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麟被人丟進了湖裏,還因為凶手不準人去救差點淹死這件事在整個莊園裏傳開了。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是這位平日裏總是無法無天的富貴少爺吃到了教訓,而愁的是這位出手教訓的人,下場恐怕不會太好了。


    張麒麟過了半個小時才被救上來,女孩拿著毛巾是哭的梨花帶雨,好似張麒麟已經死在了湖裏一樣。而張麒麟上岸的第一件事,不出人意料,就是尋找那個行凶的凶手了。


    “兩儀哥,那個人說是你的客人,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我長這麽大,就沒有這樣被羞辱過。”


    張麒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凶手的手段惡毒和自己慘遭毒手的悲慘悲痛經曆,張兩儀微微皺眉,聽到他的描述,心裏不安了幾分。


    “你是說,把你丟進湖裏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手特別好,對不對?知道他叫什麽嗎?”張兩儀問。


    張麒麟搖頭,但一旁的女孩說:“我們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麽,但是隻要他還在這裏,我們就一定能找到他。”


    此時有人上前低聲在張兩儀耳邊低語:“找到了。”


    “帶路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跑過去興師問罪,越是靠近那棟白色的別墅張兩儀的心裏就愈發的難過。他是寫實派,此時也多麽的希望帶路的人是帶錯路了。


    沒有任何懸念的進了白色別墅麵前,葉淩正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享受著趙可卿的素手在眉心揉捏。


    仇人見麵是分外眼紅,張麒麟忍不住,直接就衝了進去,指著葉淩的臉聲嘶力竭的喊道:


    “兩儀哥就是他,就是他把我給丟進湖裏的。”


    張兩儀心裏已經不止一次歎了口氣,但終於還是要麵對現實。


    “葉淩,他是我堂弟張麒麟,你們也見過了,聽說你們之前有些誤會,所以我來問問。”@^^$


    張麒麟聽到這句話,是臉都快氣歪了,問:“兩儀哥,這可沒有什麽誤會啊。”


    “我和可卿兩個人去湖邊散步,正好就聽到有人在吟詩作對,所以就感興趣的過去看了一眼。正要走,他就攔下我們說我們是小偷,叫人來抓我們。我說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找你,結果你這位堂弟似乎並不把你放在眼裏啊,我隻不過是一個客人,怎麽會主動惹事呢。”


    張麒麟臉色漲紅,怒吼道:“你放屁。”他現如今是受害者,當然要把自己給徹底的塑造成一個受害者,不然要是讓人知道自己欺負人還被反欺負了,傳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明明就是他們鬼鬼祟祟,我發現了他們,他們就要跑。”說到這裏,張麒麟看向一旁的嬌柔女孩,說:“迎迎,你說是不是?”


    被稱作迎迎的女孩杏目圓睜,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上了他這條賊船。!$*!


    “聽到沒,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兩儀哥,這種騙子你就應該斷絕來往,來人吧,把他給我抓起來,送到我的屋子裏去。”


    張麒麟正在發號施令就被張兩儀給擋了下來:“葉淩是我的客人,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我來處理。把人抓起來送到你的院子裏,算怎麽回事。外麵的人要怎麽說我?”


    “兩儀哥,你什麽意思?”張麒麟麵色難看了幾分,問:“你是在袒護他?他可是把我丟進湖裏,還不讓人救我。如果不是我的手下機靈,我現在就是湖裏的死屍了,你知道嗎?”


