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一抹暗色閃過,肖妖孽臉上的笑意依舊,心中邪意盎然。“是呢!小師妹!全賴大師兄的“功勞”,不然我怎麽會這麽快的改邪歸正~”


    要不是,小家夥賞了原身一劍。原身現在一定還在努力奔赴作死的路上。


    這麽一想,肖璟心裏對霍炎楓的惡意減少了一點。


    審視的視線從那張秀氣的臉上一掠而過,霍炎楓隨手抓住女孩兒的小手,淡聲道,“雪兒,我們走。”


    被獨自晾在原地的肖璟,唇邊弧度微斂。眨了眨長長的睫毛,低聲喃喃道,“小家夥,你變的越來越有趣了呢!”


    知不知道,這樣的你,會越來越激起我對你的摧毀欲。


    如同惡魔的低吟,讓yy係統渾身打了個激靈。小心翼翼的踩著貓步走到少年的腳邊,yy係統揚起貓臉蹭了蹭少年的腿。


    “宿主,楠竹在前方等著你呢!你要不要過去?”


    抬眸,果然在十幾米外的小坡上看到了兩個幼小的身影。


    “走吧!”正好他也可以弄清小家夥心裏的想法。明明,這護送師妹的“美差”他一人足以,為什麽還要非得拉他下水?


    見後方的少年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霍炎楓眸中的陰翳消散了不少,嘴唇微微上翹。


    “大師兄,你在笑什麽?”明明大師兄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小臉也是陰陰的。現在又笑得這麽開心。好奇怪?


    唇角的弧度一下子淡了下去,霍炎楓一秒變回麵癱臉。“沒什麽!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懵懂的眨了眨眼,元芷雪還是有些疑惑。難道隻要是天氣好,大師兄的心情就會好嗎?既然是這樣,為什麽大師兄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心情都不怎麽好耶?


    斂眸,遮住眸裏的深思。霍炎楓暗暗握緊手掌心。


    肖璟,原來可以掌控住一個人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怪不得,你會那麽喜歡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所以呐,一定要變強。唯有如此,才能將這種美好的感覺緊緊的握在手中,永不放開。


    萬丈崖崖底,


    在解決了兩隻野兔一隻野雞後,聶勻殤有些慵懶的舔了舔嘴巴。雖然這野食又腥又膻,味道也不怎麽好。但有吃的,總好過沒有。


    吃飽喝足,伸了伸懶腰。繼續拖著疲倦的身體朝前爬去。


    越走,越荒涼,陰森。起初,還有野獸奔跑,小鳥啼叫。怎麽現在,周圍越來越靜。沒有一點活物的訊息?


    眯了眯碧綠的瞳眸,聶勻殤警惕的打量起四周。


    這裏靜的太過反常,肯定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按捺住心中被不明物體牽引的躁動,閉眼靜下心來。將身體內部的感官慢慢放大。體內僅剩下的一絲魔氣,隨著靈識的遠放,慢慢的溜出了體外。


    “放我出去。元昆,你這個卑鄙小人,惡毒的臭道士。等你爺爺哪天出去你了一定要把你,丟到萬妖窟裏享享福。”


    “元昆!爺爺已經在這裏等了八百年。這八百年,你知道我是怎麽度過的嗎?老子做夢,都夢見在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


    “元昆,你這個小人。竟設下毒計,圍困我等近千年。待老夫出去了,一定血洗青雲觀,屠盡天下的臭道士。”


    “元昆,放爺出去……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


    “……”


    嘈亂的咒罵,深沉的怨氣,一一的湧進大腦。收回溜出去的魔氣,聶勻殤緩緩的睜開了眼。


    想不到,這小小的青雲觀後山,竟然圍困了這麽多的妖族!


