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輕聲歎道:“還是有枕邊人好,嚐過了那種滋味,往後就再也不想獨守空房了。”


    沈嫻抿了抿唇,道:“哪能天天嚐。”


    好在蘇折的氣色不差,昨晚折騰下來應該對他沒有太大影響,但好歹也是個大病初愈的人,這種事絕對宜少不宜多。


    蘇折在她夠著身子去撿自己的外衣時,伸手捉住她的手,又把她拽了回來。


    沈嫻猝不及防,仰身就倒進他懷中,被他抱住。


    她耳根持續發燙,聽蘇折道:“不能天天嚐,我也要夜夜抱著你入睡。”


    沈嫻側臉貼著他的胸口,聽他說話時,胸口發出輕輕的震顫,臉上紅暈久久不散。


    明明已經是老夫老妻了,沈嫻有點看不起自己,怎麽還像新婚燕爾似的。


    “你什麽時候醒的?”沈嫻問。


    “大概醒得比你早。”


    “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再晚,隻怕所有人都要知道昨晚我宿在這裏的事了。”


    “你怕?”


    沈嫻想了想,道:“倒不是怕,就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總歸是在北夏的地盤上。”


    蘇折扶著她的頭,低唇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道:“往後還有天下人都會知道,你夜夜宿在我房裏。”


    他氣息鑽進耳朵裏,沈嫻又不住輕顫,她掙紮著起身,道:“我真的要回去了,連青舟他們估計還等著我啟程呢,你,你再躺躺。”


    這個男人有毒,她要是再不走,恐怕就別想下床了。


    蘇折道:“才睡了我,你就那麽著急想回大楚去?”


    沈嫻回頭,眼神嫣然又不太有底氣地瞪他:“明明是你睡了我!”見得他隱隱含笑,頓了頓,又道,“我是有點著急回大楚,我想回去盡快把你討回來。眼下我先得回院裏清洗一下,走的時候會來與你告別。”


    蘇折沒再阻攔她,輕聲細語道:“穿衣吧,不用你來與我告別,一會兒我過去陪你用早飯。”


    沈嫻有些水潤地輕輕“嗯”了一聲。


    蘇折亦坐起身,撚著她的外衣,替她披在肩上。她連忙穿好,爬下床的時候,雙腿間有些不適,溫熱的體液順著她的腿根緩緩淌了下來,她瞬時耳根紅透,雙腿陣陣發軟。


    那種感覺,比她來月事還洶湧,沈嫻窘迫地想,他留在自己身體裏的,怎的這麽多,他是把這幾年積累起來的全都給了她嗎……


    沈嫻扶著床沿剛要站起來時,哪想不僅腿軟,腰肢像廢了似的酸痛難當,她一時提不起力,還沒站得起來,就又精神不濟地趴了下去。


    蘇折伸手扶來她一把,她扶著腰,看見他純良無害的一張臉時,就道:“不用你假好心。”


    蘇折笑了一下,道:“怎麽是假好心,我分明是真好心。”


    “真好心不見你昨晚輕點……”


    “餓得太久了,是會狼吞虎咽的,望你能理解。”


    後院裏似乎響起了腳步聲。沈嫻也顧不上腰酸腿軟的了,撇開蘇折的手,轉身就往外走。


    蘇折穿好了裏衣,外衣隨意披在肩上,有兩分懶散的意味。他靠在床頭,看著她有些莽撞的身影,柔聲道:“別怕,反正是我先勾引你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


    “嗯,也是。”


    昨晚宮宴上蘇折強吻沈嫻的那一幕,不僅震驚了北夏朝臣,也讓北夏皇一晚上睡不著好覺。


    北夏皇深知,蘇折這大概是要讓朝臣們知道他和那楚君的關係。


    思來想去,北夏皇決定親自來問他個清楚。


    進院時,見宮人值守在外,北夏皇便隨口問了一句:“瑞王起了嗎?”


    宮人麵色有異,弱弱應道:“殿下還沒起。”


    北夏皇便風風火火地進去,沒注意到宮人的臉色,有些火氣,邊走邊道:“這都什麽時辰了,他還沒起?!”


