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心中都已經浮現出畫麵,在房間中春色一幕,卻因為徐迎的不小心而導致了張麒麟的關鍵部位受傷。但張麒麟卻惡向膽邊生意圖把這個事情栽贓到葉淩的頭上,仔細想想真是讓人心寒。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張麒麟一臉詫異的看向葉淩,又看向徐迎,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會這樣,這傷口明明不是匕首造成的嗎?


    “爸,是葉淩幹的,你看我額頭上的傷,我怎麽可能自己傻的去撞地啊,是葉淩抓著我的頭撞的……”


    張麒麟還要辯解,但張千山卻已經不想再聽了,擺了擺手說:“行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


    張百川喊了一身:“大哥……”


    “後天就是兩儀的生日,小葉是他的朋友,這件事情我不想傷了和氣。小葉,這件事情,我代麒麟向你道歉,是我們家管教無方,還希望你不要介懷。”


    張家家主親自道歉,這已經是極大的榮幸,葉淩隻求無事,自然不會要求再多:“張叔叔,隻要事情搞清楚了,當然就沒事了。”


    “行了,下去吧。”張千山揮了揮手,表示不想讓家醜繼續外揚。


    而張麒麟還想說什麽,則是被他的父親瞪了一眼,隻能把話全部憋在心裏,一臉憤恨的看著葉淩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視線中。


    “沒想到才剛來就出這檔子事,讓你看笑話了。”張兩儀苦笑著說。


    葉淩搖頭,從口袋掏了支煙,神色淡定:“這種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弄清楚當然就沒問題了。”


    “你們放心,你們是我的客人,我當然不會讓你們在這裏吃虧,這件事情我已經會算,等到時候回了花城,我給你送上一份大禮。”


    “不是說要送我一把殺鯨劍嗎?我看那把劍就足夠了,不需要再多了。”


    張兩儀哈哈一笑,說:“一碼歸一碼,殺鯨劍是早就要送給你的,你不說我都還給忘了,待會,我就讓人把劍送到你住的地方。我這就不送你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去忙了。”


    “行。”


    目送張兩儀離開,葉淩兩人對視一笑,說:“今天讓張麒麟在家人麵前除了醜,恐怕這位小少爺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這兩天還是得小心應對才行啊。”


    “在那麽多人麵前出了醜,換做是誰都會要想著法報複,這口氣不出可就不算是一個男人了。不過他可不會再敢自己玩什麽手段了,你是張兩儀的貴賓,現如今其他賓客未到,你先到就證明你的重要性,再敢玩,那就真的是不把張兩儀放在眼裏,到時候恐怕張千山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放了他。所以我看啊,到時候就是請幾條狗出來了,狗咬人是狗的責任,要是狗被欺負了,事情還能鬧大一些。”


    對於這個免費的智囊,葉淩從不吝嗇自己的詢問:“你能想到,張千山他們也能想到,你說他會怎麽處理?”


    趙可卿雙指輕輕撫摸著下巴,她沒有抽煙的習慣,雖說出身紅塵,曾經統領著木樓裏眾多的高級外圍,但自身卻是極為的自律,有著一種出淤泥不染的白蓮花的氣質。葉淩總會覺得如果她出身再高貴幾分,恐怕自身的檔次也能再上幾分。


    “他的心思我可猜不到,我還沒有到他的層麵,說實在的,我就連張兩儀的境界都差了幾分,我還要多學學才好。我也就能猜一猜張麒麟這種無腦紈絝的心思了。”


    對於她的自嘲,葉淩沒有往心裏去。從起初見趙可卿的自信到現如今的沉穩,她愈發的收斂,和葉淩站在一起,有誰會注意到她才是花城的主宰,葉淩不過是有幾分底氣的亡命徒,僅此而已。可能就連葉淩都沒有注意,趙可卿的這份霸氣不過是在葉淩的身邊才自動收斂,甘願當做一片綠葉來襯托。


    朝著住處慢悠悠的走去,隔著大老遠又聽到一陣嘈雜之聲,蜀地口音的男聲咋咋呼呼的喊著:“他媽的,這裏怎麽那麽悶,是不是要下雨了,媽的,我可是聽說你們不吃辣的,我可告訴你們,我這個人不吃辣不行的,你們要是沒廚師,就去給我請蜀菜的廚師,知道嗎,請不起早點說,老子去請。”


