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那些便衣,我也不用值夜班了,而且三麻子說今晚盡可大睡,絕無後顧之憂。


    我便揣著激動又忐忑的心情出了大堂,來到自己屋門口,見窗戶上還有燈光,知道秀兒和萍兒還沒睡,在等我。


    心裏一熱,輕輕推開了門。


    屋內,見倆人正盤腿坐在床上對頭納鞋墊呢。


    聽見門響,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


    “還不睡嗎?”我抿嘴笑著,隨手關上了門。


    秀兒道:“在等你呢。”


    “等我幹啥……”因為有萍兒,我把後麵“等我睡覺”的話沒好意思說出來,怕她尷尬。


    “還幹啥呢,先前你們在外麵殺了那麽多人,嚇死俺了,驚的俺們到現在心裏還噗通著亂跳呢。”秀兒心有餘悸地說道。


    萍兒也忙點頭。


    我道:“俺也沒動手,都是他們幹的,再說那些東西都是漢奸,死有餘辜。”


    秀兒哦了一聲,又抬頭問道:“那你今晚不出去巡邏了?”


    “不了,三爺說今晚太平無事,要我們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商量打鬼子的事。”我說著,眼光就不自覺地看向了一直低著頭的萍兒。


    這下,兩人都不說話了,隻低頭做活。


    她們都知道我這話意味著什麽,這兒隻一間屋,一張床,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傻子也明白。


    頓時,氣氛尷尬起來。


    我站在床前,撓撓頭,小聲道:“好了,別忙了,拾掇下,睡覺。”


    秀兒下意識地看了眼萍兒,默默地收攏了針線。


    而萍兒見此,也磨磨嘰嘰地把竹圈放到了床頭的小櫃子上,但仍坐著,沒脫衣或鋪毛毯的意思。


    “哎呀,要不今晚你去他們屋裏睡吧……”秀兒對我道。


    我一愣,假裝為難地道:“今晚都休息,早沒空鋪了,我去看過,要不我能回來?”


    “去,去隔壁大通鋪,跟那群女人睡去,行不,嘻嘻……”秀兒壞笑道,“俺們不管你。”


    “就是。”萍兒也捂嘴吃吃笑了起來。


    我一咧嘴:“切,打死我也舍不得你倆,就是仙女在隔壁,我也不去,嘿嘿。”


    秀兒聽了有些感動,遂警告道:“在這兒睡也行,不過你要老實點,別亂動。”


    她也許說的是真心話,可我能嗎?除非柳下惠再世。


    我忙點頭說行行,保證躺著老老實實地,一覺睡到大天亮,你倆就盡管放心吧。


    說著,我就伸頭吹滅了掛在牆壁上的煤油燈,摸黑脫了衣褲,隻著一條大褲頭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兩人中間。


    秀兒也摸黑脫了衣服,伏身拽了我一把,道:“你咋睡這兒,牆邊呆著,我挨著表妹。”


    我哪能聽,就道:“哎呀,媳婦,昨晚我跑了一宿,累的半夜在草地裏迷糊到近天亮,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躺床鋪,你又要讓我貼牆睡,太狠心了吧,趕緊睡吧,我保證不動。”


    秀兒見此,也就不再堅持,和萍兒一邊一個在我身邊躺下了。


    隻不過萍兒是合衣睡,而且把身子盡量往床沿靠,跟我之間空出了約半尺寬的距離。


    長夜漫漫,不但我在蠢蠢欲動,身邊倆美人也睡不著呀,都閉著眼,但喘氣也都非常均勻,她們在時刻防備著我的一舉一動呢。


    當然,秀兒是怕我動萍兒,而萍兒也擔心我跟秀兒搞小動作,那樣她近在咫尺,不尷尬不害羞才怪。


    可,這些注定是避免不了的。


    我心裏緊繃著,悄悄試探著把手搭在了秀兒圓潤光滑的手臂上。


    她胳膊微微一顫,竟沒再動。


    我遂慢慢按捏著,手指一點點移向了她的小手,握住,又慢慢揉了起來。


    黑咕隆咚,漆黑茫茫,她心也動了。微閉雙眼,任我肆意。


    我鬆開她的小手,把手臂又放到了她白嫩渾圓的大腿上開始遊弋著。


    這時,她也不能再好意思掙脫和出聲呀,就那麽僵著,直到被我逗得有了感覺,氣息也漸漸急了起來。


    水到渠成,我輕輕翻身壓了上去。


    黑暗中,雖然皆盡力屏住呼吸,可就在床上,而且隨著身子動,整張床也隨之晃動,且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不過,這些無所謂,我要的就是這種動靜……


    過了好久,秀兒啊的一聲大叫,身子急劇顫抖著癱軟下來。


    我也大口喘息著趴在了她身上,偷眼看向萍兒,她似一具木頭,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朝外側躺著,一動不動。


    顯然,我們所做的一切,甚至發出的每一個細微的聲音,她都聽到了。


    等我們都平息下來,我重又躺倒了中間,這時,秀兒輕輕戳了我一下,我知道她是要我動萍兒了。


    遂轉過身子,把胳膊輕輕搭在了她的胳膊上,雖然動作極輕,她也隔著衣袖,但身子還是猛地抖了一下,卻沒掙脫。


    好了!


