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園之中,永昭正躺在軟榻之上,華嬤嬤跪在榻前,神色一片惶恐擔憂,尤其看到永昭那鐵青卻又蒼白的臉色更是話也說不圓了。


    “公,公主,都是老奴的錯,您別再傷心了,現在我們得趕緊的想辦法,方才侍衛來稟,皇上已下了皇榜,明日午時就要處決小姐,我們該怎麽辦?還有,那個小賤人已經回來了,我們的人隻跟到了容王府,她並沒有去其它的地方。公主,公主……”


    若是那人真在容王府,那可就遭了,以容王府的守衛來說,他們想要將那人帶回,隻怕那是比登天還難。


    永昭鬱結在心,聽了華嬤嬤的話,終是從那恨意中清醒了過來,偏頭,陰冷的剜了一眼華嬤嬤冷喝:“急什麽,我們手上不是還有一個人質麽,那個小賤人可還活著?”


    “活著,老奴已替她上了藥,暫時不會有性命之危。”


    華嬤嬤抹了一把冷汗,自從知曉那人失蹤,她自不敢有所耽擱,一回來,就替青鸞上了藥,眼前,青鸞已是她們唯一可以威脅到洛無憂的砝碼了。


    她豈敢讓她有任何的危險!


    “活著不就行了,洛無憂既肯拿那人來換,便定還未發現她的身份,你去告訴她,本宮同意她的條件便是,至於其它的,本宮自會有安排。”永昭聲音森寒冷戾至極,若非她身邊的人手已盡皆折損,她又豈會留下華嬤嬤這個壞事的狗奴才!


    她定會將她絞成肉碎,拿去喂狗!若非是這狗奴才看丟了人,她又何至於如此被動,竟被逼至束手無策的境地?


    華嬤嬤領命而去,方才出了廂房門,便看到有侍女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奉命前來傳話的剪秋。


    “見過嬤嬤,婢子奉命前來替小姐傳話,還請嬤嬤通報一聲。”剪秋微微頷首,臉龐含笑,華嬤嬤卻是神色陰暗怨毒無比。


    “原是剪秋姑娘,你等等,待我向公主通稟一聲。”華嬤嬤三角裏閃灼著陰冷的光芒,眼眸轉了幾轉,陰沉著臉說了一句,轉身折回。


    沒過多久,便出來領著剪秋走了進去。


    而此時,永昭已從那軟榻之上坐了起來,原本憔悴的臉龐之上,也撲上了一層粉,那麵龐依舊端莊豔麗,隻那雙鳳眸之中的眸光再不見平靜,唯餘一片陰戾。@^^$


    剪秋福施禮道:“見過公主,奴婢奉主子之命前來傳話,我們主子說了,明日午時都城外十裏坡的八角亭內,請公主帶青鸞前去換人,若公主不來也無妨,我們主子明日正午十分,在五小姐行刑之前,請公主前去煙雨樓看戲!我們主子會給公主預留一方上好的雅坐,請公主觀賞一出,絕妙的好戲!””


    “主子話已帶到,奴婢告退。”剪秋說完看了一眼永昭那黑青至極的臉色,笑著福身,不待永昭應允,便已徑自起身退了出去。


    永昭呼吸微重,胸口劇烈的起伏,好半晌,才怒喝出聲:“該死的小賤人,居然敢指使一個婢女對本宮如此無禮威脅,賤人,賤人,賤人!”


    一字一頓,恨得咬牙切齒,永昭起身一腳便踹在華嬤嬤身上,將華嬤嬤踹倒在地,額冒冷汗,卻是半點也不敢痛呼出聲。


    “還呆在這裏作甚,還不趕緊去給本宮打點一下,本宮要去刑部!”!$*!


    “是公主,老奴這就去。”


    “把人給本宮看好了,若是再丟了,本宮便將你碎屍萬段。”


    “是,公主放心,老奴加派了人手守在各處,這次,絕不會再讓她們有機可趁。”


    華嬤嬤忍著疼顫顫微微出出打點,屋中永昭站在鋪著的華麗波絲地毯的地麵,五指骨節都已捏到咯咯作響,牙關緊咬,竟是連那唇畔都已咬出血腥。


    洛無憂,這個賤人,這是逼著她放棄仙兒,她這是在逼她!


    是在逼她!


    許久之後,她才鬆開緊捏的五指,那陰冷眼中覆上一絲瘋狂之色,洛無憂,本宮倒是要好好看看,你還能有些什麽手段?


    她倒要看看,等人換回之後,她還能怎麽樣?她是永昭,她絕對不會這般被打敗的,當年那個賤女人那般厲害,還有皇兄那般的護她,還不是輸在她的手上,連命也葬送在她手上?


    本宮就等著看,我們最後,到底鹿死誰手!


    ……


    洛無憂下了令,在府中用了午膳,其她人依令行事,無憂則便帶著紅錦剪秋去往章府,豈知,剛出府門,卻就被人攔了路。


    “咦,洛無憂,你這是要出去麽?你要去哪裏,本王和你一起,本王幫了你那麽大一個忙,說來,你可都還沒有好好的謝謝本王呢?”南宮景皓見主仆二人正打算上馬車,不由趕緊蹦上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洛無憂微微一頓,不得不駐足停步,上前行禮:“無憂見過皓王,多謝皓王仁義,出手相助,此恩無憂必定謹記於心,日後若皓王若有需要無憂效力之處,無憂也必定在所不辭,不過,無憂此時還有要事待辦,待回來時,再登門向皓王致謝。”


    說來,南宮景皓到底出手幫了她,換作其它任何一個人,將那東西送進去,都達不到那種效果,在那種情況之下,南宮景皓還願意幫著他,尤為難得,而當時她其實也不敢肯定,他到底會不會幫忙。


    隻是,十四王爺向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且又極討厭洛仙兒與永昭。所以她權做一試,倒是沒想到,南宮景皓倒真是不負她所托!


