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茶樓處於京都最繁華的地段,如果說皇宮是一環的話,這裏就處於京都的二環,這一圈除了東市和王公貴族的府宅,就隻剩下了高端消費場所。


    不然,也對不起一個月一千金的租金。


    茶樓門外杵著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看到趙昊過來就急忙迎了上來,態度恭敬道:“昊爺!您來了!”


    這個人趙昊認識,皇家在京都有不少隻租不賣的地皮,都是由這位張管事處理。


    他跟張管事有過幾麵之緣,屬於見過但是不熟的範圍。


    “張管事!你先帶我看看吧!”


    “好嘞!”


    接著張管事便帶著趙昊在心悅茶樓逛了一圈,一邊逛一邊介紹。


    這個茶樓總共有兩個樓體,朝向大路那一麵與其他的高端茶樓並無二致,另一座樓體則是半露天的拱形建築,正對內城河而建。


    河上建了兩座橋,橋上各有幾間精致的包廂,橋對岸則是一片比較高的地形,攏在一起就跟大劇院一般。


    這也是趙昊相中它的點,有這地形優勢,生意不好天理難容。


    一句話來概括:貴的東西除了貴,沒有任何缺陷。


    “昊爺,您可滿意?”


    “自然是滿意的,直接簽字畫押吧!”


    趙昊沒有跟張管事浪費太多的唇舌,畢竟他隻是皇室產業工具人,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跟他開車都嫌費油。


    張管事聞言,便從懷裏處於一疊厚厚的合同。


    “昊爺過目!”


    “我先瞅瞅!”


    趙昊粗略地看了一眼,看到價格的時候不由挑了挑眉。


    好家夥!


    竟然直接降到了一個月五百金。


    心悅茶樓可是整個京城的樓王,掌握它定價權的,隻有皇帝薑崢一人。


    這個韭菜農,怎麽忽然之間這麽大方了?


    難不成是心疼未來女婿的錢?


    他瞥了一眼張管事,總感覺這老兄弟好像在等什麽。


    這老兄弟,指定是帶著任務來的!


    一個想法在他心中萌生,便微微一笑,直接在兩份合同上簽了名字,摁了手印,然後把一袋金子推了過去。


    張管事:“……”


    趙昊:“……”


    兩個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張管事終於忍不住了:“昊爺?您這就簽了?”


    “啊!”


    趙昊一臉莫名其妙:“你帶合同過來,不就是為了讓我簽麽?”


    張管事有點懵,這回答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但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對,終於還是問道:“您就不想問問,為什麽租金忽然降到這麽低麽?”


    趙昊更莫名巧妙了:“從小皇上就寵我,現在更是我老丈人,老丈人給女婿降租不應該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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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


    好像是沒什麽不應該的。


    但你這麽說,我話題引導不下去啊!


    這紈絝,怎麽一點都不懂我說話的藝術性?


    張管事揉了揉腦袋,便粗暴地引出了話題:“皇上托我給您帶個話!”


    趙昊下意識問道:“太君說什麽?”


    “哈?”


    張管事愣了一下。


    趙昊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皇上說什麽?”


    張管事躬了躬身子:“皇上說如今荒國局勢微妙,若是文壇崛起,能夠比肩中原五國,那意義不下於攻下十座城池。昊爺您是功勳之後,安陽公主的駙馬,更是大荒文曲星,所以皇上對您寄予厚望,請您務必守住荒國文脈。”


    啊這……


    這麽一大串前綴,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甜蜜暴擊麽?


    不愧是薑崢,竟然對自己立起來“吹捧幾句就飄”的人設這麽了解。


    而且吃定自己打白工了!


    他當即無比振奮道:“這麽說……我也要當英雄了?”


    張管事啞然失笑,心想不虧是荒國第一紈絝,果然誇幾句就飄,便繼續說道:“所以皇上希望您這些天還是別逛青樓了,影響好不好暫且不提,多在家作幾首詩詞,寫幾個戲本,也好應付四國文人。”


    “欸?皇上這麽關心我,連我作戲本的事情都知道了?”


    趙昊神色有些得意:“不過也是,不關心我這個女婿還能關心誰呢?不知道我在作戲本,又怎麽可能給我降價?”


    張管事:“……”


    不虧是趙昊,不管到哪都要彰顯一下皇帝對他的寵愛。


    他輕輕咳嗽了一下:“這麽說,昊爺您是答應了?”


    “自然,自然!”


    趙昊滿口答應:“荒國是我老丈人的荒國,荒國文壇的臉麵,就是我老丈人的臉麵,別人要來打,我能同意麽?還真別說,這些天我還真的作了幾個戲本。”


    “哦?”


    張管事眼睛一亮,今天早上曹公公趕過來交代的時候,還特意提了一句趙昊作的戲本不錯,他還真想聽一聽。


    “昊爺,不知我可否有幸一聽?”


    “那是自然!”


    “不知這戲本叫什麽名字。”


    “十八摸!”


    “嗯?”


    張管事愣了一下,怎麽跟我聽到的名字不一樣啊?


    “我唱給你聽啊!”


    趙昊就跟見了知音一樣興奮,當即清了清嗓子唱道:“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頭上邊噢哪唉喲,阿姊頭上桂花香,這呀個郎~噢哪唉喲~哪唉喲~……”


    張管事聽得臉色發青,聽到第十七摸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昊爺!可不興這麽摸啊!”


    你這十八摸,怕是保護不了你老丈人的顏麵。


    不給他盤出包漿就不錯了!


    趙昊眉頭一擰:“張管事覺得我唱得不好聽?”


    張管事連連搖頭,擦著鬢角的汗道:“沒有沒有!隻,隻是昊爺,這戲詞文,文采斐然!隻不過行文太過超前,中原五國的欣賞水平恐怕還很難達到這種高度!您,您看能不能作一首別的!”


    “哎!”


    趙昊歎了一口氣:“若是能作出詩詞,誰又會想寫戲文呢?可是張管事,你不懂我們詩人,尤其像我這種婉約派詩人,靈感就是來源於富足的生活和女人。


    現在我心中有了公主,別的女人在我眼中都是庸脂俗粉。偏偏又租了心悅茶樓,已然是負債累累,心力交瘁之下哪裏還能作出詩詞?倒是戲本這種能賺錢的東西,靈感源源不斷,你說奇怪不?”


    張管事:“……”


    趙昊情真意切道:“真的不是我不想作詩報國,要不張管事去問問皇上,能不能把租金全免了,如果能再補貼點就更好了!


    當然……不補貼也行,雖然最近詩詞狀態欠佳,但我感覺區區四國文人,我的《十八摸》也能一戰,等我的人來了,我就帶著她們好好排練一下子。”


    嗬嗬!


    意義不下於攻下十座城池,那你倒是給我發十座城池的工資啊!


    雖然趙昊本來就想著跟四國文人幹一幹,但薑崢讓自己白打工的意思實在太明顯。


    我趙昊,是那種被人白嫖的人麽?


    你都自己送上門的,不白嫖一下像話麽?


    張管事也不淡定了,當即站起身說道:“我這就回去請示一下皇上!”


    “我送你,請!”


    “請!”


    趙昊將張管事送出門,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卻沒想到一回頭,剛好看到一張慍怒憤懣的俏臉。


    許靈韻眼眶發紅,銀牙緊咬:“趙公子,你買下我們清越班,就是為了給你唱這種東西麽?”


    清越班的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趙昊。


    趙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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