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青!夏冬盈居然說自己殺了夏青。


    夏青不是明明早就死了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楚河抓著夏冬盈的肩膀厲聲問道。


    “夏青啊,還能有誰?”夏冬盈對著楚河諷刺的一笑,“怎麽,你該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夏玉容就是夏青吧,怎麽?你們以前不是很要好嗎,她居然沒告訴你?”


    “什麽?”


    楚河一聽就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轉頭去看夏青,卻見夏青正對著自己微笑。


    見自己看過去,叫了一聲楚大哥,兩隻眼睛卻漸漸地睜不開了。


    怎麽會這樣?


    “哈哈!簡直是太可笑了,枉你還把對方當知己,人家不過當你是條狗。”夏冬盈在一旁火上加油,存心要激起楚河的怒火。


    沈莫言皺眉,他雖然也對這個事實很吃驚,可到底沉穩些,見夏冬盈句句挑撥,出言提醒楚河道,“楚河,別相信她的話。”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楚河喃喃自語。


    “還能怎樣,不過是你被耍了而已!你……”


    不等夏冬盈的話說完,楚河回手就給了夏冬盈一巴掌,把夏冬盈直接打翻在地,就此一動不動了。


    “咳咳。”


    榻上的夏青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猛地吐出一口血,就連臉色都白的有些嚇人,胥盡歡緊張的把夏青攬在懷裏,“玉容,玉容你……你怎麽樣了,你有沒有事,你不要嚇我?”


    可任憑他怎麽喊,夏青都一動不動的躺在他懷裏,眾人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很難看。


    這時候胥韌也帶著龍潯趕來了,胥盡歡一見,趕緊讓開一旁,“快,快救救玉容!”


    龍潯也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快速走到夏青麵前,伸手把上夏青的脈。


    “怎麽樣?”


    胥盡歡緊張地靠過去問道,就連楚河也緊張地盯著龍潯。


    半晌後,龍潯默然地收回放在夏青手上的手,麵色慘白道,“少主……”


    隻兩個字,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胥盡歡踉蹌地退了一步,腳下一個不穩,眼瞅著就要倒下去。


    “少主!”胥韌上前一步扶住胥盡歡,“少主,你要保重身子啊!”


    夏青居然這樣就死了?


    這怎麽可能?


    沈莫言靠前一步,剛想看個究竟,就見胥盡歡猛地撲過去來到夏青跟前。


    “怎麽可能?”胥盡歡喃喃自語,道,“不過是丁點兒大的一個小傷而已,龍潯你再好好看看,你一定看錯了,玉容隻是睡著了。”


    “少主!”龍潯雙膝跪倒在胥盡歡跟前,“請恕屬下無能,小姐她的確已經……”


    “不!”


    胥盡歡聽到這兒,猛地一轉身掀翻了桌子,桌麵上的湯湯水水灑了一地,有大半都倒在昏過去的夏冬盈身上。


    “少主你冷靜一些!”


    胥韌兩手抱住胥盡歡的胳臂勸道,就連一旁的楚河也走到胥盡歡跟前。


    “胥盡歡你清醒一下!”楚河搖晃著胥盡歡道,“你小子給我振作一點兒,夏青沒了,可你還活著,你娘還活著,胥家還有一幫子人指望著你,你若是就這樣消沉下去,你讓那些人怎麽活?還不如直接跟著夏青死了的好,你給我聽清楚了,為了那些人,你一定要振作點兒。”


    “是啊少主,楚河說的沒錯,為了胥家的老老小小,您可一定要振作起來啊。”


    胥韌在一旁跟著勸道。


    好半晌兒,胥盡歡才茫然地看了看眾人,像是這才聽明白眾人說了些什麽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夏青,冷冷的對眾人道,“都出去!”


    胥韌一愣,下意識的放開了手,回頭看了看龍潯,兩個人點了點頭,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沈公子,咱們先出去吧,讓我家少主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沈莫言默了默,看了看胥盡歡,又看了看夏青,半晌兒後,淡淡的朝胥韌點了點頭,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隻剩下楚河還一個人愣在那裏。


    他才剛剛得知夏玉容就是夏青,夏青還活著,可是卻要再一次接受她死去的事實,這對楚河來說,還不如永遠都不要知道這個事實的好。


    “二弟!”


    沈莫言輕輕喚道,楚河無奈,隻好看著二人慢慢的退出來。


    沈莫言最後看了一眼坐在夏青身前的胥盡歡,轉身對胥韌道,“去把眉若弄出來吧,我想胥公子此時一定不希望有外人打擾他們。”


    胥韌一愣,奇怪地開了沈莫言一眼,趕緊轉身走進門內,把夏冬盈從地上拽起來扔上肩,直接扛著出來了。


    沈莫言咳了咳,對胥韌道,“我們先去隔壁等等吧!”


