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寧扶著張芝藍,兩人終於要往車裏走去,張芝藍的眉頭皺著,還在想著怎麽去修理陌北北。這一晚上,毋寧的心裏滿載著痛苦,那些痛苦讓他的心裏變得痛苦不堪,那些痛苦,讓他頓時覺得很多東西都變了,他在想著如果當初不是因為自己是個男孩,那麽現在住在毋家的應該是另外一個人吧,另外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吧。他忽然感覺到這而二十多年來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活的糊塗,時不時的裝扮著憂鬱的少年,覺得自己的青春過的是多麽痛苦,但是現在當一切都被解開的時候,他發現以前的那些痛苦隻不過是小兒科,現在他變成了一個真正憂鬱的少年,他歎了口氣。扶著自己的母親往車裏走著。一路上母子兩人並沒有說話,母憑子貴,這種老式的生活法則竟然在毋家同樣適用。


    毋寧苦笑了一下,他想如果現在住在毋家的人不是自己的話,那麽自己是不是也難逃咬著的命運,亦或是母親會把他生下來呢?


    他轉過臉去看著自己的母親,此刻的張芝藍,眉頭緊皺,就像是在想著什麽事情。


    毋寧輕輕的碰了母親的胳膊一下,他小聲的說著“如果,那時候,我不是男孩的話,你會把我生下來嗎?”


    張芝藍轉過臉去,看著兒子,她的臉上滿是疑惑,她說“小寧,你胡說些什麽啊,你就是男孩子嘛。”說完她將臉轉過去。


    車子就在眼前,車燈的光亮有些刺眼,毋寧伸出手來擋住自己眼前的光線。


    張芝藍拉開後車座,坐了進去,毋寧站在車外,背過身去,看著黑暗裏的一切。


    “如果自己是個女孩子的話,應該是不會被生下來吧。”他這樣想著,同時聽到自己心裏山崩地裂的聲音。


    “小寧,你怎麽不上車啊,快點過來。”張芝藍尖銳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朵裏。


    毋寧轉過身去,往車裏走過去。


    坐上車,黑色的寶馬很快便朝毋家別墅駛去。黑夜裏,路上的車輛很少,毋寧將臉銬子車窗上,黑暗裏的他,是孤寂的,沒人能夠懂得他心裏的那份悲傷。


    張芝藍轉過臉去看著兒子,皺著的眉頭忽然就放了下來,她說“小寧,無論如何,你都是媽的兒子。”


    夜風忽然吹起來,從車窗的間隙吹進來,毋寧感到身上忽然冷了起來,將車窗關好之後,他靠在後座上,閉上眼睛,睡了起來。不過,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母親和陌北北的對話,那些對話就像是一把把剛到不斷的刺進自己的胸膛,每回憶一次,痛苦就加深一份。毋寧的眼中濕潤起來,眼圈發紅,不過,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他不想睜開眼睛,他不願意去看沿途的風景,他想就這樣閉著眼睛,等到家的時候再睜開,這樣自己一下子就能看到家了。


    一想到家這個字,毋寧的心裏開始陰雲密布。如果自己不是男孩,那麽現在這裏應該是另一個家庭吧。毋寧忽然感覺是自己占了別人的家。他眼睛裏的眼淚越來越多起來。流到了臉頰,他及時的用手擦掉了,這樣就不會被母親發現。


    他現在不想和母親說話,雖然母親以前是做了些過分的事情,可是和今天自己知道的事情相比,以前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算什麽的。


    他不想和母親說話,是因為一看到母親那張臉,他就會想起母親曾經做過的事情。有些事情可以成為過去,可是有些事情會永遠留在心裏,永遠過不去。


    毋寧覺得母親曾經所做過的那些事情就是屬於過不去的那一類。


    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母親,他靠在車子後座上,張芝藍以為兒子睡著了,所以就沒有再打擾。


