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淡淡的挑眉看向夏紫鳶,語氣有些清冷:“紫鳶郡主,你說對嗎?對於那些想要挑釁我的權威的事情,你說,我是不是也要出手解決呢?”


    夏紫鳶看向楚璃的眼睛,被她的眼神有些驚到,而後有些別扭的轉開眼睛,楚璃將荷包遞到她的麵前。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後看向夏紫鳶,淡笑著說道:“郡主在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見過這個荷包?”


    夏紫鳶的臉色已經有些尷尬了,楚璃知道她需要自己給她一個台階,但是這麽多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每一條的線索都朦朧的指向她。


    楚璃心裏,實在是不想要給她留下什麽台階,於是淡笑著看向她,隻是淡笑,卻不想說話。


    侍劍見夏紫鳶神色有些尷尬,於是想要出聲為她開口化解一下尷尬的氛圍,楚璃見狀,開口說道:“劍叔。”


    僅僅是短短的一句,楚璃便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自從夏紫鳶被接到戰王府來住下了,她是在是為她忍耐了太多。


    今日這件事情,若是她在恍惚過去,那還真是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侍劍見楚璃眉頭微皺著,也知道楚璃這回是鐵了心了,便退了回去,他在王府中生活了這麽久,自然是明理的人。


    上次他將夏紫鳶帶到了老醫正麵前,南宮烈雖然沒有直接發怒,但他說的那句話,他永遠都不會忘掉。


    南宮烈那是第一次對他說重話,他告訴他,讓他認清到底誰才是這個王府的主人。是了,他怎麽能這麽糊塗。


    南宮烈縱容夏紫鳶,那不過是因為愧疚夏紫鶯,對她的縱容是有底線的。但是楚璃就不一樣,南宮烈對於楚璃的縱容,是沒有底線的。


    或者說,楚璃就是南宮烈的底線。


    “我不就是不小心在她的荷包裏放了個合歡草嘛,這有什麽的,明明就是要送給心上人,為什麽還要遮遮掩掩的。”夏紫鳶嘟了嘟嘴,有些嬌蠻的說道。


    楚璃冷哼一聲:‘那合歡草,果真是你放的。”


    夏紫鳶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大成看向夏紫鳶,苦笑了一聲,晴兒則是一臉的絕望。楚璃也收起了自己的閑淡的神色。


    猛然起身,冷聲嗬斥道:“你可知道你的一個玩笑,當真能夠毀了一個人的一輩子!”夏紫鳶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仍舊是一臉的嬌蠻。


    楚璃冷哼一聲:“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郡主如此不思悔改,不如就在院子裏反省幾天吧。”


    楚璃話剛說完,夏紫鳶眼睛就瞪了一下:“憑什麽,你沒有這個權利!”


    楚璃這個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見有人跟自己強盛,她越發的強硬,手掌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桌子上放著的茶杯經過這麽一震,“啪”的一下,被震到地上,跌碎了。


    楚璃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裏暗暗的罵了一聲,真特麽的疼。但麵上仍舊是一副強勢的樣子。


    “哦,我倒是忘記了,本王妃封妃的詔書下來的時候,你好像不在京城裏,不過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在給你提醒一遍。”


    楚璃看向她,果然楚璃提到自己被封妃的時候,她的神色是憤然的,楚璃冷笑,繼續開口說道。


    “這天下,除了皇後本王妃要跟她平起平坐之外,任何人女子見了本王妃,都要行禮!”楚璃話音剛落,夏紫鳶的神色便一片蒼白。


    她嘴唇顫抖著看向楚璃,楚璃似笑非笑的看向夏紫鳶,她最喜歡這種你討厭我,卻幹不掉我的感覺了。


    抬腳來到她麵前,楚璃俯首在她耳邊低語:“夏紫鳶,我告訴你,隻要本王妃還在戰王妃一日,你永遠都要屈居我之下。”


    一句話說完,夏紫鳶的臉色蒼白的不能在蒼白,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下人見狀,立馬就要上前拿著手絹擦擦,但是抬腳之前,還是下意識的看向楚璃,楚璃這回倒也沒有阻攔,隻當是沒有看到。


    等那丫鬟給夏紫鳶擦完了之後,楚璃才淡淡的開口:“夏紫鳶在宮中對皇後娘娘和本王妃無禮,在王府中又如此的不服管教,就禁閉一個月吧。”


    楚璃淡淡的說道,夏紫鳶猛然起身,捂著自己的胸口看向楚璃:“你過分!”