    進了院裏,北夏皇直接走到蘇折的房門前,直奔主題地敲門去。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剛要敲門,這手還沒落在門扉上,裏麵就跟有感應似的,倏地房門應聲而開了。


    沈嫻也萬萬沒想到,她打開房門,正好與門前的人撞個正著。


    而這人還不是別個,正是北夏皇。院裏還有幾位隨身伺候的宮人。


    沈嫻和北夏皇兩人均是沉默,頓時氣氛詭異中透著尷尬。


    若是在平時,麵對北夏皇時,沈嫻一定十分硬氣的。可眼下她被北夏皇撞到正巧從蘇折房裏出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兩人昨晚發生了什麽。撇開北夏皇的皇帝身份不說,到底他還是蘇折的父親。


    因而沈嫻便沒有平時那樣理直氣壯。


    北夏皇臉上的表情變化精彩紛呈。若是之前阿羨陪他那晚,這兩人私底下有個什麽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可昨晚鬧出那麽震驚滿殿的一幕,畢竟瑞王先強吻後強行把楚君從宮宴殿上帶走,兩人共度一夜這要是傳出去了,人們也隻會議論是瑞王非禮楚君吧,這讓他北夏的臉麵往哪擱?


    他以為,這兩人怎麽都應該顧及一下影響的。但是他大錯特錯!


    北夏皇實在是氣不打不處來。他就不該等過了昨晚,到今天早上才來興師問罪!虧他昨晚還一時心軟,想著讓這兩人能單獨地相處一會兒。


    但今日都這個時辰了,沈嫻才大張旗鼓地從蘇折房裏出來!這件事還怎麽兜得住?


    於是北夏皇看了看沈嫻,又看了看裏麵靠在床頭不及起身的蘇折,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想都不想便對沈嫻問了一句廢話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這讓沈嫻怎麽回答?她該回答在這裏睡了一覺?


    隻是還不等她回答,裏頭的蘇折便疏懶地代她回答了:“除了我,她在這裏還能幹什麽。”


    北夏皇:“……”


    沈嫻抽了抽嘴角,在旁默默汗顏。蘇折幽默起來的時候……還真幽默哈……


    北夏皇劈頭蓋臉罵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說話要點臉!”


    蘇折道:“同為男人,難道你不與人過夜?你沒有需求?”


    北夏皇十分惱怒:“你要找人過夜,我北夏女子千千萬,隨便你挑!你居然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擄了去,她是楚君,你讓天下人怎麽看!”


    蘇折隨意搭在床沿的手微垂,手指修長潔白,沈嫻注意到他似乎若有若無朝自己撥動著手指。


    沈嫻眨了眨眼,繼而意識過來,他是要讓自己趁北夏皇跟他吵架不備時悄悄離開?


    誠然,這父子倆吵架,是沒她什麽事的。她明白,蘇折這是在幫她分散注意力。


    沈嫻打算默默退場,要出房門之際,聽得蘇折與北夏皇淡淡道:“我就喜歡與她過夜,如何?”


    以前蘇折從不對旁人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是不能夠承認,或許是不必要承認。可而今聽他從口中說出來,才驚覺竟如此有殺傷力。


    沈嫻頓時腿上又陣陣發軟,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結果還沒走兩步呢,北夏皇就喝道:“站住!”北夏皇早就發現她要準備開溜了,冷颼颼地看著她,“話還沒說完,你上哪兒去?”


    沈嫻回過頭來,見不得這老頭凶神惡煞的老臉,大概又有蘇折給她撐腰,她也就擺上一臉無賴樣,隨口就回道:“什麽話沒說完?你想怎麽著?是你們瑞王先對朕耍流氓,吃虧的是朕,朕回去要揭發他的流氓行徑、奸惡嘴臉,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有這麽個混蛋兒子!”


    蘇折在屋裏悶悶笑了兩聲,應道:“對,回去揭發我。做人不能吃幹抹淨還不負責。”


    北夏皇氣得腦殼痛,他明明是在很生氣很嚴肅地說這件事,為什麽到了這兩人這裏,就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


    北夏皇瞪著沈嫻,這女人又是阿羨的娘,絕對不能像上次那樣欺負她,除非他不想要孫子了;


    北夏皇正不知該怎麽發難時,蘇折便施施然又道:“讓她回去。她肚子裏不定留了我的種,你若是讓她受半點氣,來日第二個孫子出世,照樣不認你。”


    沈嫻抬眼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外麵的陽光太明媚,襯得那屋裏光線明暗不定。她依稀見得蘇折的身影下了床,背對著她,長衣披身,清清淡淡,十分優雅。


    她眯著眼有些恍然,但整顆心都被他裝滿,感到極為踏實。她能真實地感覺到,自己被他嗬護著,保護著。


    ps:終於開船了哈,小婊貝兒們滿意了嗎?滿足了嗎?一把年紀的老阿姨了,也不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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