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尷尬非常。


    等沈秋澤離開之後,她才期期艾艾的湊了過來:“念離,你沒事吧?”


    不是我有沒有事,而是沈秋澤有沒有事。


    他腦子好像出了問題!


    “看樣子他還喜歡你啊。你們……沒有可能了麽?”


    我衝楚楚揮了揮手上的戒指,哭笑不得:“別說我喜不喜歡他了,我已經結婚了,他也結婚了,而且他老婆已經有孩子了!”


    楚楚一驚:“啊!沈秋澤結婚了!他和誰結婚了!”


    “……饒佳倩。”


    楚楚:“……”


    她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我掏出手機來,給溫梓卿發了條信息。說我這邊事情已經結束了,不用他來接我,我直接開車回去。


    “楚楚,你還在這裏呆麽?我要先走了。”


    楚楚有些為難:“晚上咱們同學之間還有聚會呢?”


    我苦笑:“你看我現在這個狀態,哪還有什麽心情去參加同學聚會啊?”


    楚楚不好挽留我,又不太想讓我走,正猶豫的站在原地。我其實對這個姑娘還是很有好感的,也不想讓她失望。


    正躊躇間,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以為是溫梓卿,立刻接聽。


    “喂?離姐。”是美英。


    “嗯,什麽事?”


    “離姐,我現在在祖鶴的家這邊,你快點過來!”美英說的話很急。


    我一時有些發蒙:“祖鶴是誰?”


    “就是殺害陳圓圓的那個自首的凶手。我把他家地址給你發過去,你趕快過來,這邊有情況!”


    這下我不敢耽擱。


    “楚楚,我有事,要先走了。咱們再聯係。”


    “哎,念離……”


    我沒有理會楚楚叫我,轉身就往校門之外跑去。


    我非常慶幸自己的明智選擇,沒有將車子停在這裏。我用了十分鍾連跑帶走的來到兩個街區之外,終於上了自己的車。


    我累的出汗卻沒空理會,美英的短信早就傳到了我的手機上。


    雖然我一直在說,假如於欣案子有情況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可是美英從來沒有確切的需要我做什麽,要求我幫她的忙。


    可這個電話打的很急,我心裏害怕她發生什麽事,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沒走一段路,前麵的車子倒車堵住路口,我煩躁的一直在按喇叭。


    我前麵車的司機從車窗探出了腦袋,向我大喊,好像是在責罵我弄出的噪音。


    路況終於好了起來,我連忙開走。


    漸漸的我卻冷靜下來。


    美英既然還可以打電話,那就說明情況並不是真的危機,否則她就會先去報警,而不是先打給我。


    那麽就是她雖然沒有遇見危險的事情,卻找到了與案子有關的人或者物。


    我定了定神,也怕中途被交警攔下來。


    我放緩了車速,雖然心裏還是著急,但依舊平穩的向美英的方向駛去。


    快到的時候,我給她發了微信定位係統,她立刻接受了。


    我看見了她準確的位置,找了地方匆忙停車,便朝她跑去。


    沒走幾步,便看見她站在一棟樓房的樓下,隻有她一個人,全身完好。


    “離姐!”她叫我。


    “發生什麽事了,你這麽著急叫我來?”


    美英沒有立刻答我,反而驚訝的問道:“離姐,你這是從哪來啊,怎麽穿的這麽正式?”


    我擺擺手:“今天我們大學學校有慶典,別提了。”


    見我不願意多說,美英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咱們在這等什麽呢?”我見她一直向前張望,可是前麵什麽都沒有。


    美英突然扯著我的衣袖讓我過去。


    我們兩個躲在胡同的牆後,明知道對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美英還是壓低了聲音:“離姐,你看前麵那倆人,看見了麽?”


    我小心的探出頭去,順便就用手機拍下了兩個人的照片。


    一看就是社會上混混出身的人物,其中一個個子又高又健壯,脖子上的紋身一直延續到穿著短袖的右手手臂。


    另一個人很瘦,手上拿著個大包,跟在高個子的身後。


    我拍了幾張照片都不是很清晰,我問道:“他和陳樂樂有關?”


    “我不知道。”美英坦然道:“但是他和那個祖鶴之間肯定存在什麽不可說的聯係。”


    等兩個人走後,美英拉著我出來。


    “走,我們上樓。”


    她邊走邊跟我解釋:“這裏是祖鶴的家。我去見他,可對案件沒有什麽進展。於是我便開始著手調查他。你猜怎麽著?”


    我沒說話,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祖鶴不是沒有親人麽,可是他去年去世的爺爺的銀行賬戶卻沒有銷掉,而且銀行往來賬戶頻繁,直到前一段時間還有進出賬目可循。”


    “交易賬戶是剛才那個人?”


