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麒脖子僵硬地回頭,看到白小茶後“啊”的大叫一聲。


    白小茶表情從容的站在那兒,“叫什麽啊?活見鬼啊?”


    顧麒原本還以為白小茶這會兒是在房子裏尋死覓活呢,這會兒見她好端端的心情有點激動和興奮。


    他走過去抓著白小茶的胳膊,將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你沒事吧?”


    白小茶嘁了一聲,“你沒事吧?大白天的發什麽瘋?”她指著門口站著的開鎖師傅,“還有這個,怎麽回事啊?”


    開鎖師傅本人表示無語,“你們這鎖還開不開啦?”


    “不開了,我這兒有鑰匙。”


    開鎖師傅拎東西走人,但顧麒還是給了他該付的手工費。


    白小茶開門進去。


    “我幫你把東西放到冰箱裏。”顧麒這會兒嬉皮笑臉的,刻意討好白小茶。


    白小茶瞥了一眼,沒說什麽,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家裏有什麽喝的啊?”顧麒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自來水!”白小茶聲音慵懶並透著淡淡的不悅。


    顧麒從廚房裏出來,端了兩杯清水。


    “謝了!”白小茶端起水一口氣全喝了,“累了半天正好渴了。”放下杯子之後,也不拿正眼瞧顧麒,歪了個身直接躺在沙發裏,不給顧麒坐的地兒。


    顧麒對她一番察言觀色之後,屁顛屁顛的過去給她捶腿捏肩,“下次要出去買什麽東西你給我打電話,我叫人給你送來。”


    “可別!”白小茶說,“沒生來那公主的命,就不能得公主的病。”


    “我就是喜歡寵著你,怎麽了?”顧麒挑著眉梢得意洋洋的說,活脫脫一個巴結女王的狗腿子。


    “算了吧,這年頭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白小茶發表一番真知灼見。


    不過,顧麒特不認可,“話看不能這麽說,天底下好人還是有的,就比如我。”


    白小茶哼笑一聲,“好人,我餓了,您能幫我做頓飯嗎?”


    顧麒頓了頓,然後認真的盯著白小茶點頭說,“沒問題啊,隻要你敢吃,我就敢做。”


    他這話說完之後,白小茶頓時感覺就不好了,連忙起身想要阻止他,結果顧麒這個神經病一下子跑進廚房,還把門給反鎖了。


    白小茶在外麵叫了半天門他都不開,她就聽到裏麵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響,叮當哄鏗咚咚當叮……


    當時白小茶蹲在廚房的門口,一臉的生無可戀,心都是碎的。幹嘛嘴欠跟他說那些啊?


    突然,廚房裏傳來一聲慘叫,“啊……”


    白小茶驚得頭皮一緊,站起身來,用力拍廚房的門,“顧麒,你開門啊,你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了?”


    門打開,顧麒一臉慘白,殷紅的鮮血從他的手指是哪個淌下來。


    白小茶低頭一看,他手上全是血,臉唰的一下子也白了,“你按緊了!”她跑進屋裏又迅速的跑出來,拿個針織的帽子套在顧麒的手上。


    “你這個唱哪一出啊?”顧麒一邊疼的呲牙咧嘴,一邊問。


    “套上,防止你破傷風。走,我們去醫院。”


    ……


    同心醫院。


    “醫生,救命啊!”白小茶拖著一臉慘白的顧麒在急診大廳裏大聲喊。


    “怎麽了?”護士迅速跑過來,詢問情況。


    “切菜不小心把手切了。”白小茶解釋說。


    護士一看那倆人痛苦的表情,還以為手指頭切斷了呢,連忙問,“手指頭帶來了嗎?”


    白小茶怔了一下,狂點頭,“帶來了,帶來了。”


    護士忙得跑去叫醫生,“主人,有位患者把手指頭切斷了,要準備手術。”


    恰巧那時,顧采薇剛下手術台,從大廳經過,耳尖捕捉到這麽一句,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病患,不禁微微一愣。


    顧采薇連忙跑到顧麒和白小茶的麵前,“到底怎麽回事?”


    白小茶臉色蒼白著,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都怪我。”


    顧采薇無力扶額,“誰的原因先放在一邊,我是問你們手是怎麽切斷的。”


    “啊?”白小茶和顧麒皆是一怔,“沒斷啊,就是切了個口子。”


    顧采薇長籲一口氣,揉了揉額角,“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


    醫生跑過來,焦急的說嗎“怎麽還在這兒站著啊,趕緊去手術室,耽誤時間長了,可就接不回去了。”


    顧麒有點崩潰,白小茶窘迫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顧采薇拍了拍醫生的肩膀,“沒那麽嚴重,就是手指頭切了個口子,準備縫合。”


    醫生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顧采薇看了眼時間,拍了拍白小茶的肩膀說,“我還有事,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白小茶點點頭,瞥了一眼顧麒,“受了傷,流了那麽多血,是得好好補一補了。”


    顧采薇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


    咚咚咚。


    顧采薇敲了幾下病房的門。


    聽到聲音的安潔抬了下頭,看到顧采薇不冷不熱的說了句,“進來吧!”


    對於當年安浩然死的事,安潔一直耿耿於懷,她對顧采薇的怨恨也一直沒能放下。


    顧采薇走到床邊,關心的說,“最近恢複的怎麽樣?傷口有沒有出血?”


    安潔勾著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別以為是你給我做的手術我就會感激你。”


    她這話顧采薇已經料到了,而她每次麵對安潔的時候又何嚐不需要特殊的勇氣。安浩然的死,她始終心懷愧疚。


    “給病人做手術,是我們做醫生的自責,我沒打算你會感激我。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顧采薇說。


    安潔將臉瞥向窗戶的方向,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的笑。


    安潔此時那副冷漠又不屑的態度,另顧采薇感到些無奈。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顧采薇轉身,安潔冷不丁的說了句,“浩然當年是被人害死的,你知道嗎?”


    顧采薇立時頓住腳步,當年的事,點點滴滴她都記得很清楚,有人匿名給她留言過,告訴她安浩然的死事有蹊蹺,她也認認真真的檢查過安院長的手術流程,沒有問題。似乎一切都指向了安浩然的死並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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