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伊思下的命令?」容煜冷聲道。


    那人先是點頭後搖頭,「不,他也是個替人辦事的,他隻是傳達命令的人。」


    容煜狐疑的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他隻是傳達命令的人?」


    「我是他司機,他每次接電話的時候都會避著我,要麽是立刻停車,要麽是支支吾吾的。但那次,他表現的特別慌張並且恐懼,就連說話也不敢支支吾吾的,而是很恭敬。」男人似乎陷入了回憶。


    舒漾更加奇怪了,「不敢?」


    「對,最基本的判斷我還是有的。」男人說道。


    「許寧晨之死,是他做的?」容煜問道。


    男人搖搖頭,「應該不是,許寧晨就算不是霍伊思那個等級的人,也絕不是他說能殺就能殺的人。」


    看來,當初的霍伊思也隻是想教訓一下許寧晨,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死了。


    「幕後的那些人,是誰?」


    男人苦笑道:「我隻是霍伊思的一個司機,隨時就能被拋棄的人,你真的覺得,他們會讓我知道?」


    容煜失望的移開目光,線索又斷了。


    問不出別的什麽,將男人的老婆孩子留給他的視頻給他,兩人就離開了。


    深夜,月亮黯淡無光,周圍颯颯的風聲猶如鬼哭狼嚎般沾滿恐懼的色彩。


    舒漾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臉上全是痛苦不堪。


    終於,她於噩夢中驚坐而起,滿身冷汗,頭腦恍惚的直視著前方。


    空調還在正常運轉,很快就將她身上的冷汗都吹幹了。


    緩了一會,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也起來了。


    從衣架上拿了件外套披上,打開智能窗簾。


    舒漾才邁著略顯虛軟的步伐走向落地窗前。


    她下意識往樓下看,不費吹灰之力的在路燈旁發現了一位本不該在那的人。


    容煜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抬起頭,同她對視上,笑容也跟著在臉上綻開。


    舒漾一時間忘了反應,直到手機發來一條短信。


    容煜:「醒了?還睡嗎?」


    舒漾回複他,「不睡了,有事嗎?」


    容煜,「想帶你去個地方,方便嗎?」


    舒漾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去哪兒?」


    容煜還打算玩神秘,「先不告訴你,到了你就知道了,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話都說到這了,舒漾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來,她說:「好,等我。」


    容煜:「等你。」


    因為太陽還沒完全出來,天氣還是涼的,所以舒漾穿的稍微多了些。


    下身運動闊腿褲,上身短款針織衫搭配襯衫。


    容煜還想給她披件西裝,被拒絕了。


    「車裏又不冷。」舒漾多少有些無奈。


    路上,舒漾還在想夢中的遭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容煜察覺到她有心事,也沒打擾她,隻靜靜地開車。看書菈


    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舒漾才後知後覺的轉過頭,疑惑道:「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這麽遠嗎?」


    容煜偏頭看了她一眼,淡笑道:「快到了。」


    沒一會,舒漾又睡過去了。


    到達海域的時候,舒漾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海風摻雜著淡淡的鹹味將她包裹在內,早上正是海水漲潮的時間。


    耳邊傳來一聲又一聲海水拍打岸邊的聲音,舒漾才確信,她真的被帶到了海邊。


    但最近的海域也要二十幾公裏,這裏明顯不是能涉足的地方。


    容煜走過來,將搭在手邊的外套成功披在了她的身上,「不用擔心,這是公司剛談下的海域,正在計劃中,還沒實施改造,海水相較城市的其他海域要幹淨許多。」


    聽到這,舒漾已經忍不住邁開腳步靠近大海了。


    容煜望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忙抬腳跟了上去。


    「他是?」海邊站著一位穿著潛水服的人,看到舒漾和容煜還恭敬的彎了彎腰。


    舒漾越來越糊塗了,到現在都不明白容煜的用意。


    容煜示意她看向地上的其他潛水設施,「平日裏我們都是在上麵看大海,你不想去水下仔細瞧瞧嗎?」


    舒漾驚訝的瞪大雙眼,顯然不太敢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情,「我可以嗎?」


    她從來就沒想過去海裏潛水,主要是她太惜命了,沒那個勇氣。


    容煜看出她的不安,主動握住她的手,「放心,有我在。」


    海水出乎意料的溫暖,波浪還時不時搞個突然襲擊,舒服的讓人忍不住想大聲尖叫。


    身體泡在水裏的刹那間,仿佛所有的壓力和不愉快都被大海接納了。


    舒漾不由自主的放鬆了身體,任由它漂在水上,伴隨著海浪和海鳥的一唱一和,感受著難得的平靜。


    容煜穿上潛水裝備,熟練的遊到她身邊,望著她姣好的麵容,眼中滿是寵溺。


    按照潛水員的指導,舒漾小心翼翼的深吸一口氧氣,試著將頭埋進水中,先感受一下頭部在水中的壓力。


    幾分鍾後,她將頭伸出來,對一直關注她的容煜和潛水員比了個沒什麽問題的手勢。


    潛水員也比了個手勢,率先入水,往深處遊去,舒漾下意識看向容煜。


    隔著麵鏡,容煜朝她露出安撫的笑容,朝她伸出手。


    舒漾未作猶豫,順勢握了上去。


    兩人一同潛入水中,很快就追上了潛水員,他剛好在標記處等他們。


    看到容煜和潛水員之後的互動,舒漾滿腦子疑惑,又問不出來,隻能先暫存心中。


    被潛水員帶著穿過珊瑚群,一群五彩斑斕的小魚忽然從舒漾的眼前遊過。


    她停了下來,震驚的仰頭看著海底的盛景,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匯聚在一起交叉幻舞,組成美輪美奐的油畫巨幕。


    這一刻,仿佛什麽都不重要了,唯有享受此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容煜輕輕拉了下她的手,舒漾艱難收回目光,看向他。


    他配合著口型做了兩個手勢,舒漾很輕鬆就搞懂了他的意思。


    「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舒漾望著就算被麵鏡擋住也不容忽視的俊顏,思緒忽然不受控製的開始走神。


    一些過往的記憶像放電影般快速在她腦中走了個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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