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好帳篷所有人都饑腸轆轆,沈梟找來幹草架起火堆,準備做飯。


    經過下午的事情,氣氛尷尬,顯得格外冷清。


    董軒陽和周純寧在帳篷裏吵吵鬧鬧,一會又傳來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時刻不得安寧,自然也顧不上吃飯了。


    顧棠川盯著湖麵發呆,眯起的眼睛如一彎弦月。


    她忽然脫掉鞋子,走進溪流中央,認真的注視著什麽,吸引了不少工作人員的目光。


    錄影師連忙架起攝影機,隻見鏡頭下的少女盯著水麵呆呆看了幾分鍾,突然敏捷的伸手一撈,速度快的驚人。


    眨眼間,她手上就多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她歡喜的衝著攝像頭比劃了一個勝利的姿勢,伸出舌頭舔舐唇瓣,可愛中透著誘惑。


    在場人皆是一呆。


    周純寧吵完架,心煩意亂的走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嫉妒的根芽在心中越紮越深,不屑一顧的甩開頭。


    林夕來了興趣,挽起褲腳,也來到溪水中央,貓腰盯著湖麵,一次兩次三次都是了手,第四次也抓上一條魚來。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興奮起來,紛紛下水抓魚,不甘人後的周純寧跟著下到溪水中央,然而她除了抓到一手爛泥外,腳下一滑,還在水裏栽了個跟頭。


    簡直是丟臉丟到家。


    她充滿妒狠的瞪著顧棠川的背影,這一切都怪她剛開始的詛咒!


    沈梟和董軒陽反複試驗了幾次,憑借著電視上看來的野外生存經驗,嚐試鑽木取火,經過半個小時的試驗後,終於成功了


    一掃方才陰鬱的心情,董軒陽終於呼了一口氣。


    為了友好共建,兩人商量一起做飯,平攤食物。


    顧棠川拎著兩條魚走回來,一如往常的高冷道:“你會做魚吧?”


    “唔……小鹿你一定要吃魚嗎……很腥的……”沈梟如遭雷劈,猶豫了一下,終於忍不住提醒道:“那個……你一直拎著它也會很腥的…”


    “哦。”顧棠川思考了一下,仍舊固執道:“我要吃魚。”


    “我會做魚,給我吧!”董軒陽剛剛和女朋友吵架,此刻越看其他女人越覺得順眼,立即殷勤的笑著接過魚。


    她毫不見外的遞過去,對沈梟道:“你看別人家的搭檔。”


    沈梟嘴角抽了抽,臥槽……好委屈有木有,誰知道你要吃魚啊!!!


    沒有人在野外做過飯,大家都抱著試一試的心思動起手來,三個野鳥蛋,兩袋方便麵,加上一些野蘑菇,野果子,兩條魚,六個人勉強混了個飽。


    飯後,林夕鼓弄著剩下的木頭,做了一把弓箭,箭頭用小刀來代替。


    於是,所有人休息了一會,走出帳篷就看到這樣一幕。


    夕陽西下,一頭蓬勃短發的少女,長臂展弓,“嗖”一聲,射下一隻低飛的野雁下來。


    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董軒陽最先反應過來,鼓掌道:“運動健將果然與眾不同啊,我聽說你以前是射擊隊轉到籃球隊的還不信,現在信了!”


    “歪打正著而已。”林夕謙虛道,又聳了聳肩,指著自己的胳膊無奈道:“沒辦法啊,有段時間受傷了。”


    一隻野雁,大家的宵夜又有了著落。


    好在帳篷已經搭好,沒有了住宿的困難,不過幾個人的帳篷由於個人水準問題,有的搭的很好,有的歪歪扭扭,像個狗窩。


    林夕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搭的最結實牢固,樣式好看寬敞。


    沈梟和顧棠川的就差強人意,不過勉強過關;唐依依和呂浩然的帳篷壓根沒搭,兩人也因為個人原因臨時退賽了;董軒陽和周純寧吵吵鬧鬧,帳篷最差,勉強能夠遮風擋雨。


    夜幕降臨,周純寧越看別人的帳篷越好,心裏又氣又急,指著董軒陽責怪道:“都是你,怎麽這麽笨啊!醜死了!”


    耐是脾氣再好也經不起女人這樣折騰,他嗬斥了一句:“你閉嘴吧!”


    已經暗下決心,回去就分手。


    周純寧被噎住,她還想不服氣的反駁,可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冷漠如刀的眼神,頓時止住口。


    夜裏,帳篷前架起了火堆,所有人又困又乏,林夕主動提出要求守夜,大家滿麵歡喜,隻有沈梟要求換下半夜的班。


    顧棠川不困,坐在篝火前望著火苗發呆。


    林夕拿著弓箭走到她身邊,一麵找來石頭打磨弓柄一麵開口道:“不困麽?還是有心事?”


