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注定是不平靜的。


    聞人七剛入睡沒多久,便被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


    她揉揉疼痛難忍的太陽穴,勉強起身去開門。


    寒夜的風灌進屋子,吹得聞人七一個寒冽,她這才完全清醒過來,發現屋外竟然空無一人。


    那方才是誰在敲門?


    聞人七下意識握住了腰側的匕首,卻在這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小七。”


    這是六醜的聲音,聞人七四下張望,卻並沒有發現六醜的蹤跡。


    “我在屋裏,你快進來。”


    聞人七依言關門回到房間,還是沒有在屋中發現六醜。


    “這裏這裏這裏!”


    循聲望過去,聞人七驚訝的發現,在月光照射的桌台之上,多了一隻紙折的白鴿。


    她走過去,用手指推了推了那隻白鴿,還沒問是不是,那白鴿像是活了一樣撲騰著翅膀逃開。


    “輕點輕點,我現在可是很脆弱的。”


    “真的是你,六兒。”聞人七驚喜的坐到桌旁,“你怎麽來的?”


    “我看到了林英留在房中的紙條,對於你們不告而別私自行動的行為,我首先要表示嚴重的聲討!”那紙做的白鴿雖然看不出表情,不過隻聽聲音聞人七便曉得六醜此時有多生氣,“你們真當昆侖派是家嗎?就算靈虛尊上與我師父交好,也不代表其下弟子能私密過甚!”


    “近年來昆侖派幾位峰主各自為政,私下培養單支勢力的比比皆是,尤其是人才之爭,你要知這不僅是門派與門派之間的爭鬥,即使是在昆侖派,這點也不可避免。你在仙器大會上鋒芒畢露,多少眼睛都盯在你身上,你竟然敢一聲不吭的就跑去靈虛峰——”


    聞人七打斷六醜的長篇大論:“也不是一聲不吭,林英大哥不是給你留下信息了麽?”


    “沒有爭取過我的意見,隻是通知一句和不告而別一聲不吭有什麽區別!”


    聞人七幾乎可以想象到六醜炸毛的樣子,她不由得笑出聲。


    “你還笑!”白鴿的聲音開始轉為無奈,“小七,我沒有開玩笑。”


    “我知道,六兒。”聞人七決定先安撫下六醜的情緒,“我會答應跟雲——軒來靈虛峰也是有原因的。”差些又把雲葉萱的名字爆出來,聞人七不由得心想,隨即又一怔,這個要瞞著六醜嗎?六醜顯然還不知道雲葉萱的真實身份……


    “小七?”見聞人七不說話,紙鶴又撲騰幾下翅膀。


    聞人七決定先隱瞞雲葉萱的真實身份,她詳細將雲葉萱有辦法能夠助關河拿到仙器大會的事情告訴了六醜,並將他們三人的推測,雲葉萱身後肯定還有其他人一並告知。


    白鴿沉默片刻,而後開口道:“好吧,此事你們做得也算不錯,至少第一時間爭取了雲軒的信任。”


    仙器大會作為修仙界的曆來盛事,絕容不下有賊人從中作梗,換做六醜自己,也會跟著雲葉萱走。


    “我會將此事轉告師父,你們暫緩行動,能拖便拖。最重要的,注意安全。”


    “好。”聞人七打個哈欠,“六兒,我可以去睡覺了吧?”她可是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嗯,小七,晚安。”白鴿說完撲騰兩下翅膀,在月光下漸漸化作一縷輕煙,消散殆盡。


    聞人七對於此類法術一向感到十分神奇,她在桌前轉了又轉,確信那隻白鴿確實消失了,這才伸著懶腰爬回床上繼續睡覺。


    難得的,聞人七沒有再做夢,寒冰床在母螢石的作用下越發溫暖,聞人七睡得越來越香,以至於天大亮,窗外開始變得嘈雜起來都沒注意到。


    她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伸著懶腰正欲打開窗戶看看外麵到底是什麽人在吵,忽然哐當一聲巨響,有什麽重物從外砸破了內栓的屋門,直接撞翻了木桌。


    聞人七驚了一跳,待看清飛來橫禍是何物之時瞬間困意全消。


    “林英大哥?”


