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靠緊布牆,那武將隻是情節需要,並不是針對我的,所以槍逼近後隨即回身劈向另一邊。虛驚一場,我走到三福爺爺旁邊,輕輕拍了拍他,三福爺爺看著我,以為我要站他的位置,就往旁邊讓了一下。


    “三福爺爺,你老伴讓我來叫你回家,她以為你隻看下午場,見你還沒回去很擔心你。”我附在他耳邊說到,。


    三福爺爺點點頭,說道:“等我看完這一出就回去吧!”


    “可是奶奶很擔心你,以為你路上摔跤了,你還是回去吧,不然她急了自己出來找,路上又滑,摔跤就嚴重了。”我說到。


    三福爺爺歎了口氣:“女人就是麻煩,有什麽好擔心的嘛!”盡管嘴上這麽說,但是他心裏也怕奶奶自己出來找,所以依依不舍的跟我回去。


    從戲台上下來,到下山時,我回頭看了一眼,真是鬼唱戲,這裏連個房子都沒有,盡是墳。上來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這點,不然我還真不敢上去。這三福爺爺估計也是年老糊塗,都沒發現這一點,我自然也不會告訴他那裏看戲唱戲的全是鬼,免得把他嚇到一口氣緩不過來直接背過去了。


    下到山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走太快了,路又難走,便連忙回頭扶三福爺爺,誰知道他已經走到我旁邊了,腳步矯健,一點也不吃力。


    “老爺爺你身體很好啊,走這泥路一點都不吃力。”我不禁佩服到。


    三福爺爺笑了笑,說道:“你怎麽碰到我老太婆的啊,現在都沒人走過我村的那條路了,都是從這條路繞過去的。”說著指了下前麵一條水泥岔路,“我們村都遷到前麵去了,修路的時候就從新村修過來,老路都沒人走了。”


    “我跟兩個朋友開車的,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就跟著導航走的。在你們村被爛泥陷住輪胎了,我本來是去找人幫忙推車的,結果碰到奶奶,奶奶很好客,還請我吃了碗麵。”我說到。


    三福爺爺突然緊張了,問道:“那你吃了?”


    “吃了?”我懵裏懵懂的點點頭,“怎麽了?”


    三福爺爺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道:“吃了就算了,等會不要再吃她做的東西了。”


    “為什麽啊?”我好奇問到,看他的語氣並不是心疼我吃了他家的糧食,而是有另一層意思。


    “呃,沒什麽,老人家做的東西不好吃,也不衛生,你們年輕人吃不慣。”三福爺爺說到。


    我哦了一聲,和三福爺爺往回走,剛進村就滑了一下,要不是手及時撐住地麵就摔了一身泥了。手機掉在地上,電筒的光束照在一灘蚯蚓上麵,是一灘纏綿在一起,已經死了的蚯蚓。


    我忍不住一陣反胃,連忙拿起手機不看那些蚯蚓,三福爺爺解釋道:“下雨天,地下太潮了,蚯蚓就會爬出地麵,不然會被悶死。”


    “我知道。”我回到,可是一攤死了的蚯蚓堆在一起也確實太惡心了。


    再走幾步,兩束強光從前麵照過來,原來教授已經把車開出坑了。這時我說道:“爺爺,我朋友在等我,我先上車了!”


    “洗洗身上的泥巴吧,免得弄髒了車!”三福爺爺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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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想也是,就和三福爺爺從車旁走過,因為太窄了,怕三福爺爺會摔到,就扶著他說道:“你小心點!”然後對車裏說道:“教授,我先去洗洗身上的泥再過來!”


    教授點點頭,沒有說話,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而翠花也用一副很奇怪的表情看著我,我衝她笑笑,和三福爺爺走過去。三福爺爺並沒有帶我去他家洗,而是領我到河邊,在青石板上洗了洗。


    我回到車上後,翠花咽了下口水問道:“你剛剛在外麵跟誰說話呢?”


    “跟一個爺爺啊,你沒看見嗎?”我納悶問到。


    翠花搖搖頭:“我就看見你一個人,動作怪怪的。”


    這時我心裏麵也震了一下,教授發動車子,說道:“沒事,都過去了,我們上路吧!”


    我連忙探起身看著車前,隻有我一個人的腳印。


    “那爺爺是鬼?”我驚訝到,“可是教授,我是在他家碰見他老婆先的,我還試了一下呢,挺重的啊!”


    教授點了根煙,邊開車邊說道:“那就是爺爺已經去世了,不忍心老伴一人孤苦伶仃,所以一直留在她身邊。兩夫妻活到這把歲數,彼此才是最重要的。”


    這時車燈照在路邊的那一灘死蚯蚓上,我忽然想起那是我過去找三福爺爺時吐得地方,再結合三福爺爺知道我吃了老奶奶做的麵時吃驚表情,我想到什麽了。忍不住把頭伸出窗外又是一通嘔吐,吐得差不多時,翠花遞來一片礦泉水給我漱口。


    我漱口後說道:“教授,那老奶奶給我吃蚯蚓了,我當時看著是麵啊!”


    “啊?”教授一腳刹車停了下來,也很吃驚,但是隨後又歎了口氣,說道:“蚯蚓也叫地龍,中醫上有治中風和半身不遂的效果。但是在民間流傳中,蚯蚓是地氣精華,老人家氣血不足,吃蚯蚓能補氣延年。依我看,那老奶奶不知道她老伴已經死了,誤以為她老伴行動靈活,擔心自己會死在他前麵,不忍心老伴一個人留在世上可憐,所以用些小偏方,但是年紀大了,糊塗了,就給你吃了。嗬嗬,沒事,沒毒的。”


    “可是惡心啊,她這麽連蚯蚓也吃啊。”我胃又翻騰起來了,教授笑了笑:“女人愛起一個人來,是很瘋的。”說完意味深長的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翠花。


    我又趴在窗戶上嘔吐一番,胃裏的東西都吐光了,光是胃水,酸的要命。漱口後問道:“那我為什麽看見的是麵啊?”


    “你之前是不是被嚇到過?”教授說著從後視鏡中看向我,我點了下頭,他繼續說道:“那就對了,人看見的東西,嚴格來說不是由眼睛看見的,而是大腦反應的。你受過驚訝,大腦在短時間內會接受一切本以為是的信息,從一開始你就認定她是請你吃麵,所以你看見的就是麵了。這無意達到了一種催眠的效果,很多民間巫術讓平常人看見已故的先人,其實很多也是催眠而已,真正的通靈已經很少了。”


    這時已經走到剛才唱戲的地方下麵了,幾個穿著壽衣的“老人”從路上穿過,教授停了下來,讓他們先過去。而我也突然想起什麽,額頭冒了陣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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