉上,隻見寶寶的整張臉都還皺在一起,眼睛依然還沒睜開,這樣一看還不能看出來他五官的具體模樣,也不知道媽媽是怎麽看出來他長得像爸爸的。


    即使我心裏很清楚眼前這個小孩就是爸爸的轉世,但是我還是看不出來他哪裏像我的爸爸,但是依然還是對他抱有比其他小孩更多一點的親近感而已。


    這種感覺讓我心裏有一點失落,總感覺現實真的是將我和我爸之間唯一的關係給割斷了。這個認知在我的心裏不斷擴大,我沮喪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沒有再去看他。


    我媽和房東阿姨一直在聊孩子的事情,他們倆聊得正歡,沒有注意到我的反常。


    一直到媽媽把孩子報到嬰兒中心去做例行體檢,我還依然坐在一旁悶悶不樂。房東阿姨見我默不作聲的坐在一邊,臉上的表情不算太愉快也不說話,心裏覺得奇怪,好奇的問我:“眉眉,你怎麽了,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告訴阿姨,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所以今天才不上學的。”


    我沒想到自己的神情被房東阿姨看進了眼中,連忙搖了搖頭否定:“不是不是,沒有的事。”為了讓她相信我的話,我還連連擺了好幾次手像是要印證自己的話的真實性。


    房東阿姨明顯不相信我的話,她撐起手臂像是想要坐起身子,我連忙走了過去幫她把枕頭放在她的背後靠著。


    阿姨直視著我的眼睛,那裏麵似乎隱藏了無邊的關心:“眉眉,你有什麽事就告訴阿姨,說不定你媽媽沒有辦法的事情阿姨有呢。”


    阿姨的最後一句話觸動了我的心。我稍微想了一下,房東阿姨畢竟也在這個城市裏生活了這麽久,說不定真的認識一兩個懂陰陽五行之術的人。


    這樣想著我就把昨天在教室裏發生過的那些事全都告訴了房東阿姨,還把高瑩反常的舉動一一說了出來,阿姨聽了我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甚至一片陰鬱。


    我期待的等著她的回答,阿姨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最後歎了口氣對我說:“眉眉,你的那個好閨蜜估計是撞上了什麽髒東西。不能任由她這樣下去,不然會出大事的。”說著她從旁邊的櫃子上拿了一張紙,在上麵唰唰的不知道寫了些什麽,寫完後將那張紙條遞給了我。


    我順手將那張紙條接過來,阿姨繼續在我耳邊說著:“我給你個地址,你去找一個叫做添香娘子的人,她以前是我的閨蜜,後來因為機緣巧合所以學習了陰陽五行之術,聽說後來還開了天眼,因為這個原因一直都沒有結婚。你按這個地址去找她,就說是我讓你去的,她聽到我的名字應該就會幫你了。”


    我拿著房東阿姨給的那張紙條看了看,上麵的地址看上去像是一個很偏僻的小鄉村,但是無論怎麽說高瑩的事總算是有點希望了,我恨不得自己馬上就能找到阿姨口中的那個閨蜜。


    我站在房東阿姨的病床旁邊,急得坐立不安,阿姨顯然是看出了我內心的焦急,對我說:“眉眉,要不你現在就去找她吧,你那個同學的事情還是越早解決的越好。至於你媽那邊,等她回來了我再和她解釋。”


    我感激的對房東阿姨說了聲“謝謝”就急忙忙地跑出了病房,阿姨似乎在我身後喊了一句“慢點跑,小心別摔了”,隻是我也顧不上了,腳下生風的跑出了醫院,一心隻想快些找到這個添香娘子。


    我在醫院門口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把那個寫有地址的紙條遞給司機:“司機大叔,麻煩送我去這個地方。”


    司機看了一眼紙上的地址,回頭對我說:“小姑娘,這個村子五六年前就沒什麽人住了,現在估計隻有幾個老人家住在那裏,你去那裏做什麽?”


    “找人。”我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那個司機。


    司機看了看我,似乎在審視我的話的真實性,我一臉坦蕩,他最後似是妥協一般對我說:“這個村子前幾年修路修到一半不知道為什麽就停工了,我隻能把你送到村口,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


    我對司機大叔說的話沒怎麽上心,飛快的點了點頭,他見我這樣也就不再問東問西,踩下油門就向著紙條上的那個地址開去。


    我一直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色,心裏的擔心和也許能幫到高瑩的期盼交織在一起,一直折磨著我的神經。


    車子開了有一會兒,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窗外的景象讓我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起初我還隻是覺得可能隻是巧合,可是再向前開了一點之後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我總覺得自己似乎來過這裏。


    一直到我看到那幾棟稀稀疏疏的房子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昨晚高瑩回家的路嘛!


    “師傅,你確定是走這條路嗎?再往前不就是火葬場了,哪裏還有人家?”我忍不住拍了拍司機大叔的座椅,急切的問他。


    司機從後視鏡裏麵無表情看了我一眼,聲音冰冷卻肯定的問答我:“就是這條路。”


    我從那一個小小的後視鏡恰好能夠看到司機青黑的臉,從腳板升起的寒氣瞬間打通我的任督二脈到達天靈穴。我努力抑製住自己內心的害怕和擔心,不斷的對自己說要冷靜下來。


    司機大叔在回答過我那句話之後就沒有再說話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的路。我見他沒有注意我,連忙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我慌張地打開手機,剛想要發短信給媽媽求助,可是一直等到短信始終都發不出去的時候才絕望的發現,手機竟然一點信號都沒有!


    我把手機放回到口袋裏,車子還在繼續向前開著,看來現在我能做的也就隻有盡力保持冷靜了。我死死地盯著駕駛座上的司機師傅,又時不時看一下周邊的景物,隻見司機師傅把車開過了昨天晚上車子拋錨的地方然後上了那條發大路,但是他沒有直直走而是在路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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