    ——————————————————————


    靈虛峰主花犯雖然與玉虛峰主風流子是摯交,但在收徒上兩人風格迥然不同。風流子是難得收一個徒弟,花犯是難得不收徒弟,若論起輩分,作為最小的徒弟,關河大約要排到十幾位開外。


    修仙人中還是以男性居多,修仙的女子本就少,即使是身為女子且對女弟子頗為偏袒的花犯,座下的女弟子也不過西河一人,所以靈虛峰上作為女弟子的居舍,女舍這邊一向都很清靜。


    隻不過今日女舍闖進了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的男人,一個西河沒見過的男人。


    一早起來晨修的西河瞧著突然闖入的陌生男子,二話不說,直接化出一把水劍就甩了出去!


    那男子身手倒是利落,側身躲過,緊接著又是三道水劍封著命門直貫而來,男子腳下運力踏空而起,旋身再次躲開!就在此時,原本還在幾丈開外的西河突然出現男子身側,男子驚詫之時,人已被西河一掌擊中,直接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掌,西河並未使出多大的力氣。


    即便如此,那男子還是口吐鮮血,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在西河再次出擊之前拔出了身後長劍,作出防禦姿態。


    西河眯起眼睛,陌生男子一身昆侖派門生道服裝扮,但顯然不是靈虛峰的門生,不然不會不認得西河,既然不是本家人,那她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不過連她這一掌都承受不起,還敢私闖靈虛峰,看來真是活膩了。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翻,靈氣再度匯集,西河朝著男子的方向抬起胳膊,眸微斂,手掌順勢劈下!


    一股淩厲之氣從從天而降,以西河的手掌為起始點,竟在空中形成了一柄巨大的水劍,直衝男子腦門而去!


    根本沒有時間躲避的男子橫劍而擋,竟將那水劍格擋在了頭頂之上!隻是在他接住這招的瞬間,腳下的石板直接四分五裂,持劍的手臂更是被震得青筋爆起。


    對於男子的表現西河微微一驚,她挑眉冷笑,身形一晃直接出現了男子身前。


    男子睜大雙眸,還未做出反應,已然被西河的掌力擊中!


    西河的這一掌可未放水,男子一口鮮血噴出,人直接撞上了身後的屋門,翻滾著摔進屋中,將屋中的桌椅砸了個東倒西歪。


    “林英大哥!”聞人七叫出聲,她連忙跑過去,想要查看林英的傷勢。


    西河踏進屋中打算將這半殘的門生拖到守門弟子那裏好好問一問怎麽做的防守工作,不料聞人七突然出現在了原本應該空著的屋舍。


    她認得這個女孩,是玉虛峰主剛收的親傳徒弟,前日還在仙器大會上大放異彩,連關河的風頭都壓了下去。這是怎麽回事?聞人七什麽時候來的靈虛峰?住所就安排在了她附近,而且她還不知道!西河皺起眉頭。


    聞人七自然也記得西河,六醜帶她私闖仙器閣時,就是她把得關。而且,長發拖地這般鮮明的特征,她也不會輕易忘記。


    “西河師姐。”聞人七朝著西河行禮。


    西河抬手,算是打了招呼。她指著口吐鮮血的林英問道:“你認得這人?”


    聞人七點點頭,她將林英攙扶起來,解釋道:“這是玉——呃,是師父收的門生,與我一起上山來的。”


    “師父怕我初來乍到不習慣,太寂寞,所以特別允許他陪我一段時間。”聞人七訕笑著,也不知道西河會不會相信她的說辭。


    西河上下打量了聞人七一眼,她還是未能從聞人七身上探查到多大的潛力,但既然已被玉虛峰主收為徒弟,想來隻能是她修為差得太遠。想到這裏西河臉色微差,以前幾位峰主的座下弟子,大師兄風入鬆風頭最盛,她隻能加倍努力去趕超,好不容易將風入鬆拋在了身後,靈虛尊上帶回一個六醜,進步飛快,眼見就要壓下她的風頭,她還未來得及證明自己才是最努力最有天資的那個,師父又撿回一個天資聰穎的關河,直接把霜華劍賜給了他,從此靈虛峰隻知關河不知其他,就連風入鬆都沉寂了許多年不再被人提起。


