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捏造，還是事實，幾位主任和院長都可以給我作證。”
顧棠川掏出錄音筆，擺在了大家麵前。
看到那隻錄音筆，黃曉餘傻了，她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敢把錄音拿出來給院長看，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黃老師，關於這件事的經過我已經聽說了，麻煩你解釋一下。”髙褚惱怒的開口，他和黃曉餘私底下有點交情，也收過對方紅包，所以對係裏學生之間傳的一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養虎為患，竟然敢在書記給自己上眼藥。
眼下也顧不得留情麵了。
黃曉餘看見那支錄音筆，臉色變了變，很快露出笑容，麵色平靜的道：“她的論文確實不合格，用詞不當，觀點模糊，排版還有問題，我說了她兩句被頂嘴，也是氣急了才說這樣的話，根本就做不得數。”
她就不相信，一個學生而已，還能鬥得過老師？
“你根本就沒有看過的論文，就算是論文有問題，實習報告為什麽也不及格？”
黃曉餘振振有詞的道：“我已經說過了，你的實習內容和專業課不符。”
“高主任，學校有要求實習崗位必須和專業課一致這一條規定嗎？”郭常在忍不住問道。
他怎麽沒什麽印象。
髙褚捏了把冷汗，硬著頭皮道：“確實有這麽一條，因為學生們好多都轉行了，很難幹下去，校園文化為了最大化宣傳，今年才剛剛加上去的一條。”
顧棠川感到意外，難怪自己都沒聽說過，原來是後加上去的。
辦公室氣氛一時尷尬，表演院董院長來了興趣，興致盎然的道：“有正好，轉來我們院吧，拿著你以前拍電影的作品，我可以和學校商量一下給你麵試怎麽樣？”
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放過，張望寍也跟著插口道：“孩子，學唱歌吧，你有天賦。”
編劇係李主任湊熱鬧道：“我看算了，你還是考慮寫寫劇本，將來自己寫自己拍，多風光。”
顧棠川微笑著不說話。
黃曉餘臉色難看，她實在搞不懂，不過是靠手段上位，有了點小名氣的一個學生而已，有什麽可值得大家這麽爭搶的？
背影年年畢業在娛樂圈風生水起的難道還少麽？真是少見多怪！
一直在辦公室另一個座位上，滿臉蒙逼的何老師清醒過來，他和黃曉餘不和，自從去年年底評優秀教授，因為私底下送禮的原因，而落選。
從此對人就有非議，他心理有幾分幸災樂禍，嘴上用為人師表，關愛學生的語氣道：“那個，同學，不介意讓我幫你看看論文吧。”
“好的，何老師。”
顧棠川主動走了兩步，將論文遞過去。
何老師拿起來，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標題——新時代文娛記者將何去何從。
標題倒是新鮮，一目十行的掃下去，內容越看越吸引人，到最後讓人忍不住放慢速度，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
文章幹淨漂亮，語句簡潔精煉，把當代文娛行業一針見血的分析出來，以及未來的發展趨勢，行業走向，和改變路線的建議，與風格全都一一列舉出來，又簡單說了兩句娛樂圈產業的推動，極運營模式。
這哪裏是一片不及格的論文，簡直可以當做範例優選了！
“怎麽樣？”髙褚忍不住插口，平心而論他知道黃曉餘私底下的作風，心裏也十分不信任對方。
“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何老師抬起頭，欣喜若狂的道：“言辭精煉，觀點明確，排版幹淨利落，內容引人入勝，同學，可以把你的論文當做範文優選嗎？不如你轉來我名下怎麽樣？”
說到這，他陰陽怪氣的看了黃曉餘一眼：“這麽優秀的學生還不讓畢業，真不明白是怎麽想的。”
黃曉餘氣的心口發悶，礙於眾人在場，隻能壓低聲音：“何老師，你說話要注意。”
同一片論文，兩個導師的結果竟然天差地別，當書記的郭常在不知道該相信誰，自己拿過作文來看。
言辭犀利，觀點清晰明確，連他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得出是篇好文，孰是孰非自然一目了然。
“黃老師，麻煩解釋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黃曉餘嚇了一跳，畢竟她平時隻是個導師，帶帶學生而已，很少有機會能和院裏的書記接觸，心裏發虛的道：“我想這都是誤會。”
