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森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人,湛藍色的眸中月光湧動。


    “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這個秘密的?”顧棠川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第一次你唱這首歌的時候。”歐森並不否認,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那樣熟悉而陌生的眼神,另她渾身一震。


    “原來你早就知道一切,看著我像個小醜一樣自導自演,是不是很有趣?”她站起身,揪住他的領口,指甲不小心劃破他臉上肌膚,刮出一道細長的血痕。


    男人沉默著不說話,仍舊靜靜凝視著她,英俊的麵孔上,眸光深深。


    “好玩嗎?”顧棠川發出一聲冷笑,安靜的敘述道:“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在接近我,認識我,連追求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套路。”


    “我開始還奇怪,為什麽會提前幾年認識你……前任艾爾當家人為什麽提前半年就死了,你的事業偏偏順水推舟沒有按照上一世的軌跡發展……”


    淚水從她臉上流了下來,曾經的溫暖如今破敗成泥,爛在地上碾成了一朵花。


    顧棠川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所有事情好像做了一場夢。


    相逢的意外,戀愛的驚喜,原來都是早就設計好的陷阱,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人覺得恥辱……


    “你算好了我無法拒絕你,一定會重新愛上你,對不對?”她帶著恨意的質問,羞憤的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不是。”歐森站起來,一把將女人緊緊摟入自己的懷裏,鼻息在她脖,間噴灑著霧氣,聲音低啞的道:“不是這樣的。”


    不是嗎?


    顧棠川麵露冷笑,自己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被耍的團團轉,真的以為吃定了自己麽?


    她一把推開人,那個懷抱如同鐵索一般將她禁錮住,任憑她怎麽掙紮捶打都不肯鬆開,她壓抑著怒氣,低聲嘶吼:“放手!”


    抱著自己的男人一聲不吭,隔著衣服,耳邊傳來歐森強有力的心跳聲,他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吹入她的耳朵裏。


    吹得她酥酥癢癢,觸電般的感覺從身體裏蔓延開來。


    顧棠川羞恥的臉紅了,掙紮不過,伸手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咬牙道:“你鬆開!”


    她仰著小腦袋,白嫩幹淨的臉頰上淚痕交錯,像一朵被哨過的百合花。歐森喉結動了動,眼眸深處江水湧動,低頭貼近她的臉頰,在隻有一公分的距離時停住,認真堅定的道:“這次我不會放你離開我。”


    下一秒他的吻如狂風驟雨般砸了下來,在她唇,齒間瘋狂索取掠奪。


    顧棠川拚命砸著他的胸腔,每一下都好像砸在了鐵上,那沉重挺拔的身軀一點點壓下來,將她抵在了後麵的牆壁上。


    津,液相抵,唇齒間彌漫開他的味道,他像上一世那樣吻著她,強勢蠻橫不容一絲拒絕,另一隻手隔著衣服fu上了,她的胸口。


    她的睫毛輕顫,眼淚簌簌流下,一雙染著霧氣的眸子寫滿了絕望與恐懼。


    掙紮了幾下,她忽然垂下了雙手,死人般一動不動,唇間彌散開了鐵鏽般的血腥味。


    “吧嗒”走廊響起了的跳閘聲,屋內的燈突然滅了。


    歐森停下來,緩緩鬆開手,與她拉開距離。


    “你不願意?”他嘶啞的開口,殷紅的血液從唇角滲出,漆黑中,他的臉上灑滿月光,猶如暗夜中妖嬈的鬼魅。


    顧棠川沉默著不說話,安靜的低頭整理自己胸前的衣裳,片刻後,她抬頭安靜的看著人:“我出過軌,你說過不會原諒這樣的我。”


    “背著你勾引別的男人,約pao,嫖y,吸毒,你忘了嗎?”


    “噢對了,我還愛上了抽煙。”


    好像挑釁一般,顧棠川從牛仔褲口袋裏掏出煙,點上一支,安靜的吸了起來。


    每吐一口,煙霧就吹在他的臉上,月色下,他的身影遮在陰影裏,讓人看不真切。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顧棠川甚至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讓她忍不不住豎起汗毛,後背流淌出冷汗。


    沉默了良久,歐森一把抓住她握煙的手,按在牆上,身子壓過來,聲音低沉而冷絕:“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你瘋了嗎?”顧棠川提高音量,盯著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歐森,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顧棠川了,我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就算你接受這樣的我,我們的性格水火不相容,我不接受你。”顧棠川一字一句的認真道。


    “性格可以改。”他依舊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我已經死了。”顧棠川垂著頭,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


    歐森身子震了一下,帶著火星的煙火掉在手腕上,烙出一個小小的煙圈,他恍若未聞,執著的抓住她的手腕,艱難的開口:“你還活著,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你沒有死!沒有!”


