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陳叔還告訴楚默宣,小果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再過一周,就可以出院了。在德國,他很開心,也會盡力照顧好曉顏和小果,希望默宣不要掛念。


    陳叔最後一句話,讓楚默宣再次沉默。


    從小與陳叔相識,兩人情同父子。多年前,他曾勸年輕的陳叔找一個與他相伴一生之人,奈何陳叔搖頭,說斬斷了的緣分隻能放手。可是,他一直相問陳叔,他和妹妹的緣分,是誰給斬斷的?是不負責任的父母?還是那個該死的庸醫?但最後,他沒問出口。


    他自己沒有陳叔的通達,明明答應找到心靈的歸處就將玉佛同妹妹一起放下,沒想到鬆了的手,又緊緊握在了一起。結果,後來玉佛丟失,他的人生,也像轉換了頻道般,轉向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軌道。


    艾童離開後,楚默宣一直想再找一個看護小果的正式醫生留在德國家中,這樣,不僅省去總跑醫院的麻煩,也讓陳叔少操點心。隻是尋來尋去,終沒有合適的人選。


    陳叔到並不以為意,說白天他和阿鬆在醫院守護,晚上則以詹妮弗為主。


    當他問,什麽叫以詹妮弗為主時?陳叔歎口氣說了實話。


    曉顏擔心跟不上課,因此,小果轉回普通病房後,她就跑去了學校,基本上白天上課,晚上和詹妮弗在醫院守著小果。


    不用追問也能猜得出,陳叔之所以為難,指定是林曉顏之前百般哀求答應她,不跟自己說。


    “實在不行,還是回國吧!”想著可以天天看著林曉顏,楚默宣的心情無比愉悅。


    “回去?你確定你的父母能接受曉顏?能接受不果?”


    “他們不接受,又能怎樣?”楚默宣的反問不帶任何壓力。“我是成年人,自己的事情自然要自己承擔。”


    但陳叔卻表示,話這麽說自然沒錯。可他也應該替曉顏想一想。像她這樣的女孩,絕對不會不顧忌他父母的感受。


    再有就是,曉顏外表性格很開朗,其實因為成長的環境,骨子裏依舊很敏感。雖然貌似他楚默宣已經不是楚氏集團的繼承人,但毫無疑問的是,在世俗的眼光中,他們的結合,依舊有著很大的門第差異。


    楚默宣點頭稱是。說他之所以把林曉顏送到德國最好的服裝設計學院進修,也是希望縮小他們之間的差異,讓父母認可曉顏,從而接納她。隻是,他歎氣說,恐怕很難。


    尤其是,他們遲早會知道,小果不是他們的親孫子,那麽曉顏要經過他的父母同意,就更難上加難了。


    掛上電話,陳叔坐在桌子上深思良久。


    他從小喜歡這個在別人眼中怪怪的孩子,是因為,隻有他知道,這個怪孩子的怪不是許多豪門貴公子無聊的耍酷。他的怪,隻是因為用情太深,深到傷了自己的心不能自拔。


    長大了,因為心中的傷,他自以為沒有快樂的資格,拒絕許多優秀女孩的追求,直到遇到林曉顏,他封閉二十多年的心門才緩緩開啟。他不希望因為世俗的東西,讓這個外表強大,而內心無比脆弱的孩子再次受傷。為此,他決定,親自回一趟中國,向楚董事長夫婦坦白他的想法。


    然而,他的想法還沒成行。就被醫院電話裏傳來的哭聲驚醒:小果不見了!


    半夜裏,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怎麽會不見了?


    陳叔和阿鬆連夜趕到醫院,打開錄像發現,抱走孩子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陪伴小果的女傭詹妮弗。


    詹妮弗抱走小果為得是什麽?難道是回家?抱著這種僥幸心理,陳叔帶著曉顏又回到別墅。然而,大門緊閉,詹妮弗根本就沒回來。


    報警吧!阿鬆皺著眉頭道。


    深思片刻,陳叔決定,先給楚默宣打個電話,看他的意思。


    聽說小果被詹妮弗抱走,楚默宣先讓陳叔坐下來別動,他說五分鍾之內,等他的電話後再決定是否報警。


    放下電話,楚默宣先撥母親的手機號。按了好幾遍,都顯示無法接通。接著,他又撥打父母親管家的手機,稱自己當前有個急事兒,需要一個司機,讓老徐來他這邊一趟。


    管家支吾了半天,說老徐家裏有事請假了,可否派趙師傅去幫忙?楚默宣當即冷笑說,不必了。


    可是,話說完了,楚少卻拿著手機,並沒有按下結束鍵。而是在電話的另一端輕輕地數起了數:1、2、3、4……第5個數還沒出口,清楚楚少脾氣的管家當即嚇昏了頭,趕緊主動交待:老徐兩天前和董事長夫人去了德國。


    果不出所料,楚默宣用力地閉上眼睛。他一直都覺得好奇怪,為啥小果和傻妞失蹤後,母親在他麵前從未提及過此事。沒想到老太太比他聰明,知道從他這裏得不到想要的結果,直接買通了他的女傭,曲線救國,把目的達到了。


    報警顯然不可取。楚默宣給陳叔打電話,別去其它地方,更不用去酒店,直接帶著詹妮弗的侄女,去詹妮弗的家裏看看。


    據他的了解,以詹妮弗的膽量,絕對不敢讓楚母帶走小果,她不過是為了一點私利,給楚母行個方便。


    楚默宣沒有猜錯,據詹妮弗的家人講,她果然抱著一個小孩打車來過家,而且家裏還來過一個年長的婦人和一個五十歲模樣的中年男子。隻是他們偷倫見了一麵後,就已經離開了。


    因為睡著而丟了小果,林曉顏已經哭成了淚人。她一邊自責一邊擔心。小果做手術不久,雖然原則上沒有大的生命危險,可聽醫生說,孩子畢竟經不起折騰,一旦感冒生病,極易引發感染危機生命。


    如果小果出了問題,作為他的監護人,她怎麽向思珍交待,又怎麽從情感上原諒自己?


    此時,林曉顏的手機響了。她慌忙擦幹眼淚接聽,是冷麵鬼的聲音。


    “林曉顏,你相信我嗎?”第一次,他叫了她的大名,正式的無比陌生又無比堅定。


    “嗯。”她的腦細胞還停留在自責中,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用力點了點頭。


    “那麽,擦幹你的眼淚,回家躺在床上安靜等我的消息。”


    “可是……”


    “沒有可是!”他不給她動搖的機會,告訴她,把手機給阿鬆。並且告訴阿鬆,先把陳叔和林曉顏送回家。一個小時之後,等他的電話。


    阿鬆點頭,繼而把楚少的意思轉告陳叔。


    “聽默宣的,我們先回去。”陳叔仿佛一顆心落了地,臉上的緊張一下子釋然了。


    “我不要,我在醫院裏等。”林曉顏的淚又來了。


    陳叔和阿鬆見狀,一起上前勸說,既然默宣答應讓我們回家等,這就表明他已經知道了問題怎麽解決,你在醫院等,說不定孩子早就抱回家了。


    阿鬆也接過話題說,他跟楚少這麽多年,每次遇到棘手的問題,隻要他出麵,沒有搞不定的事兒。


    “你以為有錢就可以進那種世界頂尖級水平的設計院?這全是楚少的人脈啊!”阿鬆說著,轉頭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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