“這並不是誤會，我希望您能對我道歉，並且希望學校給黃老師一個處分，這樣處理對我才公平。”
說話時，顧棠川語氣很淡，表情卻很冷漠，帶著一種逼人的氣勢。
“同學你表演不錯，願不願意轉院啊？他們不要你，我這裏要你。”董院長最會見縫插針，他們表演院是單獨分出去的，實行獨立管理，和本院的書記平起平坐，相當有話語權。
他這樣一鬧，郭常在臉上更掛不住了，狠狠瞪了係主任一眼。
髙褚心裏窩火，也不想讓人走，隻好退一步道：“不如給你轉到何老師名下怎麽樣？放心，一定會讓你順利畢業，同學你看可以嗎？”
顧棠川沉思了一下，覺得這樣也好，可又覺得放棄表演專業的畢業證有點惋惜。
董院長不舍得人走，又添了一句：“要不你來我們院參加畢業，我給你一個表演係結業證怎麽樣，等於拿了雙學位。”
“謝謝董院長。”
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顧棠川鞠了個躬給董院長，又走到何老師麵前，伸出手：“何老師，接下來到畢業的一段時間，都請您多多關照。”
這就算是事情解決了？
髙褚鬆了口氣，卻聽見顧棠川又道：“希望學校能盡快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黃曉餘心裏“咯噔”一下，那塊石頭越來越沉，看著臉色不太好的書記和髙褚，恐懼感在心裏一陣陣翻騰。
顧棠川論實習文拿了98分，實習報告也被改為了優秀。
雖然學校有規定，但並不針對應屆畢業生，所以她逃過了一劫。
至於黃老師到底是被處分還是被開除，她也不擔心了，臨走前特意拿了錄音筆，又簡單陳述了一下自己的微博名氣，暗示對方如果得到不合理解決，就要曝給粉絲。
看見郭常在那越來越黑的臉色，黃老師肯定好不了了。
她從辦公樓出來，雖然耽誤了一點事情，但內心的卻十分酸爽。校園還是一個無比純粹幹淨的地方，藝校的人成熟早，部分人心裏早早混入了渾水，可大多數人還是單純的。
離開學校後才知道社會的殘忍和複雜，顧棠川無比貪戀學校的每一份空氣，吸一口連肺腑都輕鬆許多。
曾一度自卑的她無法對人敞開心扉，整個大學四年都是渾渾噩噩，沒有好好享受過學生時代，如今還來不及感慨，就要畢業了。
顧棠川感到惋惜，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麽，畢竟又重生了青春，多少人都沒有的經曆。
“小四？”戴凝霜喊了一聲，隨後又有兩個人跟著叫了兩聲。
顧棠川停頓住腳步，覺得好像是在叫自己。
她剛來大學時在學校住了一年，後來大二下學期就搬出去了，平時在寢室不多言不多語，又年紀最小，被室友排序成小四。
回頭剛好看見，戴凝霜，趙娜，還有孫可三個人，熱情洋溢的和她打招呼。
這三個人同寢不同班，是學編劇專業的，這種後台操作比起表演院的人虛榮心差了很多，而且更喜歡死宅，知道她年紀小平時還滿招呼她的。
顧棠川心情愉快的道：“好久不見，你們三個。”
戴凝霜最有大姐範，站出來道：“你怎麽在這裏？平時也不知道多回來聯係，寢室群裏也不說話。”
寢室群隻有她們四個人，平時討論服裝八卦化妝品。
“以後會的。”
顧棠川微笑，以前的她自卑，時刻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刻意與室友保持距離，現在回來看，三個人上待自己真心的好。
越是長大，同學間的情誼越難得。
孫可不爽道：“最近你火了，都不聯係我們了，學校有好多私底下關於你的八卦，剛才我還在小賣店門口看見陳歡歡跟別人說你壞話呢，她們都是嫉妒你！”
“陳歡歡說我壞話？剛剛是幾分鍾前？”
顧棠川愣了一下，四周巡視一圈，小賣店恰好就在幾十米外。
“嗯，就是路過時聽見的。”孫可最喜歡打抱不平，見不得被人黑自己姐妹。
“等我一下奧。”
顧棠川和人說了一聲，就朝學校超市走去。
孫可一驚：“小四你幹嘛去？別惹事，要畢業了！”
三個室友匆匆跟了過去，她們知道小四年紀最小，可千萬別鬧出什麽事來。
小賣店門口站著幾個女學生，才剛剛早春，就已經穿上八分褲了，打著耳洞，手裏拿著筆記本和零食，像是剛剛從賣店出來。
顧棠川過去時，陳歡歡人還在那裏，嘴裏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大概都是關於自己的壞話，和自己勾引外麵男人不算，還回學校勾引千俊，居心不良之類的。
“你們都不知道，千俊本來是喜歡我的，都是她從中作梗……”
為了塑造自己有眾多追求者，陳歡歡大言不慚的和身邊姐妹抱怨。
