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翻一下身便覺得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疼痛。眼前一陣昏天暗地,我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清醒了一會,眼睛適應了眼前的黑暗,我才發現並不是自己的眼睛瞎了,而是屋子沒有開燈。


    我掀被下床,落到地上的時候,腳下一軟,摔倒在地上,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卻不是因為碰撞。地上鋪滿了厚厚的地毯,即使突然跪在上麵也不會十分疼痛。剛才的一個動作,讓我覺得下半身火辣辣的像是撕裂般,想起昏迷前溫梓卿冷漠的對我,仿佛我隻是一個充氣娃娃,沒有半分感情。


    我攥緊了拳頭,咬牙站了起來,打開燈,我才發現現在並不是黑夜,隻是因為厚重的窗簾擋住了陽光。


    我將窗簾拉開,刺目的太陽曬在我的臉上,我下意識的撇過頭去。


    震驚的看見自己身上大片青紫的痕跡,好像已經上了藥膏,但觸目驚心的樣子隻讓人看見了不寒而栗。


    我幾乎要落下淚來,一股濃濃的屈辱從我的靈魂深處迸發了出來,疼的不光是我的身體,我覺得自己整個靈魂都被強暴了!


    我哆哆嗦嗦的走到衣櫃前,給自己找了套衣服穿。


    打開衣櫃我冷笑,不知道這裏住過多少女人,整個衣櫃竟然都是滿滿女人的衣服。我隨意找了套內衣和襯衫褲子給自己套了起來。


    才發現,所有的衣服上麵標簽都沒有摘,全部的衣服都正好符合我的尺寸。我心裏沒有一絲的感動,他慣會收買人心。


    隻是看清了他的真麵目後,我更沒有與之對抗的力氣,隻想遠遠的離開他才好。


    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在我身上栓鏈子。


    我從前給有錢人家打官司,聽說過那群大少爺的手段。


    遇到喜歡的了,便先是小意追求,拿錢收買,一般女孩子這樣也就追到手了。碰上不聽話的,油鹽不進的女人,便會施展惡心的手段。膽子小的下個藥,做個圈套之類,膽子大的直接將人綁到家裏,再不聽話便用鏈子鎖在床上。


    這種與狗無異的對待方式,讓人聽了隻會不寒而栗。


    我踉踉蹌蹌的朝門口走去,一心想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離開溫梓卿那個可怕的男人。


    可當我握著門把手,想要推開門的時候,門卻像是被固定在了地上一樣,紋絲不動!


    我聽見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試了又試,才終於明白,他不是用鏈子拴住了我,而是直接將門直接鎖了起來!


    這種如果反鎖隻能從外麵拿鑰匙進來,裏麵人根本出不去的設計,專門用來困人用的!


    我發了瘋一樣的踢打大門,可除了讓自己的手腳更疼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我突然想起什麽,滿屋子的尋找電話,可是別說手機了,就連床頭原本隻能用來叫傭人上來的座機也不見了。


    一種極大的恐慌在我的心中蔓延開來,溫梓卿竟然真的想要將我困在這裏,永遠不讓我出去了麽?


    這種念頭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


    我在屋裏到處尋找能找到的東西,用力的砸向門口,不能拿起來的便將它摔倒在地!直到房間裏沒有一樣完整的擺設之後我才坐在地上低聲的哭了起來。


    溫梓卿就是這個時候開門走進來的,他仿佛沒看見地上的狼藉,反手關了門,走到我的身邊,將我擁進懷裏。


    “別哭了,身體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東西?”


    吃點東西?去你媽的!


    他將我困在這裏,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仿佛一直都隻是我自己在無理取鬧。


    我目呲欲裂,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抬手,一巴掌揮到了他的臉上。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的腦袋微微偏了過去。


    我一天多沒吃東西,渾身無力,手上根本沒勁,打在他的臉上也不會很疼。可我還是下意識的遠離他,靠在床角,想將自己縮起來。


    他這樣厲害的人物,肯定沒被人打過吧。


    可我再也不怕他報複了,他奪走了我的全部,最後連我的自尊和自由都拿走了,他還能傷害到我什麽?


