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北北嗬嗬的笑了兩聲,她知道張芝藍是不會無緣無故飛出現的,如今她能偶出現在這裏,她家的保鏢一定是做了不少貢獻,所以她才知道自己和淺夏都在這裏,看這架勢,張芝藍是來找茬的,陌北北想起了上次在西餐廳的遭遇,就猜到這張芝藍大概是來吵架的吧。


    “我可沒有拐賣你的寶貝兒子,不信你問毋寧。”陌北北眼皮一翻,雙手抱在胸前,側著身子對著張芝藍。


    “媽,北北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快回家吧。”毋寧有些著急,以至於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幾個字是連在一起的。


    “小寧,你不懂。”張芝藍一句話將兒子打發到身後,她對著陌北北說“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我知道毋寧這麽說是因為他太善良了,不過,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一目了然。”張芝藍的的語氣裏是一種極其自恃的高傲,仿佛她現在就是福爾摩斯,說的話全部都是經過縝密推理得出的答案。


    陌北北哼了一聲,毋寧要是善良,那麽自己豈不是要變成天使了呢?


    “你知道什麽是善良,用你的心來衡量,天平都要傾斜到喜馬拉雅山了吧”陌北北沒好氣的說著。


    “你說什麽?”張芝藍開始著急起來,她臉上微微升起一片慍色,她是不允許別人這麽說自己的,更是不允許別人否定自己的結論,好像她才是世界的造物主,她才是世界的中心,世界上的其他人隻不過是她的臣子,俯身於她膝下的臣子。


    “我們家的人就是太過善良了,所以才招致別人說三道四的,不過,即便是如此,我們牙還是保持著我們善良的本性,”張芝藍大言不慚的說著,她的臉上同時還浮現出笑容,好像說的話都是真的似的。


    陌北北盯著張芝藍的臉看了一會,不禁暗暗佩服,都說說謊話不展演不臉紅就是一種很高的境界,可是直到現在遇到張芝藍,陌北北才明白過來,那些根本就是狗屁,張芝藍說謊話的時候,還能有一種做了慈善的表情呢。


    那麽她做慈善的時候又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陌北北不禁感到驚奇。這些年來,毋氏也做過幾次慈善晚會,如果按照張芝藍的胡來推理的話,她是個善良的人這種假設成立,那麽毋氏的慈善也未必太過坑人了吧。


    陌北北笑了笑,她覺得眼前的人的表演簡直堪比宮鬥,張芝藍要是出生在古代,憑著這樣厚的臉皮,那麽肯定能在後宮裏生存下來呢。


    “你笑什麽?”張芝藍轉向陌北北,對於陌北北的笑,張芝藍表現出極大的不滿,她不喜歡自己說完話之後,有人笑,因為在他看來,那種以為深長的笑意,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沒什麽,我隻是好奇你毋氏夫人的善良能善良到什麽地步?”陌北北的嘴角浮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她最是看不慣張芝藍這樣的人了,所以當遇到這樣的人的時候,就會挑起她極大的興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陌北北那輕蔑的語氣,張芝藍時能夠聽出來的。


    “沒什麽意思,我就是有幾件事情想要向毋氏夫人請教,不知道你能否誠實相告呢?”陌北北看著張芝藍的眼神裏,混雜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接下來,她會出什麽樣的事情來,沒有人能夠猜的出來。


    “什麽事情?”張芝藍皺了皺眉頭,聽說陌北北有問題要問她,她不禁感到奇怪,同時心裏也在猜測著會是什麽樣的問題。


    “我想知道三年之前,你為按摩要逼走淺夏,你明明知道她是個孤兒,卻還讓她離開自己熟悉的城市,你知道淺夏後來吃了多少苦嗎?”


    陌北北的話音一落,張芝藍的臉色便變得難看起來,她瞪著陌北北,一副憤怒之極又不好發作的樣子。


    不過,比她臉色還難看的是站在她身後的毋寧,淺夏的離開是自己心中永遠的傷痛,也就是從哪個時候開始,自己和淺夏的緣分被硬生生的分開了,撕碎了,再也無法衝和到一起。


    也就是從哪個時候開始,淺夏開始遠離自己,就是從三年之前,自己和淺夏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現在兩個人已經完全變成了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集。


    如果當初逼走淺夏的人不是自己的母親,那麽自己一定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他會報仇,會狠狠的報複,可是偏偏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這樣的結果,讓他萬萬沒想到,也就是因為這樣嗎,自己內心飛痛苦才無法釋懷,自己漸漸的陷入了痛苦的魔魘中無法自拔,而這件事情也成為自己內心最深處的傷痛,自己時常都會被噩夢驚醒。