    拐過小樹林,葉淩就看到一男一女被一個侍者在前麵帶路,男人一副暴發戶的模樣,身旁的女人模樣長的不錯,有著蜀地的辣味,不過神色沒有男人那麽的囂張。


    還沒威風三秒的男人轉身就對著女人,原本囂張的臉立刻就變成了掐媚的臉,擠出一副討好的笑容,柔聲說:“你說對不對,小心肝……”


    “你決定不就好了,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女人語氣也很溫和,有著一股小鳥依人的感覺,看樣子並不是男人的上司。


    男人嗬嗬一笑,點頭答應好,隨後又繼續粗言粗語的衝著侍者吼道:“聽到沒,要辣,知道嗎,老子可是貴賓……”


    正說著,兩人也注意到了葉淩兩人,四目相對,女人微微頷首以示友好,而原本粗暴的男人也是點了個頭表示看見了。葉淩兩人見此,紛紛點頭以示尊敬然後繼續朝前走去。四人沒有任何的話語,也沒有任何的火花,相遇之後就分開。


    回到房子裏,趙可卿慵懶的躺在沙發上,讓葉淩關上門,從包裏拿出一片含片放入嘴裏,含糊不清的說:“粗中有細,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比誰都精明,這種男人,厲害啊。”


    “怎麽說?”葉淩問。


    “你見過一種人沒有?”趙可卿很樂意當葉淩的老師,說:“他們見到誰,都會是做出一副表麵樣子,模式並不是一層不變,有的裝柔弱,有的裝粗暴,有的則是裝深沉。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葉淩仔細的想了想,心裏靈光一閃,問:“讓人小看他,輕視他?”


    趙可卿打了個響指:“賓果,就拿剛才那人來說,任何人見了,都會在心裏嘲諷一句不過是有兩個臭錢,拽什麽拽。可如果你真的這麽想,那麽你就輸了。無論如何,能成為張四象的貴賓與我們同一天到此的,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而他身旁的女人,也不會簡單,這兩人都是不簡單的人物啊,看樣子這次的閔懷,真是風雲際會啊,我們能認識認識各地的能人異士了。”


    “是嘛……”葉淩笑了起來,說:“這麽看來,我們不是有更多的學習機會了?”


    正說著,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葉先生,張先生讓我給您送東西來了。”


    趙可卿擺正坐姿,葉淩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侍者,手中捧著一個木盒。接過木盒,感覺還挺沉,遞給侍者一百塊的小費隨後繼續把門關上。


    把木盒放在茶幾上,兩人仔細的打量了一眼,木盒本身的價值就已經不菲,通體由紫檀木製造,就這盒子拿在市麵上少說都有幾十萬。


    “極品……”趙可卿輕輕撫摸著木盒,說:“光是這盒子的大小,價格就已經上了百萬,有價無市,張兩儀真的是大手筆了。”


    葉淩對這些不懂,但誰都能想到,僅僅隻是一個木盒就已經價值百萬,那麽裏麵的劍不是更貴?


    打開木盒,裏麵是放置著黃色的錦布,一把青色短劍安靜的躺在木盒內。劍身約有四十公分長,手柄能容納雙手,已經被人重新裝修過一番,相比在海裏浸泡那麽多年,原本的手柄就已經腐爛了。


    拿起劍,劍很沉。劍身上有著一些花紋,並看不出是什麽典故。


    “殺鯨劍?”趙可卿看著這把劍說:“名字到底很霸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殺鯨了……”


    葉淩不懂劍術,他擅長的也隻是匕首,對於殺鯨劍這種長而且不好攜帶的武器他是不用的,但是他知道這把劍適合誰用。


    趙可卿拔下一根發絲,說:“諾,試試……”


    “好。”


    葉淩笑了起來,接過頭發放在空中然後落下,殺鯨劍劍刃橫在空中,發絲輕輕落在劍刃上,然後慢慢垂下,緊接著發絲就斷成了兩根,飄落在地板之上。


    “好劍。”葉淩讚歎道:“古人的工藝的確是厲害無論現代工藝多麽的發達,始終是難以比擬古代的匠心。”


    趙可卿挑眉,繼續慵懶的躺在沙發之上,一手撐著腦袋,說:“我隻怕張兩儀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時就成了第二個何傾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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