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跟南宮烈相處這麽長時間了,楚璃對他的脾氣摸得也差不多了,雖然他對待這種事情的時候一向陰晴不定。


    但楚璃終歸還是知道哪裏是他的逆鱗,在這個時候她萬萬不能說什麽“哎呀,憐逢他知道什麽,你思想怎麽那麽封建”一類的話。


    以以往楚璃的經驗,她上次說這話的時候,被南宮烈關在房間裏調教了整整一晚上,自打那以後,楚璃對所有的男性物種都退避三舍。


    想起曾經她曾經和南宮翎談論起南宮烈,楚璃也問過,對於南宮烈這種冷酷的性子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南宮翎看著楚璃,狀似開玩笑的說道,若非要選擇一個方法讓人妥協,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下一回跟他撒嬌賣萌,或許他就能妥協了。


    “怎麽了烈~你吃醋啦~”楚璃突然伸手勾住南宮烈的脖子,聲音低軟還帶著幾分撒嬌纏綿的意味。


    楚璃以往的形象要麽就是炸上天的性子,要麽就是淡漠如水的性子,如今突然來這麽一回甜軟低柔,到也讓南宮烈分外的受用。


    他也不是沒看過南宮翎和陸桑那個小野貓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陸桑對南宮翎簡直是撒嬌、耍賴、撒潑,求饒樣樣上手。


    反觀他自己的,整天捧在手心裏寵著,他可以說是將所有的溫情都給了楚璃,可楚璃卻仍舊不會跟他示弱。


    他們其實是一樣的人,都不會輕易的示弱,所以才互相吸引,癡纏到如今。


    楚璃抬眼看向南宮烈,他眼睛裏暗湧的危險在聽到她開口之後,漸漸地消散,而後扯出一個略帶邪魅的笑容來。


    低頭吻上楚璃的嘴唇:“等南方洪澇治理好了之後,我便帶你回家看看。”一吻癡纏結束以後,南宮烈在楚璃耳邊低語。


    楚璃垂眸,趴在他懷裏微微喘息,而後點點頭。


    被憐逢這麽一驚擾,已經夜深了,南宮烈不忍楚璃熬夜太晚,便抱著楚璃上床休息,楚璃一覺睡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扭頭看了一眼身邊,旁邊已經沒有人了。@^^$


    伸手去摸了摸,床上還殘留著南宮烈些許的溫度,想到他昨夜摟著他睡了一夜,楚璃心裏是暖的。


    其實楚璃一直都有輕微的擇床,換了床她一向都是睡不好的,雖然楚璃沒有說,但南宮烈心裏一直都是清楚的。


    所以平日裏睡覺的時候,南宮烈便喜歡讓楚璃睡在自己懷裏,這樣即便是換了床以後,隻要身邊的人沒有換,楚璃一樣能夠睡得安穩。


    “王妃!”


    “姐姐!”!$*!


    門外傳來古春和憐逢的聲音,兩人的聲音中帶了些欣喜,楚璃揉了揉腦袋,而後開口:“進來吧。”


    兩人聽到裏麵楚璃的回話之後,這才掀開帳篷進來,進來的時候,楚璃已經起身穿好衣服了。


    “王妃,換了地方,昨晚休息的好嗎?我這裏帶了些安神油,幫你塗一點吧。”古春一進門就開口問道。


    楚璃一愣,而後便明了了,自己在兆國生活了那麽久,蕭昀自然知道她有擇床的習慣。


    “沒事,他在,我睡的很好。”楚璃看了一眼古春,淡笑著說道。


    古春點了點頭,服侍楚璃穿戴好衣服,楚璃看向一邊的憐逢,而後問道:“你們連個人怎麽一起過來了。”


    古春看了憐逢一眼:“我昨夜聽見動靜,出來見是憐逢,便讓他住到我隔壁了,這回憐逢來了,倒也能貼身保護王妃了。”


    楚璃笑了笑,抬頭看向憐逢,而後點了點頭:“好,你跟著也好。”憐逢見楚璃終於同意自己跟在他身邊,興奮的原地轉了好幾圈。


    幾個人用過早膳之後,便又重新踏上了南下的征程,這一路,傍晚才到。這一路上,越往南方走,天氣就越發的陰雨連綿,若是在這樣拖下去的話,帶去的糧食遲早都要發黴。


    好在一行人走到傍晚的時候,終於遇到了南方的督察使,這才讓這一路以來帶來的糧食沒有白費。


    督察使帶人在城門口迎接,見南宮烈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前來,急忙上前:“見過戰王爺!”


