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動物?是可愛的貓嗎?”她說著還抬起手做了個小爪子模樣。


    “不是,水牛。”


    “……”


    她不就喝了一瓶水嘛!


    怎麽就水牛了!太過分了!


    海心想著別過頭:“我生氣了。”


    “生吧。”


    “你!”她氣呼呼的又轉過頭去,本想罵人的話已經在嘴邊,可是看到他那張臉,瞬間什麽氣都消了,也不管什麽熱不熱,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


    嗯。


    這才是真的神清氣爽!


    佐一鳴愣了愣,視線轉柔。


    “佐一鳴,你為什麽都不問問我,這五年怎麽過的?”


    “沒必要問。”因為她每一天做了些什麽,他都了然於心。


    海心撇了撇唇隻覺得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也沒多說什麽,默默的挪了挪屁股,一副要跟他劃清界限的模樣。佐一鳴也不解釋什麽,靜靜的看著她各種鬧脾氣。


    就在這時,海心的手機響起,她接起:“喂?啊?錢深哥哥?”


    她接通後看向佐一鳴,他麵色冷漠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繼續接下去。


    得到了他的肯定,海心才敢僅需往下交談:“你有什麽事嗎?哦,我知道啊,我已經回來了,啊?今天可能……哦,行的行的,我馬上帶著佐一鳴過去!”


    本來說到見麵的時候。


    海心的本能是想要拒絕的,她跟佐一鳴還沒玩夠呢。


    然而,某個冷著臉的男人卻阻止了她,轉而接受了這個提議。


    海心掛了電話,有些不明所以:“你不是不喜歡他嗎?為什麽還要我同意啊。”


    “你應該知道知道,他的真麵目是什麽了。”佐一鳴淡淡的勾唇,他就是在等錢深出招。


    如果他直接告訴海心自己就是半緣靜候的話,有可能她會非常的生氣,但是如果換一種場麵,那就說不定了。海心不知道他心裏的百般波浪,隻以為是佐一鳴想讓她知道錢深犯了什麽事。


    一時有些難過。


    那畢竟,是她好閨蜜的男朋友。


    也是她曾經真正當過哥哥的人啊。


    一個小時後。


    佐一鳴帶著海心,到了一家私人會所,見到了錢深。


    這裏的裝潢很是華貴,看起來每一個裝飾品都價格不菲,空氣中也散發著好聞的古龍水味道。海心有點不適應這樣的地方,不停的用手揉著鼻子。


    “鼻炎犯了?”佐一鳴不動聲色的拿出一支通鼻靈來。


    “你,你怎麽知道我有鼻炎?”海心接過。


    他未答。


    事實上以佐一鳴的身份,是不該知道她有閉眼,但是對於半緣靜候來說,她的一切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五年,不分晝夜的在一起打遊戲聊天,即便從未見麵,也該相識了。


    錢深招呼旁邊的使者上了茶,見兩人你儂我儂冷笑了一聲:“佐首長,沒想到你會一起跟過來。”


    “我一直陪著她,自然要跟來。”


    “哦?那你網戀的對象,不需要哄了嗎?”


    網戀的對象?


    海心眨了眨眼,什麽鬼啊?


    “跟你又有什麽關係?”佐一鳴很是淡然絲毫不慌。


    “從三年前開始,我就發現了,你每一天都會抽出時間去打遊戲跟人聊天,這樣的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留住海心?”


    三年前。


    打遊戲聊天。


    海心忽得有一種神一樣的預感乍現,她側頭望著佐一鳴,眼眶竟是不由得泛紅。


    “海心,你也別太難過,畢竟你們兩個分開了五年。”錢深見她哭,心尖跟著一顫。


    “他說的是真的嗎?”海心不管錢深,死死的盯著自己身側的佐一鳴,“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


    “那你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混蛋啊你!”她的小拳頭砸向他的肩膀,可是還沒等落下去,她就停了,望著他的眼睛,“大神,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佐一鳴心疼這樣的她,聲音都有點啞:“我在等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就是讓別人拿這件事來挑撥離間嗎!?”


    錢深是個聰明人,聽兩人三言兩語之間,他便明白過來,那所謂的網戀對象,恐怕就是海心。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天他見到溫承明明那麽生氣,可交友軟件一響他便離開。


    原來是這樣。


    原來,就算他費盡心思,又是接近她的閨蜜,又是收集這些證據,也沒辦法將她帶往身邊。


    錢深沉默,望著佐一鳴等著他的答案。


    可他隻是一笑。


    揉了揉她的發絲:“我在等,等你跟佐一鳴交代,等你跟半緣靜候說,陪伴能磨滅你心裏的感傷,我在等你說,我在等你告訴我。”


    “五年前我就說了,我喜歡你!”


    “那你為什麽要走?”


    海心無言以對。


    “你把我丟下後,再讓我開口要你回來?海心,我的心沒到能海納百川的地步,但是不管是半緣靜候還是佐一鳴,他們隻想告訴你,半緣修道半緣君。”


    眼淚順著臉頰往下砸落。


    她傻傻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難怪她剛回來的時候,他特別生氣,難怪他會知道她有鼻炎,也難怪他明明展露出對她的厭惡,可還是不計前嫌的帶著她出去亂逛。


    更難怪。


    半緣靜候讓她覺得特別熟悉。


    “那你跟我在同一局……”


    “我不知道,我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找到你。”


    她哽咽:“佐一鳴,對不起。”


    錢深垂著眸靜靜望著麵前這深情的一幕,他像是個不被人注意的小配角,站起身來,直徑離開了卡座。走到門口時,本應該躺在醫院裏的女子,被幾個人攙扶著站在那。


    她朝著他,輕輕的勾起唇:“她回來了。”


    “……嗯。”


    “還不打算告訴她嗎?”


    “用不著說了。”


    “那,我呢?”


    錢深站在原地,靜靜望著被陽光包裹的少女,輕啟唇道:“任君發落,臣有罪。”


    少女笑了,被攙扶著到他的麵前,輕輕的擁抱他。


    陽光下。


    窗內的兩人相擁,窗外的人,也相擁。


    飛機場。


    白雅寧戴著墨鏡揮手做告別:“行了,子謙,陸沉,你們不用再送我們了。”


    “哥,嫂子,一切愉快。”許子謙看單哲的眼神,還是有點不太友善,似乎還是不能接受這個設定。


    “會的。”單哲回。


    “我打算繼續跟淩走天下,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了,子謙現在對公司掌握的很熟悉,倒是你們,在意大利要注意安全。”


    白雅寧望著麵前這個勾著溫柔淺笑的男子,心裏還是有些酸澀,可她的手指,卻感受到身側人傳來的力量。


    她點頭:“好。”


    “對不起。”陸沉沉默了會,還是從唇間擠出這三個字。


    他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過,這三個字的所屬,不是單獨的一個人。


    單哲揉了揉白雅寧的後腦,很沒所謂:“沒什麽好對不起,她跟著我,會比跟著你幸福。”


    那一刻。


    白雅寧終於明白。


    自己為什麽會站在機場中。


    因為幸福。


    不是所有人得到了想愛的人,就會幸福的。


    也不是獨自孤獨,就注定不幸。


    這個定義,是要自己找的。


    她仰頭望向不遠處嘈雜的人群,有一個像是容纖語的人,依靠在一個高大男子懷中,她離的很遠看了一眼陸沉,又與自己的視線碰撞。


    轉而,輕笑著揉了揉鼻子。


    白雅寧聽見她無聲的在說:“安好。”


    嗯,安好。


    哪怕再也不見,也要各自安好,為幸福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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