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霆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恢複了,但無論怎麽樣聯係阿堯和阿卡都沒有回信,罌粟想了許久,隻好給夏肆消息。


    夏肆回信很快,說確定了具體位置,立刻派直升機來接她。


    潛意識的,罌粟並沒有告訴夏肆靳雲霆和她在一塊。


    如果到時候,夏肆找來殺手要殺了靳雲霆,畢竟兩人結怨已深,都想解決彼此一勞永逸,而她骨子裏不希望靳雲霆出事。


    靳雲霆知道罌粟老往那片空地上跑,也就是在求救。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此次的山村生活很快就要結束了。


    尋了個借口,他也偷偷的潛回當日跌落的地點,那裏還藏著一些東西,但讓他吃驚的是,當他趕到山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藏匿的所有東西全都不翼而飛。


    包括衛星通訊手機!


    這天,兩人同時回到村屋,各懷心事。


    “靳雲霆,如果有一天,我要先離開這裏,你會相信我會找人來就你麽?”


    罌粟盯著靳雲霆的眼睛,說的十分認真。


    靳雲霆點頭:“你說你想起了之前的部分事情,還答應了我的求婚,我相信你。”


    “其實,有時候我在想,季笙真的很幸運。”


    罌粟覺得季笙是存活在以往世界裏的人物,而她更喜歡如今真實的自己,所以,她將自己和季笙區分開,當做兩個人物。


    即便她想起之前的事情。


    就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蘇醒之後,他會下意識的覺得醉酒耍酒瘋的那人不是自己。


    “罌粟,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出去之後我們就辦婚禮,你會比季笙更加幸運,哪怕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下來。”


    “噗嗤……”罌粟笑笑,“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幾天前我們互相要置對方於死地,如今卻生活的這麽和諧。”


    還對彼此動了情,有了結婚的念頭。


    不過在此之前,有些事情必須要查清楚!


    “你給夏肆消息了?”靳雲霆別開腦袋,不去看她的笑容。


    那笑容很勉強。


    這是分別的前奏,因為他該死的丟了通訊器,而且之前為了保證和罌粟在山裏可以不受人打擾,他下了死命令,除非他親自來電,否則,誰都不允許接通電話!


    斷了後路,他現在隻能任由罌粟找上夏肆!


    罌粟苦笑:“是,我給夏肆消息了,但是你們倆有仇,我沒有告訴他你也掉下來了,我隻是告訴他我在逃跑的過程中跌落山崖,讓他派人接我出去。”


    靳雲霆喉頭滾動,內心蔓延出一股蒼涼。


    “這麽說,我還要親眼看著你上別的男人的飛機,卻偏生像縮頭烏龜一樣無可奈何?”


    “我……”罌粟斂笑,看著遠處的山峰:“你放心,我出去之後會第一時間聯係上阿堯他們,會盡快來接你。”


    “那我們的婚禮呢?!”靳雲霆忽而拽著她的雙肩,低聲咆哮:“該死!你明明都答應我的求婚了,現在這麽說,還是要分開?你又在想些什麽東西?你想聯係阿堯是不是?好!我答應你,但是在聯係上阿堯之後,你必須一步不離的跟著阿堯下來找我!”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不準走!管他夏肆去死,我們不出去,就呆在這裏,管他一個月還是一年,哪怕是一輩子我都不介意!隻要你在我身邊,我統統都可以不去管!”


    罌粟鼻頭一下子就紅了。


    堂堂靳二少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滔天的權勢富貴,就為了留住一個女人?


    靳雲霆雙眸赤紅,緊緊的箍著罌粟的肩膀,見她不答,索性用力的將人撈在懷中,狠狠的抱著。


    “答應我,不走,夏肆來了也不走?”


    “……”


    “套上石戒的那一刻,你答應過我會嫁給我的,現在怎麽可以反悔?!”


    罌粟想推開他,但到最後一刻,卻成了緊緊的擁抱著他,“靳雲霆,我不會反悔,像我這種當了三年殺手的女人,對一個家的渴望程度究竟有多深,你不會理解,所以,我答應嫁給你就一定不會反悔,可是,你也知道我記憶丟失,腦海中存在一大片的空缺,還有偌夫人和夏肆他們的陰謀,如果我不搞清楚這一切,我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一輩子就一個老公,你讓殘缺的我如何嫁給你?”


    她聲淚俱下,下巴摩擦著他的肩窩,咬著下唇。


    靳雲霆下意識的更大力的將她箍緊,再箍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血肉!


    “我說了我帶你去找回丟失的記憶!你不相信我可以幫你找回來麽?!三年前,夏肆和偌夫人還不知道在哪,是我和你在一起!我才是最有資格說幫你找回記憶的男人!”


    “可是我的記憶是在基地丟失的,這三年來我在基地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也必須回基地才可以弄清楚。”


    更何況,寶貝還在偌夫人手裏,她必須要回去。


    “靳雲霆,你不要逼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罌粟!”靳雲霆猛地鬆開罌粟的肩膀,瘋狂的搖動著:“是你不要逼我才對!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這一天,可是在我快要看到結果的這一刻,你突然告訴我你要離開,你讓我怎麽辦!”


    罌粟猛地推開他,聲調變冷:“既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那就這麽著吧。”


    “你說什麽?!”


    罌粟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硬著心腸:“我說,不管你的打算是什麽,我都已經決定了跟夏肆回基地。”


    “你真狠心!”靳雲霆心一涼,鬆開手,不再看她。


    罌粟轉身離開,臨行前落下一句:“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尊重我,讓我去找到自己的記憶,如果你覺得我做錯了……那我也無話可說!”


    卓瑪看出兩人鬧了矛盾,不停地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但始終都沒有什麽效果,依舊冷冷的。


    晚上吃完晚飯,兩人也都沒有回房間。


    縮在一間房裏,或許氣氛會更加的冷凝,又或許還會鬧出更大的矛盾。


    搭著幾把椅子放在一顆果樹架下,三個大人並排坐著,時不時的聊聊天。


    或許是知道他們要走了,卓瑪的話多了一點,偶爾還會以長輩的姿態告訴他們應該相親相愛,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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