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繼續往前走著,走過山路之後就到了村莊,她看著眼前的村莊,心裏有點小感傷,一個星期之內就會舉行大祭,不知道那個時候,是不是真的所有的人都會來參加,如果不能是所有的人都來參加的話,那小天身上的詛咒是不是不能解除了?她很擔憂,想到這裏不僅深深地歎了口氣。


    沿路她來到小天的家裏,還好外麵的大門是敞開著的,她就無需在用力的敲打著那扇銅色的大門。


    走進大門之後,淺夏看到小天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曬太陽,他戴著耳機,正在聽歌,陽光均勻的傾瀉在他臉上,穿著白色襯衣藍色牛仔褲的他,看上去陽光極了。


    他受傷的那隻手臂上還是纏著很厚的紗布,他閉著眼睛,在陽光下享受音樂,藍天,白雲,陽光,少年,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美好。


    淺夏走近他,直到走到他麵前,小天才發現有人來了,他睜開眼睛,看到是淺夏,於是揚起嘴角笑了笑。可是他的笑容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牽強呢?


    小天的臉色很憔悴,淺夏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這就是詛咒發生做用了?所以小天才會變得這般脆弱。


    眼神瞥向小天那隻纏著紗布的胳膊,紗布上伸出絲絲的血跡,鮮紅的血跡是那麽耀眼,一下子刺痛的淺夏的眼睛。


    小天的傷口一點都沒有愈合,如果正常來說,六天了,傷口已經改愈合的差不多了吧,可是現在小天的胳膊還在往外滲血,好像是剛剛受傷時候的樣子。


    小天摘下一隻耳機遞給淺夏,淺夏接過耳機在他身邊坐下來,耳機裏是莫紮特的鋼琴曲,讓人心情舒緩。


    淺夏聽著鋼琴曲,不由得轉過臉去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天,小天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臉上是疲倦痛苦的表情。


    淺夏想了想,應該是胳膊上的傷口的疼痛讓小天痛苦不已,她皺了皺眉頭,轉過臉去,雖然耳朵裏響起舒緩的音樂,不過,前下的心裏早已澎湃起來,她不想讓小天那麽痛苦,如果附近有醫院的話,她想要送他去醫院。


    淺夏輕輕的推了推小天,小天睜開眼睛,看著淺夏。


    “小天,這裏哪有醫院?”淺夏問道。


    小天看了淺夏一眼,明白了她想送自己去醫院的想法,可是自己身上的傷並不是一般的傷,那個是受過詛咒的,醫院處理不了。


    小天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他說“淺夏,這裏沒有醫院,”


    “哦”淺夏很失望的轉過頭來,一想到小天受傷是因為自己,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不想讓小天在受疼痛的折磨了,她想了想,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小天,我還有事,先走了。”


    淺夏從小天家裏出來,臉上神色沉重,她沿著村莊裏的路跑了起來,很快,便到了小山腳下。走過那段山路,淺夏很快就看到路邊的那個小屋。


    她雙手握緊拳頭向小屋走去,每走一步心裏就變的更加忐忑起來。


    那個小屋是用木條搭起來的,淺夏走到木門門口,用手敲了敲門。


    不一會,女人便出來開門,看到門口站著是淺夏,她便知道眼前的女孩是從小天家裏出來的。既然是從小天家裏出來的,那麽小天的傷勢她一定知道了。那麽她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麽呢?


    女子笑了笑,拉著淺夏走進小木屋裏,小木屋的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淺夏走進小木屋裏,屋子裏的擺設極其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放著一把老式的茶壺,和兩個茶杯。


    女人給淺夏倒了一杯茶,兩人坐在椅子上聊起來。


    “那個能不能把大祭的時間提前一些呢,我想讓小天早點解除詛咒的。”淺夏說著,她的臉上是一片擔憂之色,一想到小天那張憔悴的臉,她的心不禁變得更加著急起來,如果在等待一個星期的話,她不知道小天會變成什麽樣子。


    如果這就是詛咒的威力的話,那麽如果不解除詛咒的話,那麽小天是不是就會這樣一直憔悴下去,直到最後的死亡呢。


    女子拿著手裏的茶杯玩弄著,她轉過臉去,對淺夏說“大祭這種東西,越是提前舉行,對你的的危害越大,風險越大,難道你不害怕嗎?萬一你死了的話,那小天是一定會死的。”