    現在,又來個聞人七……


    西河暗自咬牙,為什麽上天如此不公,她日夜修行拚命努力,昆侖派哪個弟子的付出也不如她,為何還會有這麽人想要搶她的位置。


    “西河師姐?”聞人七見西河暗自發呆,不由得輕喚一聲。


    西河從沉思中醒來,原本被戾氣占據的雙眸瞬間清澈起來,唇角也掛上了笑意。


    “既然是小七師妹的朋友,那是我多事了。”西河朝著被打傷的林英微微頷首,抱歉道,“對不起,請原諒。我也是為了靈虛峰的安全著想。”


    “不過,師妹怎麽會來靈虛峰?”重點是她還不知道。


    “是……雲軒師妹邀請我們來的。”聞人七略帶歉意的朝西河笑笑,“我們路上貪玩,抵達靈虛峰的時候天已經大黑,風入鬆師兄臨時將我安排在了這裏。林英與洛白安排在了男舍。”


    還有一個?昨夜安排進來的……她竟然沒有察覺到!西河皺眉,暗暗握緊了雙拳。她眸光在聞人七身上掃了又掃,最後落在撫著胸口還半躺在地上的林英身上,西河冷冷開口,“你還站起來嗎?”


    林英無力的搖搖頭,他此時隻覺得自己後半輩子是不是要與受內傷結緣了,剛被風流子治好了幾天,又被人一掌差些擊碎了五髒六腑。


    大約是看到林英受傷頗重的樣子,西河思忱片刻,從懷中掏出一枚紅色藥罐。


    “這藥對治療內傷有極大的益處,是用仙草煉製的,一日一粒,即使沒病也可延年益壽。”


    說罷,交到了聞人七手中。


    聞人七欣喜,對西河萬分感謝。


    “你快讓他服下吧。”西河不願再多呆,她叮囑道,“靈虛峰不比玉虛峰,這邊規矩比較多,你們若無事,最好不要亂跑。”說罷,快步離開。


    聞人七對著西河的背影吐吐舌頭,她攙扶著林英起身。


    倒水,喂林英服下藥,見林英麵色漸漸恢複,聞人七這才問道:“林英大哥,你怎麽跑來了?洛大哥呢?”


    林英撫了撫胸口,輕喘口氣,發現仙藥果然有妙處,隻片刻時間被擊中的地方疼痛便消了。


    “我醒來時便沒有見到洛白。”林英道,“我以為他先來找你,就順著路找了過來。”


    “可是……洛大哥沒有來找我啊。”


    聞人七與林英幾乎是在同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不見的聞人七或者林英任何一個,大概他們都不會這麽緊張。因為洛白不是凡人,他不僅擁有仙身,而且還處於靈力消散期。用六醜的話來講,洛白現在就是一塊巨大的肥肉,若無人護著就這麽出現在仙器大會期間的昆侖派,早晚會被人當成靈力汲取器生吞活剝。


    “我出去找!”聞人七瞬間決定,“林英大哥你在這裏等,說不定洛大哥自己會回來。”


    說罷,聞人七開門就要去找洛白。


    也就在這時,洛白與風入鬆有說有笑的出現在了聞人七的視野中。


    “七七~”看見聞人七,洛白一個飛奔撲過來,“一夜不見,有沒有想我~~~”


    聞人七側身閃開,洛白腳下來不及刹車,直直的衝進房中。


    與聽見洛白聲音剛要迎上來的林英直接撞了個滿懷。


    林英輕咳一聲,隻覺被西河擊中的地方一陣鈍痛。


    發覺懷中人手感不對,抬眼一看是臉色難看的如同吃了不祥之物的林英,當下一聲尖叫,一把將林英推出老遠。


    那一推,好死不死,正推在林英受傷的地方。


    鮮血再度噴口而出,林英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努力思索著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或者下次出門前他該看看黃曆。


    聞人七見林英再度受傷,慌張的跑過來,將林英扶起:“林英大哥,你沒事吧?要不要再吃顆藥?”