    我心裏砰砰跳著,慢慢開始了蓄謀已久的計劃……


    這一夜,因為太緊張,太興奮,直到天色微明,我才累癱,擁著倆人呼呼睡死過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被外麵喧鬧的聲響擾醒,迷迷糊糊地睜眼一看,秀兒和萍兒不知啥時早起來了,且都已漱洗完畢,在打掃房間呢,秀兒灑水掃地,萍兒用抹布擦桌凳窗戶。


    我心裏一熱,忙起身穿衣,她倆見我醒來,也不吭聲,隻抿嘴一笑,又各自忙活起來。


    彼此心照不宣,但都情意濃濃。


    我知道,這隻是開端,以後隨著習慣成自然,情趣會更濃,更肆意。


    我穿好衣服,張胳膊打了個哈欠,抬腿下床,見床角木盆裏已盛了半盆清水,毛巾也搭在了盆沿上。


    這應該是秀兒準備好的,以前她就是這麽做的,真是個溫柔賢惠又解人意的好女人啊。


    我洗了臉,兩人也收拾完了衛生,遂招呼著坐到飯桌前,打開夥夫送來的飯菜罐子和盆子,彼此謙讓著吃飽。


    我跟倆人說今明兩天可能有大事發生,你們別亂跑,一切有我。


    倆人溫順地應了。


    出門見屋前空地上已擁擁擠擠站滿了從老虎嘴和石門寺奉命來聽令的各色男女嘍囉。


    我轉身進了大堂,又見麻子正在給三頭領山子及四頭領大窪布置任務。


    倆人恭敬地站在那兒頻頻點頭。


    我叫了聲三爺,過去坐到了他身邊的椅子上。


    麻子乜了我一眼,笑道:“咋才起來?昨晚累大了吧,嗬嗬……”


    山子和大窪也隨著笑了起來。


    我臉一紅,忙搖頭說沒。


    麻子便不再理我,而是對山子和大窪兩人道:“你們年齡也不小了,看看山上有合適的女人,就跟我說,隻要她們樂意,大王就給你們撮合成。”


    倆人感激地連聲謝。


    麻子又把臉色一沉,嚴肅地道:“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不許硬來,誰敢違反規矩,本王絕不會客氣,都明白吧?”


    倆人自然又是一連串響應,賭咒發誓一定聽大王的。


    接著,他又對我重複了剛才對他倆說的話,大意是這幾天鬼子肯定會來報複,我們要提高一切警惕,把全部力量動員起來,各就各位,恪盡職守,隨時迎接鬼子的進攻。


    山子把守的石門寺,要多備手雷,把山口牆體繼續加固,讓鬼子寸步難行。


    大窪駐紮的老虎嘴,雖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也絕不能馬虎大意,尤其是晚上,更要加人加崗,以防敵人偷襲。


    我呢,負責防守龍門頂這塊,而這兒不但是大本營,更是這次鬼子進攻的重點。


    因為他們上次在石門寺那兒領教了厲害,老虎嘴又攀不上來,所以,龍門頂就成了他們唯一的突破點。


    另外,各處要道,必須盡量多地設置暗器,暗坑,以遲滯鬼子的步伐。


    我們在大堂裏聽完三麻子布置的任務,匯報了各處的防備情況後。


    便攙扶著他出了大堂,麵對黑壓壓的人群,發出了總動員令。


    鼓動人心是三麻子的拿手好戲,幾句話講完,人群便躁動起來,紛紛咬牙發誓堅決服從命令,即使赴刀山倘火海,也要保住這片人間仙境。


    尤其是那些光棍,更是個個摩拳擦掌,準備爭當英雄,要知道,一旦成了英雄,就不用整天絞盡腦汁想法子討好美女了,而是美女會主動接近討好他們。


    自古英雄愛美女,美女天生愛英雄。這條千古顛撲不破的真理,人人都懂。


    看著眾人熱血澎湃,三麻子也激動起來,最後大聲道:“兄弟們,姐妹們,我胡某已經五十多歲了,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日本鬼子,他們殺我同胞,奸我姐妹,男的砍頭練刺刀,女的剖肚點天燈,連畜生都做不出來的事,小鬼子都做了,但凡是個人,哪怕長一點點人腸子,有一點點良心,能不跟他們拚命嗎?”


    “殺,殺了那些小鬼子!”人群中有人舉臂呼喊起來。


    眾人齊響應,吼聲震天。


    這時候,做為山寨二當家的,我也必須說兩句鼓舞一下士氣了。


    遂啪的一拍胸脯,大手一舉,吼道:“郎朗晴天,芸芸眾生,這世界上不缺人,但缺有骨氣,敢拚命的英雄好漢,我,郭德金,大珠山寨二頭領,今天我發誓,我在,山就在,即使不幸犧牲,也要讓鬼子付出血的代價……”


    話剛到這,忽聽身後一聲喊:“我們也要打鬼子!”


    猛轉頭,驚見秀兒和萍兒從屋裏奔了過來。


    我娘,我心一顫,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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