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整個人就徹底變得瘋狂起來。


    “你到底好了沒?”


    “馬上就……”


    “砰!”


    正在這時候,忽而一聲巨響,床板徹底塌陷,靳雲霆下意識的抱著罌粟,兩人栽倒在地上,靳雲霆後背著地,砸出了一道道淤青。


    他的臉,黑的不像話。


    誰能想到最後關頭,床板居然給塌了?!


    而最為奇葩的是,當罌粟滾出去的時候,縮在他懷中,揪著他的頭發,一臉懵逼的問:“是不是地震了?!”


    一秒鍾回過神,罌粟瞥見身邊倒塌的床板,咧著嘴就開始笑起來。


    靳雲霆登時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手落向她的長發,胡亂揉成一團。


    罌粟無語,斜眼瞥著頭頂。


    這睚眥必報的男人!


    閉了嘴,罌粟看著床板好半晌都沒再敢開口。


    萬一卓瑪被吵醒了,跑過來問剛剛怎麽回事?@^^$


    她估計真沒臉見人了!


    又過了一會,罌粟推了推靳雲霆,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男人抱著她起來,後背砸出了些許的印記,起身的瞬間還不自覺的悶哼了兩下。


    一起來,罌粟就爬到床頭,將床頭小燈打開。


    靳雲霆癱在一開始鋪好的涼席上,皺著眉,臉色十分難看,就差在腦門上寫著我不開心四個大字了。!$*!


    罌粟穿好衣服,又把靳雲霆的衣服都扔在他身上,捂著嘴偷笑著道:“要是沒摔傷就起來把床給裝上,我一個人弄不了。”


    靳雲霆順手就把衣服扔一邊,不滿的道:“別管了,明天有人來弄。”


    今晚真是火大!


    罌粟把跌落的被子都抱起放在旁邊,然後走到靳雲霆麵前,蹲在他身邊把他往上拽,道:“快點起來了,別鬧脾氣了,本來就說這床不怎麽經用,讓你輕點,你非得那麽用力。”


    “你是在怪我愛你太多?”


    罌粟:“……”


    她不說話,用力的將他拽起。


    靳雲霆走到床邊懶懶的掃了一眼,脾氣還是沒有消下去:“有什麽好弄得,睡地上得了,明天再弄,我現在看著這床就是一肚子火。”


    “不行!”罌粟底線在那,絲毫不肯退讓:“明早卓瑪一進來,看到這床肯定就會猜到我們幹了什麽,今晚必須給裝上。”


    “有什麽好猜的?就一破床,隨便折騰兩下就壞了,她不會想那麽多。”


    “不行!”罌粟再一次強硬的要求把床給裝上。


    靳雲霆拗不過她,隻好勉為其難答應幫忙。


    折騰了半小時,終於把床給安裝好了。


    罌粟在一旁把床鋪好,又將地上的涼席都卷起來放好,這才狠狠地瞪了靳雲霆一眼:“這裏的床都不太結實,你以後不要隨便亂那啥……”


    靳雲霆不情不願,勉強恩了一聲。


    這麽一來,靳雲霆倒是老實了,他抱著罌粟入睡,卻不想耳邊一直有嗡嗡嗡的聲響,吵得他內心狂躁,煩悶的想要發火!


    “什麽玩意?!”


    罌粟幫他朝空中揮了揮手,道:“是蚊子,肯定是蚊香滅了,我起來再去點一點。”


    等蚊香點燃之後,罌粟再鑽回靳雲霆懷中,還染了一絲涼氣,靳雲霆立刻將她抱緊,把自己身體的溫暖傳遞給她。


    房間地又暗了下來,隻剩下兩人交融的呼吸聲。


    鬧了大半夜,兩人睡意都消散了。


    罌粟抬了抬下巴,盯著靳雲霆,單手摸上他的臉,揉了揉:“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才可以離開這裏?”


