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漆黑一片,連上麵的天空都黑乎乎的,荒郊野嶺的隻有前麵有戶人家,還微微亮著燈,我有點害怕,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隻能過去看看。


    我發現那房子看著似乎近在眼前,但我走了好久壓根沒接近,難道是傳說中海市蜃樓?我愣住了,這漆黑的地方還能出現海市蜃樓嗎?我第一次感到彷徨無助,能幫我的人都不在身邊,這一次是真的要靠自己了。


    這時候我在不遠處看到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我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那身衣服好像是西瓜姐,我趕緊順著人影方向追了過去,西瓜姐有點奇怪,一直的房子周圍繞圈,我倆的距離保持的不遠不近。


    “西瓜姐!”我大聲喊道,她並沒有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我擔心她趕緊跟在後麵,西瓜姐繞過房子之後竟然消失了,我加快腳步追過去,這才發現走到了房子正門口。


    這房子是那種舊時候土屋,之前我們村子還有這樣的房子,西瓜姐背對著我站在院子裏,我趕緊追過去,她轉身眼睛裏全是眼白,我嚇得全身不禁抖一下,我手裏緊緊握著李大夫那把桃木劍,西瓜姐跑進了屋子,我也跟著追了進去。


    屋子裏很黑,我還奇怪剛剛我剛看見的光亮是從哪發出來的,忽然我聽見一個女人的笑聲,那聲音好像是從房間角落傳過來的,我壯著膽子問:“誰呀?是西瓜姐嗎?”


    我隱隱的看到一個影子進了內室,瞬間整個房子都亮了,我後退了兩步,這房子不大,隱隱的能聞到一股子中藥味,房子裏麵掛滿了黑紗,屋子前方放著一個人的照片。


    我湊近了一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那照片竟然是王靜,這照片是遺照,王靜的臉笑的很詭異,照片前麵放著一個骨灰盒,正是那個怎麽扔都仍不掉的骨灰盒。


    這時候,屋裏滴答滴答的傳來流水聲,我還納悶難道這小土屋裏還有水龍頭嗎?我試探著走了進去,隻覺得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我定睛一看,有個人被倒掉在屋子的正中央,血順著那人的臉流在地上,她的臉熟悉的很,“西瓜姐?”


    我趕緊上前把西瓜姐放下來,她已經暈了過去,臉色慘白,脖子上有兩道很細的牙印,傷口不大卻很深,應該是那小鬼咬傷的,我從包裏翻出糯米,放在傷口上,糯米瞬間就變成了黑色,又換了幾次糯米傷口才逐漸變成紅色。


    西瓜姐呼吸很微弱,我打算帶上她一起走,失了這麽多血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到我們出去,忽然我後背特別沉,好像背了什麽重物,而且脖子涼颼颼的,似乎有人在吹風。


    我立馬感覺不對,嘴裏默念道:“驅邪縛魅,魄無喪傾——”與此同時,我將子午驅鬼符往身後一扔,隻感覺有個什麽東西嗖的一下跑到了外屋。


    我把西瓜姐扶起來,快速往外麵走,外屋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口棺材,自從村子那件事情以後,我看見棺材就害怕,尤其是大紅棺材,隻是這棺材裏一直咕嘟咕嘟的在響。


    我湊過去瞥了一眼,棺材裏放著一個稻草人,周圍被血水淹沒,這水一直在咕嘟咕嘟冒泡,好像燒開了一般,棺材裏麵傳來弄弄的中藥味,我懶得理會,趕緊背著西瓜姐出去。


    “你背著她也出不去這麽屋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看,說話的人竟然是王靜,她就站在棺材旁邊,歪著頭朝我笑。


    我愣了,連連退後了兩步,“你、你不是死了嗎?”我詫異的問道。


    王靜點點頭,說:“對呀,我是死了,你看見那骨灰盒了嗎?裏麵裝的是我的骨灰。”她歪著嘴笑了笑,我隻覺得全身發毛,牢牢的握住那把桃木劍。


    王靜慢慢的走進去,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她觀察到了我的動作,輕笑一聲說:“你別白費力氣了,這把桃木劍倒是難得一見的寶貝,隻是你用的話,估計連一半的威力都使不出來。”


    我趁著王靜說話不注意,情急之間在兜裏摸出了那把鏡子,沈承說這是新給我做的法器,也不知道能有什麽用,我迅速掏出來朝著王靜臉上一照,一道光從鏡子裏射出來,照在王靜的臉上。


    她的臉瞬間“滋滋”的冒白煙,王靜尖叫著後退,我趁機拉著西瓜姐往門口走,這西瓜姐看著挺瘦,實際上真是太沉了,要不是因為她扯後腿,我早就跑出去了。


    誰知那頭上帶卐字的小鬼站在院門口,朝著我惡狠狠的露著尖牙,看來王靜今天是不想放我走了,估計避免不了一場惡戰了,這應該還是徐璐安排的陰謀。


    我隻好退回屋子,王靜笑了一聲,說:“怎麽了,吳天,怎麽不出去了?”王靜的臉上有一部分已經燒焦了,應該是剛才的符咒起了作用。


    我瞪了她一眼,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王靜冷笑了一聲,用難以置信的臉問我:“吳天,你把我害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問我想怎麽樣?你不是想知道這是哪嗎?你可聽說過酆都城?在往前走兩步,就是小天門,你去了再也回不來了,就算是沈承也無能為力。”


    我真是莫名其妙,“我把你害成這樣?我怎麽了?”


    王靜看著自己的遺像,從堂前拿下那個骨灰盒把玩了一會,說:“沈承應該告訴你了吧,最初跟他訂婚的人是我。”


    我嗬嗬一笑,原來是為了這事,“我再嫁給沈承之前自己都不知道訂了婚,怎麽可能知道之前的事,你後來不是搬走了嗎?”我詫異的問。


    王靜嗯了一聲,說:“那就要問你爹了,為了搶走沈承不惜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說完她用手撩了撩棺材裏的血水,“差不多了。”我驚奇的發現,剛剛那棺材裏還是稻草人如今竟然有了血肉,而且這長相,怎麽跟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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