顧棠川掏出錄音筆，擺在了大家麵前。
看到那隻錄音筆，黃曉餘傻了，她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敢把錄音拿出來給院長看，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黃老師，關於這件事的經過我已經聽說了，麻煩你解釋一下。”髙褚惱怒的開口，他和黃曉餘私底下有點交情，也收過對方紅包，所以對係裏學生之間傳的一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養虎為患，竟然敢在書記給自己上眼藥。
眼下也顧不得留情麵了。
黃曉餘看見那支錄音筆，臉色變了變，很快露出笑容，麵色平靜的道：“她的論文確實不合格，用詞不當，觀點模糊，排版還有問題，我說了她兩句被頂嘴，也是氣急了才說這樣的話，根本就做不得數。”
她就不相信，一個學生而已，還能鬥得過老師？
“你根本就沒有看過的論文，就算是論文有問題，實習報告為什麽也不及格？”
黃曉餘振振有詞的道：“我已經說過了，你的實習內容和專業課不符。”
“高主任，學校有要求實習崗位必須和專業課一致這一條規定嗎？”郭常在忍不住問道。
他怎麽沒什麽印象。
髙褚捏了把冷汗，硬著頭皮道：“確實有這麽一條，因為學生們好多都轉行了，很難幹下去，校園文化為了最大化宣傳，今年才剛剛加上去的一條。”
顧棠川感到意外，難怪自己都沒聽說過，原來是後加上去的。
辦公室氣氛一時尷尬，表演院董院長來了興趣，興致盎然的道：“有正好，轉來我們院吧，拿著你以前拍電影的作品，我可以和學校商量一下給你麵試怎麽樣？”
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放過，張望寍也跟著插口道：“孩子，學唱歌吧，你有天賦。”
編劇係李主任湊熱鬧道：“我看算了，你還是考慮寫寫劇本，將來自己寫自己拍，多風光。”
顧棠川微笑著不說話。
黃曉餘臉色難看，她實在搞不懂，不過是靠手段上位，有了點小名氣的一個學生而已，有什麽可值得大家這麽爭搶的？
背影年年畢業在娛樂圈風生水起的難道還少麽？真是少見多怪！
一直在辦公室另一個座位上，滿臉蒙逼的何老師清醒過來，他和黃曉餘不和，自從去年年底評優秀教授，因為私底下送禮的原因，而落選。
從此對人就有非議，他心理有幾分幸災樂禍，嘴上用為人師表，關愛學生的語氣道：“那個，同學，不介意讓我幫你看看論文吧。”
“好的，何老師。”
顧棠川主動走了兩步，將論文遞過去。
何老師拿起來，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標題——新時代文娛記者將何去何從。
標題倒是新鮮，一目十行的掃下去，內容越看越吸引人，到最後讓人忍不住放慢速度，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
文章幹淨漂亮，語句簡潔精煉，把當代文娛行業一針見血的分析出來，以及未來的發展趨勢，行業走向，和改變路線的建議，與風格全都一一列舉出來，又簡單說了兩句娛樂圈產業的推動，極運營模式。
這哪裏是一片不及格的論文，簡直可以當做範例優選了！
“怎麽樣？”髙褚忍不住插口，平心而論他知道黃曉餘私底下的作風，心裏也十分不信任對方。
“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何老師抬起頭，欣喜若狂的道：“言辭精煉，觀點明確，排版幹淨利落，內容引人入勝，同學，可以把你的論文當做範文優選嗎？不如你轉來我名下怎麽樣？”
說到這，他陰陽怪氣的看了黃曉餘一眼：“這麽優秀的學生還不讓畢業，真不明白是怎麽想的。”
黃曉餘氣的心口發悶，礙於眾人在場，隻能壓低聲音：“何老師，你說話要注意。”
同一片論文，兩個導師的結果竟然天差地別，當書記的郭常在不知道該相信誰，自己拿過作文來看。
言辭犀利，觀點清晰明確，連他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得出是篇好文，孰是孰非自然一目了然。
“黃老師，麻煩解釋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黃曉餘嚇了一跳，畢竟她平時隻是個導師，帶帶學生而已，很少有機會能和院裏的書記接觸，心裏發虛的道：“我想這都是誤會。”
“這並不是誤會，我希望您能對我道歉，並且希望學校給黃老師一個處分，這樣處理對我才公平。”
