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的柳若汐看不到蕭瑟被人家圍在中間的狀況,可是耳邊傳來“砰、砰”的連續擊打聲,還有不時的慘叫聲、吼罵聲,每一聲都會讓她的心猛列的顫一下。


    似乎是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有人向她欺近,可還沒等她睜開眼睛,便有一隻大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耳邊又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好了,可以睜眼了!”


    “噢?”


    趕緊用白晢粉嫩的小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可隨即她便一聲嬌嗔,因為有一條柔軟而又韌性十足的家夥,又在她敏感的耳唇上舔了一下。


    “你……”


    “嘿嘿,累死我了,這下就算你犒賞我了!”


    “賞你個大頭鬼,你就那麽相中我的耳唇了嗎?難不成比我的嘴……柳若汐,你是中了她的魔怔了嗎?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的想法。”


    被氣得無語的柳大小姐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恨蕭瑟的無禮輕浮,也恨自己的沒出息。可重點是這個嗎?要知道,剛剛蕭瑟還被八個壯漢和兩條狗圍著來的。


    緩過神來的柳若汐顧不得自己羞得發燙的臉頰,連忙四顧而望,“你……”


    簡直是無語至極,看到場地中間,七躺八落的壯漢們,還有那兩條明顯出氣多進氣少的狼狗,還有那個剛才囂張得不行、現在卻如死魚一般的光頭,柳若汐有種要把眼這個男人給解剖了的衝動。


    “你還是人嗎?你是怎麽……”


    “嘿,柳小姐,我沒辦法證明我是不是人,可我能證明我是男人,辦法很簡單……”


    “少來!哎喲,我的腳……好痛,走不了路了,你要背我!”


    這次,無語的輪到蕭瑟了,可也隻好乖乖的俯身在柳大小姐的麵前站好。


    話說,撒嬌放賴,這都是漂亮女人的權利,而如柳若汐這種超品的,更是天賦精通級的。又話說,蕭瑟今天雖然給人家當了兩次“坐騎”,但能成為超品女神的坐騎,也是種福分不是?


    將柳若汐背回了出租車和悍馬的位置,蕭瑟毫不猶豫的將其送到了出租車的副駕駛位上。


    按理說,那些人都已經被他放倒,至少兩、三個小時,難以自行活動。這輛悍馬也算是無主之物,可做人要有信用,答應過出租車司機會還車,就一定不能將這輛出租車丟在這裏。


    而且……蕭瑟不敢保證那夥人的車可以用,萬一裝了gps定位什麽的,被人家再找到,指定會麻煩不斷。摸了摸別在後腰上的92式,蕭瑟明智的選擇開出租車撤離。


    ……


    幾十分鍾後,當太陽即將沉入海麵的那一刻,天藍色的出租車終於駛回了繁華寬闊的江邊路。搖下玻璃窗,握著方向盤的蕭瑟頗多感慨。


    在國外這幾年,江申市的變化還真是挺大,“也不知道……老家夥怎麽樣了?”


    “喂,你在滴咕什麽?”


    副駕駛上的柳若汐對於這條江邊路再熟悉不過,路邊的闌珊燈景,可引不起她的興趣,至少……是沒有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興趣更大。


    逃離郊區的一路上,柳大小姐的秀目就沒離開過蕭瑟的身上。


    他並不算很帥,平日間那些圍在她身邊的“蒼蠅”,隨便挑一個都比他帥很多。但柳若汐不得不承認,他很有男人味,尤其是兩人剛剛一共同經曆了一場磨難,他那刀削一般的臉頰、他那濃密的短發、甚至連他嘴角掛著的邪笑,都顯得特別的陽剛。


    “嗬嗬,怎麽?看了一路,還沒看夠?跟你說,別打我的主意,哥可是有節操的,隻賣身不賣藝……不對,是隻賣藝不賣身!”


    沒有回答柳若汐的問題,反倒是小小的調戲了下她。不知道為什麽,也或許凡是對美女,蕭瑟都挺有好感,好感到一見了她們,就想調戲一下,就如在飛機上時的那個小空姐。


    “魂淡!”


    蕭瑟輕浮的樣子,一下子讓柳若汐想到了之前,他對她所幹的那些事。一抹潮紅浮起在她的俏臉上,讓她完美的小臉蛋比剛落下的夕陽還要更紅、更火。


    “嘿,美女,也不要太感謝我哈,我這輩子最煩的就是英雄救美,而最怕的就是美女以身相許。你要知道,哥很忙……”


    “我呸!你別臭美了,哪個要跟你以身相許了?就你這樣的,我隨便打個響指,都能拉出一排來。我柳若汐要是……哼,那些臭男人能從這江邊排到海邊去!”


    “哈哈……”


    看到柳若汐義憤填膺的,就差擼胳膊卷袖子的可愛樣子,蕭瑟笑了,“這妞,挺辣,也挺有意思!”


