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園。
傭人來敲書房的門，“老爺，家裏來客人了。”
“什麽客人？”
“他說他姓齊。”
……
韓沁和齊少在樓下的客廳喝茶。
“聽說齊少最近正在忙一項政府工程，怎麽有空到家裏來串門？”韓沁唇角微揚，姿態端莊。
顧老爺子從樓上下來，“齊少！稀客，稀客！”
齊少站起來，微微欠身，“顧伯伯。我不請自來，如有不便之處還請見諒。”
顧老爺子笑著，客氣的回應，“哪有什麽不便，快請坐！”
“老公，你坐下和齊少慢慢聊，我到廚房看看甜點做好了沒。”韓沁說著起身，去了廚房。
老爺子坐下，端起一杯茶，小啜一口，“齊少可是個大忙人啊，怎麽今天還有空到府上來坐？”
齊少唇角微勾，“不瞞您說，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一個人。”
“哦？”
“采薇！”
顧老爺子眼中閃過一抹思忖的芒，垂下眼裏又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齊少的消息可是夠靈通的啊，采薇回顧家還沒兩天呢，您這就聽到消息了。”
聰明人之間對話，不必說的過於直白，“不知顧伯伯是否能成全。”
“別說什麽成全不成全的，你們年輕人交朋友，何須我一個老頭子過問。”顧老爺子嘴角含著一抹淡笑，尾音拉長，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轉而，老爺子對管家說，“管家，把大小姐叫下來，就說有朋友來看她了。”
“是！”
花園裏。
今天陽光正好，外麵暖烘烘的，周圍的玫瑰開了不少，空氣裏都是淡淡的怡人的香氣。
“采薇，齊少，這是廚房新作的點心，我給你們拿了些來，先吃著，不夠的話再叫人進去拿。”韓沁說。
顧采薇點頭微笑，“謝謝阿姨！”
韓沁眼睛彎彎，眼角是兩條魚尾紋，透著算計的意味，“謝什麽，都是一家人，還總這麽客氣。你們聊吧，我進去了。”
齊少看著顧采薇，許久不見，感覺她瘦了好多，尤其是那雙靈氣逼人的眼睛，如今卻變得黯淡無光。
“你過的不好！”齊少開口就是這麽一句話。
顧采薇淡淡一笑，“謝謝關心，但我覺得無所謂好與不好，人生大抵就是這樣的，痛苦多於快樂。”
他不喜歡聽她一開口就是人生大道理。
一個人懂得道理越多，那就說明她曾經受過的苦越多。
於他而言，他隻希望她能快樂。
齊少心疼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倒是顧采薇打破了突然變得尷尬沉默的氣氛，“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是。”
“為什麽？”
齊少嘴角牽起一抹苦澀，什麽為什麽？在她心裏她和他有那麽生分嗎？
“我昨天在醫院碰到了你那位姓白的朋友，閑聊了兩句，她提到你了。我有些……”他似乎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聽到白小茶說她因車禍失明了的消息時的震驚和心痛，頓了頓，說了句，“有些不放心！”
顧采薇輕笑了一聲，“我現在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門專車接送，就連下樓吃飯都有人小心伺候著。我活的很好。”
她即便這樣說，可他分明從她的話裏聽出了濃濃的落寞。
一個正常人，她又是那麽要強的一個人，自然不希望每天被人當成個廢人一樣對待。生活並沒有因為她使命，成了弱勢群體，就開始善待她。她每天反而要麵對更多的繁雜瑣碎的問題。
齊少也不想過多提及她的傷心事，於是迅速換了個話題說，“今天晚上有場音樂會，我訂了兩張票，你能陪我一起去聽嗎？”
“我……”顧采薇一時猶豫。
“采薇，還猶豫什麽呀，你也該出去走走了。”韓沁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笑了笑，將果盤放在桌上，“我來給你們送水果。”
“阿姨，麻煩您了！”
“不麻煩。”韓沁笑眯眯的，又說，“采薇，你也不能總是把自己悶在家裏，會悶出毛病的，而且齊少一片好意，你怎麽好意思讓他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呢？”
顧采薇一時啞然，思忖了片刻，點頭說，“那好吧！今晚一起去聽音樂會。”
……
韓沁回到客廳，老爺子問她說，“你這麽殷勤的一遍遍往外跑，都偷聽到什麽了。”
