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來之前她特意用曲臣羽的權限從係統裏麵查出“祥福生”等一切相關聯絡人的電話,又輾轉向多人取證,已經很明白地知道,當初夏芷柔在華康街的老店裏原是沒有打算要買“唯珍”這個係列的首飾,而是聽到店裏的櫃員提到“michellepei”這個名字時,才突然做的決定。


    她幾乎都可以想象,夏芷柔在買下這批首飾時心中所想的事情。說什麽公開道歉,又找律師來告她,把一件這麽小的事情弄得這麽嚴重,她無非不就是想給自己難堪,借以還擊之前自己借曲耀陽的事傷害她。


    裴淼心還記得當天發生的事情,她用自己的行為報複了這對男女,可自己卻並未因為這場報複而得到真正的開心。事後她也翻閱過當期的報紙或是雜誌,那些報道裏麵,關於這對政商界名流的婚姻一直都被人稱之為“模範夫妻”。她雖然並不大清楚曲耀陽到底是使了什麽手段,夏芷柔又該有多強的自製力,才能夠在這麽快的時間裏將這段對婚姻的背叛掩埋在時間裏。


    可是越是清楚這表麵風光內裏蛆腐的豪門婚姻,她越是惡心和寒心。


    結婚不應該是建立在兩個人相互愛慕和相互忠誠與信任的基礎上嗎?可是他們,曲耀陽跟夏芷柔,他們的婚姻生活怎麽會過成這個樣子?


    不過關於他們的一切,裴淼心已經不想再發表什麽言論。她總歸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或許真的不適合結婚,他們的眼裏隻看得到自己,或是責任、承諾亦或是更深遠的利益牽扯,她都已經受夠了活在過去。


    準備回家之前接到夏芷柔打來的電話,裴淼心已經不再意外於她怎麽會找到自己的電話。


    夏芷柔在電話裏說:“要我撤訴可以,但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裴淼心強撐住頭暈,輕笑,“你知道就算我今天不來見你,你對我的控訴最長也不會超過一個禮拜。就算曲耀陽現在不在a市,可是你跟我的事情總有人會告訴到他。哪怕再不濟,我也是芽芽的媽媽,他女兒的親生母親,我猜你也不會想將這件事情鬧大。”


    夏芷柔的聲音在那邊消失了一會,似乎是極度咬牙之後才道:“是啊!我就是故意趁他不在a市的時候給你難堪,我就是故意要在那麽多人麵前羞辱你!裴淼心你這小賤貨從始至終都是個賤貨!你是不是天生不讓人心裏不痛快你就不安生!你是不是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可我告訴你了賤貨,耀陽他現在是我的老公,他對我有承諾,他說過會養我照顧我一輩子的,而你就是他生命裏的一隻蛆蟲,他玩玩你罷了,玩完了他不一樣還是我的老公,一樣得回到有我在的家裏!”


    裴淼心站在熙來攘往的大馬路上,腦袋裏麵嗡嗡的,突然有些找不到回家的路。


    也不知道調整了幾次自己的呼吸,她才聽到自己用極其冷靜的聲音對著電話那端道:“是啊!曲太太這麽好的閑情逸致,等曲先生玩完我了又輪到你,那麽剛才你玩我也該玩夠了吧!你知道你控告我這件事本來就堅持不了多久,也根本就上不了法庭,因為曲市長跟市長夫人永遠不會想要看到自己的兒媳婦沒事找事惹媒體的關注!”


    “裴淼心,你也太自以為是……”


    “我是自以為是!”她打斷她,“因為同樣在那個家裏生活過一段不算短的日子,所以我還算能夠摸得清楚他們脾氣的人,而我也相信曲太太你不是傻瓜,你也知道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


    “好,裴淼心,算你狠!是我低估了你,當你還是幾年前那個又傻又蠢的小姑娘。可是我告訴你,我夏芷柔說過的,這個世界上誰要想瞧不起我,誰要給我難堪我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而我剛才已經辭職了,曲太太。我不像你,有曲家這樣身份背景的婆家,有‘宏科’總裁夫人的地位,有人供你吃穿用不愁,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打拚得來,現在丟了工作,我有可能連女兒都養不起了,如果這是我欠你的,好的,我都還給你好了。”


    “這還不夠!”夏芷柔冷笑,“裴淼心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麽嗎?我恨你總是拎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麽玩意兒,也總弄不清楚到底什麽是你該站的位置,總妄想一些自己根本就得不到的東西,我可悲你,嘲笑你!”