    “快了。”


    靳雲霆握著她的小手,十指交握。


    下巴擱在她的發頂,磨蹭了兩下,靳雲霆又抬手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道:“說實話,我還有點不想出去。”


    “為什麽?”


    “這裏平靜,沒有那麽多討厭的垃圾。”


    罌粟揚唇笑了笑,她知道他說的是偌夫人和夏肆。


    “其實出去也好,逃避也不是個事。”她就是季笙,可是她總得知道偌夫人和靳雲霆之間到底有什麽仇恨,為什麽要把她抓走,又讓她來殺他?


    還有寶貝,她需要把他接回來。


    想到這,罌粟便想告訴靳雲霆,可還沒來得及張口,便聽到男人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跟著夏肆一走了之?”


    罌粟抿唇。


    “我不知道到底你說的這個騙了我究竟是什麽事情,所以,我也不能回答你。”


    “再如果,有一天我殺了夏肆,你會不會因為他和我產生隔閡?”


    罌粟凝神想了想:“其實夏肆當初救了我很多次,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但是夏肆和你是對立麵,你們中間最後如果一定有一個人會死,我希望那個人不是你。”


    靳雲霆忽而將她摟緊。


    再一次聽到她這樣溫暖人心的話,他總覺得有一種突來的幸福感,幾乎讓他不敢相信這就是真實的。


    夏肆,一定要死!


    還好第二天早上卓瑪隻是多看了他倆一眼,並沒有私下說什麽,否則,罌粟一定會狠狠的收拾靳雲霆。


    又過了幾天,靳雲霆複健做的很不錯,除了走久了會有一點疼痛感,此外基本上和正常人無異。


    這天,靳雲霆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飯就帶罌粟出去。


    兩人手牽著手,並肩走在山村小路上。


    “你帶我出來幹嘛啊?”


    罌粟看了一眼四周,環境很是清幽,但說實話,她沒來過這裏,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麽。


    靳雲霆沒多說什麽,卻笑的十分妖孽:“悶在屋裏那麽久了,一直說出來看看,今天真的出來了,你還不樂意了?”


    “我不是說我不樂意,可我總得知道我們到底去哪吧?”


    “我也不知道去哪。”靳雲霆聳肩。


    “啊?”罌粟吃驚張著嘴:“你也不知道去哪,那幹嘛帶我出來啊?還不如去問問卓安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呢。”


    “這鬼地方有什麽好問的?來來回回不就是幾座山,再多點就來點河流、瀑布,此外還能有啥?”


    “你都不認識路,瞎逛又能看到啥?說不定,除了山我們什麽都見不到。”


    靳雲霆挑眉,忽然停下步子,罌粟往前走了兩步,靳雲霆猛地抬手把人往懷中狠狠的一拽


    她被他圈在懷中。


    雙手摟著她的腰肢,他貼在她耳畔,低聲道:“這裏全都是山,有沒有想到什麽?”


    罌粟不解:“想到什麽?”


    “床板會塌,山總不會塌吧?”


    罌粟耳根子浮起一片紅暈,她別扭的錯開頭,又抬腳狠狠的碾著他的鞋尖:“臭流氓!光天化日,你還想耍流氓?!”


    她現在的認知已經成了白天做那檔子事,那就是他耍流氓。


    靳雲霆邪肆彎唇,沒繼續這個話題,鬆開罌粟又往前走,他道:“我聽卓安說過,前麵有一片花田,野生的。”


    “感情你之前都是在騙我?”


    還說什麽他也不知道路的鬼話!


