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誰是最惡毒的女人


    趙氏亦進來收拾屋子,許久都還壓不下那驚,道:“方才真是太險了。”


    好不容易孩子是保住了,可要是方才她沒那麽說,將軍豈不是又要和公主打起來,那孩子還能不能保住就真的很難說。


    趙氏不太讚同地道:“公主,恕奴婢多嘴一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要公主向將軍略一服軟,相信就不會有今天這樣難以收拾的局麵了。”


    她可是親眼看見沈嫻往秦如涼臉上扇巴掌,也親眼看見沈嫻從枕頭底下掏出刀來。


    畢竟對於趙氏來說,秦如涼才是她的家主。她當然希望家和萬事興。


    沈嫻閉上眼,有些乏,道:“我若一服軟,他們隻會蹬鼻子上臉。難道趙媽想上一次發生過的事再發生一次?”


    趙氏啞口無言。


    細想也是,上次沈嫻什麽都沒做,秦如涼便不分青紅皂白地闖進池春苑動手打了她,差點害得她流產。


    秦如涼的心完完全全地偏向到柳眉嫵的那一邊,豈會聽沈嫻的哪怕半句解釋?


    往後沈嫻都懶得解釋,一切憑實力說話。


    秦如涼帶著怒氣去了芙蓉苑,香扇正在房中給柳眉嫵塗抹藥膏。


    柳眉嫵細嫩的身子上,斑駁的淤痕還沒有消退幹淨。


    見到秦如涼過來,柳眉嫵麵帶羞赧之色,欲語還羞地輕輕撚了撚衣衫,眼含秋波道:“將軍怎的這會子過來了?”


    秦如涼後知後覺地發現,最近他總是帶著火氣來芙蓉苑,都是那沈嫻害的,這樣對柳眉嫵一點也不公平。


    看見柳眉嫵身上的痕跡,秦如涼眼神暗了暗,閃過一抹心疼,心頭的火氣也就被澆滅了。


    他抬步走過來,道:“得空就過來看看。感覺身子怎麽樣?”


    柳眉嫵衣衫半開半落,嫵媚道:“每天按時抹藥,已經好很多了。”


    秦如涼從善如流地從香扇手上接過藥膏,香扇便識趣地退了下去。接下來由秦如涼給她抹藥。


    略粗糙的指腹沾著藥膏,抹在柳眉嫵細膩的皮膚上,一時房中的氣氛很有些旖旎。


    然鬼使神差地,秦如涼驀地想起了沈嫻對太醫說的那番話。他明知不該相信那個陰狠狡詐的女人,可越是想趕出腦海,就越是揮之不去。


    見手臂和前麵都抹得差不多了,秦如涼道了一句:“你趴著吧,我給你塗抹一下後背。”


    柳眉嫵愣了愣,柔聲道:“後背沒有傷痕呢。”


    秦如涼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點點頭,道:“是我疏忽了,不曾仔細看一看你的傷痕。”


    柳眉嫵起身靠近秦如涼的懷中,道:“將軍公務繁忙,怎能事事照顧周到,眉嫵不怪將軍的。”


    後來兩人在房裏如膠似漆地嬉戲。


    柳眉嫵衣衫盡褪以後,秦如涼才得以好好查看她身上的傷痕。他大掌覆蓋在她身上,仿佛能揉出水來,那淤痕似痛似癢,倒十分能點燃柳眉嫵的敏感點。


    柳眉嫵難耐地像水蛇一樣扭動著腰肢。


    秦如涼一邊給了她充實感,一邊第一次有些心不在焉。


    很明顯,柳眉嫵身上的傷痕都是避開了緊要處的。手臂上多一些,前胸光潔起伏沒有一絲痕跡,再就是腰間和腿上,有幾處傷痕。


    後背上則更是一片光潔。


    到底是沈嫻故意沒往柳眉嫵身上這幾處下手,還是柳眉嫵反手難以在自己後背上留下掐痕?


    秦如涼自負地想,定然是前者。


    沈嫻如此心狠手辣,她肯定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掐了柳眉嫵哪些地方才那麽說,完全是想擾亂他的心智,讓他誤會眉嫵。


    眉嫵是什麽樣的人秦如涼怎會不知道呢。從小到大她都善良柔弱、溫柔體貼,需要人保護,而沈嫻才是最惡毒的女人。


    秦如涼起了憐愛之心,在柳眉嫵雙腿纏上來之際,壓在她身上把她送上了雲端。


    秦如涼當然不知道,一旦女人和女人掐起架來,豈有手下留情的道理。都恨不能往對方的臉上、胸上撓,在一切盡可能顯眼的地方留下彰顯勝利的傷痕,撕衣服、扯頭發再加打臉,那是家常便飯。


    但柳眉嫵的所有傷痕偏偏都避開了這幾點要害。


    秦如涼在芙蓉苑留了一陣,便起身離開了,出門時吩咐香扇進房伺候。


    彼時柳眉嫵將將和秦如涼歡好過,一絲不掛渾身都是令人羞澀的愛痕。她讓香扇不急著去備浴湯,而是讓香扇攙扶著自己雙腿靠在牆上,把身體倒立了一會兒。


    柳眉嫵小臉憋得通紅,也隻能咬牙硬忍著。


    香扇當然明白,她是想盡快懷上秦如涼的孩子。隻有這樣,秦如涼才會更愛她,更眷顧她。沈嫻才無法撼動她在將軍府的地位。


    香扇趁著秦如涼在芙蓉苑期間,出了院子去打聽了池春苑的消息。眼下幾度欲言又止。


    柳眉嫵早看出來了,從牆上順回身體時喘息著道:“可是有什麽事?”


    香扇這才小心翼翼地出聲道:“先前一直不知道池春苑裏的情況,連大夫嘴巴也緊得很,直到今天將軍帶了太醫去池春苑,奴婢才打聽到一些裏麵的情況。”


    柳眉嫵不疾不徐款款道,“宮裏來了太醫,想必是來給她診身子的。上個月太醫來過以後,便聽將軍說起開的藥方裏有些問題,皇上是不可能讓她留下孽種的。想必經曆了這一波三折過後,也該昭告天下她那孽種已經流掉了吧。”


    香扇小心翼翼道:“本來奴婢也是這樣想的,賤人長期服用太醫的藥,又狠撞了一回肚子,肯定流產了。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


    “沒想到她肚裏的孩子竟還安然無恙。”


    柳眉嫵臉色一變,還有些潮紅的臉上表情頓時有些扭曲,“不可能……”


    隔天柳眉嫵便帶著香扇往池春苑裏走了一趟,順便帶了些點心。


    沈嫻讓玉硯招呼主仆倆在院裏的樹下落座,隨後擺上茶果。


    春深將盡,日頭漸漸熾烈奪目,空氣裏浮動著絲絲燥熱之意。


    既然柳眉嫵還肯往她這裏走動,沈嫻豈有不招呼之理。


    她吹著茶盞裏的茶葉浮沫,眯著眼道:“眉嫵,你勇氣可嘉,秦將軍是不是忘了提醒你,平時最好少到我池春苑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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