    車子很快就到了毋家別墅,毋寧見車子停下來,便知道到了。他睜開眼睛,從車上走了下來。


    “哎喲,真是累死了。”張芝藍一進門就開始嚷嚷起來。傭人立刻圍了上來,端茶倒水的。


    張芝藍坐在沙發上,一副老爺的樣子。


    毋寧直接上了樓梯,沒有說話。


    張芝藍見兒子要回房間,便叫住毋寧,她說“小寧,你怎麽不休息一下呢,來先吃點水果吧。”張芝藍手裏拿著一塊削好的菠蘿說道。


    毋寧轉過臉去,他看著母親,眼睛裏是篤定的目光,張芝藍見兒子轉過頭來,以為毋寧是要坐過來,所以臉上立馬露出高興的笑容。


    “為什麽我的名字叫毋寧?“毋寧張開嘴問道,他站在原地,顯然根本就沒有要去沙發上坐下的意思。


    張芝藍臉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像是聚在手裏的菠蘿忽然就爛掉似的,她不知道兒子為什麽忽然會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不是她想要說的,她真的不想說,至於這個名字,是毋楚雄起的,當時自己就極力反對,可是毋楚雄畢竟是一家之主,最後隻好用了毋寧這個名字。、


    張芝藍歎了口氣,嫁到有錢人家處處都要順從別人,雖然自己現在在毋家的地位穩定,但是當初為了能夠在毋家站住腳,自己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毋寧見母親不說話,便哼了一聲,繼續往樓上走去。


    傭人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出,她不知道少爺今天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張芝藍將手裏的水果放了下來,顯然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品嚐那些水果了,她皺著眉頭,回憶著過往的那些事情。想了一會,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往自己臥室裏走去。


    她走的很慢很慢,臉上帶著滿滿的心事,眉頭緊皺,眼神凝滯。至於今天晚上,陌北北所說的那些話,她自己也被嚇到了,她不知道陌北北怎麽會知道那麽多。


    臥室的門開了又關上,張芝藍躺在床上,雖然感到疲憊閉上眼睛卻是睡不著了。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自己麵前,她越想越是感到鬱悶,那時候,卻是是因為自己懷的是兒子,。所以毋楚雄才會去自己為妻子,不過,至於當時的另外的那個女人,自己後來就再也沒有聽到消息。她皺著眉頭,歎著氣,感慨著,好在自己懷的是個男孩子,如果是女孩子的話,那麽現在真的不知道會是怎麽樣呢。


    毋寧站在自己的房間裏,現在的他並沒有半點睡意,雖然夜晚已經很深了,他現在腦海裏一片清醒。他站在窗戶前麵,看著外麵一片漆黑,心事不斷的沉積著。


    如果自己是個女的,那麽現在自己又會是在哪裏呢?自己的命運又會是何種呢?這些他都不得而知,或許母親根本就不會生下自己呢。


    毋寧皺起的眉頭上帶著濃濃的悲傷,他孤寂的看著遠處,從未有過這樣寂寞的感覺。


    夜色變得越來越深了,毋寧依舊站在窗戶前麵,心裏是及不開的煩悶。


    張芝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著,她在想著要不要把以前的事情告訴兒子,不過這個想法轉瞬即逝,她甚至覺得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愚蠢的想法呢,如果跟兒子說了,那不就等於承認自己做了小三了嗎?她搖搖頭,不行,絕對不能承認,即使是被陌北北說破天她也不會承認,隻要自己不承認,毋寧就不會相信。


    毋寧從窗戶邊走到床邊,他床頭上放著一個小木盒子,小木盒子裏麵是淺夏曾經送給自己的禮物,那些禮物對自己來說彌足珍貴,因為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毋寧感到很抱歉,在母親大簽下的那一瞬間,其實自己心裏是很心痛的。不過,他當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安慰淺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毋寧將小木盒子打開,裏麵的東西映入眼簾。看著裏麵的一件件物品,毋寧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大學裏所有和淺夏在一起的時光。


    合上小木盒子之後,毋寧躺到床上,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心裏好不容易平靜起來,可是即便是如此,自己依然是沒有絲毫的睡意。


    淺夏和陌北北回到別墅,陌北北拿出冰塊給淺夏敷臉。


    “你看看你的臉,腫的成什麽樣子了。“陌北北說道。


    淺夏也拿起冰袋,放在陌北北臉腫的地方。


    “你的也很糟糕好吧。“淺夏笑了笑,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陌北北臉上。陌北北大喊了一聲。疼。


    “對不起,對不起,“淺夏急忙道歉。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陌北北拿過冰塊。


    “北北,你是怎麽知道張芝藍的那些事情的?那些不會是你編造出來的吧?“淺夏感到好奇,於是便問起來。


    陌北北歎了口氣,自己是怎麽知道呢,那是自己的秘密,她不想說出來。


    “淺夏,我不想再提起今天晚上的事情了。“陌北北無力的看著淺夏。


    “好好好,不說,不說“淺夏笑了笑。她知道陌北北不說的話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所以便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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