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青樓的哀嚎漫天,賭坊倒是熱鬧不少。


    關於兩國公主誰更漂亮的賭局,已然到了收盤的階段。


    賭坊裏塞滿了賭狗,但話題的中心卻是略有文采的才子們。


    “我覺得安陽公主沒有齊國公主好看!你聽聽啊,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這寫的什麽,這寫的可是仙女啊!”


    “對啊!當時齊國公主從使館去鎮國府,我可是見著了,說是仙女真的一點都不為過,反觀安陽公主,不過隻是一個‘窈窕淑女’罷了!”


    “切!真是土鱉,還真以為詩句越誇張,就代表越漂亮麽?”


    “同意!趙昊以前給女人寫的詩句,哪句不美,哪句不撩人?但有一個能讓趙昊‘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麽?”


    “趙昊閱女無數,能讓他輾轉難眠的,恐怕比仙女還要仙女!”


    “拋開這個不談,趙昊還給安陽公主寫了一首詩呢!荒國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這特娘的哪點比仙女差?”


    “很顯然,在趙昊心中,安陽公主明顯比齊國公主地位高一個檔次!”


    “同意!”


    “讚成!”


    不一會兒,雙方的聲勢差距便變得明顯起來。


    畢竟上個賭盤已經把賭狗兜裏的錢掏得差不多了,即便這個賭盤熱度再高,也不可能吸引太多的賭資。


    加上時間較短,雙方賠率接近,基本激不起賭狗們的興趣,自然也不可能出現操盤之說。


    所以這些才子們,倒真是在公正客觀地討論這些東西。


    最後毫無疑問。


    薑芷羽贏了。


    原因很簡單,再好看的女神,也幹不過還沒有到手的初戀。


    何況趙昊閱盡千帆,薑芷羽還是能讓他找到“寤寐思服”和“輾轉反側”的初戀情感。


    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感覺離譜。


    仙女又怎麽樣?


    還不是得一敗塗地?


    不過隨後又有人惋惜。


    “可趙昊向來以這種情情愛愛的詩詞出名,現在如今如此鍾情於安陽公主,以後豈不是逛不了青樓,逛不了青樓還能寫出那種詩詞麽?”


    “是啊!大荒文曲星剛剛升上來就要墜落了?”


    “那以後豈不是逛青樓都沒意思了,以前逛的時候,最好玩的事情就是鑒賞趙昊的詩詞,若是你賞析的好,能得到無數姑娘的青睞,甚至那些清倌人都能一親芳澤。以後趙昊要是作不出詩詞……”


    “那青樓豈不是就不講風雅了,誰砸錢多誰就能抱著姑娘睡覺?”


    “若真是那樣,青樓之樂的確大打折扣,以前好歹還有些談情說愛的感覺,這下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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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豈不是也少了賺錢的門路?以前給趙昊的詩詞寫賞析,賣給那些達官貴人,能賺不少錢呢!”


    “哈?還有這種門路?”


    “可不咋的!那些人說是達官顯貴,其實不少都是泥腿子,逛青樓玩姑娘吧,還覺得人家嫌棄他沒文化,沒辦法隻能花錢買賞析了。”


    一時間,文人們捶胸頓足。


    趙昊成婚,對荒國的青樓業絕對是重大打擊。


    不是說沒了趙昊,其他客人就不想光顧生意了。


    而是少了趙昊的詩詞,青樓裏就少了很多談情說愛的樂趣,畢竟大家都是有精神追求的,怎麽可能都是去發泄獸欲的?


    至於成婚就寫不出詩詞……


    這就很理所當然了!


    你趙昊就算文采不減,整天麵對著同一個女人,還能變著法寫出優美詩句麽?


    就算你能寫出,總不能整天對著自己的妻子作豔情詩吧?


    不像話!


    這個時候,一個風度翩翩的書生站了出來:“原來你們荒國的文曲星也不過如此啊!離了青樓,便什麽詩詞都作不出來了!”


    此書生皮膚細膩,衣著華貴,一看就是齊國那邊的富家公子哥。


    現在寧婉梨還沒有正式返回齊國,所以有不少齊國商人還在荒國京都逗留。


    皇帝張榜公布婚期,他們看到“大荒文曲星”的時候,就有不少齊國才俊看得十分不爽。


    我們齊國尚儒,文采出眾的人那麽多,都沒有一個人敢自稱文曲星。


    你不就是寫了基本豔情詩麽?


