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顧棠川都沒有找到拍戲時的代入感,逼得新導演最後不得不換人。


    走下台時,其他演員悄悄議論,眼裏無疑全是幸災樂禍,劇組的工作人員一個個垂頭喪氣,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都是因為她演技不精,今晚才要開始加班。


    接下來的三天裏,新導演沒敢給顧棠川排戲,許是第一天的教訓仍舊銘記於心。期間女二號跑到她麵前耀武揚威過一次,又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屁話,勸她主動退出劇組,離歐森遠一點,要麽就發動關係把她趕出去封殺雲雲。


    顧棠川直接橫了對方一眼:“那你盡管去啊!”


    噎的鄭塘秋半晌沒有話,最後狠狠甩下一句狠話才走:“你給我等著,胡導演回來我就讓你滾蛋!”


    第四天,劇組裏有人放出消息,胡導演前一天半夜就在往回趕,已經在路上了。


    顧棠川找不到戲感的陰鬱依舊積壓在心,她沒什麽精神的來到劇組,包子剛咬下一口,就被趙大姐支使道:“喂女三號,幫我擦下玻璃。”


    現在擦玻璃這種事情都要女三號親自上陣了嗎?她不快的皺起眉:“吃飯呢沒工夫!”


    “來擦一下再吃又花不了多長時間,別那麽懶。”


    “台詞稿你修訂的麽,這個錯別字是怎麽回事!”


    鄭塘秋蹬著高跟鞋出現在門口邊,手裏拿著一遝a4紙咄咄逼人道。


    “錯了你就再改回來,自己不是發現錯誤了麽?”顧棠川反感的道。


    “改回來?你知不知道一個錯字會影響多少,拍戲稍不注意就容易出戲,要從來多少字對,記憶上也會出現很大偏差。”看她絲毫沒有愧疚的態度,鄭塘秋揪住問題不撒手,不依不饒的道。


    “你出戲又不是我出戲,礙我什麽事?”


    顧棠川收購了這種吆喝,這些天在劇組裏對方沒少說自己壞話,不是故意刁難讓自己主動退出,就是揚言等胡導演回來把自己攆走。


    還放出話來,這些天胡導演在外麵已經找好了女三號的替換人選。


    “礙你什麽事?別忘了出差錯你也要擔責任的!”鄭塘秋冷笑一聲,對女人越發不喜,這些天她動用關係暗箱操作了一下,事情十有八九會成功,於是等著看好戲的道:“看你還能再劇組得意多久,別等胡導演回來哭都找不著調。”


    “那就走著瞧!”顧棠川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鄭塘秋橫了女人一眼,拿著台詞稿又去找李秀說理。


    “李助理,這個台詞高為什麽頻頻出錯?這讓我們怎麽演戲,影響了臨場發揮效果你擔得起責任嗎?”


    “鄭小姐別生氣,一個錯字而已,我幫你把它修正回來。”李秀額頭冷汗滑落,這個女二號向來不是省油的燈,最喜歡挑理。


    “一個錯字?”


    女人尖著嗓子叫了一聲,大驚小怪的道:“你知不知道這一個字多重要,每頁都發現一個錯字,就不是偶然,修訂人員的態度問題!”


    “抱歉,我這就給您重新修訂。”李秀連連道歉,心裏捏了一把汗,看了眼不遠處的吃早點的女三號,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女二號偏偏和女三號杠上了。


    劇組裏最近的瘋言瘋語她也不是沒有聽見,胡導演真的找到了人頂替女三號嗎?想到二人僵持不下的關係,她也不敢確定。


    “中途修訂人員為什麽不仔細些,耽誤的時間誰來負責?”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華中鋒芒直指女三號。


    顧棠川蹙起眉,剛要走上來兩步張口說話,別墅玄關處有了動靜,緊接著就是一陣騷動。


    人人側目望去,胡導演風塵仆仆的走進來,才不過三天,他變得更加滄桑,滿臉疲憊之色,身後跟著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那姑娘生的水靈,黑眼仁像葡萄,瓜子臉,一笑有兩個小酒窩,十分討人喜歡。


    一道道目光從少女轉移到顧棠川身上,變得複雜難解。


    女二號高傲的揚起下巴,唇角抿起,露出勝利者的姿態。她輕咳了一聲,朝門口走去,笑容滿麵的打招呼道:“導演早上好。”


    “這幾天你不在劇組出了很大問題,總有人不聽管束。”她陰陽怪氣斜了顧棠川一眼,想到剪輯師的目光片刻不離那女人,就恨得直咬牙。


    “嗯。”胡導演隨口敷衍了一聲,步履匆匆朝著顧棠川走去:“之前是我做的不對,大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


    胡山羊的表情真誠,語氣流露出誠懇,一本正經的看著麵前這個二十歲才出頭的女孩心中百感交集。


    “導演你瘋了嗎?”鄭塘秋話說到一半突然噎住,臉色驟變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


    顧棠川十有八九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不過她打算讓對方親口說出來,後退一步與對方拉遠距離,故意困惑的道:“你在說什麽?”