    林英擺擺手,他覺得,他的傷不是靠隻吃藥就能治好的。


    “洛大哥,你……”聞人七想要責備洛白幾句,可洛白也不知道林英剛剛被西河打傷,話在嘴裏轉了幾轉,吐出時便換了話題,“你一大早跑到哪裏去了?”


    “我——”洛白心虛的看了眼聞人七,支吾道,“我醒了覺得無聊,就四處走走,轉著轉著就碰到了風入鬆。”


    風入鬆點頭作證,他唇角掛著溫和的笑,雙眸微微眯著:“我確實是在附近遇到的洛兄,不過按照洛兄的說法,應當是想來找小七師妹,不料迷了路。”


    “哎哎哎,說好不出賣我的呢!”洛白跳起來就想要去捂風入鬆的口。


    風入鬆身手敏捷的躲閃倒聞人七身後:“洛兄,在下覺得,這種情況下還是說實話比較好。”


    “……”


    瞧著躲在聞人七身後毫無義氣可言的風入鬆以及正雙眸怒瞪的七七,洛白耷拉下腦袋,像是犯錯的孩子一般拉拉聞人七的衣袖:“七七,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一想到林英受傷的原因一半出在洛白身上,聞人七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此時看著洛白那副知錯認罰的模樣,又有些心有不忍,隻好歎口氣:“林英大哥受了重傷,本來要好了,被你一推……”


    洛白瞅了瞅臉色慘白的林英,撇撇嘴,心中暗自嘀咕,誰叫七七你躲開我愛的擁抱的!不過這話他現在不敢說出口。


    “不過,你既然不認路,為何不喊林英大哥一起來?”聞人七又拋出一個問題。


    洛白訕笑兩聲,他摸摸鼻子,又回想起今天早晨醒來時看到的那幅場景。


    他與林英,兩個七尺男兒,你擁著我,我纏著你,四肢交疊,他貼著林英胸口,林英下巴蹭著他的額頭,兩個人擠在一張小到不能再小的床/上……


    如果,此事發生在他求問林英男女之事之前,或許他不會以為然,但是——洛白永遠不會忘記林英在灌輸那些聽起來讓人耳紅心跳的知識時,告訴他此般景象若是發生在兩個男人或者兩個女人之間也是可能的。


    昨天晚上,他和林英一定是累壞了。


    他一定是做夢夢到了七七,才會和林英纏得死死的,他起床時費了好大力氣才掙紮下床。


    這事,絕對不能承認,打死也不能承認。


    “我本來是認路的……”洛白努力辯駁著,越說聲音越小,“就是走著走著,就不認識了……”


    “……”


    聞人七大概猜出事情是怎麽回事了,無非就是洛白想要先來找自己,結果迷路,幸而遇到了風入鬆。若是遇到的是其他人,比如西河之流,怕是下場比林英還要慘。


    “林英大哥,你還能動嗎?”聞人七關心的看著林英。


    林英點點頭,他又服下一顆西河給的藥,現在覺得好上了許多。


    “那便好。”聞人七舒口氣,躲開洛白想要牽上來的手,無視對方受傷的眼神,起身走到風入鬆身旁,輕聲道:“風師兄,謝謝你送洛大哥回來。”


    “舉手之勞。”風入鬆笑彎著雙眸,他從懷中掏出一卷書籍,遞到聞人七身前,“這是我昨夜在藏書閣裏找的,是關於昆侖派曆來大事件的記載,行文幽默,讀起來沒有那麽枯燥。我想你可能用得到,就擅自做主拿來了。”


    聞人七接過書,再次朝風入鬆道謝。


    “小七師妹你太客氣了,你若是再這般與我往來,我可要被嚇跑了。”


