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雲的話是直接衝著葉淩去的,他的想法很簡單,簡單到就那麽一個意思,你喝不喝,不喝就不是男人,就別想娶葉勝雪了。雖然喝酒跟娶媳婦並沒有太大的關聯,但是華夏人基本上都喜歡把酒這個字和各種東西放在一塊。


    譬如說,我們幹了這一杯,我們就是好兄弟。幹了這杯我們就簽了這合同。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喝。你愛不愛她,愛她就喝。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朋友了。慶祝新年喝一杯,慶祝申奧成功喝一杯,慶祝……


    諸如此類太對了,那些人為了喝酒自然是把各種能用得上的理由全都搬出來,隻為了喝一杯。而如果不喝,那基本上就會歸結到一個點上,你丫不是男人,不就一杯酒嘛。


    所以苟雲這句話一出來,氣氛就冷了下來,就連一旁的慕容秋弈都放下酒瓶,笑盈盈的看著這邊,想要知道葉淩會怎麽應付。


    葉淩笑了起來,說:“一瓶酒怎麽能表達我對勝雪的愛意呢,苟雲,你要是想喝,簡單啊,咱們搬來一箱,誰喝得多,誰就是爺爺,怎樣?以後每次見麵,磕三個頭,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爺爺。”


    對於葉淩這種胡攪蠻纏,眾人沒有覺得他的措辭有問題,隻是覺得葉淩此時反將了一軍,就想看苟雲到底是怎麽應對,不過在他們看來,苟雲此時就隻有喝的份了。


    苟雲的麵色也有些難看,他原本隻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火氣,怎麽這下就把自己給弄進去了,這要是喝輸了,那就不知是喝酒沒喝贏,以後還得恭恭敬敬的磕頭叫爺爺,這種奇恥大辱,這可是一個男人一輩子的恥辱。


    孫青魚還想說話,倒是葉淩先開口了“孫哥,要不幫幫忙,讓人送兩箱酒來,紅酒,年份什麽的無所謂,怎麽樣。”


    孫青魚隻有苦笑,葉淩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他的話意思也很明白了,這次的事你肯定沒法管了,而且你還得當一個公證人,以後要是苟雲這孫子不守信用,那麽還得你出馬。


    “行,既然你們有這個興趣,我們都想看看,不過你們可別玩太過火了啊。”


    很快,就有人搬來了兩箱紅酒,年份不重要,隻不過在這裏,一瓶酒最便宜也得數萬,而且孫青魚出手肯定不至於這麽的寒酸。葉淩拿起來看了一眼,他不懂,但是上麵的字他還是認識的,一瓶都是十餘萬的價格,兩箱擺在這,也就是隨隨便便幾百萬就沒了,出手也真是闊綽。


    讓人把所有的酒全都打開,葉淩又找來一個大碗,往裏倒了三四瓶把整個容器都給裝滿,端起容器頗有一種豪飲的架勢。而苟雲也是現學現用,也找來了一個相同的容器往裏到了三瓶,比起葉淩要少,同樣是端起來就喝。


    紅酒的味道酸澀,葉淩倒是不怕,深吸一口氣就開始往喉嚨裏灌,他用的是灌字法。這是在部隊裏學到的經驗,那些老兵油子一個個訓練的時候偷懶打滑,喝酒也同樣有門道。別人一瓶啤酒可能要個二三十秒一口喝完,還得是酒量凶猛的,他們不用,十秒不到,一瓶全都倒嘴裏了。


    葉淩很佩服,所以特意買了兩條軟中華這才請教來的。很簡單,那就是拉直了腸子直接倒進喉嚨,不要再咽下去,這樣子喝的很快而且很凶,從氣勢上就能壓倒那些不知深淺的人。


    隻不過這樣子的後遺症也很多,所以那個老兵油子到最後也沒討好到。


    葉淩現在是顧不了這些了,他是個男人,這種時候就得狠狠的把苟雲的臉給打的啪啪作響,至於之後的事情,當然是之後再說了。葉淩的速度極快,將近四瓶的紅酒被他直接灌進了肚子,過程不過是兩分鍾。而苟雲的酒卻還是隻是少了一半,此時他的一張臉憋的漲紅,儼然是已經喘不過氣來了,但葉淩已經喝完,他要是不一口氣喝完,那就等於是輸在了氣勢上。


    看著苟雲一臉漲紅難受的樣子,葉淩笑嘻嘻的摟住葉勝雪的肩膀,神情自若的休息著。好不容易等到苟雲喝完了那三瓶酒,葉淩的酒早就準備好了,他依舊是端起滿滿的器皿,開始往喉嚨裏倒。苟雲看到這一幕麵色已經極為難看了,雖然一旁的人沒有說話,但他要是不喝,那就等同於認輸。


