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啊,這個紈絝絕對生氣了。


    畢竟整個荒國萬萬人,趙昊認脾氣第一,就沒人敢認脾氣第二。


    想我堂堂日天哥,什麽時候在外人麵前受過委屈?


    最近的一件事就是昨晚那次!


    什麽荒國權貴之子?


    什麽友國文人?


    敢惹我,全部給你們揍一頓!


    今天被這些所謂的先生欺負上門,他怎麽可能會忍?


    隻不過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趙昊竟然連老頭都敢打!


    而且絲毫不給麵子,罵得那叫一個有理有據,嘔啞嘲哳難為聽啊!


    白秀也聽樂了,瞅向黑臉漢,發現這家夥高興得嘴角都裂開了。


    “吾兒大才!”


    “說的好啊!”


    一時間,鎮國府外鴉雀無聲。


    方義孺一臉茫然,眨了好幾次眼睛,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這一巴掌不疼。


    但是出奇的響!


    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啊!


    他哪裏經曆過這個?


    當即雙眼睜大,惡狠狠地盯著趙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你竟敢打老夫?你竟敢打老夫?”


    趙昊嗬嗬一笑:“我打過的人多了!怎麽?打你難道還要寫申請嗎?”


    方義孺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更是怒火中燒,隻想出手廢掉這個紈絝。


    隻可惜趙無敵就在旁邊站著,而且這是在鎮國府門口,隻要他敢對趙昊出手,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不能打,那就隻能罵了!


    他聲音淒厲,指著白秀和黑臉漢:“這就是你們荒國的對待師長的方式麽?果然是一群未開化的蠻夷,別以為攀上了齊國就能把自己當人看了!如此粗鄙無禮,跟那些異族猴子有什麽區別?”


    話音還沒落,他臉上就又挨了一耳光!


    這回不是趙昊打的,而是黑臉漢打的。


    “放你娘的什麽屁呢!”


    “若不是我大荒國驅逐異族,你們現在還得日夜防著他們流竄呢!”


    “我們從異族手裏爭回來了土地,你們把我們當異族?哪來的這麽大的臉!”


    “我們跟中原五國一樣,都是大漢遺民!你憑什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他這一耳光跟趙昊打的還不一樣。


    趙昊打的,隻響不疼。


    他打的,又疼又響!


    方義孺的那張老臉,瞬間腫脹得老高,暈頭轉向地半跪在地上,連著吐了好幾口血水,每吐一口都會響起牙齒落地的聲音。


    他身後的那些年輕人都驚呆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趙無敵竟然比趙昊還狠。


    周圍的荒國百姓心裏麵無比舒坦。


    “這人是不是有腦疾?當著神武大將軍的麵,說我們荒國是蠻夷?”


    “看我們神武大將軍每天樂嗬嗬的,真當他是隨便欺負的老實人了?”


    “神武大將軍最恨別人說我們荒國人是蠻夷了!”


    “廢話!辛辛苦苦把異族趕走,結果被人這麽說,我聽著都快氣死了!”


    “這些讀書人真是把腦袋讀壞了吧?什麽話都說得出口,簡直就是找死!”


    黑臉漢卻絲毫不解氣,又向前走了一步。


    這下,另外兩位先生也忍不住了,連忙上前阻攔。


    “將軍,使不得!”


    “使不得,使不得!”


    “屁的使不得!允許他罵我們,不允許我打他?這是什麽道理?”


    黑臉漢罵罵咧咧,又想繼續動手,卻被一雙手扯住了。


    白秀無奈道:“家門口死人不吉利!”


    黑臉漢哼了一聲,一口唾沫吐在了方義孺麵前:“忒!老狗,饒你一命!”


    方義孺吐了幾口血,昏厥的衝動終於減弱了一些,卻是更多的憤怒湧上心頭:“老夫說錯了麽?是你們求著老夫來當老師,怠慢失禮也就算了,這黃口小兒卻還敢喊口號貶低我們中原五國的文人,如此狂妄的紈絝誰願意教他?”


    趙昊瞅著他嘴巴漏風還嘴硬的樣子有些無語。


    “你哪來的自信,也敢大言不慚給我當老師?”