    聞人七被逗笑了。


    風入鬆也沒有多呆,寒暄幾句後便起身離開。


    待風入鬆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聞人七這才把門一關,朝洛白林英招招手,她要將昨日六醜的話轉述給他們。


    “六醜姑娘的意思是,要我們按兵不動?”聽完聞人七的話,洛白總結道。


    聞人七點點頭,她也是這麽認為。


    一旁的林英卻皺起了眉頭,他思慮片刻:“怕是,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聞人七與洛白皆是一愣。


    林英繼續道:“你們別忘記,小七能夠參加仙器大會,也是作弊進去的。”他攤開雙手,將事情的從頭開始分析,“如果有人想要在仙器大會中通過作弊獲取第一名的成績,肯定會在大會開始前就做謀劃,而不是現在才來臨時抱佛腳。更何況,在仙器大會開始前,我們三人的出現就是最大的一個變數,怕是諸多修仙門派都沒想到,臨近大會開始前夕,一向不收弟子的玉虛尊上突然收了個新徒弟,而且這個新徒弟在仙器大會初賽上就大放異彩。”


    “若是說,有人想拉小七進隊伍,靠著小七那把麒麟座守匕放水還能說得過去。但是此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關河,他那把天外隕鐵鑄造的霜華劍也非凡品,與麒麟座守匕一搏,勝負雖不可知,但關河既然能得靈虛峰主如此器重,還可代表昆侖派出戰仙器大會,若人品不過關,怕是早就被淘汰出去了。更何況,你們兩個不管誰勝誰負,最終獲勝的都是昆侖派。”


    難得一口氣說這麽多話的林英喝口水,他一直覺得此次聞人七參賽有問題,現在看來不僅是有問題,而且問題極大。


    “所以,要我看來,想要關河取勝一事,怕是雲姑娘的一廂情願。”


    “你的意思是,雲姑娘被人利用了?”洛白接道。


    林英點頭,“至於他們利用雲姑娘的目的,怕還是在小七身上。”


    “我?”聞人七啞然,她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有什麽可被人貪圖的。


    林英卻不這麽認為,他指了指聞人七的腰側:“你人雖然沒什麽特別之處,你佩戴那把的麒麟座守匕,可厲害得很。”


    “有人在打匕首的主意?”聞人七下意識握住了匕首。


    “不僅如此,我覺得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為了麒麟座守匕。”林英行走江湖多年,見慣了江湖中那些黑暗之事,又身經百戰,對這種計謀策劃下的危險感知力要比聞人七與洛白敏感許多,“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麽。我現在覺得,大概在我們決意要來昆侖派的時候,可能就已經入局了。”


    “若是我沒記錯,昆侖派可是你說要來的。”洛白眯起雙眸,他逼視著林英,大有你敢背叛我就吃了你的架勢。


    林英冷笑,對洛白頗含威脅之意的視線不以為意:“雖是我提議的沒錯,不過我可沒本事讓你們如此容易的登山,還能拜入玉虛峰主門下,順便還參加了仙器大會。”


    “你是說,局是從六兒與我們相識時就設下的?”聞人七被自己的推斷嚇了一跳,她搖搖頭,“不會的,六兒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她雖然沒有林英那般聰明,但是相對於毫無根據的推論,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一定是六醜姑娘,也可能是其他人。”林英提示道。


    “風流子?”洛白突然插話。


    林英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洛白的推論。


    “我就說嘛,那老家夥不是好人!”洛白對於風流子那張比自己還要漂亮的臉蛋還心存嫌隙。


    “可是,若是玉虛尊上,他圖什麽?”聞人七依然不肯相信,“如果隻是為了這把匕首,他大可直接奪去,我們之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而且六兒都能看出匕首並沒有認主,玉虛尊上定然也能看出,既然沒有認主,就不一定是我的東西,能否會得到匕首的承認,我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我也想不透這點。”林英微微皺眉,這個推斷缺失了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動機。


    三個人正冥思苦想著,屋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緊接著雲葉萱的聲音響起。


    “小七,小七你在不在!”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裏還沒商量出個所以然,雲葉萱就殺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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