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孫誌剛人在泰國,但是人脈卻這麽廣,在西雙版納還有認識的人,但是我也沒報太大希望,一邊和孫誌剛打電話,一邊心裏琢磨解決辦法,就轉過身說,這個人自稱叫亮哥,胸口紋了個紋身,南方口音,個頭挺高。


    孫誌剛在電話那邊哈哈大笑,說讓我把電話給這個亮哥。


    我心裏有點詫異,我就問他把電話給這個亮哥幹什麽?


    孫誌剛不說,催促我把電話給那個亮哥就行。


    我走過去,把電話遞給亮哥,說喏,讓你接電話。


    亮哥也有點驚訝的說,讓他接電話?我點了點頭,他半信半疑接了電話,但是一聽電話,孫誌剛在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亮哥看著我的眼神有點變化,然後拿著電話走出店鋪,一個人接電話去了。


    見節外生枝,張三明顯有點意外,但還是冷哼一聲,惡狠狠地跟我說,你找什麽人都不好使,今天這錢你賠定了!


    我冷笑兩聲,要不是謝安拉著我,怕我動手惹出事,我早上去給這個張三幾耳把子,分不清大小王了,別跟我在這裝比。


    我和那幾個混混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那個亮哥打完電話回來了,進來二話沒說,衝進來就奔我而來。


    我心裏咯噔一聲,心裏琢磨這是要動手了,不過我也不慫,握緊拳頭就要跟亮哥幹。


    但誰知道,這個亮哥衝過來臉上帶著笑容,重重的抱了抱我,說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他真是太感激我了,讓他這麽多年之後又重新聯係上了剛哥。


    我看著亮哥臉上很真誠,不像是開玩笑,不光我愣住了,謝安也愣住了,明明剛才還劍拔弩張,一個電話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


    尤其是張三,張三都傻了,嘴巴都有點何不攏走過來結結巴巴的問,亮哥,這事怎麽弄?


    亮哥回頭給了張三臉上一耳光,打的那個響亮,一巴掌直接把張三抽懵比了,張三一屁股坐在地上,亮哥衝他低吼,滾一邊去,就因為你今天差點害了剛哥的人。


    亮哥回過頭來,又搭著我的肩膀,衝我笑著說,紀顏你現在忙不忙,不忙的話跟我喝酒去,我要好好和你聊聊。


    張三坐在地上捂著臉,顯然有點明白了,看樣子我打了個那個電話起了作用。


    見我看著張三,亮哥皺了皺眉,問我,紀顏你想怎麽處理這個孫子?我幫你收拾他,多收還是跺腳?


    亮哥說完,他手下兩個小弟就按住了張三。


    張三一聽,這一下變化太大了,連忙頭如搗蒜一般,跪在地上給我道歉,說對不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是我做的不對,拖欠了房租還想來找你麻煩,是我被豬油蒙了眼,謝哥還有這位小哥饒了我吧!


    我看著張三也可憐,剁手跺腳不至於,就跟那個亮哥說算了,我和謝安都是正經的生意人,也不想弄這些事,放了他算了。


    亮哥點了點頭,說行,紀老弟你既然開口說話了,那這事就算了。


    亮哥蹲下來,指著張三鼻子說,以後要是還敢來找麻煩,他第一個饒不了張三,然後示意小弟放人。


    張三被放開之後,驚惶的跑掉了。


    我也舉得莫名其妙,這個亮哥對我的態度變化前後之大,他還非要拉著我一起出去吃飯泡澡,說是要給我接風,我心裏也琢磨,不知道他和孫誌剛是什麽關係,就讓謝安繼續帶著工人裝修,我和亮哥離開了店鋪。


    這會沒到飯點,亮哥就帶著我去了一個洗浴中心,說這是他自己開的,以後可以常來,我和他脫了個精光,跳到熱水池子裏,別提多舒服了,我看了看亮哥身上的疤,雖然沒有孫誌剛那麽多,但是也是觸目驚心。


    我說亮哥,你和孫誌剛認識?


    亮哥找了女人趴在池子邊上給他按背,舒服的直哼哼,他見我這麽問,笑了笑說,別叫亮哥,生分了,叫他亮子就行。


    他點了點頭,說和剛哥(孫誌剛)何止是認識,是過命的交情。這說來就話長了。


    亮哥讓服務員送來了兩瓶洋酒,讓那個按摩的女的走了,和我泡在澡池子裏,拉開了話匣子。


    亮哥說,剛才電話裏剛哥都跟他說了,說紀顏這個小兄弟人不錯,和他關係也很好,所以這話他可以跟我說,但是我不能跟別人說。


    我一直好奇以前孫誌剛之前是幹什麽的,身上有那麽多疤,還有彈傷,我確實很想知道孫誌剛的經曆,就點了點頭笑道說亮哥,你說吧,我口風緊不會亂說的。


    亮哥頭靠在浴池旁邊,眼睛看著天花板,歎了口氣開始跟我說起來,說他和孫誌剛認識還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會亮哥不過是個馬仔,給一個小老板開車的,一個月除了吃喝也沒啥錢。他跟的這個小老板有點錢,但是也敗家,喜歡抽那一口。


    亮哥說男人千萬不能碰這東西,別人不知道,他是經曆過的,男人一碰就完蛋了,就是廢人一個。


    我點了點頭,這話孫誌剛也跟我說過。


    亮哥繼續說,有一年他幫這個小老板去拿貨,就是白粉,被人扣下了關進了狗籠子裏,他才知道這個小老板早就沒錢了,但是又戒不掉,就欠著錢一直從賣貨的人這裏拿貨,而且還是高利貸,錢滾錢,欠了好幾百萬。


    那會才是九幾年,一個萬元戶都了不得了,好幾百萬是什麽概念,一個人就是當牛做馬三輩子也還不清的數字,亮哥被扣下了,這個賣貨的人就打電話讓這個小老板帶著錢來贖人,誰知道這個小老板根本不管亮哥的死活,再也不接電話,賣貨的人生氣就要殺了亮哥撕票。


    亮哥苦笑,說他也跟了這個小老板幾年時間了,一直忠心耿耿的,沒想到卻落了這樣的結局,那會他也是覺得人心難測,心裏也很苦澀不太想活了,心裏琢磨被撕票就撕票吧,活著也沒啥意思,但是過了兩天,這個賣貨的人把他跟的那個小老板也抓回來了,打的皮青臉腫也關進了狗籠子裏。


    那個小老板毒癮犯了,就像狗一樣求那個賣貨的人,賣貨的人就笑著說先還錢要多少有多少,小老板哭著說他哪裏還有錢了,這些年賺的錢都吸白麵了,現在把房子也賣了,還不夠還他的高利貸的,要不然把他老婆和女兒賣給這個賣貨的,隻求能讓他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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