韓沁嬌嗔的瞪了一眼顧老爺子，“老公！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家采薇的安全著想嘛。那個齊少跟咱們顧家不沾親不帶故，采薇剛來咱們這邊就跑來獻殷勤了，明顯的黃鼠狼給雞拜年。”
“話也不能說的這麽難聽，年輕人嘛，多交點朋友總是好的。”老爺子說。
“可我覺得齊少對咱們家采薇的心思沒那麽簡單。”韓沁說。
男女之間從來就不會存在什麽純潔的友誼，齊少安得是什麽心，老爺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可他並不阻止顧采薇和他接觸，一來他希望顧采薇多給自己一些接觸外界的機會，二來如果齊家就此和顧家交好，對顧家的生意也是有好處的。
韓沁說，“剛才他們商量著一起去聽音樂會，老公，你怎麽看？”
顧老爺子笑了笑，“這沒什麽不好的。采薇也不能老悶在家裏，叫家裏人跟著就是。”
韓沁立馬迎合說，“我也是這麽想的。要不，我現在就去路上給采薇準備衣服和首飾，這去聽音樂會呀都得穿的漂漂亮亮的呢。”
顧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好啊，采薇有你這個後媽成天想著也是她的福氣。”
“老公，你怎麽還跟我見外了呢。我看到采薇啊，就總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吃了很多苦，卻還堅強的活著。當然了，我也最終撥的雲開見月明了，最終嫁給你這麽好的一位丈夫。”
“好啦，你那張嘴啊還是留著吃飯用吧，就別總巴結我了。從你嘴裏發射的那些糖衣炮彈啊，炸的我頭都暈了。”
韓沁笑笑，“我那是實話實說。”說完，起身上樓去了。
……
晚上，維也納音樂大廳。
顧采薇輕輕地抓著齊少的手臂，走進音樂大廳。
突然手臂一痛，顧采薇被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說話人的嗓音特別沙啞。
顧采薇眉頭微皺，說了句，“沒關係的。”
兩人擦肩而過。
齊少看著那個行色匆匆又有些鬼祟的女人的背影，略微沉吟，“我怎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她。”
傭人來敲書房的門，“老爺，家裏來客人了。”
“什麽客人？”
“他說他姓齊。”
……
韓沁和齊少在樓下的客廳喝茶。
“聽說齊少最近正在忙一項政府工程，怎麽有空到家裏來串門？”韓沁唇角微揚，姿態端莊。
顧老爺子從樓上下來，“齊少！稀客，稀客！”
齊少站起來，微微欠身，“顧伯伯。我不請自來，如有不便之處還請見諒。”
顧老爺子笑著，客氣的回應，“哪有什麽不便，快請坐！”
“老公，你坐下和齊少慢慢聊，我到廚房看看甜點做好了沒。”韓沁說著起身，去了廚房。
老爺子坐下，端起一杯茶，小啜一口，“齊少可是個大忙人啊，怎麽今天還有空到府上來坐？”
齊少唇角微勾，“不瞞您說，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一個人。”
“哦？”
“采薇！”
顧老爺子眼中閃過一抹思忖的芒，垂下眼裏又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齊少的消息可是夠靈通的啊，采薇回顧家還沒兩天呢，您這就聽到消息了。”
聰明人之間對話，不必說的過於直白，“不知顧伯伯是否能成全。”
“別說什麽成全不成全的，你們年輕人交朋友，何須我一個老頭子過問。”顧老爺子嘴角含著一抹淡笑，尾音拉長，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轉而，老爺子對管家說，“管家，把大小姐叫下來，就說有朋友來看她了。”
“是！”
花園裏。
今天陽光正好，外麵暖烘烘的，周圍的玫瑰開了不少，空氣裏都是淡淡的怡人的香氣。
“采薇，齊少，這是廚房新作的點心，我給你們拿了些來，先吃著，不夠的話再叫人進去拿。”韓沁說。
顧采薇點頭微笑，“謝謝阿姨！”
韓沁眼睛彎彎，眼角是兩條魚尾紋，透著算計的意味，“謝什麽，都是一家人，還總這麽客氣。你們聊吧，我進去了。”
齊少看著顧采薇，許久不見，感覺她瘦了好多，尤其是那雙靈氣逼人的眼睛，如今卻變得黯淡無光。
“你過的不好！”齊少開口就是這麽一句話。
顧采薇淡淡一笑，“謝謝關心，但我覺得無所謂好與不好，人生大抵就是這樣的，痛苦多於快樂。”
他不喜歡聽她一開口就是人生大道理。
