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官決定對他的士兵,那個瘋狂攪局的黑人詐屍實行就地槍決了。


    他拔槍大吼著朝那仍在東打西追的詐屍“啪啪”就開了兩槍。


    赤紅的子彈準確地射進那黑鬼的軀體裏。


    按他們的思維,那黑人士兵會中彈撲地,嗚呼哀哉。


    但令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那黑鬼不但沒慘吼著倒下,反而轉身衝著那軍官狂嘯著飛撲過去。


    兩個貼身警衛一見大駭,閃身擋在了軍官身前,舉著卡賓槍朝著那撲來的黑鬼就轟轟猛掃。


    更令人驚悚的一幕發生了,那黑鬼被槍彈打的血肉橫飛,渾身亂顫,但卻絲毫沒有倒地嗚呼的苗頭,反而更加鬥誌昂揚,幾個躥跳撲過去,一拳就擊中了一個警衛的臉頰。


    那小子驚吼著飛身跌了出去,咣地砸在地上,翻了兩個滾不動了。


    另一個一看不好,拽著那軍官就要跑,可哪能跑的過已經成‘半仙’的詐屍呀,隻見它縱身一躍,劈手抓住兩顆頭顱,就勢用力一摁,兩人脖頸斷裂,跟麵袋子似的就癱倒在了地上……


    這特娘的完了。


    驚恐詭異之下,大批士兵嗷的一聲,撒丫子四散奔逃。


    那詐屍也就紮撒著胳膊像狗抓兔子似的窮追不舍,密集的槍彈也從四麵八方朝著詐屍呼嘯而至。


    我不敢耽擱,趁著驚懵的敵人還沒找到破解詐屍的辦法,忙又竄回坑道,拍起第二具屍體,看著它又呼嘯而逝,我一不做二不休,又把第三具拍起,放出。


    趁著下麵慌亂一片,我又開始催詐其他屍體。


    幾分鍾後,又一具死屍催‘活’。


    這次我不敢盲目放出了,抽身竄到戰壕邊往山下瞅去,見山下屍橫遍野,目力所及之處已沒了人影,隻有那幾輛坦克在噴著白煙轟轟地沿山道往前衝。


    他們這是要突圍了。


    而這也是我期待的,隻要不攻擊山頭,我就能活命。管特娘的跑不跑呢。


    不料,第一輛坦克往前沒跑多遠,就觸上我們此前布下的地雷,轟隆一聲巨響,坦克哆嗦了兩下,趴窩了。


    第二輛坦克見此,直接轟鳴著衝上去,奮力把趴窩的兄弟頂到路邊,自己繼續往前,但沒走多遠也觸上了地雷。


    這下,鬼子們徹底懵逼了,他們沒看到山頭上再有人攻擊,卻到處很詭異,令他們既驚悚又束手無措。


    坦克群在遲疑了一會後,有人從炮塔裏探出來先四下望了望,見沒啥危險,便帶著武器跳了出來,好似要去前麵探路。


    我見此,也是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把詐屍放出,按說在沒受到攻擊的情況下,還是各自相安無事才好。


    畢竟我處在劣勢。


    我遂不予理睬,緊伏在戰壕沿上觀察了一會,見我們埋設的地雷被幾個士兵一一排除,而後開著兩輛沒受損的坦克朝著南麵轟然而去。


    這會,整個世界都寧靜下來,寧靜的讓人窒息,甚至有些可怕。


    漫山遍野,除了雪白,和星星點點的草綠色死屍堆,再無其他色彩。


    其時,太陽已掛到了中天,估摸著過了中午了吧。


    奇怪的是,目力所及之處,藍白結合部,也沒任何色彩,更沒飛機啥的出現。


    難道我們當初要截的就是這股幾百人的美軍部隊?


    不過他們大多數已死亡,剩下的也早竄沒影了,而且還損失了不少大炮、汽車和兩輛坦克。


    這也太容易了吧,當然是對我而言。


    若是雙方真刀真槍的對戰,估計也是會血流成河的。


    我不敢奢望時間會這麽順利過去,因為前無堵截,後無追兵,在這種情況下,任何部隊都不會就這麽丟下人同伴和武器裝備而不管。


    也就是說,他們還會反撲,這從當初高連長傳達上級的命令中就可窺出端倪。


    我想到這兒,四下觀察了一圈,見沒異常後,遂返回坑道裏,開始了對剩下的美軍屍體的催詐。


    這項‘工作’鼓搗了近兩個小時,催‘活’了二十多具死屍後,沒兵源了。


    我也不忍心催詐戰友呀,為了防備萬一,我又跑進了另一個坑道裏,試著給那些已死了幾天的黑鬼催詐。


    不過還好,因天冷,他們沒腐爛,也沒凍僵,對於這個季節,這種相對封閉的環境下的屍體,兩三天的時間根本不是問題。


    就這樣,我挑選著催‘活’了十幾具,才坐在地上歇息了一會,出了坑道,發現太陽一偏西了,而南北兩麵的視野內,竟還沒有可以人影出現。


    我娘,直到這時,我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既然沒有任何危險,我咋沒想到要跑呢?跑回去找到部隊不就能活命了嗎?


