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把車子停在小樓一側的停車位,下了車便看見那個胡軍坐在一個椅子上,堵在樓門口,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一副賴皮相。


    而他身後站的正是左春香右陳晨,有如兩大護法,虎視眈眈地看著圍在門口的那十幾個民工。


    那十幾個民工站成半圓形,在樓前的台階之下,整個比胡軍他們仨矮了一頭,雖說人數多,但氣勢明顯弱了幾分,都是進不敢進退又不甘心,無不是一副苦著臉的撓頭相。


    如意看著好笑,走上前去,先不說胡軍,卻對春香和陳晨道:“我說你們倆怎麽回事,還跟他一塊遛湊呀?”


    春香臉先紅了,忸怩道:“軍哥說,這是老房子,有文物價值,動不得的。”


    如意顰眉道:“他那鬼話你也信,真是傻透腔了!”


    春香旁邊的陳晨卻又接口道:“胡軍說得沒錯,如意,這房子真的不能動,一動可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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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晨的話實在讓如意大感意外,若是春香愛極無智卻也罷了,憑什麽陳晨也這麽替胡軍這家夥說話?難不成她跟胡軍扯過那麽一回以後,心裏也有了這個臭蟑螂了?


    好家夥,胡軍這丫的還真就豔福不淺,先是張曉荷,接下來是春香,這又有個陳晨,咱這身邊的美女差不多都讓這丫的一親芳澤了。


    我就不明白了,他哪好了?是長得比誰帥,還是比誰有錢有勢了?不過是個垃圾堆裏的臭蟑螂嗎?竟然連小媽媽韓嫣都說他好,這可真是乖乖隆冬了!


    陳晨又說:“胡軍帶我看了,這裏的窗子,木門,木製的牆壁,還有樓梯扶手,連同地板,可都是高級木料製成的。有黃花梨,紫檀,黃檀,金絲楠,隨便哪一塊木頭可都價值不菲,更別說上麵的雕刻了。”


    陳晨說這話時,如意身後那個工頭先笑出了聲:“閨女,你沒做夢吧?我當木匠這麽多年了,黃花梨,紫檀隻在電視裏看見過,那麽貴重的木材能讓你家做門窗牆壁樓梯地板?你說夢話也得看看洋皇曆,誰家要是這麽幹,腦袋不得大過城門去呀?”


    如意也聽說過那些名貴木材,記得偶爾在電視裏看鑒寶一類節目時,看過專家評價過黃花梨紫檀一類的名貴木材,一個黃花梨所製的明代椅子,竟然值個幾百上千萬。


    而這裏所用的木材是黃花梨紫檀,如意可是一百個不信,正如那工頭所說,普通人輕易都見不著,這小樓的原的主人能那麽奢侈的用它們做門窗地板?那可太奇葩了吧?


    但不信是不信,如意對胡軍和陳晨這兩個人的認知能力還是沒有太多懷疑的。


    那個胡軍,一直跟他姑爺爺馮老爺子在古玩市場裏混,耳濡目染,練就了一雙慧眼,當初如意拿的那塊沉香雕件,就是他一眼估出了價格,多讓如意賣了幾十萬。


    再說那個陳晨,別看她現在墮落了,人家之前也是省名牌大學的高材生。雖說為人做事或許有些短智,但學識卻一點不比如意和胡軍低,她能讓胡軍忽悠了跟著瞎摻和,一塊胡說八道?好像不見得吧?


    如意想到此處,把視線移向胡軍,問:“陳晨說的是真的?”


    胡軍向如意招手,示意她近前說話。


    如意猶豫了一下,這才走上前去。那臭烘烘的胡軍讓她再靠近,如意無奈,隻得屏住呼息,又向前靠近一些,胡軍這才小聲道:“陳晨也是的,這種事怎麽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這不是明擺著招災惹禍呢嗎?”