    這就敢瞎嘚瑟,自稱文曲星了?


    你們這些荒國土狗,我們齊國皇帝是因為憐憫才帶你們玩,剛嚐到一點甜頭尾巴就翹到天上了?


    緊接著就有齊國文人附和:“或許趙昊隻是以成婚為借口呢?可能他早就才盡了,不過是把這場婚事當成遮羞布了。”


    兩人這一唱一和,當即就引起了荒國人的不滿。


    “你們倆在這放什麽陰陽屁呢?”


    “趙昊雖然是個紈絝,但論起作詩作詞,你們齊國那些所謂的才子加一塊都抵不過他一根手指頭。”


    “趙昊隻能讓我們荒國人罵,你們這些齊國酸狗也配?”


    “嗬嗬嗬!趙昊作的詩詞,一首比一首驚豔,你們是哪裏來的狗臉說他才盡了啊?”


    盡管賭場不是趙昊的賭場,可一旦設計國家尊嚴和文化自信,趙昊瞬間就成了荒國人的寶。


    那兩個齊國文倒是麵不改色,其中一個當即反駁道:“是否才盡,事實說話,以後若趙昊還能作出此等詩篇,那我付貴敬他是一位才子,隻怕是以‘不去青樓’當借口,一首詩作不出來,躲在家裏當縮頭烏龜。”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太和殿,被趙昊一手“雲想衣裳花想容”瘋狂打臉的齊國才俊——付貴。


    本來荒國皇帝給趙昊賜婚的時候,他無比激動。


    等趙昊和荒國公主成婚了,公主應該就對他死心了吧?


    於是接連幾天,他不停地向寧婉梨表達深情,甚至說隻要寧婉梨點頭,回齊國就立刻懇求皇帝賜婚。


    結果沒想到,前幾次還好,後麵寧婉梨直接就對他發火了,說若是還騷擾,就直接把他踢出齊國使團。


    肯定是因為趙昊。


    這個小子肯定給公主灌了迷魂藥!


    付貴氣啊!


    所以黑趙昊的時候才這麽不遺餘力,黑不了你的詩詞,就黑你才盡。


    總之就是不讓你出風頭,也不讓荒國出風頭!


    什麽荒國文曲星,在我眼裏就是垃圾!


    聽付貴這麽汙蔑,荒國人皆是忿忿不平,紛紛出口反駁,但付貴口才不錯,各種詭辯與眾人展開了激烈的舌戰,一時間竟沒有絲毫落於下風的趨勢。


    正在這時!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誰說我日天哥不去青樓了?”


    眾人紛紛轉身,發現孟龍堂和周九奉挺胸抬頭地走了進來。


    孟龍堂斜睨了一眼付貴,居高臨下道:“我日天哥幾時曾說過不去青樓?你們這些齊國酸狗,為了遮羞什麽都能編的出來,真的是臉都不要了!”


    周九奉附和:“臉都不要了!”


    付貴在京都這麽多天了,一聽到“日天哥”這個稱呼,就能猜到眼前這兩個是趙昊的狗腿。


    他一時間有些吃不準哥倆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他敏銳地找到了一個攻擊的點:“嗬嗬!莫非趙昊還去青樓?我還當趙昊真對安陽公主情深義重,沒想到作出這些詩都是給皇帝看的,這虛情假意……”


    “放屁!”


    孟龍堂怒斥道:“莫要用你那庸俗的眼光看待我日天哥!我哥說了,他對公主的愛天地可鑒,豈能受其他事情左右?逛青樓這項偉業何必要改?”


    周九奉附和道:“對!日天哥都跟我們約好了,今晚就逛青樓。”


    付貴:“……”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震驚了。


    啊這!


    這就是荒國第一紈絝麽?


    我愛公主,但逛青樓我真改不了。


    皇上中午賜的婚,結果你當天晚上就逛青樓。


    你是真的勇啊!


    ……


    很快這件事情就傳到了青樓。


    頓時,青樓也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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