    顧棠川用力抽出手,抬手給人一個巴掌。


    她揉著發痛的手腕,發出一陣陣的淒慘的冷笑,笑了一會,她平靜的開口。


    “你滾吧。”


    歐森表情複雜的看著人,站在原地不動。


    “滾!滾出我家!”顧棠川指著門口,冷冷的低吼。


    走廊的電閘被重新拉起來,一聲悶響,客廳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柔和的燈光照在女人臉上。


    歐森有瞬間的不適應,再睜眼時,他清晰的看見她小巧的臉頰沾滿淚水,瞳仁深處寫滿了絕望。


    那是他從沒見過的悲傷神情。


    “我……”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麽叫語言的無力。


    沉默良久,他站在原地靜靜的開口:“我找了你十二年。”


    “我十三歲就會到了這具身體上,那時在國外,我就拖人打探你的消息。”


    “沒有錢沒有權,做什麽都像大海撈針。”


    歐森咽了咽口水,那時候他的兄弟像風口一樣相互亂咬,連在國外的他也不能避免。


    “滾!”


    顧棠川指著門外,嘶聲力竭的低吼。


    歐森沒再說話,最後深深看了人一眼,徹底離開了這間屋子。


    聽見門被關上,顧棠川整個人癱軟下來,憔悴的坐在地上。有那麽一刻,她開始痛恨這樣無能蠢笨的自己。


    說愛她的人狠狠在她胸口插了一刀,她還要苦苦哀求相信他的愛。


    真是愚蠢至極……


    **


    孟言守在賓館門口直播了五天,中途有兩天顧棠川來換班,大多數時候都是孟言守著那部手機坐在一邊。


    e橙直播是新推出的直播軟件,手機直播在這個時代格外新鮮,軟件的流量不小,短短五天,她就收割了一千條吐槽,八百個關注粉。


    來看賓館門口直播的人大多數是無聊的人,別的頻道都是主播講笑話,展示才藝,要麽美女帥哥熱舞。


    播道這個直播時候,觀眾們看了一眼都沒看明白是什麽鬼,覺得十分無聊就撤退了。


    有的還真能耗下去,耐著性子看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然後發一句吐槽離開。


    對此,孟言也表示很無奈。


    最後一天直播結束後,顧棠川來交接,她盯著一雙厚重的熊貓眼,樣子十分憔悴,帶著帽子和口罩作為偽裝,旁人很難認出來。


    “昨晚沒睡好?”孟言關掉了直播,將手機給人,順便打了個哈欠。


    這幾天她也沒睡好,整天守在這個破手機麵前,人都要長毛了。


    顧棠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幾天辛苦你了,下次應該不會這麽久了,回頭給你漲工資。”


    聽見漲工資,孟言眼睛都亮了,想到了什麽又抱怨道:“過幾天《廢墟天道》就殺青了,我就可以離開劇組了,你接下來打算接什麽戲啊?”


    “還沒想好,看看吧。”


    這段時間,是有不少戲來找顧棠川接,都被艾爾公司直接推掉了,艾爾對她的打造計劃是一流明星,登上國際的那種。


    所有三流的通告,和演戲配角一律不接,抓接國際大品牌,可以她的資曆大品牌又很難看的上。


    如今搞得進退兩難,讓她也很為難啊!


    “倒是有一個綜藝節目邀請我來參加,艾爾已經幫我接下來了。”顧棠川想起了前幾天珈璃的求助。


    “什麽節目?”


    “快樂加油站。”顧棠川想了一下才道。


    這是時下最火的節目,快樂加油站每一期都會請三位時下人氣旺盛的明星作為嘉賓,然後和主持人互動,參加各種遊戲和節目製作,來達成搞笑的氛圍,吸引熱度。


    是一期老少皆宜的節目,每周末都會在指定電視台熱播。


    “這個節目很火啊!!!天啊,你要出名了!!”孟言張大嘴巴,曾經她可是眼睜睜的看見過一位網絡紅人因為上了節目,微博一夜之間漲了一百萬粉絲!


    很快,孟言又皺起了眉頭:“我聽說這期節目,歌王董凡也參加,這……”


    “他參加他的,我參加我的,怎麽了?”顧棠川一臉無所謂。


    兩個人邊說便朝著好打車的地方走去,孟言腳下被石頭絆住,踉蹌了一下,心虛的道:“你不怕被他發現是你偷拍他?”


    她擔憂的看了一眼對方握住的手機,蹲點了這幾天,她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拍了什麽。


    連續五天,歌王的董凡帶了三個不同的人來賓館,其中有一個居然是剛滿十八歲的高中生!


    顧棠川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匿名的,怕什麽。”


    反正上輩子,她從文娛轉行當影後,也沒少得罪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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