說話時，顧棠川語氣很淡，表情卻很冷漠，帶著一種逼人的氣勢。
“同學你表演不錯，願不願意轉院啊？他們不要你，我這裏要你。”董院長最會見縫插針，他們表演院是單獨分出去的，實行獨立管理，和本院的書記平起平坐，相當有話語權。
他這樣一鬧，郭常在臉上更掛不住了，狠狠瞪了係主任一眼。
髙褚心裏窩火，也不想讓人走，隻好退一步道：“不如給你轉到何老師名下怎麽樣？放心，一定會讓你順利畢業，同學你看可以嗎？”
顧棠川沉思了一下，覺得這樣也好，可又覺得放棄表演專業的畢業證有點惋惜。
董院長不舍得人走，又添了一句：“要不你來我們院參加畢業，我給你一個表演係結業證怎麽樣，等於拿了雙學位。”
“謝謝董院長。”
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顧棠川鞠了個躬給董院長，又走到何老師麵前，伸出手：“何老師，接下來到畢業的一段時間，都請您多多關照。”
這就算是事情解決了？
髙褚鬆了口氣，卻聽見顧棠川又道：“希望學校能盡快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黃曉餘心裏“咯噔”一下，那塊石頭越來越沉，看著臉色不太好的書記和髙褚，恐懼感在心裏一陣陣翻騰。
顧棠川論實習文拿了98分，實習報告也被改為了優秀。
雖然學校有規定，但並不針對應屆畢業生，所以她逃過了一劫。
至於黃老師到底是被處分還是被開除，她也不擔心了，臨走前特意拿了錄音筆，又簡單陳述了一下自己的微博名氣，暗示對方如果得到不合理解決，就要曝給粉絲。
看見郭常在那越來越黑的臉色，黃老師肯定好不了了。
她從辦公樓出來，雖然耽誤了一點事情，但內心的卻十分酸爽。校園還是一個無比純粹幹淨的地方，藝校的人成熟早，部分人心裏早早混入了渾水，可大多數人還是單純的。
離開學校後才知道社會的殘忍和複雜，顧棠川無比貪戀學校的每一份空氣，吸一口連肺腑都輕鬆許多。
曾一度自卑的她無法對人敞開心扉，整個大學四年都是渾渾噩噩，沒有好好享受過學生時代，如今還來不及感慨，就要畢業了。
顧棠川感到惋惜，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麽，畢竟又重生了青春，多少人都沒有的經曆。
“小四？”戴凝霜喊了一聲，隨後又有兩個人跟著叫了兩聲。
顧棠川停頓住腳步，覺得好像是在叫自己。
她剛來大學時在學校住了一年，後來大二下學期就搬出去了，平時在寢室不多言不多語，又年紀最小，被室友排序成小四。
回頭剛好看見，戴凝霜，趙娜，還有孫可三個人，熱情洋溢的和她打招呼。
這三個人同寢不同班，是學編劇專業的，這種後台操作比起表演院的人虛榮心差了很多，而且更喜歡死宅，知道她年紀小平時還滿招呼她的。
顧棠川心情愉快的道：“好久不見，你們三個。”
戴凝霜最有大姐範，站出來道：“你怎麽在這裏？平時也不知道多回來聯係，寢室群裏也不說話。”
寢室群隻有她們四個人，平時討論服裝八卦化妝品。
“以後會的。”
顧棠川微笑，以前的她自卑，時刻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刻意與室友保持距離，現在回來看，三個人上待自己真心的好。
越是長大，同學間的情誼越難得。
孫可不爽道：“最近你火了，都不聯係我們了，學校有好多私底下關於你的八卦，剛才我還在小賣店門口看見陳歡歡跟別人說你壞話呢，她們都是嫉妒你！”
“陳歡歡說我壞話？剛剛是幾分鍾前？”
顧棠川愣了一下，四周巡視一圈，小賣店恰好就在幾十米外。
“嗯，就是路過時聽見的。”孫可最喜歡打抱不平，見不得被人黑自己姐妹。
“等我一下奧。”
顧棠川和人說了一聲，就朝學校超市走去。
孫可一驚：“小四你幹嘛去？別惹事，要畢業了！”
三個室友匆匆跟了過去，她們知道小四年紀最小，可千萬別鬧出什麽事來。
小賣店門口站著幾個女學生，才剛剛早春，就已經穿上八分褲了，打著耳洞，手裏拿著筆記本和零食，像是剛剛從賣店出來。
顧棠川過去時，陳歡歡人還在那裏，嘴裏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大概都是關於自己的壞話，和自己勾引外麵男人不算，還回學校勾引千俊，居心不良之類的。
“你們都不知道，千俊本來是喜歡我的，都是她從中作梗……”
為了塑造自己有眾多追求者，陳歡歡大言不慚的和身邊姐妹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