    “之前我不信你,以為網上都是噱頭,現在真的信了。”胡山羊渾身血液都在激動的沸騰,想起之前自己用怠慢信任的態度怠慢顧大師,愧疚萬分的低下頭:“我回到家,正好趕煤氣泄漏,索性我回去的即使,才救老母一命,要不是你前些日子的提點,我根本必不會想著回家看一看。”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就連鄭塘秋的表情都驚疑不定,開始懷疑胡導演是不是和女三號逢場作戲,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說出事就出事了?


    關於導演屆的八卦和隱私,在她這裏根本就不算是隱私,顧棠川知曉的一清二楚,上輩子開拍《穿越戀歌》的時候,期間因為導演回家奔喪耽誤了半個月,導致進度順延,最後上映時間與《隔世連心》相差了一個星期,導致票房下滑。


    人人把兩部劇放在一起對比,最後紛紛搖頭歎氣。


    “你不用感謝我,我並沒有做什麽。”顧棠川淡淡的道,想到之前兩人發生的爭執,她又補充了一句:“到是我不應該對你出言不遜,說話確實難聽了些。”


    要說心裏不氣,那是不可能,這一個月來受的窩囊氣,她全都一筆一筆記著呢。


    “是我說話難聽,是我是我,怨不得你。都怪我小肚雞腸不能容人。”胡山羊捏了一把冷汗,十分內疚的道歉。當初誰能想到一個小毛丫頭的能預言成真,此刻他的眼睛裏,對方再也不是個二十一歲小姑娘,而是一位受人敬重的年輕大師。


    想到前些日子回家的經曆就是一陣後怕,渾身直冒冷汗。


    “聽說胡導演要更換女三號?”哪壺不開提哪壺,因為這事這段時間她沒少背後被劇組的人戳脊梁骨。


    “換女三號?”胡導演一愣,頓時就炸毛了,他恭恭敬敬的對顧棠川露出討好的笑容:“根本沒有的事情。”


    說罷,話鋒一轉,回頭瞪向自己手底下的助理,鋒芒畢露道:“究竟是誰說了要換女三號的?顧小姐在劇組裏待的好好的,為什麽要換?!”


    李助理嚇了一跳,索瑟了一下,指了指女二號。


    大家不約而同的都吵著李助理指的方向看去,鄭塘秋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心裏發虛,絲毫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她明明動用了關係,更換一個女三號而已,臨時找點理由把這個女人pass掉,是很容易的事情,她找的朋友分明也跟她打了包票。


    “女,女三號演技不好,就應該被換掉。”鄭塘秋鬧了個大紅臉,但還是梗著脖子道。


    “到底我是導演,你是導演?”胡山羊臉色冷如冰山,沒好氣的道,他好歹是個導演,再不濟也要把自己放在眼裏。


    他才不在三天,這些人要上天了不成?


    尤其是女二號,公然藐視自己的權威,把他當傻子耍弄就算了,還敢揚言對大師不敬?思及此處,他看了一眼女三號,眼底尚有一絲後怕和畏懼。


    這些搞玄術的人惹不得,如果對方動怒了,自己還不知道要遭遇怎樣的不測。想到自己之前那般對大師不敬,還讓對方在劇組打雜,一層層冷汗就流淌下來。


    臉上又多了三層褶子,笑容更加小心翼翼,殷勤:“大師您別介意,根本就沒有的事情。最近感覺怎麽樣啊?要不要我給您加兩場戲?”


    “嗯,閑著也是閑著,加吧。”


    顧棠川態度高傲,環抱著肩,冷眼旁觀的態度。察覺有一道目光在看自己,她抬起頭,十米外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那,正用浩瀚如大海的藍色眼眸注視自己。


    她的臉突然紅了,轉身低頭垂下頭發,從茶幾上拿起一瓶飲料,剛要擰開,手中一空。導演搶過來她的飲料,用力擰了一下,又遞回去,討好道:“我幫你,這種事怎麽能勞煩大師來做!”


    劇組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一向暴躁刻薄的導演什麽時候這樣對待過一個人,尤其劇組裏的員工各個都跟著導演好幾年,早看透了他的為人。


    各種意味不明的不光上下打量顧棠川,也不知道這女三號什麽來路,居然能混到ng再來一個大反轉。


    唯獨鄭塘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氣的渾身顫抖,之前她早跟人吹噓過自己會把女三號攆走,現在事情吹了。好像人人都在嘲笑她議論她,甚至能想象出這些人在說什麽。


    她們一定在說:“女二號不行除了說大話還空有一身大小姐脾氣,沒本領,那點名氣還不夠丟臉的。”之類的雲雲。


    看到導演越發殷勤的對待顧棠川,她隻覺得刺目,根本不相信這是之前世故老成的導演,終於看不下去,鄭塘秋氣的一跺腳,轉身怒氣衝衝的離開現場。


    不過是一個野雞明星,有什麽好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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