    “說夠了麽!”裴淼心冷了聲音,“如果曲太太你費這麽大勁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可悲我嘲笑我,那我隻能說你又無聊又閑,沒什麽事的話我掛斷了!”


    “等等!”裴淼心剛威脅要掛斷電話,夏芷柔立馬又出聲道:“……我要拿回耀陽先前給你重新設計完善的那對胸針!”


    夏芷柔的語氣冷然,儼然不是一句問句。


    “曲太太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對胸針跟你還有我、我們之間都沒有任何關係。”那對胸針是十八歲那年,曲耀陽送給她的唯一,也是最後一件還算得上是真情實意的生日禮物。


    十八歲之後,她開始希冀一些本來不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甚至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


    也是十八歲之後,每一年她的生日禮物他都像是作秀,派秘書到各大珠寶首飾店選購包裝精美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裏麵裝著是什麽的東西給她,所以隻有那對胸針,是那麽多年感情生活裏頭,唯一讓她心存感激與記憶的東西。


    可是現在,夏芷柔要它。


    她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知的關於這對胸針的過往,可她現在就是開了口要它,包括與它有關的一切記憶。


    “……我不可能把顧客交到我手上的東西給你。”


    “裴淼心,我想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即便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不會真的告你,也不會在媒體麵前大肆宣揚這件事情,可你剛才不說你要結婚了?你要同臣羽結婚?那這樣耀陽就會成為你的大伯,那之前與他有關的東西你是不是應該還給我了?”


    “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就憑你想要同臣羽結婚這件事情,我想你應該不想在成事之前先驚動曲家的任何一個人,你應該知道,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裴淼心咬牙,“東西是客戶的東西,就算你是曲耀陽的太太我也不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把它們拿出來……”


    “電話我自會給耀陽打,一對破胸針而已,通常我跟他要的東西他從不會吝惜給我,畢竟我才是他老婆。”


    裴淼心無心再糾纏下去,“那好,時間,地點。”


    “你知道我家住在哪裏,我現在正好有空,你把東西給我送過來就行了。”夏芷柔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


    回公司辦理好所有交接手續後,裴淼心才以曲耀陽的名義將那對胸針領了出來。


    開了很久的車到曲家大宅子的前麵,直到走進那間還似熟悉的屋子時,她才看見此刻正坐在後花園的戶外桌椅前喝茶看書的優雅女人。


    背著包包幾步走到夏芷柔的跟前,有傭人轉身要為裴淼心倒茶卻被夏芷柔製止,“不必了,裴小姐不會在這待很長時間。”


    裴淼心也無心同她多說什麽,放下東西就轉身。


    夏芷柔突然道:“付玨婷,我到現在還記得這個名字,上次在***墳前,耀陽曾經拽著你的胳膊問過你是不是去找過付玨婷,後來我也有疑問,這付玨婷是誰。”


    裴淼心沒說話,徑自繞過後花園打算出去。


    夏芷柔優雅起身,快步跟在她身後過去,“你是不想說還是想假裝不知道?當年你們‘裴氏’已經是個千瘡百孔的企業,就算再有什麽利益牽扯,耀陽他爸爸也不應該會選你做他們家的兒媳婦。”


    裴淼心繼續往前走,什麽話都沒有說。


    夏芷柔三兩步衝上前來拽住裴淼心的胳膊,“你不可能不知道,當年你爸為了讓你嫁進曲家到底都做了些什麽!還有那付玨婷的事情,我也找人去查了,她絕對不可能隻是當年子恒開車肇事的受害人的姐姐,而她跟曲家的關係也沒那麽簡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而你當年也是用這一招要挾曲家的人!”


    裴淼心用力將她甩開,“你要的東西我幫你拿過來了,那我們之間的一切就已經點到為止,我再不想攙和進這場鬧劇裏麵,也請你適可而止吧!”


    “你現在丟了工作,就算要同臣羽結婚,他也不可能一下給你很多錢。說吧!你知道些什麽現在統統都告訴我,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你帶著個女兒在a市生活總歸是需要用錢的,耀陽的家產你想都不要想了,我跟他的是兒子你的是女兒,就算幾十年後等著誰來繼承家業那也絕對落不到你們的頭上,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省省吧!”


    夏芷柔說話的時候已經低頭,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張支票,徑自寫好兩百萬就迎麵丟在裴淼心的跟前。


    裴淼心的眼睛一痛,揚手就是一記巴掌,打得夏芷柔楞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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