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向窗外,窗外一片陽光照射進來。


    “璃兒。”床底下陸桑敲了敲床板,繼而從洞口出來,看到楚璃,歡喜的叫了聲。楚璃見陸桑一臉歡喜。


    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我給你帶了早飯,那你吃一點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又是爬上爬下的才拿過來的。”陸桑說著,便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一邊打開一邊說:“你要好好照顧好你自己的身子,睿舒和琴語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將他們接進宮裏來了,什麽時候你可以出去看看他們。”


    “哦!”陸桑突然有些懊惱的說道:“我已經盡量小心了,可是還是撒了。”


    楚璃偏頭,陸桑正對著那些撒掉的湯水暗自懊惱、


    微微歎息了一口氣,睿舒和琴語,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們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楚璃突然發現自己很想那兩個孩子,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是否會想自己的爹爹,琴語那麽小,那麽喜歡南宮烈,若是南宮烈不在了,不知道她會哭成什麽樣呢?


    “對了,還有你家的那個大孩子,憐逢,一直來宮裏麵搗亂,一定要見到你,我說你還是抽空去見見他吧。”


    陸桑拿出塊娟帕來,小心的將撒掉的湯水擦幹淨,遞給楚璃:“你趁熱喝吧。”


    楚璃看遞給自己湯水的陸桑,一時有些怔住,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出口:“謝謝。”


    陸桑噗嗤一聲笑出來:“謝什麽,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


    兩人相視一笑,楚璃接過她手中的湯水來,簡簡單單的吃了個早飯。


    吃過早飯以後,孟青青也來了,她心裏總歸是放不下南宮烈的,陸桑見狀,借口要詢問自己的身體的情況,拉著孟青青走了。


    楚璃就這麽和南宮翎默默的待在房間裏,兩人誰都不開口說話,都在默默的執拗著。終究還是楚璃忍不住先開口了。


    “醫爺爺沒有什麽消息嗎?”楚璃問道。


    南宮翎的眼神暗了暗:“他的藥草還未找到。”聲音裏帶了些苦澀。


    楚璃笑笑,對於失望她已經承受的太多,現在這些,也不過是尋常了:“恩。”楚璃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她沒辦法去安慰別人,因為此刻她的心也傷痕累累。


    “會有辦法的。”見南宮翎神色抑鬱,她總歸是有些不忍心,淡淡開口勸說道。


    “我會一直堅持下去的。”南宮翎沒頭腦的說了一句。


    楚璃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卻不再說話。


    三日過的很快,一眨眼。


    第三日,南宮翎一直待在南宮烈的房間裏整整一天都沒有離開一步。


    傍晚,楚璃來到窗前,看著陽光斜斜的照到房間裏,微眯著眼睛,她還記得,從先也是這樣的陽光。


    南宮烈擁著她,說會陪在她身邊一輩子的。


    轉身看向南宮翎,他將自己的身子蜷縮在椅子上,整個腦袋都垂在胸前,陰影下,他的身形有一種頹廢的感覺。


    想要說些什麽緩解一下氣氛,楚璃終究還是放棄了,歎了一口氣,她抱著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


    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醫爺爺的藥草,找到了嗎?”


    陰影中的那個人聽到楚璃的話之後,先是一頓,繼而將腦袋埋得更深了,他有些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


    “沒有,沒有,……”嘴裏不停的呢喃著,痛苦而又迷茫。


    聽他這麽說,楚璃心裏苦笑,是的,若是有消息,小七定然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的。可是,她多希望小七的情報沒有那麽準……


    “睿舒和琴語都接到宮裏了嗎?”突然,楚璃換了個口吻說道,那語氣裏有種南宮翎說不出的飄渺。


    這樣的口氣,讓他的精神不由得一震:“恩。”


    “我想讓他們進來看看他們的父王。”楚璃的語氣仍舊是淡淡的:“聽桑兒說,他們和睿宸玩的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楚璃突然說的莫名其妙。


    南宮翎突然站起身來,霍的一下子來到楚璃麵前:“你在說什麽,我不會讓王兄有事的。”


    楚璃笑笑,不再說話。


    有些煩躁的擼了擼自己的頭發,南宮翎有些煩躁的用鼻子發出了些狂躁的聲音,繼而又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夜色微涼,床上的人依舊昏迷,房間的兩個人,一個窩在椅子裏,一個站在窗邊。月光斜斜的照在房間裏。


    一夜無眠。


    ……


    清晨,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楚璃緩緩動了動,站起身來,打開窗戶。就這麽光明正大的站在窗邊,仰著頭。


    努力的讓陽光照射到自己。


    終究,還是咩有消息。


    外麵的士兵被她開窗這一下聲音吸引過來,見到南宮烈的房間裏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人影,立馬圍上來。