    真特娘的!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太混蛋了,腦子全被那死鬼高連長誤導了,還等友鄰部隊來呢,這不純棒槌嗎?


    老子獨自在陣地上堅守了大半天,擊退消滅了上百個美軍,隻憑這點就能立個一等功。還猶豫啥,趕緊撒丫子吧!


    我想到這兒,竄回第一個坑道,揣了幾顆手雷,提上一支卡賓槍,準備逃路。


    沒想到剛踏上戰壕沿,卻突然望見北麵天際之間,出現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


    心裏猛地一緊,怔住了。


    這,這是哪方的部隊?自己人?還是美聯軍?


    我不知道,也不敢迎麵跑了,隻好苦逼地呆在山上,罩眼竭力地觀望著遠處移動的影像。


    約過了十多分鍾,隱隱能看出影像的輪廓來了,影子隊最前頭,是一排籠罩著煙霧的東西,根據經驗判斷,應該是坦克之類的機械。


    後麵,是一個個四方盒子式樣的模塊,肯定是汽車了,再後麵,就是彎彎曲曲的長龍了,那應該是步兵或還是車輛吧。


    這充分證明,來的隊伍不是誌願軍和朝鮮人民軍,而是美軍大部隊。


    我傻了,這特娘的足有幾百人甚至上千人啊,一旦撲來,這小小的山頭都的被人站滿,更別說打了。


    咋辦?我絕望了,跑也跑不成,打也打不過,豈不要等死?


    我又瞅了瞅天上的太陽,時間應該在下午三點多鍾了吧,還需兩三個小時才能黑天,而且,即使天黑了,也不一定能盼到友鄰部隊來呀。


    躲是躲不過了,更不能被俘虜練刺刀。必須死戰!


    我跑到半山腰上,抱回來兩挺機槍,撿了些槍彈和手雷,另外,又到山腳下扛回來一門小鋼炮和兩箱炮彈及一些罐頭餅幹,反正死也要當個飽死鬼,生的進了閻王殿沒力氣喊冤,要知道,我是捍衛閻王爺的。因為那些黑鬼黃毛不信他老人家,我信。估計老閻王還能單獨對我網開一麵呢。


    我就這麽自欺欺人地在心裏嘀咕著,坐在戰壕沿上吃飽喝足,看看北麵那道影子離這兒還有五六裏路了,才起身進了坑道。


    裏麵,幾十具半活的詐屍都躺在那兒微喘著呢,模樣各異,大小不一,有英俊的,有醜陋的,又微笑的,又猙獰的,詭異而又恐怖。


    我心裏不由一陣感歎,中華巫術博大精深,竟還流傳下來這手獨門絕技,三麻子功不可沒呀。


    這些‘武器’該怎麽使用呢?


    我決定先投放出去一兩個,在半路上遲滯隊伍一會。


    可,問題是他們距這兒太遠了,詐屍萬一尋不到目標,我會反遭其害,死無葬身之地的。


    近了呢,抗不住那麽多人,也不行。便決定等大部隊到山腳下時在突襲。


    主意打定後,我又來到戰壕裏,望著北麵愈來愈近的浩浩蕩蕩的隊伍,心裏竟莫名的輕鬆了。


    不是因為詐屍能替我徹底擋住,它們也阻止不了這麽龐大的隊伍,而是覺得,臨死前能看到一場空前的血腥而詭異的殺戮,也不算白活了一世。


    眼盯著大部隊的先頭坦克噴著黑煙,轟隆隆地駛到了距離山腳還有二三裏的時候,我用衝鋒槍揚起一印有無數顆星星的旗子,拚力朝他們擺動,但可能距離太遠或他們專注行進,並沒停止下來。