    是以,這句謝謝洛無憂說的極為真誠。


    南宮景皓卻是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道:“行了,你記得就行了,本王來可不是來向你討謝的,本王是想向你討個人來的。”


    “討人?”


    洛無憂微愣,轉瞬了然,卻是笑道:“那隻怕要讓王爺空手而歸了,王爺想討之人,無憂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若王爺真心喜歡,待下次無憂回齊洲若看到,再替王爺尋一下,可行?”


    “本王都還沒說討誰,你就拒絕本王,洛無憂,你可真是狡猾!”南宮景皓原本興致衝衝的臉龐頓時垮了下來,顯得很是不悅。


    討誰,那還用問麽?


    定是這位十四王爺看上了那精巧的機關,想要朝她討要做機關之人,隻是,若其它,她還可考慮,這人,卻是不行。


    王晟,那可是塊寶,她是不可能會給他的!


    洛無憂笑,一臉無奈:“非無憂不肯割愛,隻是,無憂確實不知其下落,若王爺實在喜歡,不如去容王府一問郡王,或許會有所收獲,那機關,卻是郡王所贈,所以,非無憂不告訴,隻是……”


    “啊,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說了,就當本王沒說過這話便是!”南宮景皓微黑了臉,讓他去找容狄要人,那還是算了罷,那個人,他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若是招惹了,沒他好果子吃。


    別人叫他混世魔王是不錯!可是,混世魔王,卻到底也比不上殺神,尤其,若惹上殺神,吃虧的肯定是他,就是連父皇也絕對不會幫著他。


    若說這都城之中,他誰都敢惹,就算父皇麵前,也可以沒大沒小,敢在那龍嘴之上捋幾下龍須,可容狄,他可不敢,他可是吃過那虧的。“


    遙想當初……


    南宮景皓揮了揮手將腦子裏那些不堪回首的畫麵,全都給揮出了腦海,看著少女道:“那行,既然這人你不能給本王,本王呢也不勉強,那你們現在去哪裏,本王就和你們一起,順便,本王還有事要問你。”


    “這……”她能拒絕麽?


    洛無憂輕蹙了下眉峰,抬眼笑道,“我們現在去章府,若王爺願意一起前往,無憂自是願意的。顧奇,給王爺另備一輛馬車。”


    南宮景皓硬要跟隨,她自是無法拒絕的,這個混世魔王,你越拒絕,他肯定會越糾纏要跟去,況且,她剛剛已然拒絕了他一次,若是此時再拒,倒是顯得她有些不近人情了。


    左右不過是去章府一趟,也無甚見不得人的,他若是想跟,那便讓他跟吧。


    “哪裏用那麽麻煩,我就坐你的馬車便是了。”


    南宮景皓說了一句,直接掀簾便跨步上了馬車,撩起車簾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少女,有些不耐的催促:“洛無憂,你們還愣在那裏幹嘛,快點上來啊,不是要去章府麽,那就趕緊的吧!”


    剪秋與紅錦對視一眼,這十四皇子倒還真是不客氣,他也不想想,終究是男女有別,他這樣與小姐同乘一騎,可是會汙小姐名聲的。


    紅錦道:“小姐,奴婢這就去讓人再備一輛馬車。”


    “不用了,走吧,等去了章府,還要去刑部,我們時間不多。”洛無憂搖頭,經曆這一係列的事件,她又豈會還在意那些,她的名聲早被汙了一次又一次,況且如今不過同乘一輛馬車而已,又有什麽好在意的?


    “是。”


    顧奇坐在車椽,馬鞭一揚,車軲轆開始滾動,棗紅色的馬兒揚著四蹄,拉著馬車,在街道之上緩緩的行駛開來。


    “洛無憂,你那奇石到底是從哪裏找來的,那石中奇景又是如何做出來的,那金龍跟真的一樣,真是太讓人震驚了,你快跟本王說說!”無憂一上馬車,南宮景皓便忍不住發問。


    一雙星眸望著洛無憂,充滿了期待,那石中奇景栩栩如生,可他知道,那石頭,絕對不可能是天生便如此,必是後期經人加工的。


    可奇就奇在,那石頭,卻是讓人找不出任何加工過的痕跡。


    簡直太神奇了!


    隻可惜,那石頭卻是被父皇留在了宮中,並奉進了皇家祖廟,當作鎮國之寶,貢奉了起來,父皇此舉是何用意,他大約也能猜到一些。


    不管那奇石是否人為,總歸都是一個好意兆,不管那奇景是真是假,用來震懾一些朝堂之上的小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至於那日幾位老臣,嗬,都說是老臣了,個個都是千年老精怪了。


    他們自是不會去亂說的。


    他雖可惜,可是,他最最糾結最想知道的,卻還是那石頭到底是誰做的,又到底是怎麽樣做出來的,竟是那般的巧奪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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