    碧綠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幽光,聶勻殤開始細細的回想起老頭子說過的話。


    據說,八百年前,妖王鳳唳從毋雷山下得了一顆念力珠。此珠,本身沒有什麽威力。卻是世間少有的法寶。


    妖族,以血飼劍,修煉劍術。這其中並不是什麽血都可以的。修煉所用之血,必須為靈血。包括,成年妖獸,道士,魔族,仙族的血。


    這些人當中,修為越強,等級越高,對妖族的修煉越有用。而念力珠的作用便是——血的容器。


    念力珠,一顆小小的珠子,卻可以儲存上萬隻凶狼的血。得到念力珠的鳳唳,簡直是如虎添翼。率領妖族大眾,在六界屠殺生靈,禍害蒼生。


    首先,鳳唳將目光盯在了力量最為低弱的道修身上。


    那一年,鳳唳隻帶了四大長老中的絕禎。加上一萬的妖族,便提刀謔謔的奔赴了青雲觀。


    令六界嘩然的是,妖族之王首戰,竟遭遇滑鐵盧。在失利中,一戰不起。若不是鳳唳的妻子不惜冒險前去營救,隻怕……這妖族之王鳳唳,如今也得乖乖的呆在這昏暗的崖底。


    隻是,當年的元昆究竟用了什麽辦法,差點將堂堂一代妖王困在此處。倒是值得人們深思。


    正當聶勻殤沉浸在自己思緒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的從四方傳了過來。


    “小子,你是魔族?”聲音雖低啞,卻很篤定。


    “是的,前輩。”隱住眼中的盤算,聶勻殤回答的乖巧誠然。


    方才,他的靈識在四周掃了一大圈。憑絕禎那頭妖怪的功力,要是真的發現不了他,那才是奇怪。


    “你小子倒是懂事。隻可惜……”故意的一頓,蒼老的聲音裏多了分憐憫。


    “前輩,隻可惜什麽?”似是不解的問,聶勻殤急切的晃動起小身子。


    “我觀你尾巴處的傷口,倒像是剛被人一劍砍斷。蛟尾乃是魔氣儲存的地方。如今,你魔氣大泄,定是功力無多了。”說到這兒,蒼老的聲音有了幾分感慨。


    “不瞞前輩,我的尾巴……是被一個臭道士砍斷的。”講到這兒,聶勻殤的聲音明顯低了下去,帶著濃鬱的悲傷。


    “哦?這麽說來,你的傷也是因為那幫臭道士所致。”似是有感而發,老者歎了口氣,講道,“你小子,算你運氣好。看在咱們有緣的份上我可以為你救治傷口。”


    “真的嗎?”期待的瞪大雙眼,聶勻殤轉動著蛟頭,匆忙的搜尋著老者的身影。


    麵上裝的有模有樣,心中卻是暗暗冷笑。隻怕,這老妖怪是想要提什麽條件。這,隻是一個誘餌。


    “當然是真的。老夫說的話,豈能有假。”似是怕聶勻殤不相信,老者聲音一冷,半提醒半威脅道,“你小子要是不信老夫,養好你的傷起碼要一年半載,多者五載也有。信與不相信老夫,你自己掂量掂量看!”


    “我……我……”焦急的在地上爬來爬去,聶勻殤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怯怯的說道,“您……您還在嗎?我……我相信你。”


    “嗯!想讓老夫幫忙,必須先替老夫做一件事。”蒼老的聲音裏,充滿了威嚴。似乎已經確信,幼小的小蛟一定會答應下來。


    “嗯!什麽事?我做!”快速的點了點蛟頭,聶勻殤心中暗自想著。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附近有一個陣法。隻是,被什麽東西隱藏住了。


    “向前爬兩步,左轉,再爬十步。抬起頭來,你會看到一塊凸出來的石頭。”老者嚴肅的下達命令。隻是,語末那道顫音泄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乖乖的按老妖怪指示的步驟做完,聶勻抬眸,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塊,長在不著邊際的懸崖壁上,形狀十分怪異的岩石。


    這塊石頭,上麵有很多的裂痕。明明隻要看一眼的功夫,就會碎掉。卻結實的長在上麵,不碎不破。


    難道這就是困住那些老妖怪的關鍵所在?


    心下思緒千百回轉,聶勻殤心口一跳,雙眸雪亮的盯著那塊黑漆漆的石頭。


    難道是……鎮妖石?


    “小子,別看你頭頂那塊頑石其貌不揚。若不是它,老夫怎麽會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萬丈崖崖底,將近千年。”蒼老的聲音,在提及被困的因由,聲音突然拔高了許多,清銳尖細,帶有深深的怨氣。


    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聶勻殤怯怯的搖了搖蛟頭,“前輩,這塊石頭是什麽做的,怎麽會這麽厲害?”


    “哼!誰知道這鎮妖石,是元昆那個臭道士從哪裏得來的。老夫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元昆這個卑劣小人。”蒼遠的聲音,氣息略有不穩,似乎被這個問題氣的不輕。


    原來,真的是鎮妖石啊!這下,可有的玩了。


    嘴角揚起一抹微妙的弧度,聶勻殤碧綠的眼眸內泛起綠油油的亮光。


    “小子,用你的身體將那塊頑石打碎,老夫就能出去了。”


    “前輩,我試試。”


    揚起身體,半飛在空中,軟軟的蛟身緩緩集聚力量,用力朝著鎮妖石上撞去。


    “嘭!”地動山搖,周圍的景象一陣晃動,聶勻殤有些暈眩的伸出爪子攀附在懸崖壁上。


    與此同時,正在青雲觀內飲茶的元淵,隻覺腳下的大地一陣晃動,似有坍塌的征兆。


    手中的茶杯一個不穩,“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指尖一湯,一抹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是誰動了後山的禁製?


    “前輩,我現在的力量太弱。”這石頭上被人下了禁製,依他現在的功力,根本無法撼動。


    “唉~”歎了一口氣,蒼老的聲音裏盛滿了遺憾,“本想早點出去幫你小子恢複功力,治好傷口。沒想到,現在的時機還不成熟。是老夫太心急了!”


    “多謝前輩的好意。我一定會好好的養傷,集聚功力,早日把鎮妖石打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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