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來到陸桑的鳳棲宮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站了滿屋子的那些秀女們,而那個新晉妃位的夜書雲則是安靜的跪在一邊。


    床上楚璃還在一邊靜靜的昏迷著。


    南宮烈臉色一黑,快步走到窗前,楚璃因為方才落入湖水中,湖水太過冰冷的緣故,臉色和嘴唇一直都是發紫的。


    “怎麽回事?”南宮烈沉聲問道。


    旁邊的太醫給楚璃把完了脈,急忙起身說道:“恭喜王爺,王妃懷有身孕了。”那個太醫一句話,瞬間將南宮烈那到了胸口的怒火給壓製下去了。


    “你說什麽?”南宮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個太醫。


    那個太醫被南宮烈的氣勢給鎮住了,半響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回王爺的話,戰王妃懷有身孕了。”


    南宮烈心裏一喜,坐在楚璃的床邊,伸手將楚璃額頭上那幾絲淩亂的發絲理順:‘她為什麽還不醒。“


    “王妃懷孕了之後,身子便虛弱了許多,到現在還不醒,想必是方才掉入到湖裏的時候驚倒了,再加上湖水太過冰冷,一時傷著了身子。才會導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那個太醫謹慎的回答道。


    南宮烈聽到那個太醫說掉入湖裏了,眉頭一簇:“掉入湖裏了?”說著,便轉頭看向南宮翎。


    察覺到自家皇兄投來的那殺人的目光,南宮烈不自覺的吞了吞唾沫,剛想開口,卻聽跪在一邊的夜書雲哭著說道。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沒有走穩,將王妃不小心撞下去了,是臣妾不好。”那夜書雲原本以為南宮烈聽到楚璃懷孕之後就不會計較落水的事情了。


    卻不想,方才看到南宮烈那瞬間變的危險的眼神,夜書雲頓時一狠雞皮疙瘩,這樣的南宮烈,像極了戰場上的他,那個殺伐果斷的他。


    “是你?”南宮烈挑眉看向夜書雲。


    右丞相的大小姐,剛進宮就被封為妃子的一個女人。


    “是……是我……”夜書雲被南宮烈看得心裏有些發怵,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夜書雲見狀害怕的說道。


    在一邊的南宮翎始終是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隻是眼神瞟到一片無辜的清心身上的時候,眼神裏閃過一絲痛意。


    “戰王爺若是不介意的話,這件事就交給本宮來處理如何?”陸桑在一邊看著,插話到。


    的確,南宮烈插手皇上後宮的事情,若是傳出去的話,的確說不過去。


    “那就勞煩皇後娘娘了。”南宮烈說道。


    說完,不再理會周圍的人,南宮烈便打橫抱著楚璃回了戰王府。


    見南宮烈走了之後,陸桑看向跪在地上的夜書雲,心裏默默的感歎,夜書雲也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若是那個背後的黑手不是清心的話,或許夜書雲還有救,但是,她偏偏給清心做了嫁衣,還招惹了南宮烈,那也隻能說命運該是如此了。


    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隻能說夜書雲不走運吧。


    “雲妃你衝撞戰王妃,差點上來了皇室的子嗣,你可認罪!”陸桑看向夜書雲。聲音冷冷的說道。


    夜書雲身體一抖:“臣妾,臣妾之罪,不過臣妾不是故意的。”夜書雲仍舊是不死心,為自己辯解道。


    “放肆!你可知戰王妃是什麽身份,是你能隨便衝撞的了的嗎?!”陸桑低喝一聲!冷冷的看向夜書雲。


    但是那怒氣,卻是對著在一邊無動於衷的清心發出來的。


    “臣妾……臣妾……”那夜書雲在猖狂,也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富家小姐,眼見著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局,也隻有接受的份。


    陸桑看了一眼南宮翎:“皇上……”


    一直都未說話的南宮翎緩緩開口:“就削了你的妃位,降為嬪吧。”南宮翎聲音裏有些疲憊。


    夜書雲見自己逃過一個死劫,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磕頭謝恩之後,便由身邊的丫鬟帶回去了。


    見到南宮翎有些頭疼,陸桑便揮了揮袖子,將那一大群人遣退了。南宮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桑兒先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要楚璃。”


    南宮翎說著,便走了出去,陸桑看著南宮翎離去的背影,目光緊緊地鎖住南宮翎緊緊握住的左手,那裏麵握著一枚珠子。


    讓楚璃踩到之後不小心摔下去的珠子。


    “清心姑娘,皇上有請。”清心從那鳳棲宮出來之後,便一個人往後花園走去,以前,自己將自己視為自己的家,如今偌大的一個後花園,裏麵竟然沒有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猛然聽到身後趙天祥的聲音,清心轉頭,那趙天祥也是有些尷尬,皇上隻是說廢了清心的妃位,卻又沒說給清心封什麽身份。


    趙天祥也隻能尷尬的喚清心為“清心姑娘”。


    聽到趙天祥喚自己“清心姑娘”,清心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了,心裏徒然一陣悲涼,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宮裏唯一個一個妃子。


