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精確的說,目前應該還看不出柔不柔軟,因為葉瀾根本就沒有脫鞋,就直接把腳堂而皇之的翹到了言傾雪的腿上。


    一條腿翹著的姿勢有些別扭,葉瀾便“順理成章”的把另一條腿也抬了起來,雙腿交疊在一起,把言傾雪的大腿當成墊腳椅,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曖昧又不妥的姿態。


    言傾雪麵無表情的臉龐總算有了一分情緒變化,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就要伸手抓住葉瀾的腳踝,把他的腿挪開。


    她剛一有動作,葉瀾就猛地抬起了右腿,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鞋尖險些踢到言傾雪的下巴。


    言傾雪不得不停下了動作,隨之停下的,還有正在行駛之中的車。


    葉瀾的身體向右猛地傾斜了過去,險些因為這一腳急刹車掉下座椅,他重新坐了回去,用冰冷的眼神注視著言傾雪,毫不留情的嗬斥道:“你瘋了嗎?突然踩什麽刹車?”


    開車時被打擾是大忌,任何司機碰到這種情況都會生氣,但言傾雪的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什麽怒色,平靜的道:“這樣還要繼續開車,這才是瘋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順著言傾雪的視線,葉瀾看見了自己翹在她腿上的雙腳。


    確實是葉瀾有錯在先,但他沒有一點兒悔過的想法,而是從挺翹的瓊鼻裏發出一聲輕哼:“這有什麽?我又沒有影響你。”


    “沒有影響?”


    言傾雪麵不改色,但話語裏好似帶上了一絲微弱的笑意,像是嘲諷。


    “哦。”葉瀾一臉不在乎,“那是因為你想把我的腿挪開,你沒有這個想法,我當然就不會踢你了。”


    “這樣吧,我的腳翹在你的腿上,什麽都不做,這樣應該不影響你吧?你就老老實實開車就好。”


    這樣的要求就是在無理取鬧,言傾雪平靜的聽著,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抬手重新握上了方向盤。


    葉瀾這才點了點頭,滿意道:“這就對了嘛。”


    語氣就像是在誇讚一條狗。


    夜晚的道路車輛稀少,眼下更是除了她們以外,再無他人,甚至算得上有些寂靜,言傾雪用一種兼具平穩與迅捷的速度行駛著。


    但很快,她不得不稍微鬆開了油門,把車輛的速度減緩下來。


    因為葉瀾說的話就跟廢紙一般,壓根就沒有遵守,那兩隻腳並沒有安穩的放在言傾雪的腿上,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似乎是想從她的衣服下擺鑽進去。


    嚐試了一會兒,卻遲遲不能成功,因為葉瀾的腳不大,但加上鞋子,體積也不小了,再加上言傾雪並沒有配合的意思,便怎麽樣都鑽不進去。


    葉瀾發出了“嘖”的一聲,明顯有了一絲不耐煩,動作也變得暴力起來,終於在某一刻,他意識到這樣確實做不到以後,便兩隻腳相互蹬掉了穿著的鞋子,露出了真正算得上柔軟的雙足,小腳包裹在潔白又綿柔的小白襪裏。


    言傾雪再一次踩下了刹車,但並不算急,車輛微微搖晃一下,就穩穩停了下來,葉瀾也心滿意足的把雙腳伸進了言傾雪的衣服裏。


    明明做的事情越來越過分,也越來越不尊重人,但葉瀾反倒像是什麽都做一樣,抱怨道:“怎麽又停下了?”


    言傾雪默不作聲,隻是微微彎腰,撿起了被葉瀾隨意蹬下,掉落在刹車附近的一雙鞋子。


    在此期間,言傾雪的動作微微一頓,那是伴隨著她的彎腰,擠壓了葉瀾的雙足,讓她的腹部跟其做了一個完全的接觸。


    確實……


    很柔軟。


    看著言傾雪手裏拿著鞋子,轉頭一言不發的凝視著他的模樣,葉瀾脣角微微一動,眼裏和嘴角都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怎麽?想要聞一下?”


    言傾雪的表情微微一滯,又可能沒有,因為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所以就算真的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表情變化,也根本看不出來。


    見此,葉瀾的黛眉微微一皺,朝著眉心稍微擰緊了一些:“真是沒意思,你一直都是這張麵癱臉嗎?”


    言傾雪澹澹道:“不是。”


    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時候,臉上始終都帶著溫和的笑容,能讓任何前來看病的患者都感到如沐春風,又怎麽會麵癱呢?


    她隻有在獨處的時間,才會麵無表情,或許是工作的時候消耗了臉部肌肉太多的能量,導致交班之後,它們便直接“罷工”。


    可明明她不是孤身一人,葉瀾就在這裏,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她的病人,她卻不想在他麵前展露出那樣的一麵。


    為什麽呢?


    葉瀾給出了答桉。


    他雙眸微眯,深深凝視著言傾雪,眉眼舒展開來,臉上又浮現出一絲笑意:“假裝高冷,就這麽不想被我看見你齷齪的一麵嗎?”


    她在葉瀾麵前麵無表情,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


    欲望?


    言傾雪微微一怔,這下神色的變化很清晰了。


    她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哪怕是在之前跟葉瀾在一起的時候,她隻覺得這是必然,再正常不過。


    葉瀾一副看透了言傾雪的模樣,在那裏歪著頭,輕笑道:“沒事的,我見過的齷齪比你想象的要多,可能也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更齷齪,在我麵前,你展露自己的真麵目也沒有關係。”


    “所以,要聞嗎?”


    葉瀾再重複了這句話,就仿佛這件事對別人而言不是羞辱,而是莫大的賞賜與獎勵一樣。


    對此,言傾雪眼眸平靜,連一絲波瀾都沒有泛起。


    葉瀾的笑容卻更濃鬱了一分,右腿微微屈起,一條腿又從言傾雪的衣服裏伸了出來,就仿佛在刻意誘惑她一樣,右腿抬起在她眼前,又緩緩伸直,展現著它的柔韌與修長,以及那隻小巧又柔軟的嫩足。


    “當然,你要是覺得聞鞋子太變態,放不下尊嚴的話,你大可以直接聞我的腳。”葉瀾的聲音透著蠱惑,“很幹淨的哦,我對自己的腳可是非常上心的,做了很多保養。”


    話音剛落,兩隻鞋子就丟到了他的身旁,言傾雪終於在葉瀾麵前展露出一個微笑,絕美又驚豔。


    她紅脣微張,輕聲道:“抱歉,我有鼻炎,聞不到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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