    “你不是沒死嗎?葉淩不會這麽的沒輕沒重。”


    聽到這句話,張麒麟是笑了起來,說:“好啊,行,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明白了。張兩儀,既然你不管,那我就去找我爸,我倒要看看,你能維護他到什麽時候。”


    說著,張麒麟轉身就走,迎迎則是快步的跟著一起走了。


    “哎……”


    張兩儀歎了口氣,一臉苦逼的模樣:“這家夥從小仗著家世就目中無人,今天你這麽一鬧,恐怕就得不得安寧了。”


    葉淩對於張麒麟會怎樣並不在意,他想知道張兩儀的態度,好在他現在的態度還是在預料之中。


    “需要我避讓嗎?”葉淩問。


    “不用了,這件事我還是相信你的,隻要你沒錯,我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行吧,你們兩個好好休息,不過還是別在外麵亂走了,我怕張麒麟這家夥沒安好心眼。”


    “好。”


    目送著張兩儀離開,趙可卿端過一杯熱茶遞給葉淩說:“現在你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不過現在隻是針對張麒麟這個紈絝,他還能壓的下來。等到了長輩那,就不知道能做什麽數了,你敢賭嗎?”


    “如果我是何傾城,你猜我賭不賭?”


    “如果我是你,我會賭。”


    兩人朝外看去,何傾城杵著一根拐杖,郝靜也在一旁攙扶著。


    對於他主動前來,葉淩有些意外,問:“這個時候過來,你想說什麽。”


    “我聽說有人一來就惹了事,所以我想過來看看。就剛才的話,如果我是你,我會賭一賭。”


    葉淩眯著眼睛,最終是笑了起來,讓開一步所:“既然來了,那就喝杯茶吧,我也想聽聽,我為什麽要賭一賭。”


    何傾城杵著拐棍走到了沙發邊,趙可卿去拿出茶盤,點燃木炭煮茶。葉淩也幹脆放下手中的水杯,耐心的等著趙可卿把茶煮好,至於杯子裏的茶,他是喝都懶得喝。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有永遠的利益。就比如我們,我們因為利益在一起,也因為利益而分開。而你和張兩儀也是如此,他現在需求你所擁有的,他還沒有得到,怎麽能允許讓一個張麒麟來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


    說到這裏,何傾城自信一笑,倒是讓葉淩覺得他好似恢複到了從前的風采。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果張兩儀不維護你,我與你共同進退。”


    “如果你贏了呢,你要什麽?”葉淩問。


    何傾城笑了起來,看著騰騰冒著熱氣的水壺說:“我要的很簡單,如果我贏了,換我們兩人之間的和平,除去張兩儀之外的和平。”


    葉淩也跟著笑了起來,何傾城的表現實在是有些讓人覺得心疼,曾經一個天子驕子現如今卻是久病纏身,更要千方百計的來求存,跪過,求饒過,活脫的一個忍辱負重。


    “那我為什麽要和你賭,我也知道張兩儀對我有需求,你現在說的我全都知道,讓你占了這個便宜,你覺得我有這麽傻麽?”


    “你可以試試。”何傾城並不慌張,似乎早就想到葉淩會這麽說:“我是一個賭徒,但你不是,你需要一個賭徒的建議。”


    “賭輸了的賭徒,能有什麽好的建議。”葉淩再度反問。


    何傾城笑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葉淩,絲毫不懼,說:“賭輸到一無所有,才能看清楚自身所在的局勢。”


    趙可卿說:“可以,既然你這麽說,我們和你賭。輸了,同進退,贏了,和平相處。”


    葉淩沒有任何意見,趙可卿對自己很了解,對局勢更了解。葉淩笑著需要的是一種平衡,既然無法讓敵人消失,那麽就得讓敵人成為自己的隊友,哪怕這個隊友的關係隻能維持短暫的時間。


    喝了一杯茶何傾城兩人離開了,至始至終郝靜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她現如今倚靠著何傾城是為了什麽,葉淩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今天這麽一鬧,可以直接看出你對張兩儀的重要性,何傾城敢出來打賭,就證明他對你很有信心,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不過我覺得,這事情,還可以鬧的大一些。”


    葉淩皺眉,問:“恩?”


    “張麒麟已經一口咬定你是故意而為,並且有要把你一口打入死牢的心思。所以待會對峙的時候,你的處境怎麽想都不會好。與其待會被欺負不能吭聲,不如在這一切還沒開始之前,就把氣給撒了?”


    葉淩先是皺眉思考,隨後是笑了起來,衝著趙可卿指了指,哈哈大笑:“知我者,莫過你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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