    女子說的很平淡,好像是生死在她眼裏,已經不算什麽。


    “在一周之內舉行大祭,已經算是很快了,如果在提前的話,你怕是會吃不消的,如果你死了,那麽一切就都全功盡棄了呢,我勸你,還是不要太著急了,小天在一個星期之內會平安無恙,隻要你能通過考驗,那麽小天以後就會活的好好的。”女子喝了一口茶說道。


    淺夏搖搖頭,說“沒關係,我不會有事的,我身體這麽好,不會有事的,我不想小天再痛苦下去了,今天我去看了他的傷口,就像是剛剛受傷的樣子,小天看起來痛苦極了。我不想讓他在痛苦下去了。”淺夏的表情很痛苦,就像是受傷的是她而不是小天。


    女子笑了笑,她就猜到淺夏要提前舉行大祭的原因就是這個,可是她可不願意冒險,淺夏在大祭上一定不能死,否則下一步的祭祀就無法舉行。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是不會同意提前舉行大祭的。


    “行不行啊,你不用管我,我一定會沒事的,我想要提前舉行大祭。”淺夏又重複了一遍,她的樣子著急極了。


    女子揚起嘴角,搖搖頭,說“抱歉,一個星期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如果你要提前舉行,那麽你隻好去找別人了。”女子說完,放下手中的茶杯,向淺夏看去。她的眼睛裏盡顯淡定,淺夏知道提前舉行是不可能的事情。


    從小屋出來,淺夏情緒低落,她低著頭,往會走著。既然無法提前舉行大祭,那麽小天就隻能繼續痛苦了。一想到小天還要繼續受到一個星期的折磨,淺夏心裏難過極了。


    垂頭喪氣的走了一路,淺夏終於晃悠到家了。


    老人站在門口,不斷向四周張望著,當看到淺夏之後,她臉上忽然出現憤怒的神色,她說“你又去哪裏了?”


    淺夏看到她,臉上失落的神色,依舊,此刻她已經無力再去和老人糾纏了,她不想說話,什麽都不想說,此刻她隻是覺得自己變得很無力,無用。


    老人見淺夏心事連連的樣子,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去找小天了?”


    淺夏這才抬起頭來,淚眼汪汪的看著老人,說“對不起,是我讓小天受傷的,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砍那一刀小天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淺夏壓抑的情緒在一瞬間崩潰了,她淚如雨下,大聲的哭了出來。


    是的,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怎麽會啟動那個該死的詛咒呢?


    她的心裏充滿愧疚,對小天,也對老人。


    如果自己沒有逃來這裏,那麽老人的生活現在應該是很平靜的吧,如果自己沒有逃來這裏,那嗎小天也不會受傷吧,。


    淺夏陷入深深的自責,這種自責讓她的壓抑在內心的情緒徹底崩潰了,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罪人,那種負罪感,讓自己的心裏變得根外沉重。特別是當聽到大祭無法提前舉行的時候,她真的像是死一般的難過。


    既然這樣,如果自己死了的話,是不是一切都能夠回歸原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自己死而無憾。


    老人皺了皺眉頭,問道“小天現在怎麽樣,他胳膊上的傷口愈合的怎麽樣了?都好幾天了,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淺夏抬起頭來看看老人,老人的臉上是一種急切的表情,那種急切是她在擔心小天的時候所特有的。


    看到老人急切的表情,淺夏心裏一陣酸楚,她不敢告訴老人實情,可是現在情況這麽緊急,如果自己不說的話,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向誰來求助。女子說的要提前大祭的時間可以找別人,可是自己在這裏隻是認識老人,還怎麽去找別人啊。


    “小天,他的傷口並沒有愈合,還是像剛剛受傷的那個樣子。“淺夏無助又難過的說著。


    “什麽?“老人的眼神裏掠過一絲黯淡的光,起初她還有些不信詛咒,不過現在看小天的情況,她不得不信詛咒是真的。


    她算了算日子,小天已經受傷有六天了,如果一個月之內得不到救助的話,那麽她就會失去這個孫兒。


    老人心一緊,看著眼前的淺夏說“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吧。”她說話的聲音裏充斥著急切和不安。


    “一周之內會舉行大祭,在那之前,小天不會有事的。”淺夏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安慰著老人。她知道老人隻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孫子,可是她年紀這麽大,要走這麽遠的路,怕是會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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