    “走吧,前麵還有點遠,待會還要回來吃午飯。”


    “噢~”


    兩人差不多走了快一個小時,依舊沒有見到所謂的花田,倒是看到了幾個耕作的村民。


    大山太大了,村民居住的也比較分散。


    不過這裏,看著卻比較集中,還有好幾處圍著的籬笆夾在路上。


    罌粟忽然就不走了,她扯著靳雲霆的袖子,指著不遠處的一間房屋說道:“你看那裏,好像是國旗,我們過去看看是幹什麽的。”


    靳雲霆眼尖,掃了一眼便道:“應該是山裏的學校。”


    “學校?!走,我們去看看。”


    “一堆熊孩子有什麽好看的?花田那邊的景色真的不錯,還很浪漫……”


    “你又想做什麽?”罌粟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想法,還配以惡劣的笑容。


    靳雲霆咬牙,點頭:“行!你想去哪就去哪。”


    這麽說著,兩人便放棄寬闊的大路,沿著籬笆夾著的小道前行,小道太過狹窄,兩人不再並排而行,而是一前一後。


    靳雲霆走在前,罌粟走在後。


    或許是之前下過雨,小道上還積聚著不少的水,有些泥濘。


    罌粟突地一腳打滑,整個人都向前傾倒,頭也撞上男人的後背,額前通紅。


    “嚇死我了,剛剛還以為要摔呢。”


    靳雲霆轉回身,撫著她的後背:“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踩穩。”


    靳雲霆看了看前麵的路,還有點長,索性蹲在她身前,道:“上來吧,我背你。”


    罌粟有些扭捏:“算了吧,也不是太長,就是剛剛沒注意,下次注意點應該也就沒事了。”


    “讓你上來就上來,哪來這麽多廢話?”


    “凶什麽凶?”


    罌粟嘟囔兩句,便飛身猛撲上去,雙手緊緊的纏著靳雲霆的脖頸,重重的壓著他。


    “嗬嗬……”靳雲霆淺笑:“鬧脾氣?”


    罌粟不答,卻突然揚手朝著他的後背拍了一下,道:“馬兒快跑!”


    “……”靳雲霆。


    走過小道,還沒到學校跟前,入目的便是一個小型池塘,塘水有點髒,或許還養著魚,因為旁邊插著幾根撈魚的網子。


    附近都是菜地,他們穿過菜地,便走到了學校跟前。


    學校的大門緊閉著,但孩子們的笑聲卻穿過那道牆壁,傳入兩人的耳中。


    罌粟忽然想看看,一群孩子們在一起玩究竟是什麽樣子?


    因為,她生下了寶貝,卻缺席了他的成長。


    靳雲霆瞥見她眼底雀躍和落寞糾結,向四周看了兩眼,便揉了揉她的頭發,詢問:“想看看裏麵是什麽樣子的麽?”


    罌粟撲閃著長長的睫毛,重重的點頭:“想。”


    靳雲霆抬手,伸出食指朝旁邊一指


    赫然是一顆大樹,靠著學校的牆壁。


    兩人手牽著手走到大樹下麵,靳雲霆環著她的腰,提議:“爬上去,不就可以看到裏麵是什麽樣子了麽?”


    “我以前從沒爬過樹。”


    “當一回猴子也沒事,爬吧。”


    罌粟小臉有些糾結,靳雲霆將她抱著貼近樹幹,他踹了踹樹,樹枝鬆動卻還是比較結實,他道:“看,這大樹有些年頭了,爬上去抱穩了不會摔下來的。”


    “可我……”


    “我在下麵接著你,沒事,來吧,爬上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罌粟順著樹幹往上爬,靳雲霆摟著她的腰一點點往上送,後又撐著她的雙腿,罌粟扶著樹幹最終還是上去了,但一到樹上又看到不少稀奇古怪的蟲子。


    靳雲霆撐著樹幹,一躍就上去了,坐在她的身邊。


    瞥見蟲子,又折斷了幾根樹葉茂密的樹枝,揮了揮蟲子。


    收拾完這一切,靳雲霆靠著樹幹,好笑的盯著她:“在偌夫人的地下基地你沒少受訓練吧?怎麽爬個樹見著幾個蟲子,都這麽矯情了?”


    罌粟目光凶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道:“受訓是殺人,又不是讓我當猴子爬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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