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團隊負責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醫生,最終咬了咬牙,上前低垂著頭,道:“對不起二少爺,我們仔仔細細的檢查過少奶奶的身體,並沒有發現……胎兒的心跳聲,根據你說的時間,大概是一個月,懷孕的前三個月最是容易流產,所以……”


    靳雲霆未等他說完,便揚了揚手,打斷了醫生的話。


    難怪,她會精神不穩定。


    原來他們的孩子在基地的時候,就已經沒了……


    “我知道了。”


    他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瞳孔聚焦不到一點,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子蒼老了好些歲。


    醫生們紛紛鞠了一躬,接著離開。


    但為首的那人走到門口,突然又轉回身對著靳雲霆道:“二少爺,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下。”


    “什麽事?”


    “少奶奶曾經染上過毒癮,現在雖然已經戒了,但是體內殘留著那種毒素,這種毒素量微對身體並沒有什麽害處,長期積聚在體內則會導致興奮、精神不穩等各種焦燥的情況。”


    “毒癮?”靳雲霆的眉頭在一瞬間狠狠的皺起,他竟從來不知道她這三年是這麽度過的……


    “有什麽辦法可以徹底根除麽?”


    “我分析過這種毒素的結構,發現是一種市麵上從沒有出現過的毒素,暫時還沒有解藥,但徹底解毒應該不難。”


    “好,你先下去吧。”@^^$


    眾人走後,靳雲霆呆坐在椅子上,他打開抽屜,取出一根煙,夾在手指間。


    哢嚓一聲,打火機將煙頭點燃。


    煙頭的火光一明一亮,靳雲霆就這麽看著煙頭燃燒,一點點變成灰燼,接著落在桌麵上。


    他就偶爾抽上一口,但更多的時候是看著這根煙慢慢的燃到盡頭,轉瞬熄滅,他又從抽屜裏繼續拿出一根煙,再重複之前的動作。


    看著煙頭的光亮,他想起好多三年前的事情。!$*!


    從季笙消失後,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一個人在書房裏呆坐,然後開始回憶。


    回憶是一顆種子,隻要有心澆灌,他就會發芽,接著長成參天大樹,他就是寄居在這顆大樹裏的一個生物,離開了這棵樹,便無法生存。


    季笙……


    季笙……


    原來,我欠了你這麽多。


    中午的時候,“季笙”還是沒有起床,依舊在睡著。


    靳雲霆在門口輕輕叫了幾聲,屋內始終沒有回音,他扭動門把,緩步進入屋中。


    “季笙”睡得很甜,但蜷縮成一團,就像是嬰兒時期蜷縮著防禦外界,這是一種抵禦性的姿勢。


    他的眼睛在一刹那間紅了紅。


    坐在床頭,他拉高被子將給她捂好,隨即撥開她耳鬢的長發,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目光寵溺,就像是看著隔世的戀人,怎麽看都是滿滿的愛意。


    忽然一顆小小的紅痣吸引他的注意力。


    這顆紅痣很小,也很隱秘,藏在耳朵後麵。


    他腦海中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殼而出,靳雲霆狠狠的皺著眉頭,開始回想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但始終想不起來。


    好像,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睿聽完這個長長的故事,氣的臉紅脖子粗。


    他雙手叉腰,雙腿也分開與肩同寬。


    “太過分了!愛妃,那個老巫婆和怪獸怎麽可以那麽壞?!一家人明明可以相親相愛,他們為什麽要拆開我們?肯定是嫉妒心作祟,我都在電視看看到了,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罌粟輕拍他的小腦袋,並不指望他明白什麽,隻是希望他可以適當性遠離夏肆以及……不要憎恨靳雲霆。


    小睿鼓著腮幫子,恨恨的跺跺腳,又拍拍手:“愛妃,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的,爸比是凹凸man,他會打倒小怪獸,拯救世界!”


    罌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管凹凸man能不能拯救世界,媽咪都希望小睿可以健康快樂的成長。”


    小睿眼珠子一轉一轉,忽然他眼神一亮,又屁顛屁顛的跑到罌粟麵前,討好:“愛妃,我想去鎮上。”


    “去鎮上幹什麽?”


    夏肆對她的行為有很嚴格的限製,小睿可以去,但是她不可以。


    現在的夏肆已經無法用常理來推測其行為,萬一他對小睿不軌,故意將他弄丟呢?


    畢竟自己已經落入他手中,想逃也逃不了,利用小睿來挾持她的作用就不那麽明顯了……


    小睿眼珠子一溜一溜,他道:“附近的孩子都可以上幼兒園,小睿不可以上幼兒園,所以我想去幼兒園看看……可不可以嘛?”


    幼兒園……


    罌粟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暗淡無關。


    這件事的確是她的錯。


    “好,我試著和夏肆談一談。”


    晚上,“季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被子捂得很厚,她周身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掀開被子下了床,她準備去洗漱一下,但剛走到門口,浴室的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


    是靳雲霆!


    他的雙手還是濕的,顯然剛剛用過洗手間。


    “你醒了?”他的語氣和以前一樣寵溺關懷,毫無半天異常。


    “季笙”跳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恢複正常,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開,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靳雲霆:“你……你怎麽在這裏?”


    原本她想問你不生氣?


    但是如果他根本就不確定罌粟懷孕,讓醫生過來檢查就是想確定一下,這麽說不是暴露了自己麽?


    靳雲霆甩了甩手,不著痕跡的笑了笑:“因為你在這裏,所以我也在這裏。”


    “季笙”:“……”


    “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間?我抱你去。”


    說著,他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季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是身體突然拋空,她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圈著靳雲霆的脖子。


    臉,在他看不到的時刻冷不丁的紅了紅。


    其實,她的感情生活很單調,甚至說,她從來沒有交過一個正式的男朋友。


    但靳雲霆……


    他們是同一個家族的人!而且如今是對立的一麵!


    “季笙”很快回過神,懊惱的咬了咬下唇。


    她究竟在鬼想些什麽東西?


    進了浴室,靳雲霆毫無欲念的將“季笙”剝光。


    “季笙”目光含羞,稍帶別扭的推著他的胸膛,結結巴巴的道:“我……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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