    可是他主動挑起的,如果這個時候就認慫,恐怕那比直接輸了還慘。所以他繼續倒酒,然後端起來開始喝。隻不過在他還沒有喝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就見他身子往後傾斜,整個人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鮮紅色的液體直接潑在他的臉上,而他的嘴裏也開始不停的吐出渾濁的酒水,一股腥臭味蔓延整個房間。


    葉淩看到這裏,不禁輕笑,放下器皿,輕輕抹去嘴唇上的酒漬。


    一旁的葉勝雪臉上都笑開了花,她全程都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她是京北人,她也是葉淩的未婚妻。如果外人有人要挑釁葉淩,那麽她要做的,不會是勸說,而是讓葉淩去找回自己的麵子,特別是不能丟的麵子。


    好在是葉淩沒有讓她失望,現在躺在地上的是苟雲,而葉淩卻跟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臉上還帶著微笑。


    孫青魚鼓掌:“葉淩果然好酒量啊,佩服,佩服啊,這苟雲可是號稱拚命三郎的,現在居然被你給一個回合就給放趴下了,厲害,厲害。”


    對於他說的話,葉淩可不相信這是真的,在他們這個層次,是根本不屑這種低俗的品酒的,有誰會把價值十數萬或者是數十萬的酒不要錢的給灌進肚子離去,他們要做的,是品味,是紳士,而不是光著膀子喊著再來一個。至於苟雲,隻不過是想葉淩出糗而已,不過結局,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孫青魚的恭維,葉淩照搬全收,說:“這酒是好久,隻可惜這樣喝是浪費了。”


    “不要緊,能夠讓我們見識到真正的酒量,也不枉費了。”


    葉淩擺了擺手,說:“我得去洗手間了。”


    在廁所裏把肚子裏的酒水全都給吐了出來,吐的葉淩是一塌糊塗,就差連胃酸都給吐出來了。好在吐完之後,那席卷而來的眩暈感少了一些。出了門,葉勝雪站在門外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說:“諾,喝一點吧,這樣會好受一些。”


    “恩。”葉淩接過,喝了一口,兩人往回走,就碰到了等在一旁的慕容秋弈。


    “葉妹妹,把你的男朋友借給我幾分鍾,怎麽樣,介不介意?”


    葉勝雪搖頭,說:“不會呀,那你們聊,我去那邊坐一會。”


    慕容秋弈把葉淩拉到了一邊,低聲問:“很囂張啊,帶著葉勝雪到這來,還這麽的秀恩愛,就不怕孫青魚在這裏把你給弄死?”


    “我要是怕,就沒有今天這一步了。”葉淩輕笑,說:“好久不見啊,今天心情怎麽不好?”


    “沒什麽。”慕容秋弈聳肩,隨後說:“不過我剛和曹心火發了消息了,他也在京北,聽說你在這,打算來看看你。”


    “曹瘋子?”葉淩真的有些好奇了,怎麽現在這群人都紮堆在京北了,事出無常必有妖啊,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麽事情啊。


    慕容秋弈不給葉淩多猜的機會,說:“我們來這的確是有事情要商量,所以都來了,隻是沒想到你也在這,正好你來了,曹瘋子想見你,你們見一見吧。他對於上次的事情一直都心懷愧疚。”


    葉淩挑眉,他當然知道是什麽事情,看著慕容秋弈這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他也覺得好笑。他雖然不清楚曹瘋子做了什麽,但也不是很感興趣,畢竟無論他做了什麽,到最後他始終都沒有出麵,這就是最後的結局。


    “好,約在哪,等這裏完事了我們就去。”葉淩答應。


    “行,待會我帶你去就行。不過你待會可得把葉勝雪給送回去,有她在,想必那幾個人都不會舒服到哪去。”


    葉淩疑惑,卻沒多問,點頭答應。


    兩人回到房間,看著房間裏一片狼藉,服務員正在收拾,慕容秋弈順勢就開了口:“青魚,我和葉淩有些事情要談談,就先走了,下次我請你吃飯,當做是道歉了。”


    青雲點頭,說:“可以,那你們先走,今天這裏搞成這樣,也沒法安心的聊天了。”


    葉淩把葉勝雪叫到一邊,說:“你先回去,我和她有些事情要去談,晚上我去找你,好不好。”


    “不能帶我一塊去嗎?”葉勝雪有些委屈的問,她也想融入葉淩的圈子。


    “不太方便,好了,晚上回去的時候給你買榛子,你先回去。”


    葉勝雪隻能答應:“那好吧,那你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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