    我又忙舉槍衝著天空轟轟地打了一梭子子彈。


    這一下,把行進的隊伍吸引住了,坦克停下,後麵的車隊也戛然而止,車上呼啦啦跳下來一堆全副武裝的士兵,仰頭往這兒觀望。


    而這正是我需要的結果。


    不過還不能急,我又衝著他們拚力搖擺了幾下旗子,一頭趴在溝沿上觀察起來。


    隻見一小隊士兵抱著槍,穿過前麵的機械隊龍,快速往這兒奔來。


    好了,不用到山腳,他們就會發現下麵的那片死屍,然後迅速報告,再回來查看,這工夫沒個十分二十分鍾的完不成。


    我趴在戰壕沿上眯眼望著,進展跟我預料的完全一樣。


    一小隊士兵穿過前麵的坦克,奔到山腳發現了同伴大片屍體,稍一猶疑,一個士兵又忙返回後麵,接著,帶了一大隊人馬趕回來。


    而這,正是催放詐屍的最好機會。


    我竄進坑道裏,蹲身衝著最外麵的第一個死屍的胸口啪的拍下,那黑鬼身子猛地一顫,忽地站了起來,幾乎與此同時,我飛身一把抹掉他眉心上的銀針,一頭撲在地上不動了。


    那黑鬼悶吼一聲,一步抄出坑道,四下一望,旋即拔腿跳上溝沿,呼嘯著飛竄而去。


    我大鬆了口氣,緊接著又拍起第二具詐屍,聽著他咕咚咕咚地竄遠,遂連滾帶爬地到了溝沿邊,探頭往下望去。


    隻見第一個詐屍已紮撒著猩猩似的兩隻長臂奔到了山下,而第二具也躥到了半山腰。


    下麵正在查看的鬼子們見有戰友從山頂奔來,忙齊齊迎上,想問個究竟。


    不料,那詐屍二話不說,一個飛竄上去,抱住一個大個子白人軍官就扭打在了一起。


    其他人一看懵了,哇靠,娘希匹的這是咋回事,難道他們被共軍策反了?


    於是,十幾個人大吼著撲上去,跟那詐屍滾成了一團。


    這時,第二個黑鬼也呼嘯著奔至,也是一句話不說,揚手就衝著那些戰友掄拳猛打。


    其拳道之猛,力氣之大,比我這個副舵主加身的超級二逼還要威猛十倍。


    拳頭落處,鋼盔亂飛,血漿四濺,眨眼就放倒了四五個。


    在路上遠處的部隊見這兒稀裏糊塗地打起來了,便紛紛大叫著奔來。


    直到這時,也沒人會懷疑是敵人拒敵,而是都認為是人民內部矛盾,因為共軍裏沒黑人呀。


    我見此,忙又竄回坑道,接二連三地拍起了四五具屍體,聽著它們呼嘯而去,心裏激動的索索發抖。


    突然,一陣清脆的槍聲傳來,我心猛地一緊,鬼子開槍了。


    顯然他們也不顧啥子階級兄弟了,胡亂殺戮開了。


    我忙又竄到戰壕沿下觀望,驚見下麵真真的亂成了一團,又跟詐屍拚命撕扯的,又倉惶逃跑的,有舉槍衝著戰成一團卻不知咋下手的。


    這場麵,連坦克裏的士兵也忍不住跳出來加入了勸和和廝打的隊伍。


    我一不做二不休,又返回坑道裏,把其餘的十幾具詐屍全部拍起放出。


    接著又竄到另一個坑道裏,急急放出了四五具詐屍,這才出來趴在溝沿下繼續觀望。


    山腳下,綠油油的一片人頭呀,他們不知怎麽對付這些打不死斃不死的同類,又因為雙方混合在一起,也不能扔炸彈。


    就那麽看著大批大批的人群在黑鬼的追趕下跟潮水似的往四周猛竄。


    這種詭異的場景持續了約十幾分鍾後,大部隊裏的長官終於想出了一個不誤傷自己人的辦法,那就是用迅即組成一排戰刀隊,站在路邊,手持明晃晃的戰刀,放過驚慌亂竄的士兵,衝著緊跟而至的黑鬼就拚了下去。


    這一招既毒辣又立竿見影。


    一黑鬼的腦袋被一白人士兵一刀砍下,一股黑乎乎的濃漿從脖腔裏噴出,在夕陽下格外惹眼。


    而那掉了腦袋的黑鬼不但沒倒下,反而一個飛竄,一把抱住了那劊子手,雙雙撲倒在地,展開了更恐怖的廝打。


    其他劊子手一見,忙衝上去舉刀一陣咣咣亂砍,連人帶屍眨眼就成了一灘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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