一個人懂得道理越多，那就說明她曾經受過的苦越多。
於他而言，他隻希望她能快樂。
齊少心疼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倒是顧采薇打破了突然變得尷尬沉默的氣氛，“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是。”
“為什麽？”
齊少嘴角牽起一抹苦澀，什麽為什麽？在她心裏她和他有那麽生分嗎？
“我昨天在醫院碰到了你那位姓白的朋友，閑聊了兩句，她提到你了。我有些……”他似乎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聽到白小茶說她因車禍失明了的消息時的震驚和心痛，頓了頓，說了句，“有些不放心！”
顧采薇輕笑了一聲，“我現在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門專車接送，就連下樓吃飯都有人小心伺候著。我活的很好。”
她即便這樣說，可他分明從她的話裏聽出了濃濃的落寞。
一個正常人，她又是那麽要強的一個人，自然不希望每天被人當成個廢人一樣對待。生活並沒有因為她使命，成了弱勢群體，就開始善待她。她每天反而要麵對更多的繁雜瑣碎的問題。
齊少也不想過多提及她的傷心事，於是迅速換了個話題說，“今天晚上有場音樂會，我訂了兩張票，你能陪我一起去聽嗎？”
“我……”顧采薇一時猶豫。
“采薇，還猶豫什麽呀，你也該出去走走了。”韓沁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笑了笑，將果盤放在桌上，“我來給你們送水果。”
“阿姨，麻煩您了！”
“不麻煩。”韓沁笑眯眯的，又說，“采薇，你也不能總是把自己悶在家裏，會悶出毛病的，而且齊少一片好意，你怎麽好意思讓他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呢？”
顧采薇一時啞然，思忖了片刻，點頭說，“那好吧！今晚一起去聽音樂會。”
……
韓沁回到客廳，老爺子問她說，“你這麽殷勤的一遍遍往外跑，都偷聽到什麽了。”
韓沁嬌嗔的瞪了一眼顧老爺子，“老公！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家采薇的安全著想嘛。那個齊少跟咱們顧家不沾親不帶故，采薇剛來咱們這邊就跑來獻殷勤了，明顯的黃鼠狼給雞拜年。”
“話也不能說的這麽難聽，年輕人嘛，多交點朋友總是好的。”老爺子說。
“可我覺得齊少對咱們家采薇的心思沒那麽簡單。”韓沁說。
男女之間從來就不會存在什麽純潔的友誼，齊少安得是什麽心，老爺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可他並不阻止顧采薇和他接觸，一來他希望顧采薇多給自己一些接觸外界的機會，二來如果齊家就此和顧家交好，對顧家的生意也是有好處的。
韓沁說，“剛才他們商量著一起去聽音樂會，老公，你怎麽看？”
顧老爺子笑了笑，“這沒什麽不好的。采薇也不能老悶在家裏，叫家裏人跟著就是。”
韓沁立馬迎合說，“我也是這麽想的。要不，我現在就去路上給采薇準備衣服和首飾，這去聽音樂會呀都得穿的漂漂亮亮的呢。”
顧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好啊，采薇有你這個後媽成天想著也是她的福氣。”
“老公，你怎麽還跟我見外了呢。我看到采薇啊，就總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吃了很多苦，卻還堅強的活著。當然了，我也最終撥的雲開見月明了，最終嫁給你這麽好的一位丈夫。”
“好啦，你那張嘴啊還是留著吃飯用吧，就別總巴結我了。從你嘴裏發射的那些糖衣炮彈啊，炸的我頭都暈了。”
韓沁笑笑，“我那是實話實說。”說完，起身上樓去了。
……
晚上，維也納音樂大廳。
顧采薇輕輕地抓著齊少的手臂，走進音樂大廳。
突然手臂一痛，顧采薇被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說話人的嗓音特別沙啞。
顧采薇眉頭微皺，說了句，“沒關係的。”
兩人擦肩而過。
齊少看著那個行色匆匆又有些鬼祟的女人的背影，略微沉吟，“我怎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