    南宮翎見情況不妙,起來站到楚璃身邊,冷眼看著那些侍衛,楚璃卻仍舊是不動聲色,嘴角帶著些莫名的微笑。


    “你們今天誰敢動我一下試試?”楚璃和那些人冷冷的對峙著。


    那些人被楚璃突然迸發出來的戾氣給唬住,一時聚集在門口不敢有什麽動作,楚璃冷笑幾聲。


    “南宮翎,該給你王兄擦拭身子了。”楚璃冷冷的交代了一句,便轉身進了裏間了。那些侍衛見她轉身離開,蠢蠢欲動。


    南宮翎撇了撇嘴角,不惱不怒的掃了一眼那些侍衛,卻讓那些侍衛頓時安靜了不少。眼神冰冷了一會,終究被悲傷和絕望淹沒。


    屋子裏又傳來楚璃冰冷的呼喚聲音,南宮翎轉身進屋。端過一盆水,掀開帷幔,楚璃坐在床邊,愣愣的看著南宮烈,不知道在愣神什麽。


    避過楚璃,南宮翎伸手就想要將南宮烈扶起來,手腕上卻傳來涼涼的觸覺:“不想要命了?”


    楚璃清清淡淡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裏。


    南宮翎將手臂掙脫出來,有些賭氣的說道:“不要也罷。”說完,便繼續伸手去拉南宮烈,卻被楚璃打掉。


    轉身找出手套來,遞給他,楚璃平靜的說道:“戴上。”


    南宮翎不動,不拒絕也不應和,就那麽默默的和楚璃做無聲的抗爭。


    看著南宮翎那眼底深深的陰影,楚璃突然有一絲心軟,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起身親自將手套給他地上。


    聲音低柔:“聽話,把它戴上。”


    卻不想,南宮翎突然將手套發瘋似的丟到了一邊:“我今天定要跟王兄同生共死!”


    他的話剛吼完,便見到陸桑從地道裏出來,看她神色微愣,楚璃便知道,她定然是聽到了方才南宮翎的話了。


    “桑兒……”楚璃有些愧疚的喚了一聲。


    陸桑回神過來,將手上的食盒遞給楚璃,看了南宮翎一眼,從地道裏出來,並沒有說其他的,仿佛方才沒有挺大那句話似的。


    “我給你們待了早飯。”陸桑的聲音低柔,背對著南宮烈,仿佛是在無聲的抗爭著。


    “桑兒……”南宮翎看著陸桑,有些愧疚的開口


    陸桑聽到他喚自己,手猛地一頓,繼而急匆匆而又慌亂的說道:“哦,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過來的時候睿宸正在哭著找爹爹和娘親呢,你先在這裏,我回去哄哄他。”


    說著,陸桑便急匆匆的轉身就要往地道裏走,卻被南宮翎一把抓住胳膊:‘桑兒!”他的聲音因為著急,不由得微微大了些。


    陸桑被他吼得一愣,繼而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的往下掉,南宮翎一時也有些於心不忍,微微歎息了一口氣。


    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伸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陸桑在他的懷裏哭了很久,才緩緩的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手臂卻一直緊緊地抱著他的腰,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的恐懼。


    將陸桑拉開,南宮翎抬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聲音溫柔而堅決:“桑兒,不要阻攔我好嗎?”


    南宮翎說完話,陸桑那原本幹涸了的淚水又瞬間決堤而出,哽咽著,她顫抖著嘴唇,嗓子一陣苦澀,心裏又千白般感情。


    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那我呢?那睿宸呢?”許久,陸桑才哽咽出聲。


    聽到她的話,南宮翎的眼神一暗,整顆心一沉,就像是被人用手扭了一塊,轉了好幾圈似的。


    揪心的痛。


    抬手溫柔的給她擦掉臉上的淚水,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南宮翎低柔的勸道:“桑兒,皇兄對我來說,和你,和睿宸一樣的重要,讓我們一起相信王嫂好嗎?相信,她能夠將我們一起救回來好嗎?”


    擦幹眼角的淚,陸桑抬眼看向他,此刻她的眼睛裏不在含有淚水,因此她能夠看得清楚,南宮翎眼睛裏的決絕。


    “好。”陸桑沙啞著嗓子微微點頭。


    聽到陸桑終究點頭同意,楚璃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神色不明的看向兩個人,痛苦而又癡狂:“瘋了,你們的都瘋了。”


    陸桑上前握住楚璃的手:“璃兒,你放手做吧。”


    楚璃搖搖頭,看著陸桑,眼神中有些苦澀:“你們想過後果沒有,萬一不成功……”話還未說完,便被南宮翎打斷。


    “最壞的後果,不過是我和王兄一起死,那又如何。”說完,南宮翎又轉頭看向陸桑,神色決絕而又堅定:“桑兒,若是我有個萬一,你便扶持睿宸上位,陸宇監國,而你,垂簾聽政。”


    陸桑沉默了一會兒,繼而點點頭,回到南宮烈身邊,兩人雙手緊握,十指相扣。一同堅定的看向楚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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