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令,容狄,你怎麽會有曦和令?”洛無憂臉色冷凝的有些厲害,看向容狄的明眸之中也染上了幾分犀利和質問之色。


    那盒子裏的兩樣東西她都認得,其中一塊便是洛仙兒誣蔑她的禦賜金牌,當初綠晴將令牌放進她房間,被她命湯圓給扔進了寧心院的恭桶之中,可後來那令牌卻不見了。她當時便懷疑那塊金牌,不在柳隨風便在上官明月手中。如今倒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尤其柳隨風與他本來就是一路的,這金牌出現在此處,也就更合情合理一點都不會讓她奇怪。


    讓她奇怪和震驚的卻是另一樣東西,便就是那枚刻著雲中火焰圖騰和天朝古篆的曦和令,也是聖陰教處心積慮想要從顧家奪走的東西。可那曦和令應當還在她手中才對。此刻容狄的手中竟也出現了這樣東西?


    難不成曦和令並非一塊而是很多塊?


    “曦和令一共有三枚,至於我怎麽會有的?也是在我知曉母妃真正的身世以後才得到它,曦和令乃西夢族守護聖物。當年的西疆滅國,與所謂的西夢族滅族與它都有最直接的關聯。甚至可以說,皆因此物而起。”


    容狄瞥了一眼少女,伸手將那盒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輕輕的放在了少女掌中,接著出聲解釋道:“本郡想以無憂的聰慧應該多少猜到此物出處,不過可能並不知曉詳情。世人都知西夢族為盅族,其族人都天生善盅。實則不然,西夢,西夢,實際當是曦夢才是。”


    “曦夢族?他們和天朝有關?”


    洛無憂看男子輕點站那竹牌上的古纂曦字,蹙了蹙眉思索道:“早前我是有過這樣的猜測和懷疑,那曦和令上雲中火焰的圖騰與那曦和二字,或與天朝有著絲絲縷縷的聯係。容狄,你的意思是曦夢族實際上是天朝後裔,而兮妃娘娘她便是曦氏一族的傳人?”


    會麽?真的會是如此麽?


    早已消失在曆史洪流中的曦氏一族居然傳承了下來?如果兮妃娘娘當真是曦氏傳人,那容狄豈非也是?


    這,可能麽?


    看少女震驚的臉龐,容狄蹙眉點了點頭:“你猜的不錯,曦夢一族的確是淵起天朝,且他們是天朝曦氏一族中獨特的存在。據說曦夢一族曾是神之後裔,得神之血脈傳承,雖然這個無法考究,但曦夢氏的族人的確天生就與常人有異。他們的壽命比普通人更長。”


    “都說人生七十古來稀,武功高強者壽命可達一百多年,而曦夢族人的壽命普遍都在一百五十年左右,尤其血脈純正者更可達兩百年之久。不止如此,他們還天生有著奇異的能力,或擅長占卜,或是能預言的強者。天朝開國國師天問,便是曦夢氏第一任族長。”


    “隻是在時間更迭之中曦氏族人逐漸凋零,也因此血脈不再純正,已不再有那般的大能者,亦逐漸變得與普通人無異。你不是曾問過本郡關於秘術的事麽?其實這些也都是曦氏一族不傳之密。曦氏族人擅盅,卻更精於術術一道。”


    “隻是隨著天朝覆滅以後,曦氏族人也受到巨大的衝擊而隱退山林。曆經千百年演變成了後來的西夢族。這些在天朝史誌中曾有記載,本郡相信與史實不會有很大的出入。”


    精於術術?


    難怪容狄也會所謂的秘術了。


    洛無憂沉凝細聽,容狄微頓片刻道:“五年前,曦夢族的七大長老找到了本郡,本郡也是在那時方才從千易口中知曉,母妃她居然是曦氏傳人亦是曦夢族的最後一任聖女,聖女之職在曦氏一族中便等同族長之權。”


    最後一任族長?


    也就是說容狄他便是曦夢族現任的少主?


    “千易?是七大長老之一?”洛無憂抬頭看著容狄,眼中微有複雜,此刻心中頗有些後悔,或許當真如容狄所說,她不應該問。這後麵的事不用想她也知道其牽涉定很廣。


    容狄他不止是秦皇之子。還是曦氏少主,曦氏一族傳承至今,曦和令更是他們的守護聖物。他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和曦和令有關麽?這是一個以她的能力還無法窺視的層麵,她亦沒有把握可以應對。


    容狄搖了搖頭沉聲道:“千易是母妃留給本郡的人,七大長老來的同時亦給本郡帶來了這枚讓各國上位者都想得到的曦和令。據說,這三枚曦和令中不止隱藏著巨大的財富,更隱藏著曦氏一族最為強大的力量。這也是世人想得到它的原由。”


    “國師天問亦是憑此輔佐第一任天朝帝君,一統九洲四海,創立了千年前的天朝盛世。也正是他留下了那千年前凰主降世的預言,隻是本郡未曾想到,那凰主竟然會是你。”男子說著,神情頗為複雜。將血凰套上她手腕,他曾經認為是他做過最正確的事,卻不料……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洛無憂輕歎了一聲,秀眉亦是緊蹙:“也就是說你五年前知道此事,那麽你之所以假裝腿傷其實是與此有關?那父王與母妃知曉此事麽?還有既然曦和令乃西夢族的護族聖物,為何又與西疆滅國有關聯?”