    楚璃轉頭冷眼看向夏紫鳶:“郡主若是覺得戰王府住的不舒心,可以盡早搬出去。你隻要搬出去了,禁閉本王妃自然也就沒辦法管著你了。”


    楚璃深情淡然的說道,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向夏紫鳶。


    夏紫鳶一口氣悶在胸口,又是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但終究是忍下來了,甩了甩袖子,帶著一幹丫鬟走出去了。


    等到夏紫鳶出去了之後,楚璃才看向那兩人,晴兒的神色已經有些恍惚了,楚璃歎了一口氣,發生了這種事情,總歸是女子才是最大的受害人。


    “大成,你去賬房裏將你這個月的銀子領了,明日另尋個地方做事吧,切莫在這麽魯莽了。”楚璃淡淡的說道。


    大成今日見到了楚璃這一番雷霆的手段,早就已經沒了當初見到楚璃的那種架勢了,灰溜溜的點了點頭。


    而後便下去了。


    看了一眼仍舊是跪在一邊的晴兒,楚璃吩咐侍劍道:“多給她些銀兩,等安撫幾日,另給她尋個差事吧。”


    侍劍點點頭,楚璃有些頭疼,古春上前,摻住楚璃。


    楚璃看了一眼古春,古春笑嘻嘻的說道:“今日頭一遭看到王妃如此爽氣的一麵。”楚璃淡淡的笑著。


    這都是她可以收斂了很多的了:“日後你會看到我更爽快的而一麵的。”


    兩人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楚璃心裏掛念著睿宸的蠱,回院子的路上順便去了一趟老醫正那裏。


    老醫正屋子裏正點著蠟燭,旁邊已經放了一摞摞厚厚的醫書,楚璃看著在燈火闌珊下那個專注著翻書的人,心裏一股默默的暖意。


    心裏不是不感動的,自己不過是因為嫁給了南宮烈,才認識了老醫正,但縱然如此,還是得到了老醫正無盡的疼愛,就像是疼愛自己的子孫一樣。


    每一次她的危險關頭,老醫正總是在她的身邊,這種溫情,叫她如何不感動。


    “醫爺爺。”楚璃推門進去,輕輕的喚了一聲,老醫正從書本中抬起頭來,抬眼看了一下,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竟一時沒有看清楚門口的來人。


    眼睛眨了好幾下,才看清楚來人是楚璃,笑眯眯的說道:“娃子,你不用擔心,醫爺爺會找到辦法的。”


    楚璃點點頭,將眼角的澀意褪下,來到桌子麵前,老醫正這段時間已經翻看了不少的醫書了。


    “醫爺爺,辛苦你了。”楚璃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想了許久,肚子裏的許多話,到了嗓子眼,卻隻能說出這樣淡淡的一句話來。


    老醫正慈愛的笑了笑:“自從你嫁給烈娃子以來,我便拿你當我的親孫女來看,如今睿舒被人下了蠱,我自然也是心疼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用多想。”


    老醫正難得一下子說這麽多感性的話,楚璃心裏更是窩心的要命,想要留下來做點什麽,卻發現什麽都做不到。


    轉悠了一圈之後,便告辭了。


    出了老醫正這裏,楚璃見侍劍匆匆朝著這邊走過來了:“王妃。”侍劍走到楚璃麵前喚了一聲說道。


    楚璃微微皺了皺眉頭,以為是夏紫鳶又有什麽事情了,於是開口說道:“什麽事情,劍叔?”


    侍劍往前湊了湊,低聲說道:“王妃,紀夫人已經安排到了你的房間的隔壁去了。王妃的院子裏,我也重新安排了人手守衛,若非王妃的而允許,沒有人能夠發現。”


    楚璃點點頭,侍劍安排事情,她一向是放心的,好在她一向不喜歡別人來俯視自己,所以院子裏並沒有幾個丫鬟走動。


    心裏還擔心紫琪的事情,楚璃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往回走,古春知道楚璃和紫琪定然有好些話要說,於是便說道。


    “王妃,不如吃過晚飯再去吧,你和紀夫人定然要有好些話要說,說著說著耽誤了晚飯,王爺又要擔心了。”古春柔聲說道。


    楚璃想著也是,轉頭又問了劍叔一句:“劍叔,今晚上給紫琪準備的是什麽晚膳?”侍劍想了想說道。


    “就按照王妃吩咐的,給她做了些開胃補身子的食物。”


    楚璃點點頭:“今日的事情,為難了劍叔了,我知道王爺吩咐過你事事要好好的照料著她。”


    侍劍神色動了動,而後搖了搖頭:“在這個王府中,誰才是真正的主人,誰才是王爺的心頭肉,老奴還是知道的。”


    楚璃笑了笑,不再多說。


    回到了院子裏,楚璃先回房去看了一下睿舒,聽照顧他的丫鬟說了一下他今日下午的活動。


    得知他情況並沒有加重,也就微微放了些心,好在這個蠱並不是什麽極為陰毒的蠱術,好在他體內的兩個蠱互相牽著著,暫時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以後給他們喂奶的奶媽的食物,都要交給我親自檢查過了才能夠給她用。”楚璃對著一邊的小丫鬟吩咐到。


    那小丫鬟點點頭,在心裏頭仔細的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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