    溫梓卿停滯了幾秒鍾後站起來走向我。


    我抱著膝蓋坐著,幾乎要將腦袋埋起來。


    他一把抓住我的腳踝將我拉向他。我摔倒在床上,又掙紮起來。


    可我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怎麽可能反抗得了他,他將我身上的衣服盡數扒去,我躺在床上像是死魚一樣,雙眼看著天花板,也不掙紮了,也不說話。


    他想要就要吧,我閉上眼睛,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可是渾身卻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還存在於我的腦海中,我僵硬著身體等待那一刻折磨的來臨。


    他分開我的雙腿,卻沒有我預料到的疼痛。


    我的下半身感到一片清涼,我慢慢睜開眼睛。


    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藥膏,正給我細細的塗抹。


    我腦袋“哄”一下,這比他的侵犯更讓我羞恥。


    我掙紮著不讓他塗藥,他卻像是鐵了心一樣按住了我。


    我本不想說話,此刻卻不得不開口:“我,我自己會塗。”


    他好看的桃花眼定定的看著我好一會,才將藥膏放在我的手上。我立刻彈跳起來,躲進了洗手間。


    鏡子裏的我像個遊魂,根本沒有一點美感。我不知道溫梓卿要這樣的我有什麽用處,除了證明他對生命中的一切都可以掌控之外,還能得到什麽好處。


    我磨磨蹭蹭的抹了藥,猶豫著要不要也抹在身上一些。


    “身上也抹。”門外突然傳來溫梓卿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來回找著這裏是不是有攝像頭。


    仔細的在洗手間裏摸索了一遍,又檢查鏡子是不是反光,我做律師的時候就知道如何分辨鏡子是單麵鏡還是雙麵鏡。


    沒看出什麽名堂來,溫梓卿卻不耐煩的敲著門。


    “你在做什麽,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我忘了這裏是他家,他對每一扇門都有鑰匙。


    盡管不想和他再說話,卻更不想他開門進來:“我,我馬上抹好了。你給我拿套衣服。”


    門外悉悉索索的響了起來,他再敲門的時候。


    我打開一條縫,將衣服迅速的拿進來,又鎖上了門。


    他給我拿了一件寬鬆的絲綢睡衣,我沒辦法,隻能穿上出去。


    出來的時候發現屋子竟然已經被打掃幹淨了。


    我冷笑,他的傭人倒是勤快的很。


    房間中央多出了一個餐車,上麵擺著精美的食品。


    他拉我上床坐好。


    “我學會了一道點心,你不是喜歡x市那家糕點麽?我已經買下來了,還學會了怎麽做,你嚐嚐看,好不好吃。”


    他拿起一塊點心給我,我不張嘴他就一直舉著,我想和他談談,不願意再激怒他,想了想還是將點心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


    我垂下頭,不想讓他看見我眼中就要泛起的光澤。


    好吃的,竟然和記憶中的糕點味道一模一樣。


    他見我吃了,仿佛十分高興,又喂我吃了粥,直到我真的一點也吃不下了,他才命令傭人將餐車推走。


    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級,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溫梓卿仿佛對她很客氣:“陳媽,辛苦你了。”


    這個叫陳媽的對溫梓卿笑了笑,又看了看我,才離開。


    等她將門關上,我才吐出一口氣。


    “溫梓卿,我想和你談談。”


    “我不想談。”他淡淡的說道。


    我一楞,剛才他還一直想要逗我說話,現在竟然不想和我談,我拽住了他的衣角:“溫梓卿,我們說說話吧。”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輕輕的拂開了我,神態優雅又冷漠。我心裏一沉,知道剛才那個溫柔的,將我要小心翼翼碰在手心裏的他已經消失不見。


    “如果你想說要我放你走,你還是不用開口了。”他睥睨的看著我:“那是不可能的。”


    我用最溫和的語氣,最卑微的神態,懇求的說道:“為什麽呢,溫梓卿,我對你對饒佳倩都沒有威脅了啊,我發誓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眼前,你放我走,好不好……”


    他的眼神漸冷,像是三九寒冬。


    “你想都別想。”


    “溫梓卿,求你了,好不好?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呢?”我看著他,企圖讓他看清我眼中的絕望。


    “我不想要什麽,隻要你留下來。”


    我崩潰一樣的捂住腦袋:“我不想留下來,我不開心,我很痛苦你看不見麽?”


    我一定是看錯了,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強大如他,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悲哀,但卻轉瞬即逝。


    “我隻知道,你走了,痛苦的便會成了我。”


    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自私的人麽!從頭到尾他隻考慮到他自己一個,無論是在x市將我逼的走投無路讓我離開,還是此刻不擇手段的讓我留下,他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我怎麽想的對他來說,比他扔掉的垃圾還不重要!


    “溫梓卿,我們不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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