    望著女子略帶英氣的笑容,她突然就沒了隱瞞的心情,點頭道:“嗯,都有吧。”


    隔著月色,隻聽見一聲歎息,她又感慨道:“你笑起來很酷,我有時候還真覺得你像個男生呢。”


    “是嗎?”林夕一愣,隨即發出爽快悅耳的笑聲,她放下弓箭,突然湊近她,俯下身來,二人的麵龐近在咫尺,她嚴肅又認真的道:“移情別戀了嗎?這裏是不是也有一點心動呢?”


    修長清秀的骨結輕輕敲擊少女的沉穩有力的心口,顧棠川愣住,分明記得上輩子林夕的屬性是正常的??


    索性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爽快的捏著林夕發尖的下巴,笑道:“好心動啊!差點就占據了我的心呢!”


    兩個人打打鬧鬧在地上滾做了一團,爬起來時都帶著些許汗意,林夕遞了一個野果子給她道:“老實說,你總是讓我注意,到底在擔心什麽?”


    “隨口提醒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她回答道,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唐依依沒搭起來的帳篷,自己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


    真開心呢!


    林夕顯然不信,見對方不想說也沒有逼問下去,她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我有點困了,既然你不困,今晚就輪到你來守夜,明晚換我吧。”


    “好。”


    顧棠川坐在夜色裏,眼前是濃烈的篝火,幹柴不斷發出“劈啪”的響聲。眼神直勾勾盯著跳躍的火苗,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如今再活一世,隻覺得一切都像做夢般。


    身後十米開外,歐森站在原地注視著她,湛藍的瞳仁裏倒映出女人柔弱的背影,許是夜色渲染的原因,顯得哀愁漠漠。


    見火苗要滅了,女人抓起幹柴又添了進去,火苗“劈裏啪啦”燒的又旺盛起來。


    她的心情似乎轉好,開始哼起了小調,清揚的旋律從口中逸出,裏的太遠他聽不清歌詞。


    歐森正要邁出的腳步忽然頓住,他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篝火旁的身影,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快步走過去。


    這首歌是未來五年後歌壇新秀張煥清的《流浪月光》,一把民謠吉他彈唱出,一個遊子漂泊他鄉,遇見心上人向往和憧憬的美好情懷。


    顧棠川喜歡這首歌,細品之下表達著某種難以察覺的淡淡失落。


    那是一種帶著韻味的悲傷。


    這首歌表麵看起來很歡脫,其實創作的源泉是張煥清的失戀經曆。


    “美麗的姑娘/我要和你相守/該如何表達我的愛”


    顧棠川沉浸在歌詞中忘記醒來,忽然肩上一暖,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件男人的運動外套,還帶著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詫異的抬起頭,正對上一雙銳利而明亮的藍眼睛,她呆住道:“你怎麽在這裏?”


    “你唱的歌很好聽,可以單獨製作出來,做成後期剪輯花絮。”詹尼斯?歐森冷著臉,在她身旁位置坐下來。


    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明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她抬起頭,他的眼睛卻寫滿了陌生疏離。


    她的心一痛,驀然間覺得窒息。


    “謝謝,我困了。”她堅定的站起身,轉身逃也似的跑回自己和沈梟的帳篷。


    不能再與他待下去了,她會控製不住瘋掉的。


    二十米外的帳篷裏忽然亮起燈光,映襯出兩道影子,夾雜著男女對話的聲音。


    “吵我美夢,小鹿過來我抱你睡好了,不然我會失眠的。”半夢半醒中,沈梟美滋滋的道。


    “離我遠點,踢你了!”顧棠川冷冰冰的道。


    “嗚嗚小鹿好凶……”沈梟聲音微醺,哭哭啼啼的道。


    帳篷外,詹尼斯?歐森的臉色越來越沉,若不是有夜色的遮擋,他的表情一定看起來陰森恐怖。


    倒在不遠處睡著的攝影師感受的一陣寒風,忽然驚醒。


    緊張的東張西望了一會,又裹緊身上的衣服,往身後的樹上靠了靠。


    次日,顧棠川憑著自己的記憶又找到了麵包和牛奶,挖到了野菜和紅薯,大家邊玩邊鬧,很快就到了晚上,這次顧棠川感覺到疲憊,早早就睡下了。


    沈梟留在外麵守夜,董軒陽和周純寧鬧不和,沒心思睡覺,也流下來守夜


    兩個大男人幹瞪眼,坐到天明,怎麽看都有點可憐。


    最後一天傍晚,節目組公布最終成績。


    三組人員都有些忐忑的期待,顧棠川心裏也開始略微緊張起來,雖然早早知道了結果,但是還隱約期待能拿到一百萬的是自己。


    “根據三輪活動的平均分算,唐依依搭檔70分,沈梟搭檔83分,林夕姐妹92分,周純寧組合42分。”


    josn拿著手裏的紙卡大聲公布道。


    “42分?怎麽可能!”尖銳的聲音響起,周純寧皺起眉,臉色氣的通紅,炸毛道:“第一次活動就算分低,第二次也補回來了,算上第三次,怎麽也不可能才42分!導演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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