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那一番話,我剛說完就後悔了,那並不是我的本意,也不知道我當時撞了什麽邪了,居然說出來這麽傷人的話。


    我想道歉,可是許新新已經跑回家去了。我站在那裏,拿出手機給許新新撥了好幾遍電話,可是她一直不接,無奈之下,我隻好先回家去了。


    半路上,我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心裏不斷浮現許新新最後哭著時候的樣子,難受的不行,幹脆停下車子,坐在路邊連著抽了好幾根煙,才稍微平靜了一點。


    晚上回到家之後,我又給許新新接連撥了無數電話,一開始她還是不接,最後幹脆直接關機了。


    我心裏明白,她現在肯定恨死我了,我自己現在也恨死了自己,甚至我都搞不明白,為什麽事情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許新新和方小晴都沒有錯,要說錯,也隻能是我錯了,為什麽當初那麽衝動,控製不住自己要去跟方小晴開房呢?男人都是死在這上的,這句話說的真他媽對!


    更可笑的是,開房就開房吧,我他媽啥都沒做成,反而發現自己有點陽痿……此時此刻,我心裏真有股那根沒用的家夥剁了的想法。


    心裏越想越煩,吃過晚飯之後,我跟我媽說出去散散步,到外麵找了個陰暗的角落,我自己一個人坐著,抽了足足有半包煙,熏的腦子都暈了才回家。


    結果回去之後,我媽聞到了我身上的煙味兒,問我是不是抽煙了。


    我跟我媽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我很少對她說假話,而且我身上煙味兒大的我自己都聞得到,也不敢否認,沉默著算是承認了。


    我媽歎了口氣,也沒罵我,隻是問我為啥學著抽煙。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腦子裏一團亂麻,沉默了一會兒,我媽沒再繼續追問,隻是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從今天回來她就看出來我心裏藏著事兒。


    這一堆破事兒我怎麽可能跟我媽說,看著我媽原本漂亮的容顏被生活壓迫的日漸蒼老,再想想我這些天因為打架,因為處理各種破事,連學習都耽擱了,忍不住心裏就更難受了,一不小心,眼淚就落了下來。


    我媽心疼我,看我流淚,也不再問了,隻是伸手抱住我,摸著我的頭發說,“虎子,你現在越來越大了,很多事不能跟媽說,媽不怪你,隻是你自己要懂事,不要做錯事,不要做壞事。媽媽也相信你是個好孩子。”


    她越這麽說,我心裏越難過,但偏偏這些事不能傾吐出來,憋的我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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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我媽開始跟我說小時候的事,說最近又找了房子,準備搬過去,隻是租房子要押金,現在還差一點之類的話題,慢慢的我的心情算是平靜了下來。


    第二天來到學校之後,袁東過來找我,說最近很多班裏的男生,還有外班的男生都來找他,說想跟著我們混,問我是不是把這些人都收下來。


    我有點奇怪,問他收這麽多人幹嘛,強寧被我們壓了下去,整個初中也沒人敢來招惹我們了,平時也不打架,幹嘛要收人。


    袁東嘿嘿笑著說,收人的好處多的是,首先是壯大實力,其次人收的多,保護費也能弄更多,以前他和張傑隻能鎮住我們班,就能收不少保護費上來,現在加入的人多了,別的班我們也能控製住,到時候收來的保護費絕對不是小數目。


    關於保護費這事他們之前也跟我說過,隻是我心裏一直挺抵觸,不怎麽支持這件事。


    袁東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還是心裏抵觸,就跟我說,我們學校絕大多數都是家裏特別有錢的那種,生活費很多,我們收點錢保護他們不被其他混混欺負,其實並不算太過分。


    雖然有點自欺欺人的嫌疑,但他這麽一說,我心裏的確沒那麽抵觸了。他說的沒錯,我們學校的學生都有錢,極少有像我這樣家裏窮的。


    除了這點之外,最重要的是,我想起來昨晚上我媽說的話,我們家的確是太缺錢了,要是我自己能弄點錢來,也能幫幫我媽,讓她不那麽辛苦。


    這麽一想,我就幹脆咬著牙點頭了,讓袁東他們放手去幹,不過特意交代了一下讓他們要注意兩點,不能去找那些特別窮的學生,也不要隨便打人。


    商量好這件事,我回去自己座位上,正好看見方小晴也往這邊走過來,她跟一個女生有說有笑的邊走邊聊,看起來心情不錯,之前臉上被打的痕跡也消失了。


    我想起了昨天的事,覺得還是要替許新新道個歉才行,就叫了她一聲,讓她過來,說我有事請跟她說。


    旁邊跟她一起走的女生也是女混混那種,很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很羨慕的看著方小晴,說了句你老公找你,然後才嘻嘻哈哈的跑了。


    方小晴走過來,看向我的目光也很火辣,這會兒因為距離上課時間還早,教室裏沒什麽人,方小晴在我旁邊夏婭的位置上坐下來,伸手在我腿上拍了一下,嬌滴滴的說,“虎哥,一大早叫我幹嘛?是不是昨晚上夢到我了?老實交代,昨晚上夢裏跟我幹啥事兒了?”


    要是以前,她這麽說話,我肯定還得猛咽口水,心裏發癢,但經過昨晚上的事,我反而對她這樣子有點厭惡,皺著眉頭想勸勸她不要這個樣子,但想起來之前我已經說過她一次,她當時說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勸她的話我也說不出口了,就皺著眉頭說,我替許新新跟她道歉,讓她不要往心裏去。


    我說完之後,方小晴還是笑嘻嘻的,說沒事,隻是被打了一頓而已,隻要我能賠償她一下就好了。


    我一愣,問她怎麽賠償。方小晴媚眼如絲的湊到我耳朵邊說,“上回咱倆開房的時候沒做成,這回再去開房,你好好補償給我啊……”


    我終於知道她說的補償是什麽意思了,但心裏一點激動也沒有,反而有些茫然。


    難道許新新才是對的,方小晴真的是本來就賤,才發生了這些事情嗎?


    可許新新也是女混混啊,她甚至跟那個陳鋒一起離家出走了一個月……


    以前我一直相信許新新是個好女孩,方小晴也是個好女孩,就連昨天說那番話的時候其實我心裏也並沒有多想,但現在我才發現,我對女人真的一點也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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