    “那既然這樣,柳小姐不缺男人的話,想必也不用我送你回家嘍?”


    嘴角的那絲邪笑更加明顯了,蕭瑟一打方向盤,再加一腳刹車,出租車猛的停在路邊,“柳小姐,回見!”


    “回……蕭瑟,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柳若汐先是一怔,隨即憤怒的如同一隻母獅子般。


    “你想知道嗎?”


    “我……唔唔,你太過份了!”


    “哈哈,好吧!”


    看到柳若汐那浮誇的演技,蕭瑟裝著無奈的樣子,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誰讓我這人太善良,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見不得漂亮的女人哭,那……你不走,我走!”


    無視了柳若汐期待的眼神,蕭瑟一把推開了車門。


    “對了,這車是借的,以你的家世,想必找到車主會很容易的吧?還有,還車前,記得把這個違停罰款給人家交了,人開一出租車,容易嗎?”


    “我容易你個大頭鬼!”


    秀目緊盯著揚長而去的修長背影,柳若汐憤憤的脫下自己的白色高跟鞋,猛的擲了出去。


    “哇,有暗器!”


    蕭瑟連頭都沒回,便接了過來,順手還放到鼻翼下,“哇,好臭,柳大小姐,你多久沒洗腳了?”


    “我……你給我回來,我保證不咬死你!”


    “哈哈……”蕭瑟仰頭大笑,輕鬆的跳過綠化帶,消失在茫茫車海之間。


    “你……”


    被留在車上的柳若汐被他氣得差點咬碎了銀牙,平複了好半天胸前的波濤,這才下車,跳著腳轉移到駕駛位,發動了出租車。


    可惜她沒有看到,在一顆路邊的銀杏樹後,蕭瑟望著逐漸駛遠的出租車,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是邪氣的笑意。


    ……


    在繁華如斯的江申,在早已貴為世界第一的現代都市中,這樣破敗的小區,已經很是難見。


    “幸好,這裏還沒有動遷!”


    走下出租車,才發現自己身無分文的蕭瑟,隨後將自己價值不菲的腕表摘下,“師傅,錢包丟了,這塊表頂車費吧!”


    “不用,小夥子,誰沒個落難的時候,我看得出,你不是騙子,拿回去……我去,這小夥子腳底下抹油了?咋這麽快!”


    好心的出租車司機並不知道,蕭瑟不是沒錢,隻是身上的全部現金,都給了他的同行,“租”了人家的車。


    擦拭了一下手中看起來就不凡的腕表,表盤上一堆鳥文字母。中年司機搖了搖頭,認不出牌子,就拿回家給老婆看看吧。


    蕭瑟也沒有想到,這一塊表,差點就在人家裏引發了一起大衝突。一塊限量版的瑞士天梭,價值數萬美金,也難怪出租車司機的老婆會置疑丈夫偷了乘客的東西。


    但對蕭瑟來說,錢這東西,用的時候不缺就好了。太多了也沒用不是?


    就比如現在,在破舊得連路燈都壞了許多的小區內,一棟連塗料都斑駁了的老樓前,久久的站定。


    他的目光,投向了這個單元的頂樓,一間比其他居室的燈光都要暗很多的小窗戶上。


    垂垂的夜幕,遮住了蕭瑟眼中那浸著的淚水,也遮住了他壯碩身軀上的微微顫抖,“老家夥,我回來了,你還好嗎?”


    再一次從他的口,吐出了“老家夥”這三個本不是很禮貌的字節,可蕭瑟的語氣,卻是無比暖暖的親切。


    猶豫了一會,他終是踏上了樓梯,一個台階一段回憶,這裏的每一個拐角,每一麵牆,都承載了他兒時的歡樂和傷悲,這裏就是他曾經的家!


    門鈴是壞的,在他離開之前,就已經不響了。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門裏傳來一個蒼老而又生硬的聲音,“誰呀?”


    熟悉的感覺,哪怕是已落破如斯,他依然有著他的驕傲和骨氣。


    “是我!”


    蕭瑟並沒有說自己的名字,隻是略微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是你?你回來了?”


    房門被猛的拉開,屋內有些昏暗的燈光透了出來,一個有些佝僂,頭發也花白著身影出現在蕭瑟的眼前。


    不用看他的臉,他的每一道皺紋,都印在了蕭瑟的腦海裏。他隻是看到了,這個佝僂的身影,在見到他的那一刹,就一下挺直了起來,那怕是他挺的……很吃力!


    “是我,老……家夥,我回來了!”


    “你……回來就好,進來吧!”


    “嗯!”


    蕭瑟跟著他走了進來,輕輕的帶上了門。


    “吃過晚飯了嗎?”


    “沒呢!”


    “那你等會,我去給你下碗麵!”


    重新佝僂下去的身影,有些吃力轉向廚房的位置,從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瞧上蕭瑟一眼,更沒注意到蕭瑟那早已無聲流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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