    說到這裏,胡軍變得更小聲了,整張嘴湊到如意的耳邊說:“我其實從住進來的第一天,就知道這裏不簡單了,為什麽我說什麽都不搬,怕的就是你什麽都不懂,把這麽好的房子給糟蹋了。


    “陳晨說得一點沒錯,別的且不說,單就是這房子裏的木材就價值上億,更別說上麵還有各種雕刻,那就無法估量了!


    “之前我一直沒對你說,就是怕你不信,現在都這種情況了,我隻能實話實說了。反正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求你還是暫緩裝修,等回頭你把你那幹爺爺,我那姑爺找來,讓他再看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如意聽胡軍說讓她找馮老爺子過來看看,對胡軍的話也就信了七八成了。怎麽說馮老爺子在雲城古玩界算是個人物,他若是說是那肯定就是了,胡軍能讓如意去找馮老爺子,這說明他心裏對這裏的一切有了十分的把握,不然他也不能把他那姑爺爺找來,打自己的臉吧?


    如意聽胡軍說完,跟他拉開了一些距離,這才點點頭說:“好吧,我就信你這一回了,這房子我暫時不裝了。”


    她指著胡軍道:“我可跟你說,這回我可損失不少,光違約金我就得扔進去一兩萬!如果你要是拿我開涮,看我不把你小子千刀萬剮,拆零碎了喂狗!”


    胡軍嗬嗬笑了,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線:“那是好事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如意不稀理他,回身下了台階對那工頭說:“不好意思,我這邊有些事還沒意見統一呢,你們暫時先回去吧,等過後我再給你們消息。”


    那工頭聽了如意的話,越發覺得這事蹊蹺,難不成真像剛才那美女說的,這樓裏遍地鋪的都是黃花梨紫檀?不然這個美女咋就說不裝就不裝了膩?


    那工頭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能進人家樓裏去看看去,就是想看人家也不能讓看啊。沒辦法,他隻得端著滿肚子的疑惑,帶著眾民工兄弟們鳴金收兵了。


    胡軍見民工們都轍了,他也就長舒了一口氣,對如意說:“我猜將來你肯定要謝我的,謝我幫你守住了這麽一大筆財富。”


    他說到這裏,伸出一根手指,指點著走上前來的如意道:“不過你放心,我這人不愛財,就是金山銀山擺我麵前我都不會動心,所以你這裏就放心讓我看著,絕對錯不了!”


    如意哼了一聲說:“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揣著什麽心思,誰又知道了?!”


    如意拉過陳晨的手,剛想要往樓裏走,這時候一邊的春香指著台階下說:“如意姐,你看,那兩個民工咋還不走呢?”


    如意聽春香這麽一說,心裏暗驚,不會是那群民工裏麵,有人相信這樓裏有寶貝,起了覬覦之心了吧?


    順著春香的手指看去,隻見一對年輕男孩,一個麵白如玉,一個黑若炭團,還都長得五官端正,相貌不凡,尤其是那個白臉的男生,從頭到腳像是包裹著一團仙氣,不僅有著俊俏無匹的外表,還有一身溫文而雅的氣質,正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之後,便輕易挪不開眼球的極品大帥哥。


    而春香說這二人是民工也不是空穴來風,因為這二位穿的都是上個世紀流行過的老式大衣,手裏提著黃布兜子,土裏土氣的,跟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


    雖說人靠衣服馬靠鞍,可即便是這二人的衣著如此土氣,卻依然難掩他們由內向外散發出的英氣帥氣和仙氣雅氣。連自認為從不花癡的如意,也跟那白臉的男孩對視中,看直了眼了。


    那個男孩一邊盯著如意看著,一邊掏出一款老掉牙的諾基亞手機,按了上麵的撥出鍵。


    此時,如意的手機響了,她忙接通了手機,喂了一聲。


    隻見那個白臉的男孩,用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對著手機問了一句:“是你嗎?蕭小姐。”


    如意聽著手機裏和對麵男孩重疊的聲音,心慌意亂的點著頭說:“是……是我。”


    男孩嘴角綻現出動人心魄的笑靨,說:“我是艾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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