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巨龍大酒店總經理辦公室。楚默宣坐在沙發上,嘴裏叼著一隻煙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兒,自顧自地如若無人之境。


    地板上,已經跪了三個多小時的阿強,緊張的已經尿了褲子。


    “原來我這人沒耐心是出了名的,現在年齡大了。畫風也變了……”楚默宣不急不緩的望一眼阿強。


    “楚少,工友真不是我害的。”


    啪。一根明顯有割痕的長繩狠狠地丟到他麵前,“你以為沒有人證物證,就可以逍遙法外。”


    阿強一看,麵前站著的,正是他殺害工友的好朋友。


    “我一天到晚睡不著覺,就是因為你這種做惡的人,還沒事兒人似的做著白日夢。”對方說著,舉起拳頭就要跟好阿強拚命。


    見人證物證全在,阿強無法抵賴,隻得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阿強不僅霸道,還是個好色之徒。受害工友的老婆從老家到工地上幫忙打工時,被好色的阿強盯上,隨有了不軌之心。


    可正當他瞅準機會對女方下手時,女方的丈夫,也就是被害的工友突然趕到,把阿強痛打了一頓。


    在這個以出賣苦力討生活的小團隊裏,人人知道阿強在社會上有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好多人本著寧可少一事兒,也不多一事兒的原則,凡事都讓他三分。因此,自以為自己就是團隊老大的他,怎能輕易咽下這口惡氣?


    而就在這時,一個藍眼睛的老外不知怎麽知道了他。說如果他在巨龍大酒店的施工裝修時做個手腳,給施工隊製作個大麻煩,那麽將有一萬元的報酬,並當場支付了百分之五十的定金。


    原本就想報複的阿強,見自己報仇還有人買單,當即就將工友列入“製造對象”。於是,第二天,便有了工友高空墜亡的事件。


    顯然,接下來的事兒已經不需要他楚默宣插手。於是,他吩咐左鵬,直接將這個家夥送到警察局好了。


    處理完那個做惡的阿強,楚默宣駕車直奔別墅。


    車開到一半兒,突然接到鄧子楓的電話:“默宣,告訴你個好消息!”鄧子楓因為激動,大開的嗓門兒又提高了八度。“我和阿禎明天要去斐濟……”


    話未說完,電話裏孩子和女人的尖叫已經不絕於耳。楚默宣趕緊把手機從耳邊移開:“什麽呀,亂七八糟。”接著,果斷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按下了結束鍵。


    不得不說,鄧子楓的喜訊,讓他再次想起了林曉顏。那個他從腦海中拚命踢出去無數次,但最後卻穩穩地占據他整個身心的,又愛又恨的丫頭。


    “您真的不打算去找林小姐了?”左鵬開著車,聽到了鄧子楓興奮的高叫,以及楚少無法掩飾的妒忌。


    “去哪兒找?為什麽要找?她就知道逃、逃、逃,那就永遠逃下去好了。”楚默宣咬牙切齒地發泄完一通後,狠狠地把自己丟到座位上。


    他知道,自己終於成了一個曾經最瞧不起的,口是心非的家夥。


    “你果然沒有食言。”楚健豪的家裏,望著沙發上坐著的,一臉英氣的兒子,楚健豪說不出的驕傲。他一直以為,兒子拿下楚氏集團的允諾,隻不過是句安慰,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就毫無懸念地坐上了他曾經座不穩的寶座。


    “那麽接下來呢?”楚父問,“要去找那個拋棄你的林曉顏?”


    “嗯!”楚默宣低頭,並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事到如今,你還是放不下她?算了,也許,她自有吸引你的地方吧。”楚父望一眼一直微笑不發表任何意見的妻子。“你,不想說點什麽嗎?”


    “相信默宣吧!”楚母的目光一直盯著兒子沒有片刻移動。“兒子啊,我們都老了。如果找到那姑娘,就把她帶家來吧!”


    “是!”楚默宣望望父親,再望望母親,鄭重點了點頭。


    “四季島,您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已經決定了的事兒,突然又改了主意。這不是楚少的風格。


    “是,我去……找她。”在左鵬麵前,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加以隱藏。


    “您是對的!”左鵬釋然一笑,對著楚少伸出大拇指。“她是個好姑娘,值得您這麽做。”


    在出租屋,在四季島,親眼目睹了林曉顏為楚默宣不管不顧地付出,左鵬對這個女孩的好感,也寸寸加深。他總感覺,隻有林曉顏這樣的女孩,才配得上他們的楚少,也隻有楚少這種外表冷漠,而內心善良的真男人,才配有和林曉顏這種感天動地的愛情。


    普通人找個人自以為茫茫塵世,宛若大海勞針,可楚少的高智商,任何時候都能超前於人。


    一個電話打出去,鎖定林曉顏失蹤的日期,然後問火車站,有沒有個叫“林曉顏”的人買過票?趁對方查詢的當口,他想,隻要傻妞坐的不是那種四個輪子咣當半天,走不了百十公裏的大巴車,隻要是實名製買票,一查一個準兒。


    果然,他很快就收到了確切的消息。林曉顏當天買了一張去往七溪鎮的票。


    說到七溪鎮,楚默宣點開電腦上的地圖,並毫不猶豫地訂了當天的火車票。


    自從林曉顏在簡莫的麵館打工後,簡莫的母親幾乎每天晚上必報道似的到她住所,訊問當天的進展情況。她的目的很明顯,無論如何,讓簡莫到醫院接受治療。


    “如果一句話立馬就能改變簡莫,他怎麽可能固執地堅持到現在。”林曉顏也很無奈,她不是不想幫簡莫,幫簡莫的媽媽,而是她知道,對於簡莫這種倔到骨子裏的男人,隻能一步步慢慢來,否則欲速不達,還有可能前功盡棄。


    “好吧!”每次,簡莫的母親千恩萬謝之後,隻能無奈地搖頭離去。搞得林曉顏一直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好像自己做事偷工減料,沒有盡心盡力般。


    直到有一天,簡莫臉色蒼白地昏倒在麵館,他們才七手八腳地把他抬到醫院。一做身體檢查,醫生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


    再不尋找合適的骨髓,估計這條命就沒救了。奈何簡莫醒來第一件事兒,依舊惦記著麵館,無論如何也要支撐著身子回去。


    “簡莫,你這個自私又自立的男人。”林曉顏終於忍不住怒吼,在場的所有人,一下子驚呆了。


    “是,因為你父母的自私,奪去了你愛人的生命。你氣不過,或者說,你放不下心中的愧疚。可是,兩年多時間過去了,你有沒有抬眼看過你的母親,正眼看過你的父親?他們錯了,並且他們已經為錯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你還要怎樣?難不成要了自己的命,再要了他們的兩條老命,一並為你逝去的愛人陪葬?”


    林曉顏的一席話,讓剛剛吵鬧的病房一下安靜下來。這一刻,震驚的不僅是簡莫的父母、老板娘和她的丈夫,還有好幾位來醫院探望簡莫的鄰居。


    就在空氣安靜的幾乎要窒息時,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哭聲,一個和簡莫母親年齡相當的婦人捂著臉快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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