    “那位伊後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其中一枚曦和令最後又會落在顧家之手?既然曦和令有三枚,你這裏有一枚,我手中亦有一枚,那最後剩下的一枚又在何處?慈安手下也有會咒術的人,是不是也就是說,慈安她們也有可能是曦氏一族的人?”


    洛無憂一口氣問出數個問題,越聽卻是越覺得混亂。她一直以為容狄隱退是因為憎恨秦皇害死了兮妃利用了他。卻不知這其中原來還有這層秘辛,而這其中之事顯然還不止她所想的這麽簡單。


    想想可不是麽,以容狄的心性,能讓他不在乎自己生死而選擇假裝殘廢去隱退的的理由。又怎麽可能會僅止如此的簡單?


    可她怎麽也未曾想到,容狄生母的來頭居然這般大,大到離奇大到她都根本無法去想像。曦氏一族,神之後裔,這一切的一切讓人隻感覺在做夢。而一個能傳承千年的異族底蘊何其深厚?


    上官兮兒她既為西夢族最後一任聖女,為什麽又會在上官家成了上官家的養女?甚至還與帝君有段二十多年的未了情?當初為了曦和令一事她頗費了很多的心思,甚至還一直想著前去蘭若寺找了緣詢問清楚。


    她當時怎麽就沒想到問一問容狄?


    “乖,別急,慢慢理。”


    容狄將少女輕攬入懷中,輕聲安慰:“本郡不是說了麽,本郡當初知曉之時也是花了很長的時間去厘清,你身子才好不要想太多。當初不告訴你也是不想你跟著憂心。本郡不是說過,凡事都有本郡在。”


    聽著男子安慰的聲音,洛地憂不知怎的,心中卻是陡然間竄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抬頭拳頭便捶向了男子的胸口:“容狄你個混蛋!你明知我在調查此事卻偏偏不告訴我,你若早些說我便不會走那麽多的彎路,果然是個自大自戀又自負的混蛋,總是那麽自以為是。”


    “當初拿刀逼著我給我強套上血凰,後來又把一切都瞞著我,你以為我現在還能夠從這裏麵抽身麽?是不是我一直不問,你就一直不打算告訴我。就像之前你中毒的事,若不是我拿命來逼齊風齊衍你們便也不說一樣?”洛無憂一邊捶打著一邊怒聲質問,眼眶亦有些泛紅。


    少女粉嫩的拳頭如雨點一般落下,男子亦不躲閃,這讓少女卻是更怒莫名的她就是覺得心裏特別委屈,特別的難受:“你個混蛋,難道我真的不值得你信任麽?還是你當真覺得我洛無憂就弱小如蟻,根本不能承受任何的風雨?”


    “所以你才瞞著我想要將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以為這樣就是對我的保護?去她娘的保護”少女已然怒到口出穢言,直到男子伸手捉住了她不停捶打的的小手,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隻那胸口卻是因著怒氣而劇烈的起伏著,一雙眼眸更是泛紅的怒瞪著男子。


    “是,本郡是混蛋,都是本郡的錯,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到時候父王母妃隻怕當真是要將本郡打到下不了床了。”這大約是兩人相識以來,容狄第一次看少女如此動怒,他一邊伸手替少女拭淚,一邊輕聲的哄著。


    臉上亦閃過絲絲慌張,“不是有意瞞著你,隻是彼時你知曉也無甚用處,隻本郡亦不曾想到,曦和令會出現在顧家。當初本郡在極北收到寒濯赤鷹傳訊,自北越轉回後也曾前去蘭若寺。不過師父尚在閉關,本郡未能見到。”


    “那之後本郡又趕往了極北之地。不過若真如你我所猜測,本郡想如果母妃真的未死,那麽從她那裏我們或許會得到更確切的答案。本郡也曾有過懷疑此事或許,與無憂你有關。”容狄說著微微蹙眉,當初不告訴她的確因為他並不想將她牽扯進來。


    他的無憂的確很聰慧不假,可彼時的她卻是太過弱小。這些事便是當真告訴她又有何用?她也什麽都做不了,且她本就煩心事諸多,說了也不過是給她憑添煩惱罷了。如此,他自然不會去說。


    隻是這也不代表他什麽都沒有做!


    洛無憂深吸了口氣,聲音微有些甕:“當初在齊州,秦皇的人也是因為煙雲七十二騎的現身,所以那夜才沒有動手的是不是?到底他們想要你做什麽?又或者說你身上有什麽是他們看重的?容狄,我告訴你,你今日最好給本郡主老實說清楚,否則本郡主現在就休了你!”


    少女惡狠狠的瞪著男人怒吼,眼中卻是依舊閃爍著淚花,素手落在男子堅實的胸膛卻是有些心疼。


    這個男人啊,他怎麽就這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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