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處,“大花瓶”優雅地現身了。


    隻見她燙著波浪式的長卷發,身穿暗紅色剔花綢緞旗袍,黑色高跟鞋,那模樣,那身段,那氣質,絕對甩鄉下女人幾個爪哇國呀。


    不,準確地說,就是城裏女人,能有她這樣漂亮高挑優雅的也是鳳毛麟角。


    怪不得王大拿一直拿她當寶貝呢。


    而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曾和這樣的女人抱過親過睡過,若不是真的那樣過,現在真是連做夢都不敢想。


    我身子開始痙攣了,臉熱的像火爐,話也說不出來了。


    “太太好!”梁大牙見“大花瓶”從臥室裏出來,忙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他打完了招呼,就輪到我了,我一下子站起來,麵紅耳赤地:“太太……”


    眼也不敢看她,腿也哆嗦起來。


    “大花瓶”卻婉兒一笑,道:“郭子呀,一年不見,都長這麽高了,嗬嗬。”


    梁大牙忙拍了我一把:“快謝謝太太。”


    我忙道:“謝謝太太……”


    其他幾個人見我這囧樣,都笑了起來。


    梁大牙罵道:“這小子,沒見過世麵,忒老實,心眼也太實在。”


    我偷眼見“大花瓶”意味深長地抿了抿嘴。


    我們都坐下後,幾個人又閑聊了一會,而這期間,我始終低著頭,一直不敢跟“大花瓶”對視,這主要是心虛,怕王大拿看出毛蹺來。


    終於,王大拿衝我開口了:“郭子,你跟那個姓胡的學到不少醫術吧?”


    這話令我非常難答,若說是吧,萬一他再問別的病,那我就瞎眼了,可若說沒吧,又跟“大花瓶”說的我比師父的方子管用而相悖。弄不好他都不敢讓我給“大花瓶”‘治療’,那就完了。


    我吭哧著道:“學了沒幾樣……”


    “這小子別看他老實,腦瓜好使著呢,學一樣記一樣,肯下工夫,愛琢磨,”梁大牙替我搭台道,“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光這一種醫術,就能成為醫中高手!”


    他這話,除了王大拿,恐怕我們在座的都不信,我也不知“大花瓶”聽了,心裏會想啥,也許臉紅了吧。


    我們又聊了一會,最後定好,明天來給王太太診療評脈,對症下藥。


    回來的路上,雪還在下,地麵上也早已鋪了厚厚的一層。


    梁大牙叮囑我,一定要給王太太好好治療,若成功了,那前途就大大的了。


    我心裏自是激動,隻有應承的份。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穿戴好軍服,背著一個部隊上用的醫療盒子,坐上梁大牙專門派的車,來到了“大花瓶”家。


    看門的倆警察不認識我呀,要我稍等。一個警察就跑進屋匯報了,緊接著又出來,很客氣地衝我道:“王縣長請您進去!”


    啥?我一愣,王大拿在家?這他娘的怎麽‘治療’?


    沒辦法,我隻好硬著頭皮,背著藥箱進了院子,見院內的積雪早已被打掃的幹幹淨淨,走到屋門口,我怯生生地叫了句:“王縣長!”


    屋門打開,那個女傭從裏麵出來,問道:“你好,王縣長在喝茶,請進來吧。”


    我應了聲,跺了跺腳上的雪塵,抬腿進了屋,見王大拿兩口子正坐在客廳的八仙桌旁喝茶看報紙。


    我問了好,王大拿點了下頭,指著桌邊的一把椅子,衝我道:“坐下吧,小夥子。”


    我謝了,把藥箱子往懷裏一攏,坐到了椅子上。


    傭人給我泡了茶,王大拿簡單跟我聊了兩句,道:“你給太太評脈吧,看看需要注意什麽,需要用哪幾種藥,仔細斟酌下。”


    我暈,若說評脈還能糊弄過去,開藥方?我連藥名都不知道,開個屁呀。


    我心裏咕咚一下,沒譜了,可既然他說了,就得不懂裝懂充神醫呀。


    我喏喏地應了聲,看看“大花瓶”,道:“太太,您……”


    不等話落,“大花瓶”便伸出胳膊,放在了八仙桌上,細長青蔥的玉指,雪白柔嫩的手臂,令我心裏一顫,臉就紅了。


    怯怯地伸出粗糙的大手,哆嗦著遲遲不敢壓到她手腕上。


    王大拿見此,嗬嗬笑了起來,道:“別害羞,她是你嬸子,病不避諱嘛,小夥子,看來你真是個老實人呀,哈哈……”