    聽到前方的響動,楚璃掀開馬車簾子看過去,那督察使生的膀大腰圓,額頭飽滿,皮膚烏黑,到有一種現代包青天的感覺。


    “起來吧。安排人將糧食收好。”南宮烈騎在馬背上,即便是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長途奔波即便冒著大雨前來,舉手投足之間身上的那中與生俱來的貴氣也依舊蕩然存在。


    “是。”那督察使拱了拱手,命人將糧食小心的拿到儲藏室裏,這才上前:“王爺,下官已經安排好了地方,請王爺前去休整一下。”


    那節度使原本是由身邊的人撐著傘出來的,這回見南宮烈一行人都是冒著大雨前來的,便也命身邊出來迎接的所有官員都收了傘。


    一同陪南宮烈站在雨中。


    外麵掛起了風,雨水被刮到車裏麵來,楚璃收回實現來,放下簾子。


    “那督察使,倒也有一番男兒的誌氣。”古春同樣將全程看在眼裏,不由得也敬佩的說道。


    自古以來,那些官員們,誰不是巴望著養尊處優的,但眼前的這個督察使卻不是,他身上自帶著一種傲然的正氣。


    “恩。”楚璃點了點頭,看來這南方的百姓們,算是有福氣的了。


    馬車跟著那督察使一路來到了督察府,在南方的這段時間以來,南宮烈一行人便要住在這裏了。


    府中的下人見南宮烈到來,急忙撐著傘出來迎接,南宮烈拿了一把傘,走到馬車旁邊,抬手掀開馬車的簾子。


    看向裏麵的人,輕聲開口:“我扶你下來。”


    馬車裏麵伸出一隻手來,南宮烈張開手掌,握到手心裏,輕輕一拉,便將楚璃從馬車裏麵拉出來,另外一隻手恰到好處的將傘撐到了她頭上。


    旁人見楚璃出來,急忙想要往上放一個小板凳支撐,去額不想南宮烈卻直接將傘遞到了楚璃手裏。


    一手從她的腿彎伸過去,另外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來,府中的下人臉上一片訝然。


    早就聽聞戰王對戰王妃極盡寵愛,本以為不過是在王府中事事順承,不立側妃而已,卻不想他竟貼心到如此地步。


    南方下雨天氣,地上積攢了一些水灣,若是踏過去,難免會濺濕了鞋子,南宮烈就是這樣,寧願自己冒著大雨,卻不願楚璃被淋濕一點,哪怕不過是濺濕一下鞋子。


    府中的人一路帶領著南宮烈和楚璃來到了房間,那督察使也一路跟來了,見南宮烈身上渾身濕透,便吩咐府中的管家給拿來了幾套衣服。


    “王爺,這裏有幾套新衣服,還請王爺和王妃將就一下。”南宮烈點了點頭,收下衣服之後,那督察使便領著眾人下去了。


    府中的管家命人送來了些熱水,楚璃和南宮烈洗了個熱水澡,驅了驅寒,因著長時間的路途奔波,楚璃的身子有些不適,便早早的睡下了。


    南宮烈換好了衣服之後,又去同那督察使談論南方的災民狀況了,今天這一路走來,他們也看到了這裏的情況。


    不慎堪憂。


    “這樣的雨天,已經持續多長時間了。”南宮烈低聲問道。


    “從春季雨季開始,便一直持續到現在,中間雨停的日子,不過是四五日。”督察使的臉色有些沉重。


    今年開春以來的雨下的也是在是有些反常,天天大雨,不光是將莊稼毀了,就連田地也因為排水不利,被淹沒了。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汪洋一片,哪裏還有百姓的活頭。


    遇到這樣真心為百姓著想的好官也著實不容易,南宮烈跟他談話,也甚是投機,兩人談論到很晚。


    “來人,換上新的蠟燭。”兩人就著這裏的百興問題不覺然已經談論到了深夜,那督察使便命人進來將燈盞換一輪新的。


    卻不想南宮烈卻擺了擺手:“時間也不早了,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


    那督察使一愣,而後又開口:“也是,王爺長途奔波,定然是勞累至極,倒是下官粗心了。”說完便走出來開門。


    南宮烈點點頭,出來之後,一路往房間走去,果然,房間裏的燈依舊是亮著的。在下著雨的晚上,在如此靜謐的晚上。


    那房間裏一盞幽幽的燭火讓南宮烈心裏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現世安暖的感覺,這樣的感覺真好,不論多晚,不論多久,都有一盞燈在默默的等著他。


    在這漆黑的晚上,在他剩下多少年的餘生裏。


    事到如今,南宮烈不得不承認,楚璃是他將餘生過成歌的溫暖。


    推門進去,楚璃將頭發散下來披在兩肩上,手裏捧著一本書,身子斜靠在床上,見南宮烈進來,放下手中的書,光著腳丫就迎了上來。


    接過南宮烈手中的傘,而後從旁邊拿了一塊幹淨的毛巾遞給他:“不是有傘嗎,怎麽還是淋濕了呢。”


    南宮烈沒有說話,將楚璃打橫抱在懷裏,低頭看向她,眼睛裏的溫柔深邃而洶湧:“怎麽又不穿鞋子。”說著便抱著她大步走到床邊,將她放到床上。


    “這裏暖和,不想要穿鞋子,光著腳比較舒服。”楚璃笑眯眯的看向南宮烈,坐在床邊上晃蕩著兩隻腳丫。


    南宮烈無奈歎息了一口氣,單膝跪地,給楚璃穿上鞋子:“以後穿上鞋子再下地,地上終歸是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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