    胥韌的表情更是怪異,點了點頭,扛著夏冬盈走了。


    “大哥,咱們……”楚河本來想說這種情況下,他們留在這裏不太好吧,可是一想大哥做什麽事情總會有他的理由的,也就不在出聲了;再說了,留胥盡歡一個人在這裏,他心裏也的確不安。


    胥勇更幹脆,見沈莫言他們要留下來,二話不說直接在前邊帶路,領著眾人走到一旁的另一個單間,推門請眾人進去。


    楚河才邁進去一隻腳,看清裏麵的情況後,下意識的又收了回來。“胥勇,你是不是帶錯地方了,這裏麵已經有客人了!”


    屋子雖然沒人,可正中間的桌子上卻擺了滿滿的一桌子飯菜,很明顯是有人。


    “二公子請進吧!是這裏沒錯!”


    胥勇板著臉道。


    楚河還想再說什麽,沈莫言卻已經抬腳邁進去。


    “大哥!”楚河無奈,隻好跟著走進去。


    沈莫言進去後,直接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拿過酒壺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楚河你也先坐下吧,相信很快胥公子就會過來的。”


    楚河一愣,想著反正已經進來了,再多做一些也沒什麽,逐在沈莫言身邊坐下。


    “先別急,等下事情就會明了了。”沈莫言安撫道。


    楚河坐立不安的待了片刻,站起身對沈莫言道,“不行,我得去看一下,剛剛盡歡的樣子有些嚇人,沒個人在一旁看著,別再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二弟!”沈莫言一把抓住楚河的手,“你跟胥盡歡相識多年,什麽時候見過他做無把握的事情?更何況這裏麵還關係著玉容姑娘的安危。”


    他這話一說完,胥勇就是一愣,看向沈莫言的目光便多了一絲佩服。


    趁著楚河愣神兒,沈莫言順勢把楚河重新又拽到椅子上坐下,“再等等,等下你就什麽都明白了。”


    “哈哈哈!沈公子果然非同一般,隻是不知胥某究竟是什麽地方漏了馬腳,居然這麽快就被公子識破了。”胥盡歡說著從外邊大步踏進來,一臉的神清氣爽,跟剛剛的死氣沉沉判若兩人,哪裏還找得出一絲相同之處。


    “胥盡歡?”


    楚河見是胥盡歡,一下子站起身來到胥盡歡身前,“你沒事吧?”


    胥盡歡一笑,“我沒事!你剛剛說的對,夏家還有一大家子的人在指望著我,我怎麽會讓自己有事。”


    “可是,夏,夏青她……”


    “玉容嗎?她此刻正在另一邊換衣服,相信一會兒就回過來跟大家匯合,咱們先坐下吧!”胥盡歡眉飛色舞道。


    楚河愣了,心道看來失去夏青的打擊對胥盡歡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才剛剛多久,他居然開始逃避事實了。


    想到這兒,楚河拍了拍胥盡歡的肩膀,正想安撫幾句,就看見胥盡歡身後的走廊裏,遠遠地走來一個人,等看清楚對方的樣貌後,楚河忍不住伸出一手指著對方,“她,她,她剛剛不是……,不是……”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完整。


    “不是怎樣?”


    胥盡歡順著楚河手指的方向回頭看了一眼,笑著道,“我剛剛不是對你說了嗎,玉容正在另一邊換衣服,這不……衣服換好了,她自然就過來了。二公子何必這樣大驚小怪的。”


    “二弟。”沈莫言在身後開口道,“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事不要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要多用用腦子,你這樣毛躁,回頭被娘知道了,又該埋怨你了。”


    “可……可是,剛剛她明明……”


    “是計!”


    沈莫言說著朝胥盡歡笑了笑,“剛剛的一切,不過是胥盡歡事先設計好的一場戲罷了!”


    “啊?”


    聽沈莫言這樣一說,楚河愣了。


    這時候,夏青已經走到胥盡歡身邊,胥盡歡一笑,握住夏青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夏青瞪了胥盡歡一眼,把手抽出來,胥盡歡一笑,也不在意。


    “楚大哥,咱們先進去說話吧!”夏青笑著對楚河道。楚河這才回過神兒來。


    “沈公子。”胥盡歡對沈莫言抱拳,“你還沒告訴胥某,你是怎麽看出這是一出戲的?”


    沈莫言一笑,“整件事情本身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隻是依照胥公子素來的行事作風,莫言怎麽看都不認為公子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而且,剛剛眉若假裝昏迷,胥公子明明看出來了卻不拆穿,明擺著想讓對方把這場戲誤以為真。”


    “你們……這是在說什麽?剛剛夏冬盈不是已經昏過去了嗎?”楚河在一旁問道。


    胥盡歡和沈莫言相視一笑,誰都沒用回答楚河,倒是夏青在一旁道,“楚大哥你被夏冬盈騙了,她根本就沒有暈倒,她之所以說那些話,不過是在激楚大哥動手罷了。”


    被夏青這一說,楚河更糊塗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正說著,就見胥韌從外邊走進來,身後還跟著龍潯,“少主!”


    “人怎麽樣了?”


    胥盡歡問道。


    “正如少主所料,已經跑了,屬下已經派胥勇和韓翊悄悄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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