    這個傷口在自己的內心處藏得那麽深,而現在這個傷口被重新扒開,毋寧看到的隻是自己傷口出不斷湧出的鮮血。


    “你,陌北北,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怎麽會做出那種事情。”張芝藍不願意承認,她在為自己狡辯著,毋寧就在自己身後,她非常清楚,所以她是死也不會承認是自己將淺夏逼走的。


    嗬嗬,陌北北笑著說“這就是你毋氏夫人的善良?我看應該說是偽善吧。”


    “滾你個小野種,也不知道是誰生下你這麽個東西,你怎不去死,你活在地球上簡直汙染空氣”張芝藍對著陌北北就是一頓臭罵。


    陌北北的眼神裏忽然就全部都是危險的氣息,張芝藍的的話不僅是在罵自己,還把自己的父母也牽扯進去了。


    “你這個當小三的不要臉的臭biao子,現在人老珠黃了,我看你很開就會被趕出毋家了,”陌北北的話戳到了張芝藍的痛楚,她瞪大了眼睛,臉上的機頭劇烈的抖動著,同樣抖動的還有她的雙手。


    更為震驚的是毋寧,陌北北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讓他的世界從此不再安寧,自己的母親怎麽會是小三呢?毋寧不敢相信,他看向母親,張芝藍的臉現在已經黑了她不知道陌北北是在呢麽知道自己那麽多秘密的,她看著陌北北的臉,眼神裏噴出憤惡的火焰,她的嘴裏恨不得說出世界上最狠毒的詞,就像是毒舌吐著芯子那般。


    毋寧看到母親這樣的表情,心裏便知道了答案,瞬間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變得一片黑暗,就像是被陰雲遮蔽著的天空,就像是被腐水侵蝕的河道,頓時,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變了,變成了一個自己從來都不會想到的異界。


    他的眼神裏是痛苦的淚水,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是毋家少爺的身份不在乎,可是現在自己忽然變得在乎起來,原來自己竟然是小三生的孩子,自己的母親竟然是小三,雖然沒有經曆過婚姻,但是他對小三還是深惡痛絕的,是排斥的,可是現在自己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直所排斥的小三生下的孩子。


    毋寧冷笑了兩聲,他終於知道,自己這個毋家少爺的身份是多麽來之不易。而自己的母親,一向在家裏頤指氣使的母親,竟然是小三。


    毋寧的心裏重新受到重創,他一臉受傷的樣子,站在風裏,張芝藍站在毋寧前麵,所以此刻她根本就看不到兒子的表情是什麽樣的,此刻的她完全沒有顧慮過毋寧的感受,她把嘴一努,正在想著怎麽對付陌北北的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淺夏站在遠處,她皺著眉頭,看著陌北北,毋寧,張芝藍之間的劍拔弩張,隻是剛才一臉淡定的毋寧,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極為受傷。


    淺夏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麽,隻是看樣子,一定是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否則,毋寧臉上的表情不會變的那麽沉重,那般沉重的表情甚至讓淺夏感到異樣的壓抑,就像是被人忽然按住脖子,不能呼吸的感覺,毋寧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場無形的扼殺,淺夏站在那麽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那股悲傷的殺氣。


    張芝藍努著嘴終於張開了,吐出一串汙言穢語,“你個臭biao子,你肯定是當小三了,”


    張芝藍的話根本就不能重傷陌北北,因為看兩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了,在這場無形的戰役中是陌北北贏了呢。


    此刻的張芝藍臉上的表情是恐懼加憤怒,並且憤怒的還在上升著,顯然,陌北北的話刺中了她心中的傷痛,所以,盡管她再怎麽老謀深算,再怎麽老狐狸,被刺傷是需要時間緩和的,如果沒有緩和,繼續刺傷下去,她隻會死亡。她不是神仙,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可是即使是受傷,張芝藍也希望能夠拖人下水,她不想一個人受傷,她想傷害陌北北,可是她把並不知道陌北北的任何事情,隻是直到她有一家公司,對她的了解也僅僅限於此罷了。


    所以此刻他正在較勁腦汁的想著惡毒的詞匯,她說“陌北北,你這麽不要臉,是不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啊,不然的話也是孤兒院裏出來的吧,這麽沒有教養,難怪會被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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