    她點頭:“不錯。其實就算是這樣我也隻是覺得奇怪,並沒有往深處想。可是有一次我去見祖鶴的時候,他的態度有些鬆動,而後來我再見他的時候他就又變成原來的樣子了。”


    我有些明白過來:“所以你查了祖鶴在看守所的會見記錄。”


    美英肯定的點頭:“不錯,除了我,隻有剛才那個人去見過他!”


    我沉默下來。這確實是個值得跟進的線索。


    “我今天來祖鶴家這邊想要問問他的鄰居,看看知不知道什麽。沒想到就見到了那個人!然後我就連忙給你打電話了。”


    說著我們兩個走到了祖鶴的家門口,我們相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隻見大門敞開,裏麵被翻得亂七八糟,一看就是遭了賊的樣子。


    桌椅都被掀翻了在地,我小心的走進去。


    “你們是什麽人啊?”旁邊一個房門被打開,一個中年婦女站在門口。


    美英立刻道:“我們是祖鶴的朋友,來找他,他家這是怎麽了?”


    中年婦女狐疑的看著我們兩個。


    我問道:“你剛才聽沒聽到什麽動靜?看沒看見什麽……”


    “沒有!”中年婦女立刻否認道:“我什麽都沒看見。祖鶴那小子不學好,誰知道又惹上了什麽人,他現在在警局裏,也不知道從哪認識的你們這樣的朋友。”她尖酸的笑了笑:“你們快走吧,我要報警了。”


    美英“嗬嗬”兩聲:“剛才有人翻祖鶴家的時候你不報警,現在你報什麽警?”


    中年婦女惱羞成怒:“你們說是祖鶴的朋友,我根本就沒見過你們。說不定就是你們要來偷東西的!”


    見她拿著手機真的撥號了,我雖然不在乎她報警還是怎麽樣,可也不想節外生枝。


    我拉著美英便離開了。


    等我們走出小樓的時候,美英“呸”了一聲:“什麽人啊這是。”


    “她隻是不想惹上麻煩。”我看了一眼樓上,沉吟道:“剛才那個人確實可疑。查一查他到底是幹嘛的。我們現在手上沒有線索,看來還是要從祖鶴的身上入手。”


    美英答應下來:“行,那我去查。”


    “還是那句話,凡事都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


    ……


    美英倒是著手調查了,可那個全身布滿紋身的男人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混混,無惡不作談不上,可偷雞摸狗一樣不少。找不到他身上一絲特別之處。


    不知道賈小姐現在在哪裏環遊世界根本聯係不上,如果有她在的話……哎。


    我不得已先將事情放在一邊。


    這天坐在溫家的客廳裏,我故意找話和溫景宇說。


    “你怎麽還生我的氣呢,怎麽氣性就這麽大。”


    溫景宇看了我一眼:“不管閑事了?”


    我知道他在指什麽,我沒有說話。他站起來:“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想叫住他,可是如果不能對事情的意見達成一致,就算說什麽都沒用。


    溫母講完電話,坐到我身邊:“你和景宇吵架了?”


    “啊。”我勉強笑了笑:“沒吵架。”


    “他啊,還像個小孩子似的,亂發脾氣。就老爺子慣著他,要不然……”溫母揮了揮手:“哎,算了,景宇小時候母親就不在了,身體又不太好,脾氣不好你就多擔待一些,都是一家人。”


    “這是當然了,我不可能生景宇的氣。”


    溫母沉默了一會,想到什麽又高興起來:“下午你陪我上街,我喜歡的那個設計師又出了新的作品,咱們去看看。”


    “媽”我拖長聲叫她,哭笑不得:“我衣服夠了,真的不用買了。”


    “女人的衣服什麽時候會夠?永遠都不夠。今年有今年的新款,四季有四季的新款。”溫母笑道:“而且不光是衣服,首飾也有新的,走吧走吧,就當你陪我去的。”


    我隻好無奈的答應下來。


    這個家裏,能稱得上混時尚圈的肯定就隻有溫母一個。


    溫景宇那個娛樂圈的不算。


    我有次有幸的參觀了溫母的衣櫥,被她波瀾壯闊的衣服和裙子給震驚到了。


    她的衣櫥就像是一家門麵精品店,竟然比我和溫梓卿的臥室還要大。


    更別說被她擺放在中間的一群亮晶晶的首飾了。


    溫母興致高昂的帶我出門,說如果有合適的男裝也要給溫梓卿還有盛夏買幾件。我想著也確實應該給盛夏買點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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