    “你有過何等功名?你寫過什麽詩詞文章?”


    “我們請你,不過是想了解一下晉國的風土文化,真當自己是當世大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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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大儒的學識,架子卻學了十成十!”


    “你要真想有那個風骨,給你錢倒是別接啊!”


    “虧你還是個商人,難道不知道接了錢就得笑著做生意的道理?”


    “錢你拿了,還想過來當祖宗?”


    “我趙日天今年剛到十八,作詩上百首,憑你這老狗也想當我老師?”


    方義孺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趙昊嘴巴哆哆嗦嗦:“你,你……”


    這下,另外兩個先生也看不下去了,當即出言嗬斥。


    “趙昊!你也太狂妄了,不要覺得自己寫了兩首詩詞就目中無人了。”


    “方先生可是晉國德高望重的先生,豈容你出言詆毀?”


    趙昊嗬嗬一笑:“我說幾句實話就是出演詆毀?你說他德高,我卻隻看到了自持才高,倚老賣老,以出身論尊卑,還拿錢不辦事。你說他望重,我隻看到他滿身銅臭,躲在我們這個蠻夷之地撈錢!所謂的德高望重,難道是能夠靠嘴說出來的麽?”


    這一番話,說得兩個老頭啞口無言。


    幾國的年輕人也被說得麵紅耳赤,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語。如果真的德高望重,方義孺又怎麽可能被家族發配到荒國?


    黑臉漢也是振奮不已,本想說兩句有氣勢的話。


    但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憋出了那四個熟悉的字。


    “吾兒大才!”


    趙昊衝自己的粉絲微笑示意,隨即喝道:“老楊何在!”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身影從牆頭落下。


    老楊微微欠身:“公子,來了!”


    趙昊冷笑一聲:“你去書房,把我之前作的詩都拿過來!”


    “是!”


    老楊輕輕應了一聲,隨即便一躍而起,消失在了牆頭。


    隻過了三息的時間,便抱著一疊厚厚的紙跳了出來。


    趙昊接過,便走到方義孺的麵前,晃了晃手上的紙張:“我讓你數數,這究竟是多少首!”


    方義孺臉色無比精彩,不過還是嘴硬道:“以往就算作了再多首又怎麽樣?黃口小兒你敢跟老夫鬥詩麽?”


    “切!”


    趙昊憐憫地看他了一眼:“若是過往一切都不算數的話,你又為何拿著那區區晉國秀才之名到處招搖?若過往一切都不算數的話,那豈不意味著眾生平等,你跟婊砸又有什麽區別?”


    方義孺怒極:“你……”


    趙昊直接打斷他:“想跟我鬥詩,可以!但你至少證明你跟我有同等的水平!這些詩詞我會貼在鎮國府牆上。


    方大秀才放心,每一首詩詞旁邊我都會貼一張白紙,隻要你能作出或者作出過一首相近質量的詩,便把它填在空白處,等你什麽時候填滿了,我就什麽時候跟你鬥詩!


    我給你一百天的時間,填滿之前休想離開我荒國京都,若是一百天填不滿,我要你跪在鎮國府的門前喊‘荒國文壇無敵’。你莫要心存僥幸,我們鎮國府有這個實力!”


    方義孺看著趙昊手中厚厚的一疊,不由有點小腿發軟。


    這麽多詩!


    你讓我一百天內填滿?


    他敢來鎮國府當老師,自然還是有點水平的,剛才敢跟趙昊鬥詩,手裏自然也存著幾首得意的詩詞。


    任他趙昊再有才學又怎麽樣?


    難道短短時間連作幾首詩,都能比我的詩好?


    他算盤打得很響,卻沒想到趙昊一眼就識破了他的想法。


    一百多首詩!


    這得多長時間才能作出來啊?


    方義孺要瘋了,他正準備說什麽,卻看到黑臉漢又走了過來。


    “你,你想幹什麽?”


    方義孺躲在了其他兩位先生身後,生怕黑臉漢再次動手打人。


    黑臉漢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幹什麽?退錢啊!我們請你過來當先生,結果你啥也沒教,就知道擺譜了。咋?這一千金你就覺得是你們的了?”


    方義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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