    是他唯一的女人,而現在,自己竟然連他女人的身份都失去了,哪怕是一個美人,一個最低等的秀女的身份。


    “嗬嗬,清心姑娘,這邊請。”趙天祥笑眯眯的伸手說道。


    清心微微抿唇,心裏一陣悸動,他察覺到方才他就在看著自己,是發現了,他其實真正愛的人是自己嗎。


    那麽他現在找自己,是想要跟自己懺悔嗎。一路上清心不由得自己在心裏揣測著。腳步也加快了不少。


    趙天祥看著清心那急促的樣子,心裏微微歎息,這回恐怕是要讓清心失望了,因為雖然不知道南宮翎為什麽陰沉著臉,但是趙天祥能看的出來。


    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清心。


    到了南宮翎的禦書房,清心靜靜地等在門口,等著趙天祥進去通報。


    這靜靜等這皇上傳召的時候,清心的手不禁握在了一起,一切都變了,現在自己見他,竟然也需要通報了。


    以前的那些美好的時光,都成為了畫麵了。


    “清心姑娘,皇上請你進去。”不一會,趙天祥打開門,從裏麵走出來,笑著對清心說道。


    清心點頭,謝過了趙天祥。


    然後抬腳進了這禦書房,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裏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有些地方還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比如說,多了一張軟榻,上麵鋪著柔軟的毛毯。門前多了一個風鈴,看那模樣,應該是小女兒家喜歡的。


    清心隻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這裏滿滿的都是他和她的身影,他們在這裏聊天,她為他整理那些奏折,他們親吻,他們一起相擁而眠……


    清心沒有想太多,因為南宮翎來到了清心的麵前。


    “參見皇上。”清心看著南宮翎,行了個標準的宮裏。


    南宮翎走到清心麵前,看向清心:“朕送你的那串佛珠呢?”南宮翎沉聲問道。


    清心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手腕,卻猛然停住,抬頭看向南宮烈:“我……我來的時候,忘記帶了。”清心眼睛四處亂飄,卻始終不敢和南宮烈對視。


    “是嘛?”南宮烈問道。


    清心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是的,前幾天我摘下來了,來的時候,便忘記帶了。”清心低著頭說道。


    可是心裏卻劇烈的痛著,那是南宮翎專門為她親手刻的珠子,然後又一粒一粒親手穿起來的,為此清心不管走到哪裏,哪怕是睡覺沐浴都舍不得摘下來。


    “可是朕卻看到了和你帶的佛珠一模一樣的珠子。”南宮翎說著,便將手中的那枚珠子遞到清心的麵前說道


    清心心裏一愣,之前那個珠子將夜書雲絆倒之後,又將楚璃絆倒到了湖中,她就已經不動聲色的將所有的珠子都從橋上踢到了湖裏,不可能被人發現。


    而南宮翎現在手裏的這顆,也的確是自己原來的那串佛珠。


    那串佛珠,每一粒,清心都能夠清楚的認出來,現在南宮翎手裏的那串佛珠,很顯然,就是自己手中上帶的那串佛珠中的一個。


    “我……是它不小心斷了,或許是我帶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自己斷了。”清心有些慌張,匆忙的給自己找借口。


    “可是朕是用金絲給你攢起來的,怎麽可能會斷。”南宮翎的聲音已經冷到不能再冷。眼睛裏也滿是失望。


    “清姐姐,你為什麽變了,以前那個善良開朗的你哪裏去了?”南宮翎將珠子狠狠地摔到一邊,有些痛苦的問道。


    “我變了嗎?”清心苦笑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先變了!!”清心突然大吼到。


    “為什麽,隻有我們兩個人不是很好嗎,為什麽你要去那個陸桑,為什麽你要娶她回來!!’”清心盯著南宮烈哭著大吼到。


    “為什麽,你明明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她憑什麽要搶走!!”清心抓著南宮翎的衣袖大聲的質問到。


    “所以你就百般挑剔,所以你就和……”南宮翎頓了頓,終於狠心說出來:‘所以你就和你的禦醫私通!!”


    南宮翎看著清心,臉上是一片陰沉,更多的是失望。


    聽南宮翎這麽說,清心像是被震驚到了一般,鬆開了抓著南宮翎衣袖的手,自己一個人不斷的往後退。


    “不是這樣的……翎,你聽我說,我始終愛的隻有你一個人啊。”清心退到一半猛然撇到南宮烈那失望的眼神,突然上前,撲到南宮翎身上。


    卻被南宮翎一下自己躲開了,清心失去重心,便跌倒了,便癱坐在地上:‘原來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了。”


    清心自己一個人坐在地上,突然一會哭一會笑。


    “哈哈哈哈,天意弄人啊!!!”清心對著天空狂吼。


    南宮翎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在那裏瘋瘋癲癲的清心,終於甩甩袖子,冷冷的離開了禦書房。


    經過這一事,想必他此生都不會再見這個女人了。


    此生不願相見,隻為再見到的不是你。那個單純善良的清心姐姐,已經隨著歲月的消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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