    “大花瓶”也抿嘴笑道:“實在害羞,以後用塊布條先蒙住眼,嘻嘻。”


    我尷尬地咧了咧嘴,哆嗦著手就按到了她的手腕上,閉眼診脈。


    她的脈搏微微跳動著,而我心裏卻咕咚咕咚的,這哪還能診?再說會診個屁呀,可該死的王大拿在一邊緊瞅著,我也隻好裝逼。


    我裝模作樣的試了一會,默默地點了下頭,道:“還是宮寒,需要慢慢調理……”


    “咋調?”王大拿問道,“你琢磨著開個方子吧,我讓下人去藥店抓來。”


    我心裏又咕咚了一下,哪會開方子呀,忙道:“這,這還沒最後確診,還要再……”


    我說著,眼光又看向了“大花瓶”的另一隻手。


    這時,她瞥了眼王大拿,嬌嗔地道:“你在這兒守著,這小孩子心裏拘束著呢,有事快忙去吧,俺娘倆慢慢聊。”


    她這是要趕他走了,我心裏一熱,低頭不敢吭聲。


    王大拿嗬嗬笑了聲,道:“那好,我要去上班了,你們娘倆慢慢聊著吧,別急,要仔細看好病根,對症下藥……”


    “行了,行了,你是大夫還是人家是呀。”大花瓶煩躁地催促道。


    王大拿見老婆煩了,又嘿嘿笑了兩聲,起身讓女傭人從裏屋拿來公文包,穿上毛大衣,出了門。


    這下,客廳裏隻我和“大花瓶”了,她不滿地白了我一眼,道:“評脈吧,神醫!”


    我一咧嘴,伸手就握住了她白嫩的小手,她一愣,抬眼看向了外麵,朝我瞪了下眼,又衝灶房裏的女傭人喊道:“小綿,你去菜市場買點羊肉,咱今中午吃火鍋!”


    女傭人在灶房裏應了一聲,出來,又問了幾句,便挎著籃子出去了。


    這回,屋裏再沒其他人了,我膽子也大了,幹脆把另一隻手也伸過去握著,輕輕揉捏著她的小手,眼睛也熱辣辣地看著她。


    “大花瓶”卻突然抽回手,臉露瘟色地道:“我問你,你那次是真心救我,還是正巧碰上?”


    這話問的沒水平,我忙低聲道:“是,是真的呀,我知道你那天要坐車回娘家,所以那屍體猛然一詐起來,我忽然看到路上有輛車來了,一想就是你,所以,不顧那個死瘸子的呼喊,就沒命地跑下來,喊你們快跑,為這......我還差點被那詐屍弄死,隻差幾秒鍾呀……”


    我這話,半真半假,不過說的連自己都感動了。眼睛竟模糊了。


    “大花瓶”一聽,似乎也有些激動,道:“算你有良心,哼!”


    我咧了咧嘴,兩顆淚珠竟掉了下來,抬手剛要擦,“大花瓶”忙從衣兜裏掏出白手帕,欠身就給我擦。


    我激動地又忙用雙手攥住她的手:“我來,我自己擦就行。”


    “大花瓶”冷哼一聲,瞅了眼外麵,低聲道:“跟我來吧。”


    轉身就向臥室走去,高挑的身段,豐潤的屁股,激的我心下又一顫,忙轉頭望了望外麵,見沒人影,心裏砰砰急跳著就跟著她進去了。


    剛進門,我倆就緊緊抱在了一起,嘴也緊緊貼在了一塊,親熱起來。


    “我喜歡你……”她喘著粗氣,說道。


    “我也是……”我說道。


    於是又緊緊抱著親熱……


    可這地方,不是偷情的地呀,縱有滿腔熱火,也不敢在這肆意。


    我們溫存了一會,她的欲望也上來了,低聲說道:“走,咱出去找個地方。”


    我巴不得呢,忙應了。


    鬆開她,轉身來到客廳,等她在裏麵妝扮完畢,一出來,她撲哧笑了,忙過來用手帕擦我的臉,嬌嗔地道:“看你這熊樣,滿臉紅印子,出去找死呀,嘻嘻。”


    我這才突然感覺自己太大意了,也忙著用舌頭舔嘴唇,用袖子擦臉。


    她看看我沒啥痕跡了,才道:“好了,你先走吧,還是去年咱去過的那家旅店,城東那家。”


    我應了,抻了抻衣服,挎著藥箱出了門。


    倆警察見我出來,忙點頭哈腰地招呼了,我出了胡同,在街上攔了輛黃包車,直奔那家旅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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